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伏远想了想,“你可以联系温斯特霍奇啊,像刚刚做的那样。”
林倾寒却摇头,“他办不好的。你看着吧,苏启山迟早会找过去。”
“那又如何?那里是白月神星系,苏启山还能在那里绑人不成?更何况,艾米说了,她不会背叛你的。”伏远说道,想起艾米临走前还念念不忘林倾寒,伏远就觉得这小子狼心狗肺。
谁知林倾寒却又笑:“你信她?”
伏远皱起脸,“艾米你也不信?”
林倾寒摇头。
“那我呢?”伏远下意识就问道,“你相信我么?”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直面恐惧的强大能力,当个体非常弱小,面临生命危险,什么都可以出卖。”林倾寒答非所问,说道。
伏远沉吟,“你不相信温斯特,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联系他。你也不相信艾米会帮你保守秘密,所以骗她去实验室,把她关起来……那如果这样还不行呢,你是不是打算杀了她?”
说道杀人,林倾寒的神态有了些变化。他微微蹙眉,手握紧了牛奶杯。方才伏远喝完后,他便接回来,一直握在手心。
“我说过,我没有想伤害她。只要这件事过了,我会为她找个好去处。”
“可是苏启山还是找到了那里。”伏远说出一个事实,“如果没有我,今天苏启山找到艾米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林倾寒眼里有一抹涩笑,低声道:“那我,只能认输了。”
“……”
伏远很想克制住冲动,但他看着林倾寒这个死狗样就浑身是火。虎大王忍不了了,伸手一把把人拽起来,照着林倾寒的脸一拳就揍了下去。
林倾寒整个人往后趔趄一下,微微站起身,弓着背,唇角出了血,可他浑不在意。漆黑的眼睛望着伏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人渣?”
“是啊,小渣男——”
伏远扯了扯领带,金眸里火气腾腾,扑上去继续揍。他今天非把他打一顿不可!
林倾寒先默默地挨了他两下,接着也开始反击。他是闷声干,伏远边打边骂,还要顾及别错了力万一真的伤到他。林倾寒富有格斗技巧,虎大王这又没出全力,两人一时竟不相上下。
“臭小子,本大王让着你,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伏远被按到地上,林倾寒骑在他身上,也不说话,就按着他两只手。伏远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把林倾寒反压在下面。
“本大王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伏远左右开弓,奈何男主十分狗,不按常理出牌。忽然掀起伏远的衣服罩在他头上,伏远被蒙着头打了他两下,又觉得不方便,干脆抬手把衣服脱了。
“你能耐啊!”伏远去揪林倾寒的头发,捏着他的脸叫他服软。林倾寒也不慌,抬手往伏远光滑的上半身揪去……
“嘶,你个小王八蛋……”伏远没跟人裸着干过架,林倾寒全出阴招,竟往他胸上腰上肋骨下袭击,哪儿的肉最软就挑哪儿招呼。连揉带掐,连揪带搓。
伏远身上肉嫩皮儿白,打了几分钟,上半身给整的通红。一眼望过去,胸上腰上锁骨上脖子上,全是男主的印记。虎大王整个人又痒又麻,赶紧从这小子身上退开,近攻不行来远的,又用脚去踢林倾寒。
林倾寒被踢了几脚后,又故技重施。伏远踹过来的时候,他就抱伏远的腿。前两次脱鞋,再来两次,伏远的裤子就被扒了……
“……你这是什么招数?!”
伏远最后无奈休战,没办法,虎大王现在浑身只剩个裤衩,要是再打下去,他恐怕连裤衩都保不住了。这架就算赢了,气势也输了。遂站在屋子中间,抱膀质问道。
林倾寒也没好多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还脱臼了。他靠在门背后,也防备伏远再扑过来打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但眼睛晶亮晶亮的,比之前的死人脸好多了。
伏远看他那样子,也差不多了,挥挥手:“算了,我身上出了好多汗,先洗个澡,等下再教训你——帮我找换洗衣服。”
虎大王吩咐完,就一脸威严大步走进了洗手间。水声稀里哗啦的传过来,跟半年前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林倾寒慢慢走到书桌边坐下,忍着痛,自己给左手脱臼的地方退回去,之后仿佛脱力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静静地平复着内心。
很多念头和事情,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浮现。
半年前,这个人救了他唯一的亲人,保住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情;半年后,这个人救了艾米,保住了他的人性。
说实话,如果伏远不去,他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林倾寒知道,彻底崩坏的自己,有着多么可怕的黑暗念头。
他其实是不屑于解释的,母亲走了,父亲身陷囹圄,这个世上的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并不在乎。
可是刚才,他坐在这里,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惶恐忐忑。他等到伏远来,然后耐心的、迫切地回答他一个又一个的质问。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在这个人心中的形象呢?
林倾寒也在想这个问题。
伏远于他有恩,但很多人都对他有恩,艾米也对他有恩,但他并不在乎。他这样卑鄙懦弱的人,什么都可以出卖。所以恩情,不是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林倾寒还不敢去深想。他不是伏远口中那种知错能改的好孩子,他能有多坏,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伏远有一点说对了,罪恶的牢笼一旦打开,将无法再关上。他现在就像在走钢丝,一头是苏启山张网以待,一头是深渊里邪恶的猛兽循循善诱。稍不注意,他跌到哪一边,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幸好,伏远来了。
林倾寒意识到,如果他的人生还有一丝底线,一定跟伏远有关。
“喂,你在干嘛啊?让你给我拿衣服。”
伏远又在催了,简直跟在太阳酒店1215的时候一模一样。想起太阳酒店,林倾寒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他脸色一变,赶紧打消脑子里的东西。然后迅速站起身去找衣服,给伏远送过去的时候,低着头,目不斜视,返身走回卧室。
伏远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你小子,一天天的……”伏远嘀咕着,然后自然而然地在床上坐了下来,靠着床头枕。
林倾寒也没说他,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出来之后就打地铺,也不敢看伏远。
伏远看他那乖巧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的心虚知错了。叹气:“你啊,你这性格,能不能改改啊?”
林倾寒已经铺好了地铺,坐在地上,低着头捋被子:“我什么性格?”
“就是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谁都不可信啊,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啊,还有,动不动就爱黑化啊。”伏远扳着指头数,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数不完。
林倾寒看着他数了几条,笑:“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啊?”
“那不然呢?”
“那我还挺失败的。”
林倾寒这么说着,站起身找出医药箱,自己给自己擦药。其他地方还好,后脖子那儿火辣辣的疼。伏远从床上下来,坐到地铺上,把林倾寒的头转到一边,凑过去看他脖子。
“……就破了点皮而已。”虎大王说着,拿过男孩儿手上的面签,给他涂药。他粗手粗脚,林倾寒微微抖了一下,虎大王又赶紧放轻动作,还给吹了吹。
林倾寒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到伏远的头上。
那头发是伏远自己在保安室找了把剪刀随便剪的,当时是为了方便,也没仔细看,剪的东一块西一块的,跟狗啃的似的。
林倾寒沉了口气,“你这头发……”
“怎么的?”
“我给你修一下吧。”
他难地这么乖巧,伏远嗯嗯了两声。林倾寒让他去卫生间,找了把凳子坐着。伏远看着镜子里的少年给他修理头发,那张要么虚情假意要么阴冷偏执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单纯的认真仔细。
“你以后,能不能让我帮你啊?”伏远嘟囔起来。
他知道这小子死犟死犟的,没那么容易被撬动。但是眼看着苏启山那边越咬越紧,伏远实在是不想看到林倾寒被逼的走上绝路。
谁知道林倾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说:“好。”
伏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转过头:“你同意了?”
他一转过来,那双金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林倾寒把剪刀拿远了些。
“嗯。”
然后伸手,把伏远的脑袋给他转过去,继续给他修头发。
伏远眼睛透亮,想了想,开始拿出虎大王的威严。
“好,那咱们可约法三章。要想让我帮你,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以后你的所有行动,必须让我参与。而且如果你的计划有问题,我拥有一票否决权;第二,你心里有什么苦恼,必须要告诉我,第三……”
虎大王蹙着眉,还有什么呢?噢对了!
“你得定时给我做LBD晶体!”
“好。”
林倾寒答应的太干脆了,以至于伏远有点不信任他。瞪着他:“你不骗我?”
“骗你是小狗。”
“谁是小狗?”
“我。”
林倾寒说完,两人都笑了。
这一段对话,好像在他们之前也有过。
林倾寒嘴角还贴着创口贴,伏远抬手揪了一下他的脸,“你小子。”
林倾寒这回没还手,只是笑了一下,继续给伏远理头发。
伏远放心了,看来是这次的事情,林倾寒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才这么听话,几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哎呀,教孩子也很简单嘛。虎大王这样想着,自动忽视了那三个义子。
收拾完一切,差不多快五点了。伏远困的不行,走进卧室,看到地铺,想了一下:“地上凉,反正你这床够大,咱们都睡上面吧。”
没想到这次林倾寒却一脸古怪,坚持道:“不了,还是分开睡吧。”
伏远回想了一下,这小子好像说过不喜欢男人。遂也就挥挥手,“好吧好吧,我好困,我先睡了。”
这几天早出晚归到处蹲人,蹲完苏启山蹲林羽,蹲完林羽蹲林倾寒,然后又去背着艾米跑那么远的路,虎大王有点体力不支了。倒在床上,沾着枕头伏远就睡着了。
但临睡前,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林倾寒是睡不着的,现在本来就五点多了,平常这个时间,再睡个把小时就该起床了。
更重要的,他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他,心无旁骛。现在伏远躺在他旁边,睡在他的床上,他很难不有杂念。
林倾寒内心也很纠结,他知道这样不太对。伏远是个男人,而且看起来,伏远真的是拿他当儿子一样的态度。伏远越是对他好,要帮他,林倾寒心里就越矛盾。
他觉得自己的那些杂念,对伏远是一种亵渎,一种冒犯。
这于林倾寒自己,是不可饶恕的。
伏远是他的恩人。林倾寒内心很清楚,伏远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如果没有他,半年前父亲那一次绝对逃不过。
不管他表面上怎么对他,内心深处,林倾寒很尊敬伏远。就像他曾今拒绝苏妮时说的那样,尊敬一个人,绝不能对那个人有任何亵渎龌龊的心思。
那是一种罪恶。
林倾寒闭上眼,缓缓地做深呼吸。他用知识疏解自己,他现在才十四岁,青春期的男孩,很容易对有好感的对象冲动,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但那很可能只是荷尔蒙的缘故。
更何况,伏远对自己来说,有着比世俗情感更深刻的含义。他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更是自己的‘守门人’。这样的伏远,自己会对他产生不一样的依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慢慢长大,也一定会把这种依恋和爱恋分开……
这样想着,林倾寒暂时放松了。他想,或许等过段时间,这些念头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这样安慰了自己,林倾寒就不再克制自己,他转过身,借着窗外月光的一点朦胧灯光,看着床上的人。
既然一切绮丽的感觉都会随着时间和成长过去,那他想给自己的青春留下更多美好的念想。他不会对伏远做什么,他只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整个人很舒服,很踏实。
林倾寒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的确需要伏远的帮助。伏远是上天送给他的大天使,非常神秘,就像那只猫一样。有时候林倾寒甚至会幻想,伏远是不是就是那只猫……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的林少爷,望着床上人的身影。然后他逐渐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倾寒蹙起眉头,他的视力很好,更何况有月光。即使朦胧,但床上的人,好像,好像在一点点变小。
然后他就看着,他尊敬的恩人,他的大天使,他的守门人,他的永远无法说出口的青春记忆——
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的,变成了,一,只,猫。
作者有话要说:主持人采访:请问您的初恋对象是?
首理:……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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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掉了,这回是真掉了。
我,我又有一个预收……《被退婚七次后我成了开国皇帝》/
齐姜是一个小国的国主,十七岁那年被人穿了身体,那人不顾一国之主的威严,拿国土和百姓做嫁妆,上赶着给各大强国做坤君。齐姜穿回来的时候,已经被退婚七次,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臣民不堪受辱,全都骂他赶紧去死。
荣誉已被败光,齐姜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只有一统九国,成为千古一帝,才能挽回名誉了。
一开始:
姜国臣民:……大王又在想peach。
各强国国君:呵呵,哗众取宠。
后来:
姜国臣民:大王英明!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国国君:……快!把彩礼拿出来,去姜国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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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有坤君的惯例,弱国的国主做强国的坤君,以此保存自身。
姜国国主齐姜,在十七岁之前,其实素来是有着‘温贤恭良’之称,强国待选坤君的名册上,他也是排着前三名。只是后来性情大变,各国见了一面之后,都觉名不副实,遂一一退婚。
众所周知,在各强国君的心上,有一个共同的白月光。便是以一己之力在六年之内将小国变大国、跻身九强的月国太子,十七月。
月国刚好在姜国的旁边,据说,齐姜还跑到月国城门下,不顾一国之君的威仪,大骂十七月是狐狸精、不要脸、抢男人什么的。总之要多丢脸有多丢脸,要多荒诞有多荒诞。
于是这一回,齐姜备足了礼仪,亲自到月国谢礼赔罪。当然,他连月国的城门都没进去。齐姜于是骑在小驴子上,对着城门上朗声道:
“十七殿下,如若我三年之内将北荒变成粮仓,你可愿尊我为帝?”
月国人民:……
强国白月光、十七月殿下:……呵,好,你试试。
各国:哈哈哈,齐姜的疯病越来愈严重了。
姜国子民:……啥也不想说了,现在跑路来得及吗?
三年之后,大臣跑来敲齐姜的宫门。
“大王,大王,月国来了,来——”
“来称我为帝了?”
“不,他们来求亲了!十七月殿下要请您做坤妃!”
说明:
齐姜受,十七月攻。
事业线
感情大概是修罗场+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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