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见妻子揪着玉绯绯的头发出去,他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跑上前阻拦妻子:“素华,她又不是天仙,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哪里配我大费周章替她谋划。”
玉绯绯刚做微调整的脸惨不忍睹,假鼻子塌陷、假下巴变形,眼角、唇角裂开几道伤口,脸肿的和猪头有的一比。
玉绯绯就顶着这张脸柔弱地祈求蒋平救她,蒋平嫌恶地移开眼睛,一脸讨好地搂着妻子的水桶腰:“素华,要是让记者拍到这副画面,对儿子影响不好。”他见妻子态度有些松动,立刻跑到妻子面前,“她这副鬼样子,我下不去嘴,你如果还没解气,就在这里打。”
蒋平妻子眼睛一眨不眨注视丈夫,扬起唇角,用指甲划玉绯绯的脸,玉绯绯惊恐地尖叫,用力撞击蒋平妻子的肚子,蒋平妻子把她踹到地上,玉绯绯好半天不能动。
蒋平还嫌妻子打的不够狠,不停地火上添油,好似他犯错误全是玉绯绯的错,把孟秋的事全推在玉绯绯身上。
这场闹剧经历一个多小时终于落幕,蒋平和他妻子宛如一对恩爱夫妻离开酒会,随后有人联系救护车,玉绯绯被医护人员抬走。
在场的人心有余悸,眼尾余光瞥向时染,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感受到压力,只用大半年的时间,时染跟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去年时染被蒋平妻子摁在地上打,恐怕和玉绯绯脱不了关系。这次玉绯绯空降胡弘毅剧组,蒋平必然砸了不少资金进去,他妻子一定会追究钱的去处,他们还听说汪铭泽也看好胡弘毅导演的新剧,为时染争取到试镜的机会,玉绯绯又玩老一套陷害时染,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却没想到她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
大佬们在那里谈笑风生,他们也暂时抛开方才的闹剧,融入到这欢愉的氛围中,寻找机会在大导演记忆中留下痕迹。
酒会,当然少不了跳舞。
俊男靓女旋转着,含笑步入舞池。
有漂亮的女士找他跳舞,见小迟和他讨论剧本的事,她们爽利地离开。刘导含着红酒,眼珠子不老实乱转,他精神一怔,笑容可掬朝那个方向招手。
时染反指自己,见刘导点头,她放下酒杯,拿起扇子朝他们那边走去。
“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慢慢聊。”刘导火速远离迟子阁。
他好不容易凭借《凉州词》大火,不大方的腾出时间、空间让明星们向他示好,反而和一个大老爷们待在一起,他脑子有毛病。
离开迟子阁,刘导很快被几个明星包围,他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在迟子阁看来,这时的刘导俨然一个神棍。
“大家都去跳舞,你一个人高风亮节坐在这里凸显造型,恐怕要得罪不少人。”时染放下扇子,半屈膝,伸出绅士的手邀请迟子阁跳舞。
“替我着想吗?还是别有目的?”迟子阁眸子里漾出冷清的笑容,却未达眼底。
“当然有目的,喜欢你的脸呗。”时染A气十足挑眉,拽住迟子阁搭在桌子上的手,细腻而坚韧,她的心微不可查荡漾一下。
她的瞳孔撞上迟子阁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虚地撇头。
这个玉一般的男子,比千年老妖汪铭泽还让人心惊,该不会迟子阁真的知道她刚才表现太扎眼,这些成精的明星不会给她出头的机会,但她又不想放过陈诚导演的剧,必须在酒会结束之前,再在陈诚导演面前晃一晃。
之前汪大佬给她胡弘毅导演的剧本,不过是耍耍小秋和玉绯绯,她要拿下的角色,还是陈诚导演的剧。
她太刻意,反而在陈诚导演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只能利用一下迟子阁。
迟子阁可以百分百确定时染确实利用自己,能出现在这里,大家求得相同,就是得到大导演青睐。
时染摇曳着身体,带着迟子阁步入舞池。她还未做出风流却不风骚的神情,接连被迟子阁踩三下脚步,她皱着一张苦瓜脸,咬着牙哼哼唧唧,掐住迟子阁盈盈一握纤腰:“配合一下会死人呐!”
若她的腰是蜂窝腰,迟子阁的腰就是拂柳腰,那么两种腰结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迟子阁条件反射抓住时染的肩膀,一秒钟之内,就让她安安分分躺在地上。
“诶,正正得负,你找一个负的好,正负得正,埋汰不了你的颜,说不定下一代更上一层楼,”时染环住他的腰,嘴巴咧到耳后根说,“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生娃养家,你带娃。”
迟子阁一个鞠咧,脚掌前端把时染脚面盖得严严实实,时染低声“嗷”一声,咬着牙挺了挺胸脯,接住前倾的迟子阁,嘀咕一声:“你都投怀送抱了,我就当你答应了。”
“喜欢吃舌头吗?”卷而密的睫毛盖住迟子阁下眼睑,遮住他淬上毒汁的幽暗瞳孔。
阴寒的声音从耳朵到达舌尖,时染的舌头往后缩一下,背后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迟子阁唇角含笑,抽身……
“你这个人吃了老娘的豆腐,吊吧无情离开就离开吧,干嘛装成变态吓我。”时染拼命抓住迟子阁的衣服,欲哭无泪看着迟子阁,她的舌头捋不直了,下意识往后缩,不确定迟子阁有没有听清楚,又补充一句,“腿软了!”
迟子阁唇角的笑容更加深,时染缩了缩脖子,低头用大脑门撞迟子阁的胸口。
连迟子阁都不知道他怎么把时染带回休息区,没在中途拍飞她。
他俩的一系列互动落在某些人眼中,酣死人。
“一北,是汪铭泽不让俩人公开的!”徐林下巴对着傻里傻气的刘导,老刘这个老小子藏不住事,他身边若是发生一件喜事,他恨不得圈里的人全知道,那么这两人没有公开,只能是汪铭泽搞的鬼。
闻一北扬起唇角,这丫头虽然完成老汪交待的任务,他哪知道怎么扯出迟子阁。
“陈诚,你不是要拍一部涉及官女支/的电影吗?她憨中透着通透,挺适合的。”徐林转身看向陈诚。
“我怕影迷强行说这部电影是前传,这部电影讲述男主和白月光相爱,下一部电影讲述男主和女主修成正果,男主恍然明白他心中的白月光是黑心汤圆。”陈诚连忙摆手,眼睛却有意无意瞥向时染所在的方向。
徐林耸耸肩,转身和闻一北说起他老友筹备一部电影的事:“这部电影的主题是两个男人,你回去和汪铭泽商量一下,甭管结果如何,让汪铭泽给我打一通电话。”
闻一北应下,徐林、陈诚起身走到刘导身边,每人的一条手臂搭在刘导的一个肩膀,带着刘导到旁边说话。
*
酒会结束后,时染恶向胆边生,一直挑战迟子阁的极限。
他表现的越黑暗,时染越起劲,迟子阁删除回复,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造型师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或者女人的头发和丝绸媲美,他给迟子阁做发型,心如刀割,尽量减少对迟子阁头发的伤害。
刘导来回在Jobba眼前晃悠,同是《追寻》综艺节目组打杂的,他一个大导演,Jobba不理他,反而精心给小迟设计发型,搭配衣服,像话吗?
“Jobba,你随便给他做一个造型,他又不是受邀嘉宾。”刘导靠在化妆镜上,整理他穷酸的衣服。
Jobba苦恼的在手腕上试了试眉笔的颜色,都不太满意,他挑出一盒暗系眼影盘,叠加两个相近的颜色,终于达到他满意的效果。
以前孔子学院的老师介绍神秘的文明古国,总是用谦和、温润、内敛、神秘形容华国,他接触很多华国艺人,几乎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他们国家的影子,但眼前这个男人例外。
Jobba没有破坏迟子阁眼部轮廓,只是在他眼尾轻轻地用眼影扫了一下,也是用眼影修饰他的五官,不敢破坏他脸部线条。
刘导越琢磨越不对劲,老周不想掏钱让他们到德国寻找灵感,就联系一个综艺节目,让他和小迟在《追寻》节目组打杂,公费旅游。
Jobba是谁?时尚圈挺进前十的化妆师,给一个打杂的化妆?节目组也不来催?合理吗?
他悄悄地离开化妆间,躲在墙拐掏出手机,语气非常冲说:“老周,我们只是来干杂物的吗?”
“嘘,张巍给你们开后门,上午你们跟着剧务干完杂物,下午你们偷偷溜出去逛博物馆、图书馆,寻找二战时期相关资料,没有问题。”周制片人贼兮兮说。
“你这人,也忒抠门,我和小迟就在德国住一个月,你出钱咋滴了,非得搞出公费办差的事。”
刘导想拿砖头拍死自己,他剧本都写了一半,就因为听小迟说民国剧拍烂了,而且他剧本写得烂不说,格局还小,这不他们千里迢迢来德国搞大格局,不承想来德国给人打杂来了。
“钱都是我一只鸡、一头猪卖的,心疼不行嘛。”周制片人啪叽一下挂断电话。
刘导盯着手机屏幕:“嘿,你这个人脾气越拉越大。”
他不想进化妆间,Jobba对他的态度,伤到他的自尊心。刘导就在外边来回走动,时不时伸头往里边看,Jobba出来激动的比划,刘导撇撇嘴巴,讲的啥玩意,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德语和英语不是类似吗?难道他学了假英语?
当他看见小迟,膝盖一软,手都伸出去了,准备说:公子,这要去哪儿?
“周哥有事瞒着你。”迟子阁捋了三遍,他没和节目组签合约,节目组绝对不会拍摄他,至于周哥说打杂的事,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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