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床上卷着一团毛发雪白的狐狸,皮毛随着呼吸上下浮动,睡得太舒服了还发出呼噜声,它翻了个身,露出压在身下的九条大尾巴,手感极好的尾巴们铺满床,盖住了躺在床尾的山羊身上,山羊也一身白,被狐狸尾巴一盖,要不是头上的俩犄角,还分不清哪儿是头哪儿是尾。

狐狸伸抓挠了挠肚皮,后腿踢踏地踩了两脚羊头,像是找到了抓力点,蹬着羊头又打了个滚,大字瘫的霸占了大半床铺,把山羊更往床角踩了。

袁峰端着盆水进来,就看到狐狸欺负山羊这一幕,那大山羊委屈的缩着身子贴墙趴,睡得脖子瘫软在床边,脑袋当啷在床下。

羊的脖子还真长。

袁峰忍不住想。

搬来凳子,把水盆放下,袁峰将羊头抬到床上,用过了水的棉布擦了擦它因为倒吊着流出来的口水,顺便再把它脸上的毛也擦了一遍。

擦完了山羊,擦狐狸,俩只喝的烂醉,任凭袁峰摆弄,等擦完了毛,袁峰从怀里掏出梳毛刷,仔仔细细的将狐狸和山羊的毛给梳顺,他以前在宠物店干过,业务熟练,至于梳毛刷,是来的时候去马棚取的,若是有适合的剪刀,他还能给修修毛,做个造型。

袁峰将山羊从床角抱了过来,把狐狸往床里推,将山羊放在了床外,拿过被褥盖在了它们身上。

打理好床上的两只,袁峰端着污水出门,关上门的时候轻轻对屋里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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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三第二天是在齐丰怀里醒的,俩人光着身子,肉贴着肉,抱的死紧。

胡一三:“……”

胡一三将齐丰一脚踹下床,掀起被子嗅了嗅,一股膻味直冲脑门,熏得胡师爷差点晕过去,尖利吼道:“胡髯朗,你熏臭了我的床!!!”

齐丰还蒙着呢,就知道自己光着身子,摸了半天没摸到衣服,干脆变会原身,他颈下垂肉、下巴有须,可不就是个胡髯朗。

他突然感到菊花一紧,酒精麻痹过的身体控制失调,尾巴一撅,几个羊粑粑蛋掉了出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向四周。

胡一三:“……”

胡一三“啊啊啊啊~~!!!”

紧接着枕头、被褥、脚凳子、靴子统统砸向齐丰,齐丰顶开房门撒丫子逃跑了,独留快要崩溃的胡一三在房里。

齐丰跑出老远还惊魂未定,埋胸懊恼:以后可不能喝酒了,喝酒误事,喝酒出丑!

他再抬头,发现自己闷头跑到后院来了,这里是衙门划给县令的住宅,此时袁峰正抱着一盆衣服在晾晒,看到冲进来的山羊,先是愣了下,认出山羊后,一边抖开衣服一边笑道:“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

擦了身、梳了毛、连姿势都摆好了,应该睡得不错。

袁峰满足的想,对自己一手促成的惨剧浑然不知。

齐丰看道他手里的衣服,终于知道自己和胡一三为何光着身子醒来了,再一想到昨天大家在厨房喝酒,自己喝醉,醒来却在胡一三的床上,前因后果自然不难猜。

恐怕是酒喝大发,他与胡一三现了原形,被袁峰背到胡一三房中,胡一三的房间就在厨房附近,到那儿最方便。

现了原形衣服自然穿不得,醒来可不就光着了。

袁峰晾好了衣服,过来绕着齐丰转了一圈,看着他身上睡了一觉滚乱的毛发,忍不住手痒,掏出梳毛刷,双眼兴奋道:“要梳毛吗?”

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