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父撩不动

作者:烬天翼

那大汉块头最大,一身凶野彪悍之气,闻言吞下嘴里的肉块,低声应:“是,九公主。”

“在这里不用称呼九公主,叫我拉巴子。”

“是。”

粉衣之人看着他们冷笑道:“如果到不了塞外完不成任务,烧当就没有所谓的九公主。”

“咔嚓”一声,另一名壮汉一把将手里吃剩的豹骨握碎,朗声道:“那我们兄弟四人追随的就是拉巴子殿下!”

玛西抬头就道:“哪那么多废话,拉巴子说不吃就不吃,舍不得吃就不吃。”他言罢拍拍刚刚说话的那名汉子,张口就道:“扎西,把你握碎的豹骨给我咬一咬。”接过豹骨一边捣弄吸咬一边随口道:“而且这小子长得实在抓人心,我看着也舍不得吃……哎赫连先生说要吃的是这小子吧?还是他带着的女人?”

“一个人够了。”粉衣之人扬声冷道。“我知道出去的路,这小子够我们撑到走出雪岭。”

少女微抬了抬头,拧眉睇目于几步外娃娃脸少年模样的人,哼了一声道:“那为什么不是他怀里这女人。”

粉衣的人抬眼看过来,与少女对视了半晌。眼中似有电光闪过。

少年模样的人霍然间扬唇一笑:“也行,殿下想吃的话,这个女人由我亲自从头至尾细细地烹好盛到殿下的面前。”

言罢不知是想到什么,他低头坐在篝火旁,自顾自地连声笑了起来。

笑声冷戾残酷,阴森可怖。

“只有一点,你们都不许碰她,从头至尾只能由我一个人动手!”

拉巴子看着他疯癲的模样,转目间拧起了眉:“你认识这个女人?跟她有仇?”

那娃娃脸的人直直看着蜷在青衣少年怀里的女子,声音满是愉悦:“怎么会呢,我赫连绮之喜欢她喜欢地忘不了,怎么会有仇呢?”

少女想到什么,拧眉:“这个女人是谁?”

玛西闻言立即扬声:“喜欢的女人也舍得吃?什么狗屁道理……”

那粉衣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近昏迷的两人,伸手就把白衣女子从少年怀里拉了出来。“从我开口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这个女人必须得死!”

拉巴子下意识地护住了身边少年人,并未料到粉衣之人伸手过来、够的是那一个羸弱的女子。

回神过来便见他将那裹着雪麾一身白衣的女子粗暴地拖起来,拽进了自己怀里。

“说起来我也有十二年没见过这个女人了……”语声一转,他一手搂着怀中女子的腰,一手抬起她藏在狐帽中的下颚:“师姐……师姐,你还记得绮之吗?”

拉巴子面色更加狐疑,拧着眉默声不语。玛西、蝉西、扎西、日麦牟西见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便也只是拧眉看着。

炙热的鼻息喷在女子脸上,粉衣的人抬着她下颚的手微微颤抖:“你不是说我无救人之心,学了医,也不能称之为医么?”

指尖转动,用力地抚在女子苍白病弱的脸上,赫连绮之痴迷地抱着她拖到自己所坐的篝火旁。

“你不是说我眉眼含刃,心有杀戾,藏暗于心么?”他将自己粉嫩无瑕的脸贴在女子颊上,低笑间伸出舌来舔-舐着女子的脸:“是呀,你说的其实都不错……可是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双手捧起女子的脸,指下因用力而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去找他是为了什么!”眯眼儿笑,有些凌乱的卷发轻撩在那张圆润可爱的娃娃脸上,他望着她咬牙切齿道:“可是他还是收下了我……因为是他、对不起我!”面色越加阴沉可怖,他双目一瞬不瞬地瞪着面前的女子:“而你和他一样……甚至是比他更残忍的存在!”

转手向下,右手霍然收力,牢牢扼住了女子颈脉。“我知道你有意识,知道你其实醒着,是你的话即便昏沉无力也能听出、闻出、察觉出现在掐着你的人是谁……所以你必须死!”

“咳。”女子的眼皮轻轻颤动,重重咳了一声,语声虚弱而低微:“萧儿……”

赫连一震。

拉巴子拧眉:“她到底是谁?我们有没有必要杀她?”

赫连靠近女子,几乎贴上了她的唇:“你喊的是谁?是故意示弱,还是真的没有认出我?几年不见,连你也变了么?”

一片混沌中眼前依旧昏沉不明,女子感受到脖颈上的窒意,本能地把手伸向了前方,却在中途却人一把抓住,隐隐感觉到抓住自己的人、手小巧而柔嫩,应该是女子的手,可是却异常有力,箍在腕间生疼。

端木咳了两声,而后慢慢沉静了下来,周身无力、颈脉受制中神色亦慢慢转为缓和,宁淡清冷。

“你是谁?”开口间,语声低哑而淡漠。

粉衣之人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扣在她腕间的左手已经察觉她五识俱失,感识闭塞浅薄。

“你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也无法那么敏锐地察觉出我?”赫连绮之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霍然间变得那样灿熠而阴森邪魅。“原来你是真的辨不出现在掐着你搂着你的人是谁?”勾起唇角,他慢慢放开了掐在女子颈脉上的手,转为暧昧地轻抚脸颊:“师姐,你不知道现在离你这么近的人是我对不对?”

指尖或轻或慢地抚过,举止过于阴柔轻佻,女子眉间细细地蹙了起来,本能地微侧脸,避开来人的手。

心下似乎已经知晓面前的人不是熟悉的少年,于是敛容垂目,已不多言。

赫连指下落空,怔了一下,而后浅细的眉冷冷一扬,极为不悦地将女子的脸扳了回来:“以前你就避讳我,现在还想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言罢一把抱起女子走入洞内深处,左手一扯拉下一张兽皮铺到雪地上,右手抚到女子肩颈处顺势一按就将女子按到了兽皮上。

此处洞势微折向里,又有堆起的兽皮作掩,隐约间挡住了铺有兽皮在地的这一个角落。

雪麾散开在兽皮上,女子苍白如雪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怔愣惊惑,下一瞬便觉有人压了上来。

赫连绮之兴奋地去扯女子腰间的束带,随同女子倒在兽皮上,牢牢压在女子身上手已顺着肩颈探进了女子衣襟内。“哈哈哈……师姐,清一若知道我敢这样对你,一定死不瞑目!”言罢高高地抬起她的头。闭目埋头进女子颈侧,唇齿过处,有血丝渗出。

衣襟慢慢被他扯开,女子敛目间觉到冷意。双手被身上的人制作,周身无一分余力,白衣的人安静地躺在兽皮上,只是一动不动。

拉巴子惊得跳了起来,脸上已经慢慢涨红,再如何豪放直白值此十五、六岁的少女年纪也不禁红了脸,上前两步高声道:“你……你干什么……她……她现在这么虚弱……你、你这样会弄死她的……”

赫连绮之看着身下的人冷笑出声:“我一生都想把她摁进最肮脏的泥尘里,好不容易竟然在这里遇到她,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言罢指尖抚过女子素淡如纸的唇,扣住她的下颚就要重重吻上去。

说我无知无识,不明心之所重?

说我无怜无悯,不懂医者仁心?

说我心有桎梏,恐将一世自困?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看重什么?!经历了什么?!痛恨过什么?!为什么仇视他要他死?!!

不够……怎样都不够!!他死了还是不够!!

我早已说过,定要用他教给我的东西,把他所有看重的在意的放不下的,一样一样毁灭给他看!

这是清一欠我的!

眼角忽然有泪流出。

赫连绮之停在女子唇上毫厘,突然闭目静了下来。

慢慢将头抵到女子额上,久久静默,一动未动……

那娃娃脸的男子霍然紧紧抱住了身下女子,搂着她翻身随自己侧躺在兽皮之上。

而后身子慢慢蜷起,无知无措地蜷进了女子怀中。

“为什么……当年你不救我……”清瘦的身子单薄纤弱,泪盈于睫。语声陡然哽咽。

……

混沌中能觉出属于另一人似火般炙热的温度,于寒冷中分外清晰,牢牢将自己禁锢,衣带已松,那人的手靠近自己……端木唇间轻抿。

耳颈处被他唇舌咬-噬-舔过,隐隐刺痛。白衣的人安静地侧首垂目,不知是淡漠还是无力。

雪麾之内,纤瘦的五指轻蜷,袖中有银针渡到指间。女子神色仍淡。

唇上被人用力抚过,下颚因被箍紧而生疼窒痛,热切的鼻息近在咫尺,神经即便已然纤弱,亦能感觉到身上之人离地极近、凝目俯视着自己。

从他口中喷薄而出的呼气直直地渡入了女子口中,唇上轻擦,女子退无可退。

右手移至身侧,指间银针隔着麾衣靠近了身上男子。

兽皮上的女子凝力许久,转腕欲动。唇上气息却兀地离远,额间一重,被人轻轻抵住。

女子蓦然而怔。

那人亦未稍动。只是安静地以额相抵,全身气息从狂暴陡然变得安静,慢慢沉淀下来。

蓦然有什么滴落眼帘之上,温热而湿润,白衣的人心下一静。

任着那人抱紧自己,霍然间搂着她翻身而侧。蜷身以卧紧挨在她怀中,女子神思微恍。

能觉到胸前,越来越多的水意,打湿白衣。

女子默然。指间一时静了。

扣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怀中男子身形纤弱,颤抖不已,气息越来越凌乱。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觉到他双唇开合间说了什么,似控诉似愤怨,似不甘似难过,莫名熟悉,隐隐沁心。

不知为何眉间有些刺痛,白衣的人不经意间怔住,想起多年以前,也曾有人于她面前哭泣控诉……不甘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