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作者:吾乃二哈

第110章

俞白在花园的摇椅边找到乐意,他正坐在摇椅上,低头用脚尖拨弄草坪边沿的栀子花叶。

乐老爷子除了书法之外,非常热衷打理绿植,别墅周围满是花草树木,全是他一手所造,本身不算很大的花园,经过他以景深方式来布局,宽大叶片的热带植物,精致小巧的绿植盆栽,整体显得特别宽阔,犹如一片小森林。

这片被夜色衬托得宛如深渊的景物中,乐意安静坐在那里,路灯的冷白灯光从二楼高的位置投落,像白天的阳光般铺在他身上。

乐意微垂着头,双颊绯红,瞧着情绪低落。

他脚尖却不老实地拨弄着路边的栀子花叶,绿叶衬得他腿很白皙。

俞白走过去。

乐意闻声,抬起头,目光有一丝茫然。

俞白没说话,单膝半跪,拨开乐意垂在额前的碎发,手背贴向乐意额头。

果然有些烫。

俞白收回手,掌心沾着乐意额头的热汗,他碰了碰乐意的脸,说:“你发烧了,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乐意扯开嘴角笑了笑,他嗓子有点干疼,说:“没事,爷爷那里有退烧药,现在温度不高,我量过,不用吃药,再严重,我就吃。”

乐家有家庭医生,对方常年为乐家备好各种紧急使用的药物。

俞白“嗯”了声,脸色有点冷。

乐意在人前永远是一副成熟稳重的姿态,坚强又乐观,不愿示弱,但他在霍赢面前是不同的。

俞白看得出来。

乐意待霍赢也是特别的,一直很纵容霍赢。

他很嫉妒。

乐意嘴唇动了下,说了句什么,俞白没太听清。

说完,乐意又埋着头,继续用脚尖拨弄那枚叶片。

乐意怕热,一到家就换上人字拖和宽松短裤,特别随意。

俞白很喜欢他身上那股放松惬意的劲儿,像一只慵懒困顿的猫咪,相处时,全身心的放松,做的饭也很合他胃口。

不过乐意鲜少在他面前那样随性,他温柔随性的一面都给了那个不辞而别的少年。

俞白伸手,一只手轻捧着乐意的后脑勺,轻缓地揉搓对方柔软的黑发,说:“别想他了。”

他不值得。

闻言,乐意昂头看他,大概是发烧的原因,他双颊的红蔓延到了眼尾,看着像是哭过,眼波笼着薄薄的雾气,很有蛊惑性。

他按在乐意头上的微微施力,不着痕迹地压着乐意向自己靠近。

乐意眨了下眼,似乎在思考为什么俞白在他面前突然放大,他现在因为发烧,脑子转的有点慢,知道不对劲,又没想出来怎么回事。

在俞白鼻尖抵上乐意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沉沉的呼吸,动静挺大,明显听出来有人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有脚步声大步又凌乱的奔过来。

俞白不急不缓地站起身,迎面看向像小炮筒一样冲过来的少年,他侧身一避,对方一拳落空。

乐驰趔趄两步,差点摔倒,稳住后,捏紧拳头,回身凶狠瞪着俞白,怒问:“你干什么啊!”

他居然……他怎么能那样!

亏他刚才还觉得俞白人不错,为了女神专程跑出来要签名,想跟他搞好关系,接纳他加入乐家。

结果一转眼,这人就欺负他哥!

乐驰气得不行,肺都要气炸了。

其实他刚才离得远,也没怎么看清俞白具体做了什么,只瞧见他扣着他哥脑袋,一看就不像在干好事,果然后妈的儿子不是好人。

再一看他哥,晕晕乎乎的,半眯着眼睛,表情也很不对劲。

乐驰单靠想象,愣是脑补出一场家庭伦理剧大战,他哥还是被欺负的那个炮灰。

他立刻不淡定了。

俞白手轻轻扫过膝盖上的灰尘,说:“小意发烧了,我刚才在探他额头的温度。”

这解释听在一般人耳中,有那么点暧昧的意思,毕竟没人会鼻尖靠着鼻尖的探体温。

可乐驰不是一般人,他马上推搡了乐意一下,问:“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乐意顿住挑动绿叶的脚,恹恹的说:“我是有点发烧,不舒服,他刚才帮我测了体温,你没事的话,帮我倒一杯热水,拿颗退烧药过来吧。”

一听乐意真不舒服,乐驰就担心的说:“要不去医院,或者叫刘医生过来吧。”

刘医生家离这里比较远,专程叫他过来,又有些大惊小怪,乐意也不想大晚上让他跑一趟。

他就说:“不严重,估计是昨晚空调温度太低,有点不舒服。”

乐驰气道:“霍赢那小子怎么没帮你——”

话音断住,乐驰把后话咽回去,怂怂地瞄向乐意,好像在忌惮什么。

乐意这会儿太阳穴疼,没太在意他说什么,就让乐驰帮他把东西拿来。

乐驰跑得飞快,瞬间钻进屋。

他走后,乐意问:“会开车么?”

俞白说:“没问题。”

*

乐正凯和徐倩被乐老爷子留下,乐意不舒服想清净,就和俞白一起回家。

乐意就着矿泉水把药吃了,又在手套箱中摸出一颗柑橘糖,塞进嘴里。

俞白说:“不舒服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乐意点头说好。

随后,靠在副驾驶睡觉,他头疼,又因为发烧吃了药,很快睡熟。

俞白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唇角轻扬。

到别墅楼下,俞白并未叫醒乐意,而且熄火后,绕到副驾驶,将乐意抱了下来。

乐意吃了药,睡得很熟,全程没睁过眼,俞白把他放上卧床,他还很安静地任由俞白给他盖凉被。

俞白没开空调,只将卧室两扇窗户推开,方便空气流动,免得乐意热。

他做完一切,准备出去时,手臂被抓住。

回头看,乐意从被窝里钻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他,没睁眼,也不知道醒没醒。

俞白拉下他的手臂,正放下,忽听乐意问:“肩膀疼么?”

他愣了下,以为乐意醒了。

低头去看乐意,却见他双目紧闭,没有醒,眉心也拧出三条线,看上去像在做噩梦,睡得不安稳。

“疼……么?”

乐意反复说着一句话。

俞白隐约猜到什么,抬手拭去他额头沁出的汗珠。

乐意再次抓住他的手,低声喊了一句。

“小……小赢。”

俞白替他擦汗的手顿住,仅仅一秒,又落在乐意脸侧,轻轻抚着。

“嗯,我在。”

声线轻缓温雅,透着仿佛要溺毙人的温柔,带着点哄骗安慰的意思。

乐意听到这话,紧皱的眉心缓慢放松,手里的力道也撤了。

俞白看了他一晌,直到乐意彻底安静的熟睡,他便微微俯下身,在乐意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像对待什么珍视物品。

“晚安。”

*

乐意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出主卧,冷不防看见沙发上躺着一道人影,吓了一跳,后退时,脚后跟撞在卧室门,发出“嗙”地一声。

沙发上的俞白醒了。

乐意这才想起来,昨晚和俞白一起回的家,不过他记忆只留在车上,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

俞白坐起身,笑了下,说:“你醒了。”

乐意点头,进入盥洗室洗漱,又给俞白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洗漱后,他下楼取回快递。

俞白吃过乐意带回来的早餐,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事先离开。

他离开后,乐意就去处理张三发来的文件,忙完后,他看了下快递寄件人的信息,发现都被抹去了,收件人也不是霍赢。

乐意奇怪地拆开快递箱,发现里面是丝绒布包裹着的物件,不大,约莫手掌宽。

把东西拿出来,乐意发现藏在丝绒布包里的,居然是三年前射击比赛赢来的金丝楠木盒。

这是他送给霍赢的东西。

乐意心脏没由来地狂跳一下。

盒子里面是……

他将木盒打开,丝绒质地的内盒中,静然躺着一枚冰黄飘橘的翡翠平安扣。

平安扣下压着一张纸。

乐意展开,上面写了一行字,是霍赢的笔迹,笔划利落,字体干净。

【替我保管】

只有四个字。

乐意笑了下,心说,这小子说话真是不客气,连个请字都不说,不过既然能寄快递,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这一个多月以来糟糕的心情忽然就阴转晴。

乐意对霍赢伤势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他笑着把那张纸叠起来,结果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字,上面写着——

【卡在客卧抽屉,养你】

我养你个鬼啊!

乐意又气又无语,但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在客卧找到那几张卡,都是以前霍赢执意要给他那些。

他没想过动卡里的钱,只将东西拾掇拾掇,一并放在霍赢藏玻璃罐的地方。

放好后,乐意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于霍赢,他莫名放心不少,这样他也能安心回现实世界。

希望在未来,霍赢能平平安安。

*

嘉欣小区。

停车位。

一辆黑色迈巴赫半降窗户,车内的阗黑眼睛注视车道对面。

片刻,正大门出来一个戴口罩与渔夫帽的青年,青年出了大门,径直上了一辆白色保姆车。

保姆车远去,迈巴赫的车窗便慢慢摇上去。

车厢内。

霍铮温敛轻笑,“费劲儿弄走那个大明星,不上去见一面?再见,可难了。”

霍赢望着小区方向,摇头。

前排副驾驶的周胜不赞同地喊了声,“霍铮先生。”

用词挺客气,语气却有点警告的意味。

霍铮睐他一眼,没说话。

周胜说:“少爷,时间不多,该去机场了。”

霍赢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说:“走。”

周胜点头,指挥司机驶往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霍赢:舍不得

蔺风城:继续搬砖

俞白:谁把我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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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又要开启时光大法了(狗头)

放存稿箱,一不小心点成发表了,我这该死的手滑(捂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