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西?西?里是意大?利的美丽之源,承载着它?的浪漫和自?豪。然而比它?的美丽浪漫更出名的却是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文化,从欧洲中世纪起?,黑手党的身影便矗立在西?西?里岛中,掌控支配着整个岛屿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同时也保护着西?西?里不再被?外族践踏。
渡边月见便是出生在这样的岛屿中,与岛上的其他小孩一样,大?家都非常习惯日常能听到枪声的这件事了,也没觉得自?己父亲是一个黑、手、党有多么惊奇特殊。
在月见看来,父亲除了出差的时间多一点,跟其他人的爸爸没什么两样,有空的时候会顺路到幼儿园接她放学,休息的时候会一起?出去玩,去超市陪妈妈买菜。
在家里除了教月见基本的学校作业之外,还会教她雾属性?能力?的运用。当然,小月见也发觉了幼儿园里的朋友们都没不会自?己点燃火焰,她还问?过爸爸为什么。
渡边雄爱怜地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这就是我们是父女的见证和传承啊,爸爸也是雾火焰的哦。”他将手指抵在唇边,“嘘~,这是月见和爸爸的秘密哦,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其他人知道?了的话就会来抢走爸爸了哦。”
被?爸爸吓唬到的月见也做贼心虚地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然后跟着爸爸做了“嘘~”的动作,点头保证道?:“嗯嗯,月见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月见跟爸爸拉勾勾!”
“嗯,拉勾。”被?自?家女儿可?爱到的渡边雄一把抱起?柔软的小团子,顺着她跟她拉勾还盖了个章,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两只手碰在一起?对比十分明显。
确认小月见完成并掌握了今天的教学内容,渡边雄刚宣布可?以休息了就被?小月见缠着要一起?去花园玩泥沙,“好好好,爸爸也一起?去。”渡边雄脸上笑着陪月见一起?玩,但心中却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月见有这样的天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就能释放出这种炎压和能量的火焰,其实与单用火焰加强攻击能力?相比,用雾属性?来构造虚拟世界进行防卫和攻击是比较困难的。
因为雾火焰伤害的是人的精神力?,再通过灵魂的伤转化为身体上的伤,这就造成了在理解雾属性?的本质上就已经形成了很大?障碍,但月见就好像与生俱来地便熟悉这东西?一样,在吸收着渡边雄的知识普及的同时还能反驳她不认可?的观点。
仿佛她的脑子里早已建立了相应的知识框架,能将对应正确的知识往框架内填塞,错误的却被?拒绝入内,甚至想说服渡边雄改变这个错误的固有观念。
渡边雄有预感,若是月见保持这个进度成长?下去,未来一定会成长?为比九代雾守克洛肯大?人更强大?的术士。
作为一个父亲,渡边雄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便足够了,或许平凡的人生不能见识到波澜壮阔,但是这种平淡的幸福却是每个见过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人最终的愿望和向往的归宿。
所以即使月见再有天赋,除了闲暇时间的授课让月见掌握基本的自?保能力?之外,渡边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自?己的上司沢田家光也不知道?。
月见曾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家里、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辈子,和作为家庭主妇的普通人妈妈、作为黑手党的爸爸一起?,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爸爸经常要出差,一去就几个月看不到人。
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敌人会越过“祸不及家人”的底线,让灾难降临在整个家头上....
小月见一大?早起?来,就听妈妈说了已经出差五个月了的爸爸昨天半夜终于到家了,本来已经穿好校服准备吃完早饭就去学校的小月见当即耍赖,假模假样地抱着肚子喊疼,“妈妈,我今天生病了不能去学校了。”
渡边惠子戳了一下月见的脑门,“你少?来,不准这样装病哦,不然下次直接带你去医院打针哦。”真?是的,小的时候还斯文一点,越大?越被?丈夫带得跳脱了,下次得说说他才行,怎么能这样,小月见可?是女孩子啊。
被?吓唬住的月见原本抱着肚子的手马上护住自?己的屁股,“不、不打针,不打针!”
看到妈妈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月见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在骗她的,“妈妈坏!”月见嘟长?嘴巴,背对着渡边惠子生闷气?,她就不懂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她去上学,学校教的那些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东西?吗,明明人家都五个月没见到爸爸了【月见委屈jpg.】
正好洗漱出来的渡边雄听到妻子和女儿的对话,“嘛~,既然女儿不想上学今天就不去了嘛,少?上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也不追求女儿一定要成绩好,再说了,女儿每次考试的成绩也不差啊。
“阿娜达!”惠子瞪着他,“你这样对孩子是溺爱!”
感觉到妻子有生气?的预兆,渡边雄赶紧顺毛,“我知道?我知道?,平时当然不会让女儿逃课的啦,这不是我也很久没见过你们了,而且过几天我还有另一项任务要做,想好好跟你们相处一下嘛~”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儿使眼色。
成功接受到爸爸讯号的月见也赶紧簇拥上来,“对啊对啊,妈妈,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爸爸了而已。”
本来想将女儿丈夫教育一顿的惠子被?哄得怒火掐停在半空,看着围着她的这一大?一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父女的,这辈子要被?你们讨债。”说着拿出电话找到月见老师的号码拨了出去。
“阿娜达,你这是?”渡边雄奇怪地问?道?。
惠子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给你女儿请假啊!”
“耶!”父女俩当即来了个击掌庆祝‘革、命’的胜利。
月见一蹦一跳地跑进房间,将身上的校服换下来,“妈妈,帮我编个辫子吧。”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她肯定能缠到爸爸妈妈带她出去玩嘿嘿~
惠子进到月见房间,发现?她已经将去年她生日时她爸爸送她的嫩黄色公主裙穿上了,惠子点了点月见的鼻子,“小臭美”
月见抬起?头不赞同地反驳道?:“月见才不是臭美,是真?的美~”
惠子拿这个自?卖自?夸的小孩没办法,“是是是,你最美了。”虽然是用着无奈的语气?,但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扬着,看向月见的眼中带着宠溺。一边说着,一边手巧地帮她编着小孩子的公主发型。
被?‘夸’了的月见此时反而谦虚道?:“没有没有,妈妈才是最美的,我第二美罢了。”
惠子被?逗得哭笑不得,但就在此时,外面穿来了大?门被?踢倒以及丈夫的“你们要干什么”的声音。
惠子的心‘咯噔’了一下,透过门缝往外看,许多不认识的人正在涌进他们家里,将丈夫团团围了起?来。
‘来着不善’,惠子马上意识到,他们家周围有丈夫布下的雾的术式,能够迷惑敌人,隐藏起?他们家,但既然人都已经进入到院子里来来,那就是术式被?破掉了,或者更直接地说,对方那里有比丈夫等级更高的幻术师。
惠子闭上眼睛,从嫁给渡边雄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料想过这种最糟的局面,作为妻子,她可?以陪渡边雄同生共死,但女儿不行,她还那么小,甚至都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宽广,早知道?今天就狠起?心肠将她赶去学校了。
“从来没有人能骗了我们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既然彭格列已经容不下我们了,那我也要你这个叛徒一家给我们陪葬!”为首的人充满恨意的眼神紧紧盯着渡边雄,知道?他是幻术师,为了破解他家的位置,他好艰难才请了更高级的幻术师破解了他的术式,只可?惜他只答应了帮他破除术式,没有应下杀死渡边雄的任务。
但是没关系,他带了足够多的人手,今天必定要他们死在这里!
趁着外面打斗的声音恰好能掩盖他们移动发出的声音,房间内,惠子将月见藏在床底上,盯着她的眼睛,“月见,我知道?你做得到,张开?幻术保护好自?己。”
月见紧紧拽着惠子的衣袖,“我也可?以保护妈妈。”她害怕地喘息着,既担心外面爸爸的情况,又因妈妈充满不详的话语而感到不安,仿佛只要她一放开?手,她就会永远失去父母一般,月见啜泣着请求道?:“妈妈,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女儿恍若不安的小兽一般哀求的话语成功让惠子也红了眼睛,她在月见的额头上深深印下最后一吻,“对不起?,宝贝,爸爸妈妈以后可?能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了,即使是一个人,今后你也要坚强知道?吗?”
“不不不。”月见拼命摇着头,嘴唇被?咬得发白,甚至想从床底下爬出来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惠子按住月见的身体,声音里充满严厉,“听着!你是爸爸妈妈在这个世界的传承和存在的证明,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如果你敢不听话出来送死的话,爸爸妈妈死都不会瞑目的,也不会再认你做女儿!”
惠子狠心甩开?月见的手,逼她长?开?幻术,确定肉眼再也看不见月见的身影之后,惠子才拨通丈夫上司的电话,也不开?口?说话,只转身快步奔向丈夫。
泪水在奔跑的过程中向后滑落,‘月见,对不起?,别怪妈妈狠心,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惠子自?投罗网并不只是为了丈夫,更是为了不暴露女儿在家的事。
既然敌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和女儿都不出现?必然会让他们知道?她们躲起?来了,但只要等一下她‘不小心’泄露女儿出去上学了的消息,那么女儿就有可?能被?放过。
惠子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阿娜达,你怎么了?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啊——,救命啊!”
听到妈妈的呼叫声,月见想起?来向外跑去她身边,但刚有这个念头,脑海中回荡起?妈妈严厉的告诫声。月见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连哭泣都不敢哭出声音,满脸泪水的她连什么时候把皮咬破了,手上流血了都不知道?。
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要说渡边雄是一个人对这么多人,再加上身边还有个身为普通人的妻子要保护,身上被?血液染红的地方越来越多。
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惠子干脆决绝地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阿娜达,不用管我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很高兴这辈子能成为你的妻子,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今早女儿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道?别吧。”说完不给任何人抢救的机会,坦然赴死。
“惠子——”渡边雄发出伤心绝望的怒吼,床底下的月见听到父亲绝望的声音,也像是意识到了母亲的逝去一般,痛苦得想用头去撞击地面,却还要因为母亲的叮嘱去压抑这种痛苦,忍耐到了极限的月见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心脏像是要炸裂一般
看着爱人倒地死去,渡边雄犹如最后的困兽一般红着眼睛向为首的人冲过去,“我跟你们拼了!”
只可?惜,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杀死被?众人保护着的对方首领,在半路中就被?刺穿心脏轰然倒地。
即使明白芯片早已被?交到彭格列手上了,但敌方首领还是抱有最后的侥幸心理,踢了踢旁边的手下,“你,过去搜搜看。”
“是。”只可?惜,他们把渡边雄身上翻了个底朝天,依然还是没能发现?任何东西?。但是,“啪嗒~”原本在渡边惠子口?袋中的手机不知道?被?哪个人踢到所以掉了下来,也成功让他们看到了手机上的通讯记录。
“!!!”到现?在依然还保持着和沢田家光的通讯,那不就代表!!!
“快走快走!”知道?沢田家光正在赶来,不想把命留在这里的黑、手、党们连检查都没做,争先恐后地涌出渡边家的院子。
家里重新恢复平静,月见顾不上是不是敌人设下的陷阱,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出来跑向客厅,这一段短短的路程,她还因为害怕得手软脚软而跌倒了好几次。不是害怕敌人,而是害怕父母会...,月见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不会的,不会的。她握紧苍白的手,努力?地说服自?己。
但是,“咚!”看到客厅的惨状以及倒在地上的父母,她无力?地跪倒在地,“爸爸,妈妈!”没有再试图站起?来,她爬到父母的身边。
她推着爸爸妈妈的遗体,试图摇醒他们,让他们醒来看看自?己,“不要,爸爸妈妈,不要,你们看看月见好不好,月见好害怕啊,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们了,醒一醒好不好?”
只可?惜,已经没有任何生理机能的父母再也不会起?来回应她了,她看到阵阵白色丝线状的精神力?从爸爸妈妈的身体里飘出,消散在空气?中。
她隐隐约约知道?,要是这些精神力?全部消散,那爸爸妈妈真?的就永远消失了,月见非常焦急,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办,“呜啊啊啊——!不要,不要!爸爸妈妈不要走!”她试图伸手去抓,但没有实体的精神力?根本抓不住,从她指缝中穿过消失。
“停下来!停下来啊——!”随着月见的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一个雾之世界隐约形成,将整个房子包裹了进去。而月见同时也因为精神波动过大?瞬间失去了意识,晕倒在父母的尸体旁边。
等沢田家光带人从彭格列总部一路赶来渡边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地上躺着的一家三?口?,忍不住愧疚起?来,毕竟任务是他亲自?下发给渡边雄的,而且渡边惠子和渡边月见让家光想起?了远在日本的奈奈和纲吉,他也是怕终有一天,自?己身上的罪孽会反噬到妻儿身上,看到部下这样的结局,难免会物伤其类。
不对,看到月见胸膛的起?伏,家光赶紧将月见抱了起?来,确认孩子的情况。
在吩咐下属将渡边夫妇的尸体好好收敛好之后,一路抱着月见赶回彭格列,让医疗队帮她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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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重新醒来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纯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帘、白色的床单....,或许是月见坐起?来的动静吸引了护士小姐的注意,她发出一声惊呼,“小朋友,你醒啦,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一下医生和门外顾问?大?人。”
也难免护士小姐会对小月见的清醒而感到惊讶,小月见已经昏迷了整整一日了。
小月见对护士小姐的话语无动于衷,她回想起?昏迷之前的记忆,将输着液的针头扯出,跳下了病床,光着脚往外走去。‘我要回家,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小月见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碰~”不小心撞到了人的月见因为反作用力?而跌倒在地上。
“嗯?”一脸凶悍的Xanxus反手抓起?月见,“哪来的垃圾小鬼?”而且竟然在彭格列里乱跑,防卫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垃圾了,等他上位之后绝对会把它?换掉。
即使被?这样抓着,月见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不见害怕,也不见焦虑,就像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体行走在人世间而已。
列维回答道?:“沢田家光那家伙昨天突然把一个小孩带了回来,听说是父母都死了,真?是的,这算什么!以为彭格列是托儿所吗!真?让人火大?!”
‘才不是,爸爸妈妈没有死!才没有死!’月见才不相信这个坏人所说的,她捂着耳朵在Xanxus手中挣扎了起?来,她不要听他们讲,她要回家。
“嗤~,逃避又懦弱的小鬼。”瞬间明白了月见这个模样的原因,Xanxus不感兴趣地将月见放回地面上,他生平最讨厌这样的渣滓,无用又可?怜的弱者。
他不再关注月见,越过她向前走去,斯库瓦罗奇怪的看着这个‘温柔’得像被?别人附身了的混蛋boss,那个小鬼有什么奇特的吗,刚还因为食物难吃而把厨师杀掉了的Xanxus竟然那么轻易的放过了那个小鬼,而且还是将她放回地上,而不是用摔的?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下来,垃圾。”Xanxus暴怒的声音在斯库瓦罗耳边响起?,好吧,boss还是那个混蛋boss。
不认识路、盲头苍蝇般乱撞的月见还是很快被?沢田家光找到了。对上月见空洞的眼神,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跟我来吧,你的父母已经不在渡边家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试探着牵起?月见的手,果然没有被?甩掉,他带着月见到停放渡边夫妇尸体的地方。
尸体上已经没有任何“生”的气?息了,月见放出精神力?,试图感知他们残存的灵魂,但进入尸体的精神力?却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接受爸爸妈妈已经不在的事实了。泪水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涌出,但是月见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种无声的哭泣仿佛她依然处在躲在床底下的那个时刻,她答应过妈妈,不会发出声音的,不然妈妈会生气?的。月见是好孩子,是绝对会听妈妈的话,不会惹妈妈生气?的。
在沢田家光的陪同下将爸爸妈妈火化埋葬之后,月见孤零零地抱着腿坐在父母的墓碑之间。
将头靠在爸爸冰冷的墓碑上,月见仿佛还能感受到爸爸的气?息,回忆起?他抱起?自?己的样子,妈妈在旁边抱怨爸爸总是这样惯坏她。
这期间好像有许多人在她面前晃过了?“月见?你在发什么呆啊?”耳边似是妈妈的声音,是了,我在想什么啊,其他人又不重要。
心理医生无奈地对家光摇摇头,之前对她说起?渡边夫妇还愿意给点反应,但是现?在她都不愿交流、不愿再听见外界的声音了,心理医生就算有再多疏导的方法,也无用武之地啊。
月见现?在这个情况,不可?能将她放在彭格列养着,否则他担心下次他出完任务回来,面对的可?能就是月见的尸体了。
当晚他有些愧疚地拨通温柔的妻子的电话,“奈奈,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