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

作者:两言三拍

夜间篝火燃了起来,郑文换好衣裳从营帐中出来就看?见齐奚和七娘子还有阿苓坐在一起,旁边的那些仆人在处理今日的猎物。

她走进?了就听见齐奚真诚劝说的声音。

“七娘子,仆家公子真的很欢喜你阿姊的。”

七娘子立刻反驳,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色。

齐奚却是说,“郑小娘子之前在上元灯节差点被一?些贼人劫持,当时公子还吩咐让奴去救人。”

七娘子这下?不说话了,她知晓当时那个事件的主导者是她的阿母卫夫人,不过七娘子却还有疑问,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还是迟疑地出了声,“我记得我阿翁说当时出手相救地是一位晋国的公子啊?”而且好像还是晋侯的嫡子公子晞。

当时她阿母因为此事被阿翁厌弃后禁闭在东院,私底下?她有数次还听阿母喃喃自语,说阿翁想把阿姊嫁与那位公子呢。

坐在旁边的阿苓也跟着点点头,齐奚正要解释,郑文已经走了过去,被他们发现。

七娘子立刻闭上了嘴。

刚才齐奚聊地那件事与卫夫人有关,她根本不想在郑文面前说起这件事,除却心虚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情感。

刚才的话其实郑文已经听见了,说实话她有些惊讶,但她觉得齐奚应该不会撒谎,这是多日相处后她的一?个直觉判断。

齐奚也有些紧张,脸都红了大半。阿苓却是站起来,空出一个位置给郑文,她靠着七娘子坐了下?来。

郑文说:“怎么都不出声了?”

七娘子不说话,阿苓是本来就沉默,齐奚在旁边憋地一张脸都是红的,他有时候可以和七娘子阿苓她们正常说话,可是遇见郑文就是感觉跟老鼠看?见猫一样,白日里外马车上已经是他面对郑文最大胆的反应了,还瞪了她了几眼。

齐奚还是支支吾吾几下?,勇敢地出了声:“郑小娘子,你是不是厌弃我们公子啊?”

要不然白日里也不会下?手贼重,他家公子脖子上的伤痕现在看着还很明显,伤口还并不是很轻,估计很要一?大段时间才能愈合。

郑文笑?着摇了摇头,和齐奚他们说话时她一?向随意,就像院子里?的那些少年也不再?如之前那样怕她,她从他们面前走过时恨不得匍匐在地行一?个礼。

“我并不讨厌公子奭啊。”郑文拿着一?个木棍子,不断挑着火焰,然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齐奚道:“那郑小娘子喜欢公子?”

郑文看?向齐奚,坐在对面的少年神色有些奇怪,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觉得说不喜欢有些奇怪,于是道,“算是吧,我也挺喜欢……”你的。

不过她话还未说完,齐奚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人,突然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郑文身后唤了一?声公子。

郑文转过身就看?见公子奭换了一?身衣裳,一?袭白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神色不明地看着她,附近的火光映照着他的面庞,多了丝暖色,似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不过刚才郑文过来时并未看见对方,应该是才过来不久,通过对方的神色,郑文知道对方应该听见了她说的话。

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巧合。不过郑文想起刚才齐奚的神色,不由吐槽,这看?着单纯的孩子想不到也有心眼,果然说不愧是跟在公子奭身边混得人嘛。

公子奭慢慢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郑文的错觉,对方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样,让郑文也后知后觉地想起在山林中不小心的那一瞬间亲密接触。

她下意识地咳嗽了一?下?,像是被子里?呛到了,转移了目光。

公子奭没说什么,安静地在齐奚铺好地毯子上坐了下?来,一?派自如,动作优雅。

晚食很快做好,他们直接吃的下?午打猎的一?些山货,杀了好几头鹿和野豕,那些士兵也吃了不少,算是补身子,这些东西在平时可都是好东西,有时候还采买不到,郑文也没做吃过几次,她以前在郑府上豕肉倒是经常吃。

不过连续两顿烤肉,吃地郑文都有些上火,嘴上都起了细小的水泡,动一动就疼,最后在去睡之前还拜托齐奚给她开了一?些涂抹的药,但用途不大。

公子奭后几天倒没有再?往林子里?面跑,偶尔骑着马在山下?转悠,带着一?群兵士射杀天空中的飞禽,在山林中狩猎地都是兵士,郑文手下?的那些少年们有好几位都不小心受了伤,待在营地调养,怕再?有人受伤,最后郑文干脆让所有的少年都在营地,让他们自由活动,该温习功课地温习功课,想要学习箭术地自己找人学习。

于是这些少年在这几天倒与那些兵士混了个熟悉。

到了第四天,几人准备回城,郑文这些天每日跟着齐奚进?入山林,认识和采集可不少草药,几人还发?现了一?些瑞草,也就是灵芝,看?模样也有大几十年了,还有几根野人参,算是收获颇丰。

回城的那天是在下午,一?个艳阳天,春日仿佛也要远去,气温逐渐上升似乎在迎接夏日的来临,郑文换上了稍微轻薄的衣裳。她在上车时依旧被叫到了公子奭的马车上,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公子奭的马车明显舒适感更好,她并没有经过犹豫就爬了上去。

公子奭依旧是坐在老地方,不过不像来的时候,郑文上了车后就发?现公子奭一直在看着她,似乎在估量着什么,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对方这几天一直很奇怪,也许是她的心理错觉,她觉得在营地的那几天,自从第一天后对方就一?直在躲着她。

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有时候不容小觑。

马车启动后,起初郑文还能厚脸皮地当做没发现,偶尔看?看?车上的书简,从一旁的暗格中掏出各种各样的干果,还有温热的浆饮,或者挑起车帘看?外面的绿色原野,心情舒畅,可是对面的人一直盯着,导致郑文最后吃东西都有些束手束脚,实在受不了时她抬起头目光下?与公子奭的视线相对上。

对上那一双稍微有些冷淡和深邃的眼眸,郑文刹那间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间,说不出来。

公子奭却在这时候开了口,他的语气有些平铺直叙地奇异,“郑氏阿文,你……欢喜与我?”好像问出这句话对很来说很困难,欢喜二?字在他口中也好像变了一?个意思。

而且这似乎是公子奭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也许以前有,郑文或许忘记了,但是现在对方的这个称呼让她有一?种非常正式的感觉,似乎她的回答非常重要。

随着车内的寂静,郑文沉默下?来,她只能听见马车车轮滚动的咔嚓和咯吱声音。

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回答欢喜不太对劲,像是在被逼迫告白,回答不欢喜,她有一?种错觉,她让公子奭丢脸的话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

不过公子奭却最终并未让她回答,在郑文纠结沉默之时,对方慢慢地垂下?了眼帘,靠在车墙上合上了眼,看?着有些疲倦和苍白,车内重新恢复寂静,可是郑文的心跳却加快了不少,她愣愣地看着闭眼的公子奭半晌后,垂下?了头。

回到郑府时已经是傍晚黄昏时分,不过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她和公子奭下了车一同向里?面走,在院子里?就遇见了往外走的公子丹,也就是惠侯世子,他们在城外搭过马车的那位锦衣郎君,甫在他的后面小步跟随,似乎还在低声说些什么,抬头看?见公子奭后才松了一?口气。

郑文见此便带要带着阿苓她们离开,不过却被锦衣郎君唤住了,对方似乎认出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在何处得来的消息,笑?着叫了她一声,“郑小娘子,止步。”

郑文疑惑回头,看?了锦衣郎君一?眼,对方对着她微微一笑?道:“之前是我眼拙,在城外时并未识出郑小娘子是位女公子。”

郑文听到这话不明所以,却还是对着公子丹行了一?个礼,余光暼向公子奭,他脸色倒是如常,只不过此时看着公子丹的一?双眼眸尤其深邃沉静,仿佛酝酿着什么风浪。

甫也被公子丹突然的举动惊住,连忙看?向郑文。

公子丹却又开了口,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对着她认真恳切道:“我一?直非常崇尚郑公为人,想来其后辈也是良才善辈,所以当初才在城外助小娘子一?力,郑小娘子可愿去携地一游?”

郑文听到这话时她的反应只能用一脸懵逼来概括。她禁不住看了眼公子奭的神情,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公子奭,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也看?向她,似乎在等待她回答。

她觉得有些奇怪。

公子丹当初愿意带她与公子奭一同入城绝对不只是因为郑家老祖宗的关系,郑文觉得还有那半块虎符的缘故所在。

她试着大胆地猜测了一?下?,莫非当初其实在城外时,公子丹就已经发?现她手中虎符为右符,于是断定左符也在她手中,所以才会好心相助。

要不然她想不出这位王侯世子为何向她献殷勤,毕竟虎贲五千,都是精兵,传闻郑家掌握虎贲百余年,另有千人只听从郑家号令,算得上是郑家私军,在这个时代,千人精兵已经是很厉害的一?支军队,足以摧毁一?个小国。

郑文虽未想明白,却还是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摇了摇头,笑?着委婉拒绝,“虢城很好。”

公子丹听见这话却也不气馁,只轻轻一笑?,又客气地说了几句话,郑文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否在试探些什么,只能模糊地回答,把问题都打太极一?样推了回去。

公子奭这时才开了口,说今日才从城外回来,有些疲倦,让公子丹改日再来拜访,说完直接让甫送客。

郑文看?着甫把人送回去后便带着阿苓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公子奭,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泠泠,一?袭白衣清冷地那日上元灯节花灯下站着的那位郎君。

冬夜明月皎皎,却格外清寒。

她看不出对方在想些什么,不知怎地脑子突然一热,郑文倏地转身向公子奭走了几步,不容自己退缩直接大胆询问:“你是不是与惠侯虢公他们联盟了?”

这其实是一步很大的试探,也是她觉得很大可能性的猜测。

不过郑文询问过后,对上公子奭平淡的目光后就有些后悔,诸侯的这种联盟就算表面再过清楚,但因为如今洛邑还有一?位周王,怎么说都是私密关切到政事的问题,公子奭肯定不会回答她一位小娘子这样的问题。

不过出乎意料地是,片刻的尴尬等待后,公子奭看着郑文却开了口,声音清凉,“不是惠侯,是周携王。”

郑文瞬间明晓了对方的意思。

虽是纠正她的称呼,可也侧面肯定了郑文的猜测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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