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腿疼哟~~~”萧昊永抱着自己受伤的腿,突然嚎了起来。

宋茯苓和白青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突然被打破,宋茯苓顿了下,将手中的糖塞到白青手中,转头去看萧昊永的情况。

凝眉问:“怎么还疼?”

萧昊永幽幽地望着白青手中的饴糖,“我嘴里苦,身上就发疼。”他在这喝着苦不拉几的药,那边腻腻歪歪地吃着糖,心中极度不平衡。

哼,爷不吃上,也不让你们吃的开心!

宋茯苓黑线,“....我看你是馋的发疼。”

“良药苦口这很正常,你都喝下去了,还要什么糖。”这是她相公特意给她留的,情谊重千金,他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的送什么糖。

萧昊永面露委屈,以前凡是他生病了爹娘都是求着他多喝两口药的,更别说摆满一桌子的蜜饯果脯了,他今日都主动喝药了却还要馋人家的糖,他愤然道:

“爷可不白要你的糖,爷有的是钱,十两银子够买你一只了吧。”说着就从钱袋中掏出银子,手一伸,将十两送到宋茯苓眼前。

宋茯苓一脸坚持,“我不卖。”

萧昊永继续加价,“三十两!”

“不卖。”

萧昊永咬牙切齿,“五十两!”

她越不卖,他还偏就越想要!

宋茯苓眨了眨眼睛,转身就去白青手中拿了一只饴糖,扬起笑脸,送到萧昊永手中,“给你。”连声音都放柔了些。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钱都送上门来了,不要是傻子!

萧昊永气呼呼地接过,塞入嘴中。

呵,女人。

宋茯苓转头就把五十两塞到白青手中,柔声细语道:“相公给你,今日你也辛苦啦,这都是相公的功劳,给你当私房钱。”

白青没有接,揉了揉宋茯苓顺滑的秀发,声音潺潺如春水,“我不要私房钱,娘子留着多买些首饰吧,你整日里为我操劳,却少有关注自己的时候,娘子也该多考虑些自己。”

宋茯苓吐了吐舌头,脸上氤氲出红色,小声说:“那我就收下啦,这个糖相公吃。”说着就扶着他的手,将糖送到他嘴边,白青却先一步塞进她的嘴中,宋茯苓一呆,然后笑眯眯地嗦糖。

白青大手揽住宋茯苓的腰,将她半搂在自己怀中,然后‘看’想病床的方向,声音冷淡,“时辰已经不早,公子既然身体没有大碍了,不妨早日归家吧。”

萧昊永黑下脸,是挑衅吧?!

别以为你是个瞎子,爷就看不出来你在那炫耀!

你还赶爷走,爷今个还就不走了!

他冷哼一声,然后掏出盖了官印的一百两银票,耍赖道:“爷不舒服,爷今天就要住这药堂里,若是不好全喽,爷不放心回去。”

白青皱眉,宋茯苓拉了拉他的衣角,快速道:“好!包你住到病好!”

治病救命价格多少规矩就定在那,该是多少钱她一个字也不会多收,只是人家因为旁的而主动送上门的钱,该取还是得取,毕竟钱货两讫不是嘛。

甜蜜丝滑的糖在口中化开,看着那边你侬我侬,萧昊永面无表情的嗦着糖,觉得自己被齁的牙痒,呵呵,他可真是花钱给自己找罪受。

多了俩人也就是多填了两碗饭而已,白白赚了一百两,宋茯苓做饭都大方了很多,不过鉴于萧昊永身体还没好,她没做大鱼大荤的东西,而是废了些功夫做了特别复杂的药膳。

看着萧·财神爷·昊永吃的满意,只觉今天真是完美,钱谁不爱呢,当初她为了那二百两还能豁出命呢,现在一顿饭住一宿就可以有一百两,值,太值了!

等夜里回屋的时候,宋茯苓才觉得有些棘手,因为她相公好像生气了....

白天只顾着开心,没注意到白青心情不对,等她发现的时候,相公已经快一个晚上没跟她说话了。

宋茯苓拉着白青的袖子,嗫喏道:“相公,你生气啦?”

白青默不作声地走到床旁,宋茯苓迈着小碎步跟着,撒娇地摇了摇他的袖子,“相公别气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这不是为了以后我们能轻松点嘛~”

“不要气了好不好~~~”

白青褪下衣裳,躺床上合上眼睛。

宋茯苓见他还不愿搭理她,心里惴惴不安,也有点难受了。

她跪坐在男人身旁,抿了抿唇,弯腰,亲了一口。

“今日相公的唇又苦又酸,还好我吃了糖,相公快别气了,尝尝我这糖甜不甜。”

女子娇软的话早就让白青心中软成了一团,他叹息,“我不是气你收下银子,而是那人来历不明,出手大方,想来身世不凡,我怕他会引来祸端。”

“好嘛,我知道了,是我思虑不周。”宋茯苓乖乖低头认错。

“我不想你靠近他,当初的我就是这样被你捡回来的。”

“哪里一样了,他又没相公长的俊,再说你我都已经成亲了,你都把我拴的牢牢的了,还怕什么?”

白青冷呵一声,“所以,当日若不是我,你只要看到长的好看的就会捡回来?”

宋茯苓心里一个咯噔,觉得有些不妙,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暗怪自己多嘴,偷偷觑了白青的一眼,然后突然掐了自己一把,开始啜泣,“嘤,相公凶我,呜呜,哪里有什么如果嘛,明明就是捡的相公,嘤嘤嘤,你坏~”

稍微拖了下尾音,自己却先抖了三抖,身上升起了鸡皮疙瘩,噫~肉麻死了。

却没想到男人真的吃这一口,听见她低低的泣音,明显慌起了神,明明是宋茯苓倒打一耙,他却先着急的安慰起来,白青轻柔的顺着她的背,“娘子别哭,为夫错了,再不说你了,不哭,好不好?”

宋茯苓眼中暗喜,她吸了吸鼻子,“嗯,那你还气不气呀?”

“不气了,不气了。”

“那...那睡觉。”

怀中抱着的人柔软香馨,白青喉结滚动,声音微哑,“好,睡。”

说着,手先扒开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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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被朗朗读书声吵醒的萧昊永烦躁的翻了个身,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抓狂地挠头,“啊啊啊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少爷,你醒了!来洗把脸吧?”小厮见少爷起来,端起水盆走进来,递上湿了水的布巾。

萧昊永死气沉沉的抹了把脸,穿好衣裳起身,看了看自己流光溢彩的绢丝裤子,赞叹自己这次真是机智,出门游学也能记得带着换洗的衣裳,搁以前他都是直接带着银两,走到哪买到哪就好。

他把布巾丢下,喊上小厮,“走,去那边看看。”

他倒要看看就这么一个小院子能建成个什么样的学堂!

学堂内,白青站在前面,后面一排排的座位上坐着一群小萝卜头,他本不以为意,却见屋内正面是一堵黑色的墙,那上面竟然是白色的字,他震惊,还能这样?从来都是白纸黑字,这教书竟然可以黑纸白字吗?

小厮也惊讶极了,“少爷,您看这字,竟然还可以把墙面涂黑,白字写上去!”

萧昊永正了正神色,倒是难得夸了一句,“咳,这份心思倒是有几分新奇。”

然后倚在门框上,心中吐槽,心思巧又怎么样,一个瞎子还当教书先生,不怕误人子弟吗?!

也亏是长的好看,不然哪里讨得住媳妇,不孤独终老就算好的了。

萧昊永深深觉得白青就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小白脸,不过是脸白了些,眼睛大了些,五官立体了些....

“等等,爷看他有点眼熟....”他用扇子抵着脑袋沉思,难道是我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他吗?”他转头问小厮。

“没有”小厮思索了一下摇头。

“这位公子长得这么俊比宫中的贵人也不差什么,要是小的见过一定不会忘的。”

萧昊永沉下脸来,“呸!屁的长的俊,爷看他就是长的太普通了,要不然爷怎么会觉得在哪里见过,定是和某个路人太相似了!”还长的跟宫中的贵人一样,除了一直在外从军的六表哥他不知道什么样,他谁没见过。

他能跟六表哥相比吗,六表哥多年从军,定然长的威猛雄壮,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哼,烂大街的长相。

他一脸笃信。

小厮赔笑附和“少爷您说的对,他那长相哪儿比的上您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笑,“呵呵,郎君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宋茯苓拿着铜锣,面无表情的敲了两声,“蹡蹡——!”

萧昊永吓了一激灵,“啊!”

屋内的背书声停下,白青温和道:“课间休息一会。”

“你你你!”萧昊永气急败坏。

宋茯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这个只是下课的铃声而已,你不会吓到了吧?”

萧昊永抱着胳膊,扭头,“哼,爷是那么胆小的人吗?!”

宋茯苓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见白青过来,放下铜锣,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笑着递给白青,“相公累了吧,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烧仙草,清热解暑,你快来尝一尝。”

“哼,黑乎乎的一团不会有毒吧!”萧昊永不屑的说。

“我相公吃的,又不是给你吃的。”宋茯苓瞥了他一眼,然后柔声对白青道:“味道很好的,我放了砂糖、软软的很有弹性,清清亮亮的很好吃。”

“好,娘子做的都好吃。”

萧昊永抹了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噫~真是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