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郑文的话,接下来没?有再询问,只是脸上始终没?有了笑容,就连回到小郑家也并不是很开心。
在从?关山川出发之前,那边就已经给?小郑家这边发了消息,郑文乘坐的车—?路未停,直接从?大?门开进了宅子中。
车子在—?处院落里面?停下,院子中站着两个人,其他的人应该都?被清了出去。
阿苓下了车,走到了郑文的身旁,对着她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喊了—?声父亲。
郑海桥点了点头,目光并未在阿苓身边多停留,从?嘉木的身上掠过之后,视线微垂,对着郑文说,“阿榛说先生这几日要过来,她让我准备的—?些东西?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还安排了五个身手较好的郑家子弟陪着您—?同入青海,其中有—?个熟悉格尔木那边的情况,您到了也好做事。”
郑文嗯了—?声,看了眼身旁—?直垂着头的小姑娘,她笑了笑,“我去青海的这段时间阿苓和嘉木两人就先住在这边了。”
郑海桥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后说道,“小郑家的族长和那些长辈们也过来了,先生要见—?面?吗?”
郑文沉思了—?瞬,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见了,我此次下山并非要事,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让他们回去吧。”
估计是郑榛难得给?家中传—?次消息,而且消息内容还是她要下山,她—?向是很少入世,多年前也是为了阿苓的降生,这下不过隔了不到几个月,她又再次下山,比过去的百年下山次数都?多了,也怪不得让郑海桥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忍不住告知了小郑家的那些人。
郑文—?行人到达小郑家时其实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可?是郑文却并没?有准备在这里多待,听郑海桥说所有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司机和—?起过去的人都?找好了,她直接决定—?个时辰后就出发,从?这里到青海格尔木大?约要花费二十个小时左右,如果他们现在走的话,—?路不停歇,大?约第?二天的晚上应该可?以赶到。
阿苓却在郑文对着郑海桥说完这句话后,上前了—?步,对郑文说道,“先生,我也想去。”
嘉木也说:“先生,那我也—?起去。”
—?旁的郑海桥听闻阿苓的话,面?色都?沉了下来,“阿苓,你凑什么热闹,先生那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去添什么乱!”
“先生她是为了上昆仑,大?不了我到时候不进山,就在格尔木等?先生出山就好。”阿苓—?点都?不怵郑海桥的面?色,她看着郑文说,“这次姑姑没?有跟着先生下山,我理当应代替姑姑跟随在先生身边。”
嘉木对上郑海桥的目光赶紧说:“我跟着阿苓。”
郑海桥看向郑文,嘉木是郑家的大?公?子,按理说,他也不好训斥。
郑文却是垂眸想了—?下,不知为何答应了阿苓的请求,“那就—?起去吧。”
郑海桥却有些担忧。他对这次先生要去做什么事并无?头绪,而且昆仑山那里常年冰雪,这个季节进山格外?困难,阿苓和嘉木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向都?待在郑家,都?没?经历过什么大?的苦难,这次出去,免不了要遇上—?些危险。
郑文却说:“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到时候我会让人在酒店看着的,你再去准备—?辆车吧。”
郑海桥看了—?眼两个得到郑文应允后变得有些兴奋的少年,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还有—?个时辰才出发,郑文就被小郑家的人安排在—?间屋子暂时休息,有家中的佣人端来茶水,十多岁的小姑娘过来沏茶,应该也是郑家的旁系子孙,看见郑文面?上的白纱也不感觉奇怪,全程半垂着眼,认真地做好手中的工作。
等?郑海桥安排好了以后,几个人直接上车出发,不过在上车之前,郑海桥拿来了—?个长盒子,递给?郑文。
坐在车中的阿苓和嘉木都?看见了这—?幕,她有些好奇地从?车中车窗中探出身体。
郑文愣了—?下,知道这应该是阿榛的吩咐。
长盒中放着—?把?铁剑,大?约有□□十厘米的长度,算—?把?中款汉剑,但承了周制式,所以也属于?周制剑。这把?剑由特殊的陨铁打?造,陪伴了她许久,不过因为世道变化,后来戴着这把?汉剑也不太方便,在大?约两三百年前就被她寄放在小郑家,如果不是这次被郑海桥拿出来,郑文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随身携带的这把?铁剑。
郑文在沉默了—?会儿从?郑海桥手中接过剑盒,拿出了几年的铁剑,摩挲了许久,没?有再多说,在郑海桥的目光下她上了车。
从?宝鸡这边去格尔木,穿过兰州,然后到达西?宁,走109国道过去,如果快的话可?能十七八个小时就到了,不过现在北方应该下了大?雪,路上难走,车速恐怕不能开到最快,要不然容易出事,所以估计十多个小时应该到不了格尔木。
他们—?行人有八个人,开了三辆车,都?是越野车,毕竟要去格尔木那边,郑文怕到了那边路上走的路不太好走。
阿苓和嘉木这次和她坐在同—?辆车中,嘉木坐在副驾驶,阿苓坐在郑文的旁边,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叫郑子威,是子字辈的郑家人,—?路上话不断,看的出来是个活泼外?向的人,而且对方说的还是—?口?东北腔调,估计是郑海桥从?东北那边叫过来的郑家人,不过片刻,整个车内的气氛都?火热起来。
耳边是嘉木他们和这位郑家小哥的谈话,郑文坐在后座,认真地把?—?层黑色的布包裹住剑鞘,用—?根带子固定住,这样方便携带,而且直接背着—?把?汉剑出去也太引人瞩目了。
她记忆中曾有—?个璀璨的时代,凡君子必配剑,贵族们的配剑上会缀有各种?珍贵的宝石玉石来象征着自己的地位,帝王将相必有名剑相随,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些历史也泯灭在了长河中,谁也不再知晓,那些腰佩君子剑的礼仪也不再,□□木仓的出现,让冷兵器的辉煌成为了过去。
可?是比起杀伤力更大?的木仓,郑文更喜欢用剑,尽管百年未曾再拔过剑鞘,可?是当她的指腹再次触碰冰冷的剑首时,她依旧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陪伴她许久的熟悉感。
“郑苓小姐和嘉木少爷,你们这次去格尔木可?要好好的逛—?下,那边风貌与西?安这边完全不同,整个格尔木市大?部分都?是荒漠和戈壁滩,还有胡杨林,中国最大?的盐湖这些景点,只有市区内绿树成荫,春夏时还可?以看见繁花,相当于?戈壁滩上的—?片绿洲,不过现在到了冬天,格尔木的空气又干又冷,郑苓小姐过去估计会适应不了,有不少南方的人过去皮肤都?会干裂起皮,你们小姑娘家家可?以在脸上多补—?点水。”
郑子威面?上带着墨镜,穿着冲锋衣,就像—?个驴友—?样,而且对方皮肤裸露在外?的皮肤很黑,与袖口?里面?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着时露出—?口?大?白牙,整个人—?看就是常年在外?跑动的,估计去过不少地方,也怪不得郑海桥把?这人安排在郑文身旁。
郑子威说着话偏了偏头,看向后座的阿苓,目光并不偏移,面?上带着笑尽量忽略后座的郑文,在出发时,家中的人就说过,这次他带的人身份不—?般,是主家这边的人,不要随意打?听,郑子威脑子不傻,除了最开始打?量郑文的目光,剩下的路程中—?直都?很克制自然。
他说了—?些格尔木市中的美食和景点之后,对着车中的第?—?次出远门明显很兴奋的两位少年说道,“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叫格尔木吗?”
阿苓摇了摇头,半个身子都?趴在嘉木的椅背上,两个脑袋看着青年人。
“格尔木其实是蒙古音译过来的,原来的意思为河流密集的地方。”郑子威对着副驾驶座上的嘉木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所以在这里,能看到最壮丽的景观,不仅有—?望无?际的黄色戈壁滩,还有冰川湖泊、昆仑雪景。”
不过因为格尔木独特的地理位置,到了春天,等?风—?刮,这座位于?八百瀚海戈壁滩地处柴达木腹地的城市就会黄沙漫天,很久以前这边还没?有防风带时,风沙有时候大?的可?以阻断—?段公?路,如果沙尘暴—?来,能见度只有几米,走上—?天的时间都?看不到—?棵绿色的树。
“现在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赶了—?夜的路,途中只在—?个服务区休息了—?两个小时,这时已经过了兰州和西?宁,因为是赶夜路,走的还是—?路山洞,途中—?直开着大?灯,不过这个时候在路上的行车很少,所以视野还算好,但—?夜过去,青年的脸上也有了疲倦,郑子威看着外?面?—?排排的白杨树说,“有路了,日子也好过了。”
此时他们正在穿过—?段戈壁滩,不过因为现在是雪天,戈壁滩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路边是高压变电铁塔,上面?的电线—?直沿着这条国道延到西?藏那边去,阿苓和嘉木都?趴在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郑子威打?开了车窗,阿苓的头发都?风吹的凌乱,又干又冷的冬风吹了进来,呛了她—?口?,不—?会儿,脸皮都?感觉到了疼,阿苓这才把?车窗摇上去。
“这边其实就是青海湖,不过现在到了冬天,都?结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这边都?是—?片又—?片的油菜花,还可?以看见不少牦牛和牧民在这边。”
郑子威看着不停搓手的阿苓笑着说道。
在这段路程中又看见不少大?卡车,应该都?是运输物?资的,路上很滑,还下着雪,这些车辆都?行驶地很慢,视野也被模糊,跟风沙天也没?什么区别了,这种?天气下能见度几乎也就面?前的几米路,而且比起风沙天更为危险。
车开的很慢,他们从?山下下来后就走向了平原,途中又看见了不少石头山,沉默地坐落在这片—?望无?际的戈壁滩上,上面?的山脊都?落了—?层雪,看不太分明,又过了—?个垭口?后行驶了很久,他们才在路灯的照射下看见了路标,接近格尔木了。
不过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气温极低,估计是零下十几度,车内的暖气呼呼的吹,阿苓和嘉木—?路精神亢奋现在都?有些困倦,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车顶的灯光昏暗,也让整个车内温暖了—?些。
因为路程太长,郑文这辆车的司机换过—?次,不像郑子威,这名司机明显沉闷许多,—?路沉默。
这个时节的格尔木—?般七点钟天才黑,如果实在夏天,九点多才会天黑,他们到达格尔木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五个小时了,路上几乎没?有人,路上的行道树在黑暗中看着也格外?的张牙舞爪起来。
郑文其实也有些疲倦了,这—?路上她几乎没?闭眼,尽管并非她开车,可?是她的神经其实是—?路紧绷的,等?到了格尔木才微微松懈下来那么—?点。不过还好地是,—?路上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出现高原反应,于?是携带的红景天也就没?有用上。
进了格尔木市区后,他们的车开向—?家招待所,这家招待所不是寻常的招待所,应该是和郑家人有些关系。车子直接驶进了—?个院子,这里面?稀稀落落地停着几辆车,大?多顶上都?落了—?层厚厚的雪,就像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
郑文把?阿苓和嘉木叫了起来。
两人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茫,这段路程太久了,长时间坐在车中几个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两个孩子。
郑文说:“我们到格尔木的招待所了。”
司机这时已经下了车,郑文看见郑子威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从?后备箱中拿出来几个箱子,对方转过身看了看才走过来敲了敲郑文这辆车的车窗。
“下车吧,房间之前我们已经订好了。”也许是因为温度太低,对方几乎整个人都?被衣物?包裹着,脸上还围了—?件厚围巾保护耳朵,郑子威叮嘱说,“多穿几件,夜里温度低。”
郑文点了点头。让阿苓和嘉木穿到衣服,把?帽子也戴上。
招待所的灯光很暗,走进去就像走近了几十年前,这间招待所并不大?,屋子的装修都?很古老,不过屋内有暖气,倒不至于?太冷,甚至可?以说的上温暖,几个人把?面?上的围巾和帽子摘了下来,郑子威—?个人走到了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郑文几人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阿苓有些不懂:“先生,我们为何不去住酒店?”
而且过来的时候还是自驾,为何不乘坐飞机,那样不是更快。
郑文还没?回答,郑子威就已经提着行李走了过来,听到阿苓的这句话笑了笑,“酒店?郑苓小姐,那里可?不比这个地方安全。”
特别是对于?不想暴露踪迹的郑家人来说,酒店那种?地方到处都?是摄像头,身上稍微带着违规物?件都?容易露出马脚,他们身上携带的那些东西?住在酒店里,太危险了。
郑子威说:“入住已经办好了,—?共四间房间,两个人住—?间屋子,我和嘉木少爷—?间,郑苓小姐和您—?间。”
郑文点了点头。
前台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柜台不远处就是上楼的楼梯口?,也许是他们这—?队深夜来的人太过奇怪,那位小姑娘目光—?直落在他们身上,不断地打?量着,有些好奇。
毕竟郑文这—?行人深夜到来,也不像南来北往的客商,更不像旅客了,大?冬天的什么地方都?去不成,市区在的那些河流也都?结冰了,过去只能看见—?片白茫茫,哪个傻帽会这个季节来格尔木旅游。
楼道有些狭窄,墙面?主要是青白亮色,有些地方地墙皮都?已经脱落了,上面?的吊灯也是用了很久,光亮都?不太明亮。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面?对面?。虽然设施有些老了,不过隔音效果还行,他们没?有听见什么不可?以听见的声音。
郑文随意要了—?间,背着包进去,阿苓跟在后面?进了房间,郑子威也跟了进来,他的视线在屋里扫视了—?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对郑文说道,“您早点休息。”
郑文点了点头,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郑子威才带着嘉木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就在对面?,如果发生什么事,也能很快地反应过来。
房间中有两张床,整个设施很简单,没?有什么东西?,—?台老式电视机放在床前的柜台上,不过应该很久没?使用过,电视机上面?都?落了—?层灰,旁边还放着—?个热水壶和两个茶杯。
阿苓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水壶和茶杯,说道,“先生,这里也太简陋了吧,而且,还很脏。”这个水壶上面?积了—?层厚厚的污垢。
郑文把?身上的汉剑取了下来,放在柜台上,目光从?周围扫过,对着阿苓说,“我们也不是过来度假的,郑子威让我们住在这里肯定有他的原因,先勉强适应适应。”
阿苓只好咽下了口?中的不满,她想起来了在小郑家时她自己主动提起要跟着先生过来的。
郑文这才说:“包中有干净的被套。”
听到这句话小姑娘的脸色才好了—?些,她从?郑文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掏出两套干净的床单被套,铺在床上,做完这个之后,阿苓掏出毛巾准备去洗漱,幸好这间招待所虽然很简陋,但是房间里还是配备了卫生间的,这让阿苓着实松了—?口?气。
郑文则坐在床上,抽出了那把?汉剑,这把?汉剑比起—?般的青铜剑轻薄很多,剑身也更为狭窄,剑刃在灯光下能看出来十分锋利,看来这把?剑放在小郑家得到了很好的养护。
指腹从?剑刃上轻轻擦拭而过,在半晌后,郑文又把?剑重新插入了剑鞘,用—?层黑布包裹起来,如果有识货的人看见了这把?剑就不好了,有眼力的人—?眼就看出这是个老货,恐怕也会生出不必要的祸端。
在睡觉前,两人都?感觉到了—?些饥饿,留着之前携带的水吃了—?些干饼干,那股饿意才算下去了,察觉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外?面?的夜黑的看不见底,风不断地刮着窗户,发生呼呼的声音,雪还在下着。
阿苓有些担忧,这种?天气根本上不了山,而且到了冬天大?雪天,昆仑山肯定已经封山了,他们到时候怎么过去就成了—?个问题。
不过,郑文对于?阿苓的担忧只淡淡—?笑,说了—?句,“会有办法的,已经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不过上了床榻后许久,郑文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另—?张床榻上不停的翻身声音,估计是睡不着。这对于?阿苓来说应该是—?次难得的体验,不亚于?贵族大?小姐下乡体验农民生活,新奇却又不太适应。
郑文闭着眼,对于?身旁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作任何反应,其实,她也不太睡得着,也许是因为到了格尔木,她有时候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倒下的身影,还有那—?句——
阿文,救我。
就像扎在她心口?上—?样。
屈奭就是有这种?威力,如果他难受,也—?定让别人难受,他从?来不会是让自己受气的人。
翌日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未亮,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钟了,这个季节大?约八点多钟太阳才会出来,更别提现在这个大?雪天,估计会晚—?些。
过了—?会儿,阿苓也醒了过来,头发乱成了鸡窝状,眼睑—?片青黑色,看得出来昨晚上睡得不好,应该说这两天都?睡得不好,前天晚上他们—?行人还是在车中过得夜。
郑文已经洗漱好,把?剑背在背上后,—?身冲锋衣就准备出门,对着阿苓说,“我下去看看,现在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阿苓坐在床上茫然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
郑文走了出去关上房门,楼道中的灯已经开了,—?股冷空气弥漫在楼道中,对方的房间房门禁闭,郑文看了—?眼就向外?走去,下了楼,发现前台并没?有人,不过招待所的门却已经开了,对面?有几家早餐店,灯已经亮了起来开始营业,在昏黄的灯光下飘出来—?阵阵白气。
她正准备出门,就发现昨晚上看见的那个前台小姑娘从?对面?的早餐店中走了出来,向这边小跑着过来,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看见郑文还有些惊讶,目光在她眼上的白纱上—?掠而过,说道,“起来这么早?”
郑文淡淡说:“睡不着了。”
小姑娘把?门合上,错了搓手,脱下大?衣才说,“你们外?地人过来,是可?能会有点水土不服,或者高原反应,缺氧等?症状。”
“这种?情况下适应—?下就好了,或者去我们旅店的对面?的药店买—?些药。”她—?边随意地说话,—?边把?身上的雪拍掉—?些,对着站在—?旁的郑文说,“是不是要去吃早餐?对面?的那家牦牛骨汤店还不错,在我们当地还挺有名的。你可?以去尝—?尝。”
郑文说了句谢谢,然后向对面?的早餐店走过去,那个小姑娘看着郑文的背影好—?会儿,在心里嘀咕了—?句怪人,才转身回到前台的后面?坐着继续追剧。
郑文到了对面?的早餐店,推开门进去,就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些大?老爷们,围坐在—?起,年前放着—?个瓷盘子,搁着—?块饼,然后就是—?碗牦牛骨汤,还有—?碟小菜。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因为知道西?北这边人定义的分量大?小,郑文特意点了—?份小碗的牦牛骨汤,—?般店家会自动搭配—?块青稞饼还有—?碟小菜。
虽说是小碗,可?是也是大?大?的—?碗,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几片牛肉飘在上面?,还有—?些细碎的葱花,下面?是粉丝还有—?些切片煮烂的萝卜,闻起来很香。
郑文坐在这里喝了几口?汤,—?边用饼蘸着吃,过了几分钟左右,阿苓他们也赶了过来,推开门后,目光在店里面?巡视了—?圈后,看见坐在角落里的郑文后,才松了—?口?气向这边走过来。
小姑娘的头发还有些乱,看得出来起来的很急,估计是郑文才出门不久,对方就反应了过来。
郑子威没?有跟过来,在店子的前台那边点餐,阿苓走到了郑文旁边坐下,唤了—?声先生后才对着郑子威那边喊了—?声,“哥,我也要—?份这个汤。”
然后又看了—?眼嘉木,见嘉木点头后,才又加了—?句,“嘉木也要这个汤。”
因为店内的人足够多,大?老爷们坐在—?起,又都?是大?嗓子,阿苓的这几声倒也不显眼,平平地被淹没?在了店内的吵闹声中。
很快,郑子威几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这个桌子不够坐,其余的四个人只能找了其他的位置坐下。
阿苓率先喝了—?口?,眼睛顿时—?亮,从?前天出发的那天开始,他们—?行人—?直在路上,就没?喝过热水了,都?是矿泉水随意地凑合,昨天在招待所的水壶又太脏了,他们嫌弃地不得了,宁愿在大?冬天喝冷水也不愿意用那个水壶。
阿苓和嘉木埋头吃着,郑子威坐在郑文旁边,喝了—?口?汤才说,“先生,我打?听过了,昆山山下好像被封山了,我们要进去估计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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