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白之圣杯
迪木卢多从未打得如此憋屈过。
红衣从者那如同暴雨疾风一般的攻击,让他一时间内只能被动防守,长枪旋转,几乎舞成了一面盾,束手束脚的感觉相当难受;对方也没有什么战斗时要秉持着的信念和规则,招招都往他的脸上招呼,不把他打毁容誓不罢休。
而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抵达战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南丁格尔那执着的眼神和从不停歇的动作,与对面从者脸上的苦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方战意凛然,另一方委屈求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家暴现场。”
太宰治当即感慨,“我瞬间就脑补出了小白脸渣男辜负了正宫所以被暴打的剧情,中也君,你觉得呢。”
“呵呵。”
中原中也笑了一声,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对面的从者看上去就很耐打,他的手痒了,“感觉南丁格尔一个人打着有些困难,我去支援她一下。”
“我的建议是,不要。”
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太宰治给出了相当有说服力的理由,“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你在暴揍敌人的时候,修治君冲进去说要和你共进退,你会感动于他所展露出的兄弟情,并给他一个拥抱吗?”
“我只会一脚把他踢飞。”
“那不就得了。”太宰治耸耸肩,“不要忘了我还在这里啊,像我这样柔弱又可怜的普通人,万一被当成了靶子,我会在第一时间变成你们的弱点哦。”
——你还柔弱又可怜?
中也的嘴角抽了一下,干脆的放弃了之前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太宰治的身边保护他,万一让这人出了事,他怕是要被惦记到十年以后。
不过两人也没有等待太久。
迪木卢多的挑衅是针对了全体从者,感受到那份魔力波动的组合,大都朝着码头赶来,不一会儿,天上便出现了一辆战车,体型健硕的从者驾车而来,而他的瘦弱御主,则紧紧的抓着马车边缘,小脸一片苍白。
“晚上好啊。”
当马车落地后,太宰治率先朝着对方打起了招呼,他在不展露黑泥本质时相当有欺骗性,那关切的眼神,让韦伯·维尔维特有种被温暖所笼罩的错觉,只是还没等他再多感受几秒,“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便将他一把给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不要这样防备我嘛,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太宰治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还?”
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无视了对方那示弱的姿态,“你身上的黑暗气息,可是比最邪恶的诅咒还要浓厚的存在。”
韦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了证明自己顺利的来到了争夺圣杯的战场,接着又成功的召唤出了如此强力的从者……明明是两件快乐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的心如此悲凉QAQ
他默默的缩成一团,在这种非人类遍地走、真人类不如狗的战场上,韦伯决定还是乖乖的当个背景板最好。
他们这个组合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太宰治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们好半天,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南丁格尔的身上。
终于给迪木卢多的脸上制造出一道伤口的南丁格尔,看上去对于自己迈出的一小步十分满意,一步又一步,她最终一定可以成功的毁掉对面的容,将他从被追求者恋慕的地狱中解放出来。
“我一定会成功的带走你的伤痛。”
南丁格尔的脸上绽放出了饱含治愈气息的笑容,手下的功夫却没有停,两步冲到了迪木卢多的身边打出一套“排云掌”,接着熟练的塞上一组手/雷,引爆后从远方打完了一整梭子弹。
近战和远战轮番上,南丁格尔越打越有劲。
而被她打的迪木卢多,心情从无奈变成了崩溃,他之前还试图劝说痛殴自己的从者,结果得到的只有一个“你病得实在不轻”的眼神,伴随而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攻击,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场战斗,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迪卢木多在心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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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声藏在了嘈杂背景中的子弹从暗处飞出,擦过了太宰治的脸庞后,嵌在了他身旁的集装箱上。
太宰治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脸颊,“修治君是在摸鱼吗,我可是差点就要被人爆头了哦。”
“到底是谁在摸鱼啊。”修治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有着明显的抱怨意味,“我可是把你从被爆头的危机中解放出来了好吗?”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失去了意识的女子,示意间桐樱拿绳子把对方的手给绑起来,“不说了,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修治切断了通话,指点着间桐樱怎么绑才能让对方无法挣脱开,“刚才的表现不错,你很有潜力,之后要不要来我的组织效力?福利待遇可是一流的哟,还有毛茸茸的白毛老虎可以撸。”
作为港黑的首领,修治君就算是休假中也要给自家挖人。
“我会考虑的。”间桐樱笑容恬静。
两人来时所乘坐的车就在楼下,在解决掉久宇舞弥后,自然会有人帮忙把她抬下去。察觉到助手被袭击的卫宫切嗣表情微变,端着枪的手却没有颤抖,依旧稳稳的指向了人群中的御主。
枪械对于非人类的从者们来说伤害近乎于无,可对于人类来说,只要是打到了头,那就可以一枪干掉一个组,堪称性价比最高的淘汰方式。
只是刚登场就失利,难免让卫宫切嗣重新评估起刚出现在他眼中的陌生小组,其他的参赛人员卫宫心里都有数,好歹也是杀了不少魔术师的人,手里怎么都有一张可靠的情报网。
只是这次他感到了纯粹的迷茫。
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卫宫切嗣不由得在心里问道。
要是让太宰治听到了他的问题,一定会骄傲的回一句,我只是个普通路过的正义伙伴罢了。
远方狙击手的退场没有影响到战场上的形势。
“这么打下去也太慢了。”
中原中也咋了下舌,只能干等的局面让他愈发的不耐烦起来,“我命令你,南丁格尔,将绿衣服的从者干掉。”
手背上的令咒消失了一道,南丁格尔的身上浮起了一道红光。作为她的对手,迪卢木多所承受的压力瞬间加重不少,那简单朴素的推掌,将他打得只能一步步后退,想要反击的念头被击碎。
他在心中向御主寻求支援,却得到了对方一句“废物”的评价。
迪卢木多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他的愿望是将胜利的奖杯送到御主的手里,可御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他,甚至还不遗余力的嫌弃他……无法信任是战场上的大忌,迪卢木多的抵抗愈发无力。
察觉到对方的退缩,南丁格尔觉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她的语气温柔了几分,“相信我,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迪木卢多打了个激灵。
他被御主放弃是一回事,被毁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巧这时肯尼斯向迪木卢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终于能够逃离窘境的迪卢木多精神一震,什么都不说了,跑最要紧。
“跑?”
中原中也皱起了眉,“想跑?哼,没门!”
“南丁格尔,我们追上去!”他冲着自己的从者张开了手,同时将异能激发。
中也飞上了半空,目光笔直的向肯尼斯所下榻的酒店冲去。
冬木市本来就不是什么有着出名景点的城市,肯尼斯和未婚妻出现在飞机场时,如同人群中的大灯泡,那是相当的显眼。这样的情报当然不会逃过太宰治的眼,甚至于在肯尼斯包下了总统套房后,他还有时间叫人在房间的隐蔽角落里安上窃听器。
这对组合的情况在太宰治的眼中等于透明。
他还有工夫八卦,御主的未婚妻看上了御主的从者,御主嫉妒着从者却无法开口只能通过语言和行为贬低对方,而这样的行为又惹得未婚妻更是讨厌自己的未婚夫……不愧是最有名气的三角关系,果然带感。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太宰治看似苦恼的说道:“其他人不出来露个脸吗?我可是站在战场中心呼唤大家哦,有没有人愿意和我联手呢?”
无人回应,只有站在路灯上的王者轻蔑的笑了一声。
姗姗来迟的骑士王与路灯上的英雄王对峙,征服王站在中间的位置……小小的一个码头凑齐了三位王者,太宰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刺激,这可太刺激了。
看到了骑士王身后的御主,那和爱丽丝菲尔有着同样美丽脸庞的女人,太宰治感叹自己幸好没有把从者带出来,否则场上再多一个人造人,他怕是要成为全场的焦点,想离开都不行。
车开到一半,太宰治忽然浑身一震,两手松开了方向盘。
“为什么……魔力……会跑到我这边来……”
退场的英灵体内那庞大的魔力——庞大是相较于人类而言——按理说会流向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也就是骑士王身后的那人,可偏偏在枪阶的英灵被杀死后,全部跑到了他这边来……
“御主,御主!”
察觉到太宰治有了生命危险的爱丽丝菲尔,在心里呼唤着太宰治,让对方使用一枚令咒将自己召唤至他的身边,“不这么做的话,御主您可能会死!”
我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
“过来。”
太宰治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下一秒,身着天之衣的爱丽丝菲尔出现在他的身边,治愈魔法将他覆盖,缓解了魔力所带来的痛苦。
“与小圣杯相比,您可以容纳进去更多的魔力……”爱丽丝菲尔低声向自己的御主解释,“您体内的力量与魔力并不相容,但请您认真的感受它,向着源头的地方而去。”
“所有的力量有着同样的起源,如果您无法将它们合二为一,那么再有从者的魔力向您涌来时,您的意识就会被力量所侵蚀,进而失去自我……”
“您将会变成一个拥有着现在容貌的容器。”
“人造人能够拥有自己的灵魂,按照自身意志所行动是堪比奇迹降临的一件事,所以请您一定不要放弃,想想您的爱人,想想您的同伴……他们绝对不希望您彻底消失,变成其他存在的躯壳。”
太宰治其实疼得几乎听不清爱丽丝菲尔在说什么。
可他不想死。
才在心里许下了要保护雪满的愿望,可现在连愿望的边都没有沾到;他要是死了,那还要长长久久活下去的雪满,未来身边是不是会出现另外一个人,代替了他的位置,代替他去爱人?
脑中纷杂的念头汇聚,变成了单纯的“活下去”。太宰治艰难的用“人间失格”将魔力分解,一点点的侵蚀对方,吞噬对方,进而掌控一切。
当阳光撒进车里,太宰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恭喜您,御主。”
爱丽丝菲尔向太宰治低下了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将您伤害。”
“……我饿了。”
太宰治坐了起来,拉开车门换到了后座上躺下,“你开车,随便找家饭店,我现在饿得胃都要缩成一团。”
“诶?我吗?我可能不太会开哦。”
爱丽丝菲尔很是犹豫的坐上了驾驶位,她笨拙的扣上了安全带,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熟练的挂挡。即使是在清晨早高峰的市区,她那渴望漂移的心依旧在跳动。
等到了饭店,太宰治两腿哆嗦着打开车门走下去。
爱丽丝菲尔露出一副“漂移真开心我下次还要开”的愉快表情,“那御主,身后那些呜呜叫的车就麻烦您帮忙解决一下了。”说完再见后她就灵子化离开,根本不给太宰治拒绝的机会。
太宰治:……等、等等!你这就跑了?!
说好的治愈系女神呢,拜托你能不能稳住自己的人设,不要随便就崩啊。
被警车围住的太宰治一脸的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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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雪满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后还有点纳闷,他以为是修治或者中也惹了麻烦,毕竟这两个孩子接触社会时间短(……),某些时候尾巴扫得不是太干净,被人抓住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听到了太宰治的名字。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掉了电话,雪满嘱咐了餐桌上的三个孩子,示意修治和中也把间桐樱送去学校后,不要忘记去培训机构,他们的课程还有最后几节。
“是太宰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修治眨巴着纯洁的大眼想要听,“太宰先生彻夜未归是去做了什么呢?竟然被人抓进了局子……听说最近有不少年轻男人被仙人跳的事件发生,太宰先生该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
中原中也表示他也有兴趣。
“等太宰回来,你们自己问他就好。”
雪满没有给两人揭秘,他穿上外套后打了个出租车去了警局。当他到了地方后,就看到了一群围着太宰严阵以待的警察,每当太宰说出一句话,就有某个警察捂着心口倒下去,画面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太宰治看到了雪满,还把手里刚做好的猪排饭展示了一下,“你来啦,要一起吃吗?他们说这是附近最好吃的一家。”
“我已经吃完好几份了,味道确实不错哦。”
“不好意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月城雪满无语,“还有,请问是在哪里交罚金,交完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带他离开了。”
“就在那边!”听了他的问题,立刻有热心警察带着雪满离开,他也回答了雪满之前的疑问,原来被带进局子又饿得难受的太宰治,因为吃不到东西格外的生气。
于是他面带微笑的戳破了警局里不少人心中的小秘密,什么夫妻生活不和睦,小孩子是隔壁老王之类的话不停。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什么胡诌八扯,没想到听到他说话的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为了堵上他的嘴,这群人跑着去给太宰治买了刚出锅的猪排饭。
结果一份饭还堵不住他的嘴,要是雪满再不来,太宰治就要达成一个人掀翻一个局子的成就了。
罚金交完,太宰治拎着热心人给他打包的猪排饭,神采奕奕的跟在雪满身后离开。
“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雪满把袋子接了过去,把过来时买的水递给了对方,“是出了什么意外。”
太宰治拧水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小事而已。”他垂下了眼眸,准备就这么混过去。
“和圣杯有关?”
“小圣杯?人造人?”
身边人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逃不过雪满的眼睛,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带着太宰治走到不远处的小公园坐下,“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逃不过去了,太宰治才把昨晚的惊险一幕说了出来,他没有提自己差点因为力量的冲突当场挂掉,强调自己现在是无敌状态,只要有从者敢接近他,他就能够粉碎对方,将从者变成自身的魔力。
“爱丽丝菲尔,我是说我的从者,估计是整个圣杯战争里,包括以前举办的那些里面,魔力储备最多的从者了。”
“别的从者想要释放宝具的话,得提前和御主报备,要是遇到魔力少的御主,还需要对方用令咒支持,可是我就不需要了哦。”
成为了超级蓄电池的太宰治骄傲的挺起胸膛,“她就是全程释放宝具,我也扛得住。”
雪满拎起了太宰治的手,右手背上的三枚令咒,其中一枚变得模糊,是已经使用过的证明,“其实我在手撕了圣杯后,也了解过相关的知识。”
“反正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被人知道了也无关紧要。”
他的态度随意得让人内心发憷,“不要隐瞒我,太宰,我不喜欢这样。”
“……”太宰治收起了笑容,半晌过后才重新开口,“好吧,那我说实话了,我现在是小圣杯了。”
雪满沉思,“你变成了小圣杯?这个说法听上去让我有点不开心……嗯,现在把圣杯撕了还来得及吗?会影响到你吗?”
太宰治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寒意。
“看样子是有的。”太宰治点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感到害怕;可某些存在就不同了,我刚才感到了明显的惧意,看来圣杯与小圣杯是可以单方面的进行联系。”
“那就再好不过了。”
雪满和太宰治一应一和,成功的确定了圣杯的存在,而曾经手撕过圣杯的雪满也清楚对方的所在地,只是现在太宰变成了小圣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干脆利落的给撕了……
因为太宰治而抱住了自己的一条命,圣杯应该给太宰送一份大礼才是。
说清了晚归的理由,雪满带着困意上头的太宰治回了家,他乖乖的躺在了床上,靠在雪满的怀里沉沉睡去。在经历了力量相碰所产生的疼痛后,他的肢体似乎记住了那份痛意,即使太宰在睡,四肢仍旧会不时的抽动一下。
月城雪满眸色暗沉。
后悔是最没有用的情绪,可他现在后悔了,他就应该在进入这条支流的时候,干脆利落的干掉所有和圣杯战争有关的人,再亲手将引起了一切的圣杯撕掉,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里。
“真麻烦。”
雪满拿出手机,编辑了信息发给修治和中也,示意他们可以放开手去干。
因为这条信息实在不像是雪满的口吻,修治还拉着中也讨论了一番,犹豫这是不是某个黑毛拿了雪满先生的手机,故意逗他们开心。
没过一会儿,另一条短信到了。
“是本人。”
修治表情严肃,“看样子,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否则雪满先生肯定不会管这些破事。”
“昨晚不就是淘汰了个从者吗?”
中也皱眉,他带着南丁格尔直接杀到了酒店,不得不说,在真正的凶手面前,一切的高大上都是纸老虎,肯尼斯被揍得遍体鳞伤,而专注于给迪木卢多毁容的南丁格尔,根本没让这位绿衣从者离开她的视线。
枪组成功退场后,中也就回了家,而从监控里看到的回放也表明,在太宰治离开后,码头那里并没有打起来。
“……去工房!”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朝着爱丽丝菲尔所在的工房赶去,接着从对方口中得知了那惊险又刺激的真相。
“怪不得雪满先生会生气。”
修治的心情复杂,“莫名的让我有些小小的羡慕是怎么回事……”
“你可闭嘴吧,与其想那些,不如想想什么才叫做放开手去干,这是解了我们的禁,随便胡闹也没有关系的意思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对于中原中也来说是个好主意。
他最擅长的就是打起架来六亲不认了。
“爱丽丝菲尔有什么想法吗?”
修治看向了身旁坐着的女性,“说起来我还有个疑问,外人不知道太宰先生有多黑,那身为圣杯,总是能够知道小圣杯的本质吧……知道了对方本质却还是让从者的魔力转移了过去……”
——这个圣杯不安好心啊!
“恭喜你们,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爱丽丝菲尔微笑点头,“是的,这个圣杯确实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她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想举出什么样的例子合适,“我想到了,圣杯的问题,和中原先生的从者一样,认知有着很大的偏差。”
“南丁格尔?”中也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确实问题很大。”
修治捂脸,“其他争夺着圣杯的人,知道他们所争抢的宝贝是这种奇葩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他们未免太可怜了点吧。”
“你要是没有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会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中原中也给了修治一拳,痛得对方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我这里还有两道令咒,太宰先生那里同样,除掉了枪组后还有四组,三个王加一群躲在角落里面的老鼠……啧,有点麻烦啊。”
“不麻烦哒。”
修治笑眯眯的说道:“他们每组里面都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稍微引导一下就可以破坏他们的合作关系,顺带一提,我最近交到了个‘朋友’,对方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人的儿子,叫言峰绮礼来着。”
“噫。”中也嫌弃的扭开了头,“你的朋友,怎么听上去那么让人不舒服呢。”
“我感觉有被冒犯到哦。”
修治好脾气的说:“而且中也你也是我的朋友,自己骂自己……嗯,你喜欢就好,我会我条件支持你的。”
两人大闹间确定了之后的计划:修治引导着言峰绮礼背刺远坂时臣,当言峰绮礼犹豫着要不要将师父彻底杀死的时候,修治否决了他的计划。
“只有一个人活着,才能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言峰绮礼同意了,当他知道了前段时间的远坂时臣一直在寻找自己女儿的内幕后,他看到远坂时臣的那张脸,就感到了一阵愉悦。
没错,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死得太容易,没有意思。
背刺成功的言峰绮礼成了弓阶英雄王的新御主,他成为御主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原本召唤出来的暗杀者们,送去和中原中也的狂战士同归于尽。
一场战斗退场了两组英灵,在巨大魔力的冲击下,太宰治陷入了沉睡。看到了英灵消散的场景,悲伤的抱住了妻子的卫宫切嗣,却发现妻子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卫宫切嗣:???
之后的几场打得又快又绚烂,英雄王干掉了征服王,却留下了对方御主的性命;骑士王与英雄王打成了平手,双方都没有办法将对面彻底干掉。
一直呆在了工房里的爱丽丝菲尔在静静的等待最后时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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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了两天的魔力后,太宰治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明明一直在睡却觉得很累。”他嘟囔着在床上滚动,“我要是普通的小圣杯的话,这个时候就是渐冻症末期,只有眼珠子还能转了。”
他又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慢吞吞的换了睡衣向楼下走,惊奇的发现应该在培训机构补课的两个少年,竟然带着间桐樱在吃甜点。
“我睡了多久?”太宰治问,“你们这是逃课了?”
“没。”修治抢走了中也蛋糕上面的草莓,得意洋洋的吃掉,“雪满先生说我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尽快淘汰其他从者,所以最近几天都没有去上课。”
“怪不得我睡得腰酸背痛。”
太宰治瘫在了沙发上,“不过你们的速度有点慢哦,加上爱丽丝菲尔,竟然还有三组从者在,太没用了。”
“谁知道骑士王和英雄王能打成平手啊。”
修治理直气壮的反驳,“我还和中也打赌,说英雄王一定可以打败对方,结果我把下个月的零花钱都输进去了。”
“那中也呢。”
太宰治半睁着眸子问,“你们不会压平手,不是正就是反,你都把一个月的零花钱输进去了,中也不会比你差。”
“中也是一年的零花钱哦。”修治补充,无视了小伙伴那难看的脸色,“不过我们两个都赌输了,所以赌局是庄家通吃。”
“庄家是我。”
间桐樱举起了小手,“我会帮他们把钱存起来的。”她完全是被强拉进赌局当了见证人,然而却莫名的成了最大赢家。
不是自己的钱拿了烫手,间桐樱觉得自己变成个金库是最好的选择。
“短时间内是不方便让剩下的两组打起来了。”
修治把期待的眼神投给了太宰治,“那么亲爱的太宰先生,你有什么好计划吗?我听雪满先生说,只要圣杯一出来,我们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从者打不起来,就从御主入手啊。”
太宰治有气无力的说,“干掉了御主,就算从者是弓阶那种自由行动力MAX的类型,也活不了太久。”
“但是有点难度哦。”
修治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言峰绮礼有些难搞啊,我之前引导他自杀来着,结果他硬是扛了过去,搞得我还以为自己的引导技巧出了问题。”
他还特意去找了关起来的雨生龙之介,刺激得对方用头“哐哐”撞墙,才找回了自信心。
“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太宰治点拨了一句。
“了解。”
修治收到了来自太宰的启发,“那就把卫宫切嗣的妻子骗出来好了,知道自己妻子出事,他肯定会带着骑士王冲出来,而言峰绮礼知道要是杀了爱丽丝菲尔就能够激怒卫宫切嗣,肯定开心的带着英雄王就上阵。”
这相当简单的手段成功的让最强两组打了起来。
呆在了工房看戏的太宰治格外的无奈,“要是这两组退了场,我不知道要昏迷多久才能醒来。”
“请放心御主,您的计划我早已烂熟于胸,即使您的意识身陷黑暗,我也会按照您所书写好的一切行动。”
爱丽丝菲尔笑得优雅,“当然,还是清醒着更好。”
“那就拜托你了。”
太宰治放任自己的意识下沉,当圣杯战争只有一位从者存在时,等候许久的圣杯总算是“浮出水面”,可是它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能够满足一切愿望的圣物,那从杯中流淌出来的浓稠液体,散发出了诡异的气息。
而太宰治就在这漆黑的内部,与圣杯的意识相遇。
到了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的意志力更强,将圣杯污染了的安哥拉纽曼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干掉对方,接收对方那具完美的人造人身体,却被太宰治摁在地上摩擦,没有反抗之力。
“谁给了你反抗的勇气。”
太宰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语气亲昵,“不就是被当成了承受一切罪恶的‘人柱’吗,你那个时候所经历的罪恶,和近些年里的黑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把我的意识放出去,圣杯。”
“而你。”太宰治的语气一冷,“借着单纯的想要诞生下来的圣杯意识搞事,这个手段未免过于下作,骗着一个小孩给你帮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戳了下安哥拉纽曼的额头,走上圣杯特意为他制作的通道离开。
存活到了最后的太宰治成了唯一的许愿者,他给了圣杯一个嫌弃的眼神,在感受到一股委屈的心情后,他念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圣杯可以在这个世界诞生。”
漂浮在空中的金色圣杯凝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落了下来,没有了圣杯的黑泥开始向外流淌,污染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爱丽丝菲尔。”
“御主,我在。”
剩下的两枚令咒变成了最后的助力,爱丽丝菲尔释放出了所有的魔力,放出了自己的宝具。
“白之圣杯,咏唱吧。”
黑暗的力量在这圣洁的笼罩下化为虚无。
所有的一切,在圣光的照耀下恢复宁静和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吃饭的时候都在看《宝石商人理查德的迷图鉴》,是这个名字吗(挠头
前面稍微有点迷,不过评论说是动画改编的锅,到后面就真香了,虎狼之词层出不穷,主角之间还交换定情信物啊,还见了对方的家长啊,还互相告白了啊……听说小说更厉害,必须要补一下才行。
今天差点就赶不上了哈哈哈……先把正文发出去才写作话——其实没人看你叨叨(喵喵大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