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弥洗完漱没急着去找车水,而是不疾不徐地在房间内踱步溜达了一圈。
像是一只初入新家的大狗狗,在四处寻找着主人的专属气息。
车水家里以奶白色调为主,偶有夹杂着温暖的浅黄色,为浅色系地家中注入了一丝温馨。
路弥踱步到客厅,开放式的厨房里,传出了丝丝缕缕地香气,浓郁的煎蛋香味扑鼻而来。
煎蛋已经煎到五成熟,车水正在往锅边注入一勺清水,使得煎蛋口感更加脆嫩。
男人有力的臂膀自身后环箍住她的腰身,俊脸埋在她的肩颈间,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颈肩娇嫩的肌肤上,刚睡醒的嗓音低沉微哑,“早安。”
一切如此熟悉又陌生,仿佛她们生来就该这样。
车水浑身一僵,手里的铲子还举在半空中,她在路弥的怀里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他。
路弥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舍不得松手,只能赶在她开口前恶人先告状,他盯着她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你都不想我吗?”
说着,又把头重新埋回车水的肩颈窝内,闷闷道,“我都好想你。”
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地大狗,正赖皮黏腻地扯着主人的裤腿撕咬。
车水瞬间没出息地妥协了。
路弥闻着车水身上好闻地清新蜜桃味道,满足地吸了吸鼻子。
车水:“......”
更像小狗了。
路弥赖着人抱了一会就松开了,车水给了他放肆的权利,他也要懂得见好就收。
却还是没松开她的腰身,能把脸从温暖的颈窝处移出,天知道路弥是用了多大自制力。
人就是这样,没拥有的时候尚可以忍受,但一旦尝到了哪怕的一点点甜头,也再没办法理智。
车水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她放下铲子,在他怀里艰难地转过身来,本意是想转过来隔开一点距离,结果发现两人更加贴近,身体之间严丝缝合,胸腔贴着胸腔。
路弥一愣,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是这幅场景。
反应过来便低头闷闷地笑,车水恼羞成怒,伸手推他,“滚开。”
“不滚。”他回的理直气壮。
路弥身高有184厘米,车水穿家居拖鞋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一瞬恍惚,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啊。
有火花在眼里碰撞,车水仰着头嫌弃脖酸,微微垂眼想要低头,却被男人强硬地伸出手掌抬起下巴,车水彻底恼了,太得寸进尺了。
“路弥你——”
“唔——”
这个火终究是没发出来,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路弥在她开口地瞬间便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想说的话。
知道她是要教训他拒绝他,路弥不想听。
那就吻住她吧。
吻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与上次在机场那个蜻蜓点水般地吻不同,男人舌尖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扫荡着里面的每一寸壁垒,车水下意识地挣扎着推他,嘴里不停发出“唔唔唔”地抗议声音,闭紧牙关防止男人的侵.入。
过分,太过分了。
路弥舌尖扫过她的齿贝,在上面轻轻滑过以示安抚,直到感觉的到怀里的人明显软下来,才轻轻松口,他声音含笑,提醒,“松口,你牙齿咬疼我了。”
“......”车水简直是要气哭了,这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
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乖乖松开了齿关,路弥脸上挂着温柔地笑意,低头重新吻住了带着蜜桃味的唇,两唇相勾间,车水脑子里炸出念头,“完了,车水你彻底沦陷了。”
路弥好不容易鼓起地勇气,吻到直至餍/足才松开。
两人额头亲昵相抵,路弥伸手轻轻擦掉亲吻间拉出地银丝,再次开口重复道,“想你。”
车水:“我知道了。”
意思是嫌弃他啰嗦,这句话他今早已经说了第三遍了,还不算昨晚的。
经过今早这件事情车水对他印象已经彻底改观了,这不是奶狗,这就是一匹披着狗皮的狼。
结果还没等车水下定论,男人瞬间瘪起嘴角,眼尾下搭,委屈巴巴道,“你嫌弃我了。”
“......”还是只奶狗。
车水不想理他了,试图和他讲道理,“你下次能不能...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就...”
她一句话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到最后给自己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路弥难得看她有小女儿姿态,故意逗她好笑道,“能不能别什么?”
“......”车水说不出话了,她没路弥那么没脸没皮。
虽然她活到26岁,但刚才那确实是她26年的人生里唯二次的接吻,第一次是一个前在机场地女洗手间里,但那次也只是蜻蜓点水地嘴唇对着嘴唇碰撞了一下。
她看的出来路弥也是第一次,因为他刚牙齿都刮到她的嘴唇上...但也只是那么一秒钟,似乎男人天生就在这方面比女人独占优势。
路弥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眼看着她的脸涨红地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他非但没有好心放过她,反而往前更近了一步,双手杵住膝盖,微微抚下身低头凑近她的耳廓,继续恶劣地低声问道,“别什么?嗯?”
男人体内的恶劣因子在这一刻彰显地淋漓尽致。
车水美目一瞪,使出力气把眼前烦人的男人用力推开,却因之前被亲的绵软显现不出什么力量,反而带着七分清媚,三分娇嗲,欲拒还迎地——“别再突然亲我!”
路弥再次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肩颈窝处,不同于之前故意的耍赖亲密,这次是想借着她的肩颈窝掩藏住自己的笑意,耐何还是被笑到震动的胸腔出卖。
车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微微皱起地眉头已经显现出她正在发怒地边缘,“你笑什么?”
车水这人生气地点很奇怪,你可以说她骂她打她甚至是侮辱她,但你不能嘲笑她,说白了就是好面。
然而路弥并没有意识到,并且疯狂在作死地边缘试探,他抬起车水欲要伸手打他的手,微微挑起一边眉峰,像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开口道,“那小水老师教教我怎么做。”
比如——“小水老师我可以吻你吗?”
“伸/舌/头的那种?”
车水:“......”
彻底不想理这个人了。
怎么这么恶劣啊!?
“和你说个事。”他说的严肃。
车水下意识便被他牵走情绪,“嗯?”
路弥放下她的手,脸上也敛起了笑容,微微严肃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名分?”
车水眨眨眼,再眨眨眼,一向灵活的脑子竟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看着车水半天都没有说话,路弥忐忑期待的一下一下地凉了,故作严肃地表情不复存在,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像只可怜兮兮地大狗,“嗷”地一声,“车水你不能做渣女!”
“你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渣女?”车水舌尖咀嚼着这两个字,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路弥赖赖唧唧,“我不管,你亲了我还不对我负责就是渣女行为。”
“......”到底是谁亲谁,还要不要点脸了。
“你这是在追我?”
路弥:“难道不像吗?”
车水不答反问:“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
路弥:“好吧,我错了。”
车水挑起一边眉梢,“你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路弥:“不委屈。”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我也不敢委屈。”
车水:“我听见了。”
“......”
刚刚一瞬间车水本来都想答应了的,结果这男人太过为所欲为,理所应当,这还没在一起呢,就这么放肆,真在一起以后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她还不定被他拿捏成什么样子。
车水不想变成一个恋爱脑。
路弥自知理亏,重新垂下头把人圈在怀里耍赖道,“那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吧。”
说着,又抬起他那张带有一定优势的脸,可怜巴巴地盯着车水,“两个月试用期行吗?”
车水抿抿唇,她不是一个特别有安全感的人,小时候的经历注定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地烙印,她从来不会没有理由地接受他人对她的好,就像闵天知道,在他每一次出手帮助她之前,她都会回馈给闵天同样等值地付出。
哪怕闵天是她在圈内的唯一好友。
在车水的价值观里,付出与回报是需要等值的。
这个价值观从她十三岁起便存在于她的脑海里,像是烧红的铁板烙印于心尖脆弱的肌肤,挥之不去。
遇见路弥以后,她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人生里的信条。
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一个小她于三岁的男孩,会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试探,挑拨,和撒野。
她抗拒,却又情不自禁,直至放纵自己沉.沦在他诱惑地深吻之下。
一如初见时的心动,他是她的命中注定,也是在劫难逃。
这是她第一眼就深爱着的人,她愿意为他走出枷锁,逃出牢笼。
车水从来都知道,这个现在窝在她怀里冲着她撒娇的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成熟而清冷,温柔而强大,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固执而执拗地守护着她。
就连这样的事情,也是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温柔又体贴至极。
不争气地鼻头有点泛酸,这次换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不想被他看见没出息地样子,她没再矫情,轻声应着,“好,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你也可以同时考验我,如果觉得我不合——”
路弥没让她把话说完,难得强硬地打断,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不想听,因为她所疑惑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他喜欢她十二年,人生中将近八分之一地时间,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不会再有别人。”
“我坚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我的人。”
“即使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
他一字一顿,语气严肃,眼神坚定,不像是在告白,那架势到像是在打架前放下的狠话。
最后她听见他轻叹,他说,“车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所有时间,都要早。”
——“我爱你,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所有时间,都要早”
作者有话要说:情话小王子·路
嘎嘎嘎,两个月的试用期来了,不要怪我们水水,水水也是可怜人,感情纤细又敏感,后面会一点一点揭开的
再说,漂亮的女孩子有作的权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