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单子给回春堂的王大夫送过去,对了,还有这几个香囊和抹额。”辛越从右梢间的多宝阁取了之前就做好的香囊和抹额递给了书言。
书言接过那信封还有物件,点头应了就往外面走去,刚出揽月阁的院门就碰上了徐士景。
还没等她行礼呢,徐士景就皱着眉问:“这香囊是要给谁的?”
书言一向对世子有些觑,每次她和书语进去伺候姑娘······啊,不,现在是世子妃了,他总是冷着脸没好气的扫她们一眼。这也不怪她们呀,是上回世子自己给世子妃描眉的时候出了差错,后来不知怎么的折腾了许久才能出门。后来世子妃就死活不给世子插手梳妆的事情,总是一起来就把她们两个喊进去,省得世子再瞎折腾。
“这,这要给回春堂的,”书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世子那沉下来的脸色就有些心慌,“王大夫送过去。”
果然,徐士景当即就冷哼一声,吓得书言差点没跪下来,索性他也没拦着直接就进去屋里了。书言才缓了一口气,赶紧往外走。
徐士景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直接就去右梢间找辛越了。她正在书案上认真的翻看着,一手翻页,一手打算盘,时不时还拿朱笔在上面做个批注。
他在书案前立了许久都不见她抬头,气不打一处来的把账本给她合上,绕过书案直接就把她从太师椅上抱了起来。
辛越那边嘴里还在默默的继续对着数字,被他抱起也没有受影响,左手很自然的就搭在他的肩上,舒舒服服的被他抱着往里走。直到看见走的方向有些不对劲才回过神来拍着他的胸膛:“外面天还亮着呢,你做什么?”
徐士景才不会理会她“挠痒痒”似的抵抗,直接就把她放在榻上,把她双腿双手反剪在身后:“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又跟那王长晏有了来往?”
辛越看他这兴师问罪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让书言送的信还有香囊被他看见了,有些无奈叹气。
自燕云城回来后,她就一直忙着婚事。虽然老夫人当初给自己留了不少嫁妆,夫人和侯爷也添了不少,但是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准备的,光是嫁衣她就是自己花了一个月才绣好的。而成婚之后她才有精力开始处理自己一直以来打算做的事情。
在还没去燕云城之前,她就答应了回春堂王长晏大夫要送几个家传的方子,后来被徐士景打晕带走就一直没机会。回来之后,她虽然送了方子,但是还拜托了他不少的事情。譬如说,燕云城那边一向缺医少药,当初自己在医馆帮忙时就只能给将士们用一些疗效一般的药。
是以,她本来打算向王长晏买一些药给燕云城送过去,谁知他在知道是要给驻守边疆的将士们送药时,就没有再收她剩下的银两。那些药不算名贵,却都是上等的好药,拢共加起来也不少的价钱,他肯定是赔本的。在后来王长晏提议两人出来商量医馆的生意时,她就主动说要在一味居宴请他,权当她的谢意。
这事她自然不会瞒着徐士景,他听说了之后除了没什么好脸色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在要宴客的前一个晚上却又有些反常,折腾了许久才放她睡觉,在她都哭着求饶之后还装聋作哑。第二日起来,又好心好意的说要给她画眉赔罪。
她有些嫌弃,但是又拗不过徐士景。只好把黛笔递给了他,但是他画着画着就有些不规矩,想要动手动脚都被她给制住了,谁知他还变本加厉,把她的眉毛画得比门神的眉毛还重上三分。那一天足足被他折腾了许久,等到她赴约的时候都已经迟了半柱香的功夫。
“你先放开,我好好的同你说好不好。”辛越的语气倒还是轻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徐士景为什么每次碰上王长晏就很反常。
徐士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这个姿势是真的很让他喜欢,辛越满眼里只能看见他自己。
“从实招来。”一贯的理直气壮。
辛越赶紧脱离了他的桎梏,靠在榻上的软枕慢慢的同他解释:“上回我们不是去一味居商量生意······”
“等等——”徐士景立时就打断了她的话,拽着她的脚就把她拉向自己,“那个我们?谁跟你是‘我们’?!”
辛越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嘴角漾起笑意:“好好好,我说错了。我和他——王长晏大夫去商量回春堂生意的事,我就想着炮制之前做过的香囊和抹额来售卖。大量的抹额和香囊一起浸泡药水的话就省了很多麻烦,而且给那些不识字的穷苦人家许多方便,他们还不用自己去调制药水。如若那香囊和抹额的款式做的好,相比也会有很多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喜欢。”
徐士景漫不经心的点着头,他倒不是真的想知道辛越和王长晏在做着什么。
“所以啊,我这回就是打样给他看的,之后那些香囊和抹额会专门找绣娘做的。”辛越眉眼弯弯,在他手臂上轻轻的挠了挠,有意示好。
徐士景冷哼一声,转身就躺在了榻上,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我这几日前前后后在忙着料理陈家,结果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一天,你一个早上都在小书房处理账本。”
“好好好,下午都听你的。”辛越赶紧凑上前去倚在他胸前,没办法,这人还是得顺毛来捋。
辛越这样子依赖的动作极大的取悦了徐士景,他双手环着辛越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下午要不······”说着话那一双手就开始游移往下走。
“妄想。”辛越立时就把他的手抓着放在两边,倚在他胸前的动作却没有变,只是换了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陈家的事情定了没有,上回你不是说陛下已经下旨彻查了?”
但是徐士景的注意力哪是那么容易转移的,他微不可闻的叹着气回答道:“基本上尘埃落定了,过两日估计要被流放去西南了。”她人趴在上面着实是让他蠢蠢欲动,不过又舍不得把她抱下去,只能是一边享受一边痛苦了。
辛越听了他的话许久没有说话。
徐士景伸手捧着她的脑袋,让她只能看向自己:“又在哪里想谁呢?”
说到这,辛越倒有些纳闷了,她坐起身来好奇的看向徐士景:“你对陈衍有敌意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对王长晏大夫也这么大醋意?”
好歹认真说起来,陈衍还算是她的青梅竹马,并且对她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可是她和王长晏公子可谓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也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徐士景不动声色的把她往前挪了一挪:“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看他不爽。”
“我怎么觉得你没有说实话?”辛越狐疑的看着徐士景,他虽然多疑了些,但是并不会随随便便对人有这么大的恶意,肯定是有什么揣测。
见他不为所动,她索性就诱惑道:“你说说看嘛,说不定你说的有道理了,我以后就少跟王大夫来往。”
这话按理来说徐士景是不屑说出来,总有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但是辛越这个诱惑又着实心动,毕竟她一向说到做到,而且也不会罔顾自己的情绪。
“咳,”徐士景有些不自在的轻咳,“就是觉得你估计还挺心宜这种看起来温和善良的老好人,而且他还是做大夫的······”
徐士景这话倒也没说错,喜欢上一个这么不可一世,骄傲又多疑的世子是辛越不曾料到的事情。若是没有遇见他,像王长晏那样子悬壶济世的大夫就是辛越最有可能嫁的人,毕竟辛越一向欣赏温和谦虚,而又心中有大爱之人。
听见他这么了解自己,旁边的辛越就忍俊不禁,她还煞有其事的回应道:“嗯,确实呀。想不到你还挺懂我的。”
这话就是默认了徐士景心中所想了,他一时醋得不行,反身就把辛越压在身下:“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一个意外······”
这话倒提醒辛越了,当初在燕云城醉酒时,她好像有跟他说过那么一句“意外的意外”,当时是情之所至,以为他不记得。不曾想,今日他倒是又提起了,估计是之前就憋在心里了。
“不是,这话可不是你以为的意思。”辛越无奈的浅笑,她一句满腔情意的话却被他想歪了,却还羞于明示,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徐士景才不管那么多,把被子一掀盖在两人身上:“来,那你好好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辛越被他挠的直痒痒,散着发丝在榻上笑个不停:“你,你别又惹火了,下午不是还要外出游玩吗?”
“谁同意了?”徐士景在被窝里闷闷的反问道,“我就要在屋里玩。”这话倒颇有澜姐儿平时耍赖的语气了。
被窝里的辛越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觉得完结快,为了满足大家肯定要上番外啦!
对了,现在已经确定好的番外只有之后两人的宝宝篇,然后想问问大家想不想看澜姐儿的番外(但是,这个番外吧,她可能有点玻璃渣······)
有什么其它想看的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