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简单的任务之下一定蕴藏着很深的阴谋,俞知意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
他仔细回想俞成说的那些看似无足轻重的话。
“天大的好机会”、“老子把所有宝都压你身上了!”
俞知意心头忽而猛地一跳,他倏地睁开眼。
俞成是想借他的手侵吞陆家财产,让陆家破产!
他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俞成竟想撬动拥有百年根基的陆家……
他莫名想到其他。
陆家要是破产了,陆岁怎么办,她会哭死吧。
她什么都不会,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又长得那么漂亮,很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
俞知意喉结滚了滚,眸光泛着狠劲。
他为什么要管陆岁,陆家破不破产关他什么事。
他只需要专注自己的事,其他任何东西都只是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包括让陆家破产。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俞成一定会让他挑大梁,他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但陆岁要是知道了是他做的,肯定会气得浑身发抖,她会恨死他。
俞知意瞬间烦躁的要命,他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拿出刚买的烟点燃,车厢内顿时烟雾缭绕。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
陆岁整个人累的要命,她趴在课桌上完全不想动弹。
“为什么大三下学期还有那么多课!”
“忍忍吧,就最后一个月了,大四一来就要出去实习,上课总比上班好。”苏萌很是苦恼。
“听说咱们班有好多人现在都已经找到了实习的地方,可我连干什么都还没想好。”
陆岁也没想好,尽管老爸已经全部给她安排好,可说实在的,她根本不想那么早就去自家公司,她很想出去自己闯一番事业,但所有人都劝她不要浪费时间,反正总有一天是要回到陆家的。
不然这么大的产业,要给外人继承吗?
陆岁总想,还有陆禾呢。
但陆禾靠不住,陆禾要是知道她想靠她,绝对会说那干脆大家一起看着陆家完蛋算球。
陆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今年高考陆禾能考几分。
她忽然一顿,今天几号来着?
“明天是不是高考?”
“你才知道!”赵雪笛无语。
“我得去看我妹了!”陆岁这段时间忙到飞起,每天的课程从早上到晚,而且就快进入考试周,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她也被刺激的马不停蹄学习,生怕落后一步。
这一忙,就忘了陆禾,还好有阮姨亲自在照顾她。
陆岁匆匆收拾包包,一边和朋友们告别,一边往外小跑。
一出教学楼,就看见树荫下停着那辆熟悉的车。
俞知意在等她下课。
陆岁一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早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赵雪笛那句话,俞知意肯定听见了,当时车门都没关。
陆岁心里又开始纷乱,明明早已想好就欺负他这一回,可这会儿真面对他时,她又不想欺负他了,因为那句话真的很伤人。
她半天没动,俞知意从车里看到,直接开车到了她旁边,车窗摇下,他皱眉道。
“发什么呆。”
陆岁一吓,扭头看见他喜怒不辨的脸,连忙抬脚上了车。
“来了!”
俞知意发动油门,路线是回她的公寓,陆岁连忙道。
“别回去,我想去看我妹妹,和她一起吃个中饭,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你妹妹?”俞知意从没听过她还有个妹妹,他一顿,想起什么来。
“阮姨和你爸生的?”
陆岁点点头,怕他不同意她去,又着急问。
“好不好呀?”
俞知意一顿,心脏都被她软软的尾音叫的发颤,这股感觉令他无所适从。
“不准撒娇!”
“我没有撒娇。”陆岁有点委屈,她只是问问而已。
俞知意见她这般模样,心里那股感觉不仅没散,竟还加重了,他不自在地拧眉道。
“你妹妹住哪。”
“一中家属楼。”陆岁还是委屈,瞅了他一眼,一双眸子水水润润。
俞知意心尖又是一下重颤,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倏地覆上了她的双眼,将她脑袋转了过去。
“干嘛呀。”陆岁一双手握住他的手,要把他的手拿下来,他却使了劲,怎么也不放。
俞知意正心焦意躁,好像把她眼睛捂住,他心里就能好受一点似的。
可她还撒着娇,尽会搅乱人心智。
“闭嘴!”
陆岁眼睫一颤,心想他一定是对早上的事情怀恨在心,不然何至于连句话也不让她说。
他太坏了,亏她还心里愧疚。
闭嘴就闭嘴,她再也不和他说话了,陆岁生气的想。
没多久俞知意就松了手,两人心里都藏着事,互相不看对方,一路无话。
下了车后,陆岁一言不发带路,俞知意跟在一旁。
路过的人频频侧目看这一对金童玉女。
陆禾早早等在家里,原本她想去外面吃大餐,陆岁怕她吃坏了肚子考试出问题,叫了厨子去家里做,她不高兴的很,老远看见陆岁过来,心中又不免一喜,而且还一眼看见她身边跟个男人,她眼睛一下睁圆了,立马跑到门口迎接。
陆岁和俞知意刚走到,门就开了。
“这是姐夫吧!”陆禾兴高采烈伸出手去。
陆岁瞳孔一震,连和俞知意较劲都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瞎说什么呢!”
“姐,你不要不好意思,我都看见了!你俩就隔这么近。”陆禾伸出两个食指,中间就隔了一条缝。
“虽然我读书不行,但我知道这在人际关系里面,叫做亲密距离!”
陆岁想捂住陆禾乱说的嘴,但陆禾压根不听使唤,她就觉得她姐是害羞,她看向俞知意。
“姐夫,快请进!”
俞知意不知怎的,被陆禾一口一句“姐夫”叫的心头阵阵异样,他分不清这种感觉是喜欢还是讨厌,只觉得心脏乱的烦躁,他忍无可忍咬牙道。
“别瞎叫!”
陆岁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是真生气了,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陆禾怎样,连忙拽着陆禾进屋,偏生陆禾不安分,拼命问陆岁他到底是谁。
陆岁没办法,只得崩溃着小声在她耳边低吼。
“是保镖,别问了!”
“保镖?”陆禾楞了一愣,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我懂!情趣!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