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这饭,便是这般悄然无息用了的。顾炎只能动,不能说,眼神处时不时瞥向北央,见其小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
眼神里泛了柔,饭菜都香了些。
“那双胞胎姐弟过两日便到了,今儿个老太太和小姑还说要一道想想取个好名字。我是没什么文采了,盼着三爷能取个好的。”
“还有这两孩子是不是该请了先生来教读书,其他的琐事是都安排好了。只这先生还真不知去寻了谁,这事儿便也得托给三爷,就是不知你有空没空。”北央说着斟了一杯梅子酒递给顾炎,“这两日刑部似也不忙,三爷回来的都还挺早。”
见他眼睛眨着,说不得话也是难受,北央斜睨了他一眼:“我帮你解了穴道,你可不许在手上没规矩。”声音又小了许多,小到只能她二人听到,“今夜也不许再折腾我了,那处是真还肿着,没好。”
这一息顾炎点了点头,下一息穴道便被解开。
饭菜用了七分饱,不再多食,唤了下人来收拾。顾炎拉着北央去了内间,换下朝服,坐在床边长手一伸,便又将人扯到了怀里。
“这两样事情是小,我会办好,只你这伤,还得用些药。昨夜儿里上的那药可舒服些?”
被这话勾起了太过羞人的记忆,北央微微侧头,轻轻嗯了一声,趴在他肩头软软道:“管用,不过若三爷能克制着,估摸也不用上药了。”
“我瞧瞧?”
话是这么问的,动作却没等她回答的意思。北央耐不住他那架势,嗔怪道:“三爷原还讲究得厉害,回来总是会先去了净室梳洗,这三日回来,倒也不在乎这些,大而化之了。可见原先那都是矫情。”
轻笑出声,顾炎没接这话,直接将人横抱起身,去了净室。可惜佳人不愿,作势又要点他穴道,顾炎无奈,只好自己先沐浴,再让北央去梳洗了。
发丝堪堪用发环束着,上衣小衫领子大些,便就瞧见了昨夜缠绵印记。顾炎坐在蒲团处,放下手中书册,开口道:“初八那日得去周家,到时候你在家等我,同我一道去。”
“那日并不休沐,等世子岂不是要到晚上了,会不会去的太晚。”北央坐在顾炎对面,手上拿着炳木梳梳着头发,头发侧到一边,另一边肩膀处的两三红痕就明显了些。
“无妨,你我一同去了,便也就算给足了周家面子。”
“也好,应付那许多人倒是麻烦。不过合宜和秦晚也在,我原还想着去早些和两位姐姐一块儿待会儿,好久没见了。”北央抬眼顺着顾炎视线便看到了自己右边肩膀处的印记,拿头发盖住,懒得搭理这人。
她算是知道了,这男子便是长得再好,平时人模狗样,沾了情.欲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这顾炎便是,平日里瞧着尊贵清冷,到了床笫之间,还不是那般。
看来这男子也就不过如此罢了,只盼着早些有了子嗣,就不用做着档子事儿,累人不说,还羞耻的厉害。
“到我怀里来。”
顾炎说的直接,北央便也就起身,虽起了身,但脸上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将她拢在怀中,闻了闻她的颈肩,嗅到都是自己冷香,含笑开口:“作甚摆了脸色?”
“还不是你跟个狗似的到处啃,其他便也就不说了,怎的那脚你也啃的那般起劲。”稍稍推开他拉开了些距离,北央又道:“还记得以前世子爷可是对我避之不及爱搭不理,还说教我离你远些,别让你再碰见我。”
嗤笑出声,顾炎手掌从那腰间的小衫衣摆处探了进去,手掌轻抚那细腻。抬头亲了亲那精巧下巴,并不说话,一双眼盯着她,明明也没言语,偏偏就撩人的很。
“你别跟个狼似的看着我,今儿实在是伺候不起了。”说罢还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北央嘴还没合上,顾炎就伸了食指放在她口中。
只见佳人齿如含贝,指尖处的软,湿,让人浮想联翩。没好气的拍开那手,北央就要转身回榻安眠,顾炎没拦着,只在后头也跟着去了。
刚走到床边,又从身后将北央抱了个满怀,没不规矩,只将脑袋搁在她颈窝处。半晌之后才听了他道了一句:“早知如此,从一开始便该对你好些。”
“这会儿不也不晚。”
顾炎摇了摇头没回话,只揽着她去了床榻。也就当真没难为她,帮着上了药,便一同睡了过去。
天色微亮,偶听几声鸟叫,不觉吵,甚是安心。身旁之人清浅气息平稳,因着睡得有些热,那胳膊都露在外头。小衫也歪了许多,露出了里头的鹅黄抹胸。
唇色嫣红,两颊粉嫩,睡着的时候这丫头艳色少了些,却仍旧夺目。头发散着,散了满枕幽香。
初八那夜,想必慕容连也会在。即便皇子去不去都可,按着他那性子,想必也要趁着这机会在他二人跟前露个脸。顾炎眼神暗了暗,想到上朝之时慕容连那黑了的脸色,心中冷哼。
他是后来才知道其中细节,还是特地教人细细去查了的。又在合宜秦晚处套了些话,便知是花灯节之事,才引了皇子相争。
六皇子重权,不愿以正妃之位求娶太过正常。却只没想到他还是动了些情意,否则那般残忍手段,也不会轻易用在刘心蕊身上。
歹人死不足惜,也得谢谢这刘心蕊促了事态发展。否则,若他二人情意再深了许多,北央也未必不愿去做了那侧妃。
后来慕容连私下里的手段不提也罢,终是没得逞罢了。
顾炎探手捋了捋她鬓角的头发,想到秦晚合宜对她的拥护,一开始碰面是误会她了。都是事出有因,非了本意。他知晓其中细节之后,也并未吃惊,只多了懊恼,想来神尼之徒该是这般心性才是。
也庆幸自己因着那几分私心,暗里阻了慕容连手段,否则这会儿她是睡在楚平王府还是凌王府还真不一定。
不想便罢,想来就多了侥幸之感。
顾炎俯首含了那双唇,唇齿相依,辗转之间也不忘摸了那鹅黄。听得她几声软绵哼唧,可人至极,手上用力捏了捏,便见着她睁了眼。
口被封着,没来得及说话,只那双大眼眨巴眨巴。顾炎双唇顺着脖颈去了鹅黄之处,好让她开口言语。
“三爷怎不睡了?”
回应北央的是隔着布料的湿濡。比起直接含了去,隔着这么一层鹅黄更惹涟漪,想起身拦了他,让他再睡会儿。
这一起身,却被顾炎寻了空隙探到了后背。系着抹胸的的绦带被解开,原他手上口上还算温柔,束缚一去,被绵软惹到,又发了狠。
“大早上这是做什么呢,怎的越发没个正经。”
“还肿着呢么?”
“可别闹了吧,多睡会儿。”北央说着就去推他脑袋,被吵醒,还未从睡意里头全然醒来。手上并没什么气力。
说是推他,更有欲拒还迎之意。
撑起身子,顾炎看着她,只那一眼就让北央感觉危险,察觉到便立马翻了身子想下床,被他从后背抱住,清冷之中低哑更多。
他从双手从北央腋下穿过,绕到她心口处,这动作的一瞬,北央心跳不绝。
待他手掌完全握住那两处,北央闭了眼。眼前一片黑,感觉就明显许多。身上都是冷香,终还是沉溺在这冷香之中。
顾炎从身后俯首凑到她耳边,亲了亲那耳垂,喃喃道:“昭昭,莫逃。”
“嗯...”
醉于她枕边风月,溺于她内.里湿.润紧致。缠绵卧榻,满室莺声燕语。
寝室外,守着时辰在走廊处的嘉儿红影面面相觑,之前虽也闹得厉害,但早上也没这般。她二人面面相觑脸红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屋里之人正在这一来一往,一进一出之中不可自拔。
后头得了趣,脑子昏沉的厉害,神思也涣散的厉害,抬眼见顾炎双眼之中仍旧深邃,弓了身子,双唇寻了那薄唇的凉意,邀他一同浮浮沉沉。
里头的动静大了,门口嘉儿红影离得远了些。她二人没忍住窃窃私语之时,屋里北央正背对着顾炎趴在床榻之上,喘息叹词不绝。
这屋里屋外,境况天差地别,只一墙之隔,里头风月无边,外头则是被这风月无边惹的没地方躲。
往来抽拽不慢反快,似没个尽头。
背脊线流畅完美,白腻,泛粉,如含苞花蕊,娇艳欲滴。
春日日头起的早,从轩窗处倾洒的几缕光便映在了两人之间。贴合上去,填满那光,顾炎在她耳边唤着:“昭昭...唤我霁洹...”
药汁处不断被捣弄着,盼着能研磨出更多。心口处那力气也不小,手掌拢不住,也没走的意思。
背后他的声音不断,被那清冷之声勾了去,便开口唤道:“霁洹...”唤了一次身子更是飘摇,她背对着他,并看不见他的面容,却又想看看他是何等情态。
微微侧头,还未看清,那小口喘息便被吞没。
日头正好,官服收拾齐整,见床榻上人睡的香甜,顾炎弯了身子在她额间亲了亲。不喜旁人瞧见她这模样,便是伺候的丫鬟也不可。
当日下午,平沧便送了帐子,多层雾纱,红影嘉儿几人用了一下午才装好。
北央也是真怕了这顾炎,当夜晚饭之后在如意院没走的意思,顾炎从刑部回来到了如意院请安,见着北央在,便也不走。
他话里暗示北央也就当听不懂,最后二人是被顾老太太给赶了出去。
初八一早,顾炎浑身僵硬,脖子都不知道怎么转了,强撑着出了门。北央气色好了许多,照着镜子忍不住叹女子还是要学点武功防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