苏氏却不愿意在有那么多的顾忌,从前她为白青云想,为白家想,可是凭什么她的退让遭的是冷眼是嘲笑,现在还要连累她的孩子被人诅咒。

“能动不能动,我今天就全要动了她们,要是出了事就叫白青云将账全都算在我头上。”

苏氏一鞭子抽在徐氏的背上,不过鞭子有些偏,就连拖着徐氏的两个婆子也挨了打,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她们倒也是聪明人,挨了打之后立马就松开了手,徐氏没了支撑倒在地上,她身边四五米内没有一个人。

所有人都怕离徐氏近了要挨鞭子,刚刚那一边子打下来力道可不轻,只怕都要打出血了,没人愿意陪着徐是受这种罪。

可是苏氏正在气头上,先前哪些人说了什么话全在她脑子里记着,并不是她们离徐氏远点就能不挨鞭子的。

苏氏抬手又一鞭子打在徐氏背上,刚准备爬起来的徐氏又趴了下去,“苏氏,你简直疯了!你个疯婆子!”

“看起来还是不够听话,得多打几鞭子你才没有力气说话,才会真心实意的道歉。”苏氏眼神狠厉,挥舞着鞭子就朝徐氏的脸去,下手毫不留情。

女人,尤其是以色侍人的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徐氏赶紧抬起手臂挡在自己脸上。

等了不知道多久过去,她抬眼一看,自己手臂的衣袖出渗出血珠子,她觉得自己整个手都要麻了,没有任何知觉的那种,徐氏眼底露出恐惧的神色,苏氏真的就是疯子。

苏氏的鞭子挥得作响,将方才出言不逊的人都赏了一鞭子,毫无例外。

管家在旁边真的要急疯了,眼神不停地看向白夫人,希望她什么时候能说几句话。

白夫人哪里敢插嘴?她也畏惧苏氏手中的鞭子,就算想稳定局面,但那也是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她可不会做不能保证她安全的事,再说了现在气坏的不是她的身子,打的也不是她。

“快,快点将人抬下来,送到房间里去。”白幼最先跳下马车,指挥着人将秦长陌弄下来。

沈清嘉和剩子小心翼翼的护在秦长陌身侧,免得伤口又崩开,他的血目前已经止住了,暂无生命危险,可是还得要好好包扎查看一番才行。

“苏氏,你最好冷静点,我听见幼儿的声音了。”白夫人让身边的嬷嬷拉住又想挥舞鞭子的苏氏,见苏氏怒火还是不曾消散,她提醒她道:“你也不想她们被门口乱糟糟的一团耽误得不能进家门。”

苏氏这才收回鞭子,将被子随手丢给管家,放下衣袖的手在隐隐发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手抖,刚刚一时气急顾不上自己不能动武的事,现在居然旧病复发了。

“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要是谁说出去了我唯他是问。”白夫人管不住苏氏,管住其他人还算绰绰有余,再者这事知道了肯定也会想办法将其消息压下去。

大周的极为看中伦理尊卑,虽说男人几乎人人都有妾室,有的甚至藏有外室,可他们不敢为此宠妾灭妻。

为官做宰的被发现宠妾灭妻,能被御史弹劾到死,走在路上或是官僚相会时,能将人挤兑得哑口无言,甚至气得吐血。

明明对方也许小妾不比他少,甚至宠爱妾室的程度比他还甚,可人家有本事让嫡妻闭嘴不往外传,家里人嘴巴牢实不乱说,没半点流言传出来,自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家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情况。

沈清嘉跟着他们安顿秦长陌,白幼也想跟着过去看,苏氏拦住白幼,勉强抬手要看白幼身上有没有伤,“让我看看有什么伤到哪里?”

“我没事。”白幼急急地解释,沈清嘉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她再不上去就赶不上了,“娘,你别拦着我,我要跟清清去看看情况。”

苏氏被白幼扒开手,她再没力气拉住白幼,只好跟上她的脚步追问:“你哥哥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哥哥?”

“我哥哥和我爹在商量事情,突然冒出一股黑衣人要杀我们,他们自然要调查清楚,而且回来的路上还有李家的人跟着我们一起。”

说完,白幼脚步猛地一停,神色焦灼但又不得不应付苏氏,这让她语气上显得不怎么耐烦。

“娘,你就别操心了,我和我哥哥都很好,我现在要去看我的朋友们了,他们的情况非常不好!”

府里基本上都在白夫人掌控之内,她怕府里的人因为受伤的不是她和她哥哥,会对待清清他们一行人会有所怠慢,所以她必须要跟在他们身边盯着府里人办事才放心。

苏氏见到白幼如此在意沈清嘉他们有些愣怔,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你去看你的朋友们,娘不阻拦你。”

将秦长陌送到房间后,沈清嘉替秦长陌把脉,而易白文也想查看秦长陌的情况,只好在他的脖子处摸他的脉搏,他的手在秦长陌耳边停留了下。

见沈清嘉看过来易白文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虽然脉搏虚弱,可是现在已经平稳下来,给他包扎伤口上完药,就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才会苏醒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就是字面的意思,秦长陌的伤势不算特别危险,但是可能由于他不久前受过重伤,脑子里有部分记忆缺失,还没有完全好之前就又受伤了,导致伤上加伤,所以现在看起来才这么严重。

或许是因为从头到尾沈清嘉就知道秦长陌身体情况,又或者是因为秦长陌救她一命,让她心里更加愧疚,所以沈清嘉可没有易白文那么乐观。

“还是得有人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守着,就怕等下发烧发热无人照应可就糟糕了。”沈清嘉将秦长陌的手放下,扯开他的衣物准备替他包扎,热水纱布剪子药物基本上都已经配备齐全。

白家请来的老大夫只能在旁边看着,这里有两个人都会医术,而且看他们的熟练程度医术造诣也不低,他也不知道白家请他来作甚。

就在沈清嘉准备给秦长陌脱去中衣时,被易白文一把阻拦住了,他对上沈清嘉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师妹,要不然还是我来帮他脱吧,男女授受不亲。”

“师兄,师傅在教我们医术的第一堂课可是患者不分男女,我现在是大夫,眼前的人是我的病人。我现在做的是在救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因为就我才受的伤。”

话是这么说,可是师父要是知道自己看着他最宠爱的小弟子,给男人脱衣服而不阻止,非得拿刀将他砍了不成,“我不是在吗?我的医术也还不错,就让我来吧。”

沈清嘉见易白文执意如此,真的愿意照顾秦长陌,她没有过多坚持,而是让开了位置,“也行,你好点,别弄疼了她。”沈清嘉看着易白文的手,怕他粗手粗脚不知轻重。

易白文没想到沈清嘉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只能给秦长陌脱衣上药,“你转过去,姑娘家不该看的别看。”

易白文给秦长陌穿衣时指尖又在秦长陌耳后下颌处动了下,确定了细小的不同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

沈清嘉背过身子靠在床尾的柱子上,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我先前就已经揪过他一次,该看的基本上都看了。”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羞涩之意,当然也是因为她的坦荡才不会让人往不好的方面想,除了正在给人换药的易白文。

老大夫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还是该留,但是想了想自己还是留下来了,就算没有银子赚可好歹白家有事请的人基本上都是他,他也算是白家半个府医。

而沈清嘉则是趁着这个时候写了两张药方交给老大夫,希望老大夫帮忙抓这些药。

老大夫接过药方上上下下看了遍,要药材都是医馆里有的药材,只是这个药方他却看不懂。

不过就算看不懂药方,老大夫也没有多问,这是大夫里面不成明的规矩。

大夫在开药方的时候如果是常见的方子会直接将药方写出来,如果不是则会在里面添几味药材,或者将药材给药材几钱增点少点,熬药的时候再仔细重新处理药材,这样不至于将药方泄露出去。

那两张药方一副金创止血药,一副是八宝止血复原药,都是沈清嘉的独家秘方,效果比一般的药好得多。

先前金创药撒在秦长陌伤口处,他的伤口没多久就不流血了,她可舍不得交出去。

白幼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看着,丫鬟们也都忙进忙出,还有些白家人想来打探消息都被白幼派人打发了回去,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应对他们,就连白夫人过来探望白幼也没管。

不过白幼看着沈清嘉写药方的时候,脑子一动,让人告诉那些想打探消息的人,她现在这里需要药材救命,真要有心就别空手过来,起码得带着药材才行。

这一折腾,到晚上才消停下来,秦长陌额头开始冒冷汗,嘴唇干涸发白,沈清嘉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替他擦汗喂水,一刻都不停歇的忙着。

其他人劝了好久,这些事情都有丫鬟做,她没有必要事事亲为,可是除了换易白文提出的换衣物绑纱布这事外,其他的事沈清嘉都不假于人手。

等众人都去休息的时候,沈清嘉坐在床尾靠着床柱子,眼睛盯着昏迷不醒的秦长陌,她是不知道秦长陌现在能不能听到声音有所感知,但是她喜欢秦长陌能够快点醒过来。

“谁?”沈清嘉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立马惊得站了起来,屋内烛火通明,屋外还有专门的丫鬟守夜,不是熟人不可能进来。

果不其然,来的人是易白文。

“师兄这么晚过来有事?”

易白文惊讶地看着沈清嘉,“我就是来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沈清嘉摇头,依旧是那句话,“或许今天晚上就能醒,得要人守着。”

沈清嘉从来都是嘴硬心软的人,看起来能潇潇洒洒的放手,实际上只会用‘自我远离’这种最幼稚的方法来逃避。

“我来替你守着吧,你去睡觉,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照顾他。”易白文并没有让沈清嘉不照顾秦长陌,而是换了种说话。

“师兄来做什么?”沈清嘉又问了句刚刚问过的话,易白文不知她是为什么会问他两遍,只当做她是不记得他刚刚回答过了。

易白文答复与上次相同,“我来看看他啊,好歹是师妹的救命恩人。”

沈清嘉笑了笑,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她替秦长陌擦脸的时候发现他下颌处有一块地方面具微微卷起,沈清嘉立马想到了易白文,等着易白文何时过来,结果他还真耐不住好奇心,才几个时辰过去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师兄,我知道你发现了,我就不隐瞒你了,他不是铁柱,这也不是他原来的容貌。”

“他是谁?”

“秦长陌。”沈清嘉很冷静,提起这个名字根本就不像是在提起与自己有过一段姻缘的人。

“秦长陌?”易白文惊得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番秦长陌,似乎就像是沈清嘉亲口承认躺在床上的这人是秦长陌,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只有普通人模样的人居然是大周人称战神的将军王秦长陌。

沈清嘉看着他又在演戏忍不住低笑出声,这么蹩脚的演技也就只有易白文还能沉浸其中。

“师妹,这种玩笑并不好笑,你就别诓我了,师兄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易白文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容,知道铁柱就是秦长陌他心里并不怎么开心,甚至宁愿自己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那位夫君可不是眼前这人。”

其实到底是不是他心里早就有了决断,秦长陌作为唯一小师妹即将要嫁的人,易白文自然得费尽心思替他好好打听一番秦长陌是什么样的人,就算秦长陌一直在外带兵打仗,他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他的画像传闻总是见到或听到不少。

沈清嘉摇摇头,易白文比她还会自欺欺人,到现在她将事情说出来他却退缩了,早干嘛去?

“师兄不是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吗?要不然也不会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去摸他的脖颈处。”应该易白文早有所行动,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结果,所以才会大着胆子当着她面去摸秦长陌脖子处,想来是在白幼扯下自己面具的时候,易白文就起了疑心。

“胡说,我那是摸他是不是还有脉搏看他死了没,虽说我平常看他不顺眼,但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能够说看着他没了就没了。”

易白文不承认自己是想借机查看秦长陌有没有戴那面具,这几日以来他都想验证自己的想法,可是秦长陌对他一直保持警惕,他总找不到机会。

“行了,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少在这里装。”沈清嘉深深地望了眼易白文,随后将目光重新移回到秦长陌身上,只是说的话依旧与易白文有关,“你也别总想着探究别人的秘密,你身上的秘密可不比谁的少。”

她这位师兄自幼浪荡惯了,酷爱四处漂泊,可是他却突然过了三四年与世隔绝的日子,再突然出现崤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不正常来?

“你把这事告诉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易白文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沈清嘉素来是不肯吃亏的人,敢在她身上占她便宜迟早都要吐出来。

“我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现在还有东西吗?吃穿用度全是从我或者白家这里得来的,也好意思说我看中你身上什么。”沈清嘉毫不留情的揭开残忍的一面,易白文那只是在表面装风光,初见时请她去吃饭最后还是她掏的银子付的饭菜钱,她都觉得易白文要跟着他们来白家,是因为他穷得住不起客栈。

他总共也就两身衣物,上次遇险他身上那身被剐蹭破了,还有一身洗了是湿的,都到了没衣服穿的地步,现在他身上的衣服穿的还是白绫的。

明明都是白色宽大袍子,配上乳玉青烟色腰带,白绫穿着便是清冷如雪的贵公子,穿在他身上就是浪荡不羁的游子了。

“你说这话就有些伤人了,你师兄我好歹还有手艺,这手医术可不是谁都有的,我也能帮你照顾秦长陌。”易白文伸手就要替秦长陌把脉,就见不知为何,尚且在昏迷当中的秦长陌竟然因为易白文的触碰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易白文把着秦长陌的脉象,看到这番场景都有些愣住了,沈清嘉赶紧将易白文给阻拦住。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的脉象看不出问题,为什么我一碰他他都发抖?”易白文将视线落在沈清嘉纤白的手上,此刻她正安抚着秦长陌,可是她碰秦长陌,秦长陌却没有任何反应,“到底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说,他的脉象看不出问题,就是重伤昏迷不醒而已,可是别人碰他他都在发抖,只有我才能碰。”沈清嘉叹气,易白文心里的疑惑何尝不是她想弄清楚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易白文眉头死死皱起,遇到疑难杂症是大夫最头疼,可同样也是最开心的时候,毕竟每解决一种病症,就证明着自己在学医之路上有一大进步。

“看来还是我们学艺不精,要是师父在肯定有办法。”

沈清嘉有节奏的轻轻拍着秦长陌,一边看着易白文道:“你刚不是说你医术高明吗?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脱,你的医术留着给秦长陌恢复记忆吧,这件事不准任何人知道。”

“不用你叮嘱,我都晓得。”不就是白家和秦家,皇帝和功高盖主的臣子之间的那些事?如果这点局势都看不明白,他在京城的那些年都白待了。

“你知道就好,我本来没准备将这事告诉你,不想让你卷入其中。谁知道你非得要多手碰秦长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易白文看着沈清嘉苦笑摇头,“我是不知道他真的身份原来是这个,你隐藏得也太好了些。”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是沈清嘉,得知自己原本战死沙场的夫君没死,有感情的话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没感情就会让其自生自灭了,谁知道沈清嘉还将人待在身边。

白幼拉过沈清嘉看着她熬红的双眼,这三天里沈清嘉总共才睡了几个时辰,其余时间守在秦长陌身边寸步不离,看着就让人心疼,“清清,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好歹注意点你的仪容仪表好不好?”

别看平常沈清嘉毫不打眼的衣裳穿着,脸上从来不施粉黛,可是她活得并不糙,相反她活得比很多人都要精致,用的东西全是自己做的,细微处可讲究多了。

白幼就眼热沈清嘉小瓶子里装的的皂角粉,要不是白幼亲眼见过沈清嘉自己做皂角粉,细细慢慢的磨,添加的东西又是这又是那,许久才能得到一小瓶,也就用个把月的时间,她都想要了。

沈清嘉笑了,她这几日确实有些随意,这也是因为秦长陌身份特殊的原因,沈清嘉不敢让别人接近秦长陌,就只好自己动手,偶尔让剩子帮忙,沈清嘉就连易白文都不让他碰秦长陌。

“女为悦己者容,我又没有心仪之人,为何要花心思在打扮?我以前也不爱打扮,总觉得如果有这点时间我还不如多钻研医书。”

“谁说女子打扮只是为了男人,自己喜欢看,自己觉得好看不行啊?”也不知道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是谁说出来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是大夫,无所谓好看不好看,能治病救人就行。”沈清嘉左右转了转眼珠子,缓解眼睛疲劳,许久不曾合眼确实不舒服。

“你就是这样,所以才越发放纵。”

白幼不管沈清嘉说什么,将捂热的手盖在她的眼神上面,沈清嘉只觉得眼睛热热的很舒服,眼睛上的疲劳似乎再渐渐退却,她将手按在白幼手背上。

“你今天手怎么这么暖?”

“能不暖吗?”刚刚她可是抱了好久的汤婆子,将手捂的暖暖的才过来的,现在碰到沈清嘉冰凉的眼睛还有些不太习惯。

白幼看着不停吸取她手上温度的沈清嘉,提议道:“今天我来帮你守着秦长陌行不行,你就先去休息一下,等他醒过来了我再下来喊你。”

“都已经三天时间了,他差不多也要醒了,度过危险期大概就没有事了,醒来也不用叫我,喊剩子过来看着他就行。”说着沈清嘉就将白幼的手拿了下来,在两眼之间揉了揉,从凳子上坐起来时脚步有些虚浮。

“你小心点,就说了不能这么拼命,这么多人可以用非得事事自己上手。”白幼一把将沈清嘉扶住,想要送她回房间,却被沈清嘉抬手制止。

“既然你这么想守着他,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回个房间而已,我还不至于走不动,要是觉得无聊也能让剩子过来陪你。”有时剩子黏白幼比跟在她这个师父身边的时间还要长,他们两人待在一处不会像易白文和白幼一样尴尬,沈清嘉自然而然的就说出这句话。

白幼听了却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觉得不太对,她又说不上来,她才不是想守着秦长陌,就是看着沈清嘉劳累不忍心才守秦长陌的。

可惜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清嘉已经去了隔壁房间休息了,她也没能把她那番话说出来。

因为要方便照顾秦长陌,所以他院子里隔壁的房间早就收拾出来给沈清嘉,这样她就不用再花时间回兰香院。

可能是沈清嘉实在太累了,她和着衣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竟然沾上枕头就入睡了,连被子都忘记盖在身上。

白绫那边依旧在追查黑衣人的踪影,只不过就按照他们围追堵截人失败后处理现场的干净程度,要调查清楚他们确实很有难度。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白家人就会放弃,就算只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都会继续查下去,想起那些黑衣人对着他们所有人都是都一样,只管动刀子杀人,看起来毫无差别的杀人,没有针对李家白家或者是沈清嘉、易白文等人,可是这点恰恰是最大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