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该喝合卺酒啦!”媒婆托着一壶酒,给宋茯苓和白青一人倒了一杯。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坐在床沿上,一人手执一杯酒,各饮一口,然后双臂交叠,将自己杯中的酒杯送到对方的嘴边,两人同时饮尽。
媒婆唱:“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礼毕。
“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一个小童出来贺礼,拱手拜礼,然后双手伸开,讨要喜钱,宋茯苓抿唇一笑,送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这时代的铜钱笨重,稍微装一些就显得十分的多,小童捏了捏红包,高高兴兴欢呼的跑出去。
接着一群小童簇拥上来,积极热闹吵吵嚷嚷着说贺礼。
“祝新郎新娘恩恩爱爱,健健康康!”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多子多福!”
“别挤,别挤!让我先来!”一个小男孩,猛地扒拉开人,嘴上说着别挤,自己却着急地冲上去。到了新郎新娘面前,抬头,见了面容绝色的新娘,一下子呆住了,周围有别的小童趁机扒拉着他,他猛地按住旁人,然后着急的说:“新…新娘子真漂亮!姐姐,你不嫁人了好不好?等我长大以后来娶你!!”
众人都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这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呢,还想着要娶媳妇,且等个十年八年,新娘子的儿子都快比你大了!”
“胡说,十年八年以后我也长大了!”小童没有被众人调侃的话骗住,反驳道。
白青中郁闷,却也知道童言无忌,小孩子调皮罢了,他佯装沉下脸,嘴角弯起一抹冷笑,“小孩儿,你来迟了,新娘子早就是我的人了!”
今日他便当这一回恶人,打断这个小童的美梦。
小童见白清面色冰冷阴沉,如白无常,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脸皮子一抹就要掉下泪来。
只是这大喜的日子里怎么能有人掉眼泪?
媒婆赶紧劝住,“欸,我的小祖宗欸,可千万别哭!你哭了新娘子今后的日子可就不欢快了,千万别让眼泪掉下来!”
小童一听他说是掉眼泪了,漂亮娘子以后就不幸福了,赶紧抿住,只眼睛湿乎乎的,小童长的白净,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惹人疼爱。
别的小童开始嘲笑他,“狗蛋儿,不要脸!哭鼻子,羞羞羞!!”
宋茯苓笑出了声,握着白青的手拍了拍,只觉得今日的白青也有几分不理智,他往日可是待小孩极其温柔的,打趣对那小童道“快别说了,狗蛋儿要是找媳妇儿,可以找站在我旁边的王阿婆,这十里八乡的美人她都知道,包管给你找一个比我还漂亮的!”
“真,真的嘛”狗蛋半信半疑的看向王阿婆。
王阿婆一拍手,“诶呦,你尽管放心,这天下漂亮的人很多的是,当初你爹娘还是我来牵线的呢,若没有我,哪儿来的你,信阿婆的,等你长大,就给你找个顶个漂亮的!”
旁人笑而不语,等这稚童长大,王阿婆不说入土为安,也早就收手啦!
小童信以为真,欢欢喜喜答应。
宋茯苓送上红包,顺便摸了一把他的两个小揪揪。
等一旁的小童挨个贺完礼,媒婆才引众人出去。
屋内只剩下宋茯苓和白青,宋茯苓起身,端了一碗饺子过来,一碗有十来个皆是白白胖胖的,她先尝一口,肉嫩皮薄,味道鲜美,她满意的点了点。
喂白青吃了一颗,“阿青,待会就要敬酒了,空腹吃酒伤胃,我们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白青摸上碗沿想自己端过来吃,宋茯苓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急,我问你,味道怎么样?”
白青一顿,笑着答:“很好吃,像包子一样,面皮带着馅,但是煮过以后却汁水饱满,鲜美又有弹性,之前还未吃过,叫什么名字?是你新研究出来的吃食?”
“饺子”
这些饺子是她昨夜就包好的,为了今日能讨个吉利。这个朝代还没有饺子,宋茯苓今日做出饺子,那是因为他想起了在他们那个世界有一习俗,女子成婚之后要吃生饺子,女方说一声生,寓意早生贵子。
本想让白青喂她,但是又想着他不懂,她心中的恶趣味突然升起,那倒不如反过来,这个世界又没有饺子,那这个习俗怎么定,就由她来说的算了。
宋茯苓笑眯眯的又送上一颗饺子,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那你再尝一个。”
白青晕乎乎的又尝了一颗,却吃了一口生面,它含在嘴里,艰难地吞了下去,深色茫然,似是不解为何这颗饺子是生的?
只听宋茯苓轻声问:“这颗饺子怎么样呀?”
白青犹豫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是生的。”
宋茯苓笑嘻嘻的,“真的吗?那我们生几个呀?”
白青一惊,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没有料到宋茯苓这么直白的问,且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能见他整个人都羞了起来,紧张的抿着唇,心中乐开了花,见目的达到便收了手,“哈哈,逗你的啦!还要继续尝一尝吗?”
白青的气息缓了缓,定声道:“吃!”
宋茯苓一颗,还没出声就听见白青说:“生。”
宋茯苓惊讶的眨了眨眼,这颗明明是熟的,都是透亮,他却说是生的?
难道是里面没有煮熟?
但是她又喂,白青接着道:“生。”
诶???
一连几次,白青都说生。
宋茯苓刚开始还被他骗,以为真的是生的,可她明明就放了三个生饺子,这都七个八个了!反应过来后,自己却红了脸,恼羞成怒,“不许吃了!”
白青轻轻的笑了,声音清朗悦耳,身子前倾拥住她,“我说的那些你可都要给我生出来。”
宋茯苓轻声哼哼,“才不要。”
八个孩子,可美的你!
“好,那你说生几个我们便生几个。”
宋茯苓支支吾吾没有吭声。
待外面酒席正式开始,两人才携手出去敬酒。
“欸,新郎新娘可算出来了!”
两人笑着致敬。
乡下里吃酒席吃个热闹喜庆,不需要太多的大鱼大肉,四个素菜,两个肉菜,再来一大份汤,一盘米饭端在桌上,就是一个极好的席面了。
当初他们盖房子的时候,半个宋家村的人都过来帮忙,自然是都要请的,两人不缺钱,就摆二十几张桌子,把全村的人都请过来了。
买了半头猪,猪肉炒菜,猪下水做成卤肉,排骨大骨头炖汤,在再炒几只柴鸡,每张桌子都是两大盆肉,分量十足,荤菜是昨日早就做好的,今天热一热,便可以使用,素菜则是请的厨艺好的人现做的。
美每个桌上都有两个小坛子,一坛子粮食酿的酒,酒味香醇浓郁,另一坛是酸梅汤,酸酸甜甜,在这炎热的日子里,最为清凉解口,供小孩和女子喝。
两人挨个的敬酒,第一桌是里正村子里边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接着是附近的邻居,然后是宋家村的其他村民,他们皆是道喜,白头到老,喜得贵子,百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话道个不停。
陆成也跟着来吃喜酒,因为认识的人少,自己找个偏僻的角落在那吃着,见宋茯苓和白青往这边走来,慌张起身,往酒杯中倒满了酒水,将口中的菜咽下。两人还未敬酒,他倒是先躬身道喜,“恭喜东家!祝您与夫人健康常乐,幸福美满!”然后咕咚一声,灌下一杯酒。
宋茯苓被他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嘴角微抽,抿了口酒。
白青饮了一口,温和道:“不用再叫我东家,唤我名字就好。”
陆成磕磕巴巴道:“白…白,白公子!”
宋茯苓:“……”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夜色降临,宾客都已归家。
两人收拾完东西,沐浴了下身子,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婚房。
通红的喜烛燃烧着,在这微弱的烛火下,气氛暧昧。想到接下会发生的事,宋茯苓紧张的手指发颤,见床面上还有东西,稍微分散了些注意力,伸手清理床单。
白青也跟着帮忙,两人的手不小心的碰到了一起,皆是一颤。
因为喝了酒,白青的脸颊染上薄红,东西收拾好,他轻声道:“该歇息了。”
宋茯苓喏喏应,“嗯。”
白青将宋茯苓柔若无骨的手抓住,脸贴住蹭了蹭,
叹息,“娘子…”
深情又酥柔,宋茯苓心脏克制不住的激烈跳动。
颤着声音回,“…相公。”
白青展开笑颜,放下她的手又摸上她的脸,似是在白天的时候没有摸够,他突然又叹息,有些委屈道:“娘子,他们都看的见你,只有我看不见。”
宋茯苓心疼的说:“我一定会为你治好眼睛的。”
白青摇了摇头,“我想今日见见你。”
宋茯苓哑然,她没有办法能够让他的眼睛立刻就恢复正常。
“可以再摸一摸吗?”
宋茯苓柔声答“好。”
她闭上眼睛,却感受到一模炽热湿软,是他的唇贴了上来,心中颤栗。
他轻轻的一点点用唇描绘她的容貌。
从额头,吻上眼睛、俏丽的鼻尖、然后贴上同样炽热的唇上,慢慢研磨,一点点试探着进去。
宋茯苓慢慢软倒在床上。
床帘拉上,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