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心里还有些震惊,安清雅却是不清楚这些,将羹汤盛入一个土陶的大汤碗中之后,便放到了萧霖面前。

“喏,你要吃的玄参炖猪肝好了,趁热吃吧。”安清雅语气平静,好似一点儿也不知道方才短短片刻都发生了些什么。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知道。

“你看我做什么,不是说这个好吃吗?”安清雅有些奇怪,昨天说要吃这个的是萧霖,现在她做好了之后,不动筷子反而盯着自己看的也是萧霖。

等等,他不会是……

安清雅有些揶揄的看着萧霖,紧接着便十分热情又主动的端起小碗,为萧霖盛了一碗八分满的汤羹。

洁白如玉的汤匙轻轻的在碗中搅动着,热气袅袅升起。

安清雅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汤羹,红润的唇微微吐气,吹凉了些羹汤的温度,然后便将汤匙递到萧霖唇边。

纵然安清雅的表情极力收敛着,可是那点儿幸灾乐祸的笑意在萧霖看来,依然是十分明显。

这丫头以为自己昨日不过是客套话,其实不喜欢这个味道?

几乎是刹那,萧霖便懂了。

“刚才突然之间手臂有些疼,使不上劲。没想到清雅你竟如此主动,那接下来,就劳烦你了。”萧霖唇角微弯,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来。

旋即主动低头,细细品尝了一下今日份的药膳。果然,和昨天一样,药膳里蕴含着一丝丝的灵气。

接下来,他要验证的也不过是这剩下的所有汤羹,是否都如此一般,蕴着灵气。

萧霖的意思是让自己喂完这一大碗吗?那她不也得手酸啊!

安清雅有些忿忿,但是萧霖都这么说了,方才又是她主动献殷勤。

虽然没怀着好意吧,可是现在自己总不能对着萧霖直言道,刚刚我就是想看你笑话,其实没贴心到想着亲手喂你吧?

还能怎么的?

安清雅也只好认了。

好在萧霖因为想着要细细品尝、确认灵气的存在,所以面上的表情不自觉便带了一丝凝重的意味,就连动作也慢上了不少,全然不似昨日那般的畅快。

安清雅心里总算是略微平衡了一些。

一个喂,一个吃。就这么着,也花了差不多近半个小时的功夫。

安清雅几乎是没什么休息的空闲,就得开始准备中饭了。

焯过水的豆芽儿和切成薄片的卤顺风一起凉拌,豆芽儿脆嫩,顺风的脆骨也别有一番风味。

排骨拆成条又切成小块儿,裹上金黄的小米做了软糯脱骨,甜咸适口的粉蒸排骨。

那一截子羊排安清雅原本是想烤着吃的,只不过空间里虽然能用烤箱,可是外面却没有合适的工具。

最后也只好清炖了,有秘方和泉水加成,炖好的羊排不仅没有一丝膻味儿,反而极其鲜嫩。

之前用过一次的铜金炉子也再次摆到了桌子上。

羊排汤还是热着吃更好,正好那点子羊排啃完了,剩下的汤拿来涮一涮青菜,烫些粉丝和小馄饨吃也是极美味的。

全程,萧霖都紧盯着安清雅,然而这一次,也如他预料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气出现。

萧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尚且不能确定不说,安清雅她,当真有如此逆天的气运?

只可惜,虽然萧霖也不太愿意相信,可是思来想去,也许只有这个解释最贴合实际了。

算了,反正都已经是自己碗里煮熟的鸭子了,甭管真相如何,这辈子安清雅都别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萧霖这样想着,有些波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只不过看向安清雅的眼神,还是又灼热了几分。

……

饭后,萧霖帮着洗了碗筷,便捉着安清雅回了卧室。

将人按到书桌前,萧霖直接从书柜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精装毛、选。

安清雅瞥了一眼封面,脸都有些绿了。萧霖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给她上政治课不成?

这猜测委实不靠谱,萧霖就算时间再怎么空闲,也不会给安清雅讲毛、选。

毕竟在萧霖看来,安清雅胆子那么小,除非有人故意陷害,否则的话她自己是不敢踩线的。

到底是精装的版本,就连书页的质量也好上了许多,至少不是那种薄到可以透光的。

安清雅随手翻了翻这本毛、选,说起来这个版本的,又保存的这样好,放到以后少说也值个好几千块钱呢!

不过话说回来,萧霖到底是要做什么?

安清雅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萧霖又从衣柜中摸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木制圆盒。

盒子上面没什么复杂的纹路,只描了一些浅浅的云纹,但是却带着些淡淡的香味儿,安清雅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也怪好闻的。

“啪嗒!”一声,木盒子被萧霖打开,这盒子开缝在中间,这么一打开便分成了两个一般无二相连在一起的木碗。

其中一边里面装着的是黑金色的细砂,另一边自然是空的,不然的话这么一打开,细砂自然是要漏出来的。

“这是什么?”安清雅有点儿好奇的问道。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萧霖耐心十足的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本毛、选。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安清雅就见萧霖从书页之间快速的抽出来了三张雪白而柔软的宣纸出来。

每一张宣纸都长约七寸,宽两寸半,上面印着浅浅的流云纹饰,看得久了,竟觉得还带着一点点神秘的意味。

安清雅又仔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来这是生宣还是熟宣,但是毫无疑问,这纸应该挺贵的。而且在这个市场不流通的年代,能弄到这个想来也不容易。

没等她感慨完,萧霖又从这本精装毛、选的书脊中抽出来了一根细长的毛笔。

笔身只有筷子粗细,甚至比起筷子,说不定还要更纤细一些,不然的话,即便书脊处的厚纸中空,也放不下这么一根笔来。

然而叫安清雅惊讶的却并非这个,而是这根堪称顶级奢侈的毛笔。

笔身通体晶莹而透亮,质地细腻毫无杂质,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纹和白棉,这样的种水正是翡翠之中顶级的玻璃种。

更别说笔身通体翠绿,翠色极正,更带着一种盈盈的生机,让人见之忘俗。

要知道能够达到玻璃种的翡翠玉本来就比较少;有飘翠的就算比较珍贵一级的;假如飘翠较多,甚至达到满绿全翠且绿色绿得极正,就更为珍贵,那已经就是极品翡翠的级别了。

前世这样的满绿玻璃种翡翠成品,曾有一件挂件成交价达几百万元,一粒指甲盖儿大小的戒面成交价达千万元,一只手镯成交价达三千九百万元,一串珠链成交价达八千万元。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只毛笔,搁在日后少说也得几千万才能拿下了。

至于怀疑不是真品,而是伪造。

不好意思,她空间里山脚下的泉水中就放了好几块解开了的顶级翡翠料,而小院里更是存放了一套已经雕琢出来的阳绿玻璃种满翠首饰。

因此,这毛笔是真是假,安清雅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

萧霖他到底是怎么弄到了这么一只毛笔还能妥善的藏了起来的?!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有钱了,是非常,不,是超级有钱才对啊!

当然了,自己的有钱那是不知道继承了多少代祖宗的传承,不足为奇,可是萧霖,他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兵啊!就算级别高了些,可是能上哪儿去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