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时,两人下山,见山脚有一处村庄,便朝着那处村子去。盼着能借宿一宿。
一进村子,发现村子里头姑娘妇人极多,男子几乎没有,留下也多是老头和幼童。山野之人,哪里见过顾炎北央这样的人物,耐不住一大娘热情,被请去其院中。
篱笆外头则围了一堆妇人姑娘,还有许多黄毛丫头,当然,垂髫幼童也围了不少。胆子大些的直接进了院子盯着北央眼神一动不动。
北央被逗笑,开口问那垂髫幼童:“你一直看着我做甚呐?”
“姐姐你就是姆妈说的仙女吗?”
“虎子说的对,长成这般的不是仙女是什么?”钱大娘端着白面馒头和一盘精肉放在桌子上,双手在腰间儿擦来擦去,“两位别见怪,家里能招呼客人的东西就这些。”
“不不不,已经很好了,谢谢大娘。”
顾炎也颔首道谢,没先用了东西,只问道:“这村子怎不见壮年男子,都去了何处?”
“哪里晓得啊,反正好多年了,一直都跟着村长儿子在外头。每隔两三个月回来一趟,说是在蜀郡做些苦力,东家还不错,从来没短了银两。”
北央将白面馒头撕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顾炎,小口小口吃着菜食,见那叫虎子的小童只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外头那一群人也没回家的意思,颇是尴尬。只好没话找话的对着那钱大娘道:“大娘家里头就你一个吗?”
见其一双眼盯着顾炎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话,心中感叹美色惑人。
也因此,晚间并未在此村庄留宿,北央一点都不想跟个怪物似的被人一直瞧着。
牵马走之前,那大娘还从家里头给装了些水和自己酿的酒,还不忘装了几个馒头和腌制的小菜。送他二人走,在村口遥遥相望,更是喊道:“有机会常来啊!大娘欢迎的很!”
走远了,北央才开口调侃顾炎:“三爷姿容,惑的那大娘都不舍得了。”
顾炎含笑,只回道:“山中百姓便是如此,淳朴。不过只怕这村子里头的男子,就是蜀郡那帮子山贼。或者说是那山贼的一部分。”
“嗯,我也是想到此,否则这山中贫瘠,村子里头的人却家家户户红瓦青砖,想是日子过的极为不错。三爷之前不是说蜀郡山贼人多势众,且管制有度,已成大患,可剿灭山贼势必见血,倒苦了这群守着家人回来的女眷老人。”
“此事还得到了蜀郡再议,看形势再做打算。”顾炎翻身上马,“既不再此休憩,咱们便加紧赶路,再行两个时辰应该就到了一镇子了。”
北央回了句好,便也翻身上马。两个时辰,绝对不短,顾炎中途问北央可撑得住,北央摇头,便一直未停,直到月上中天之时,才到了那处镇子。
临进镇子,顾炎将那幕篱替北央戴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才作罢。北央笑他:“三爷也该找个幕篱将自己盖住才是,我看三爷这祸水程度比我更甚。”
“昭昭这是承认自己是个祸水了?”
“彼此彼此。”
寻了一处看起来好些的客栈,两人要了间儿上房。没想到这前头掌柜的是个女子,还是个颇有些风情的女子,那齐胸襦裙的领子拉的那般低,低得瞥上那么两眼都让人脸红。
那女子唤作风四娘,她眼神情态只盯着顾炎未曾错开,递牌子的时候,手指还顺手在顾炎手心挠了挠。顾炎抬眼瞧了这女子一眼,瞧的风四娘心里痒得不行。
“郎君何处来呀。”
顾炎转身没搭理她,只揽着北央去了客栈二楼。
风四娘见其背宽腰窄,身量又高,那张脸清清冷冷,看着不可亵渎。可越是如此,越发想让人知晓其在床榻之间的模样。
想来该是让女子欲.仙.欲.死。
那掌柜的瞧顾炎的眼神让人不喜,一进屋子,北央扯了帷帽就指着顾炎:“你你你,你若想我明日戴了幕篱,你便也要戴了帷帽,这怎么一出京城,这大胆的姑娘这么多。那大娘便也算了,这掌柜的都敢动手了,你给我洗手去。”
顾炎被北央这幅模样惹的意动,上前揽她入怀,俯首在其耳畔道:“怎的?醋上了?”见她只冷哼,并不言语,找小二要了水。
木桶够大,北央驭马许久,累的很,没心思没气力再去洗那头发。顾炎代劳之,从那背后瞧着她心口,一开始还好好洗着头发,后头那手就不规矩了起来。
好在不规矩归不规矩,并未再折腾人。
北央洗好之后,顾炎竟也就未再唤了小二换水,只就着北央洗过的水洗了。北央躺在床榻上,笑他:“三爷是越来越不讲究了,连我用过的水都不换。”
“吃都吃过你的水,便是用了,又有何妨?”
他这么一本正经,说着这么让人羞人的话,北央耐不住,直接将手里头的枕头丢了过去。顾炎稳稳接了,上了床榻与她一同躺着。
天亮之时,风四娘特意从顾炎的房前走过,听里头传来床榻晃动之声,吱吱呀呀,听的让人身子发热。原还想听一耳朵就走,却被里头偶尔传来的轻轻浅浅的清冷低哑之声勾的动不了腿。
而屋内顾炎正覆在北央身后,怕她口中漏了叹词教旁人占了便宜,食指放置其口中,感受那小舌的湿润软意。
辰时初,二人双双下楼。北央仍旧幕篱遮身,顾炎却还是没带帷帽,北央拗不过他,就随他去。说是拗不过,实际是在床榻上丢了两回,被他勾得说岔了嘴。
此刻那风四娘看顾炎的眼神,可算得上赤.裸裸的勾引。坐在桌子上,等着小二上了早饭,旁人都是小二送的,只她这桌,是这风.骚撩人的掌柜送来的。
那领口,比昨夜还低,一走一晃,惹了不少男子眼光。北央原不打算和她一般见识,但就这上个清粥小菜的功夫,那身子都不忘在顾炎跟前俯首,故意晃着。
北央觉着自己这不算拈酸吃醋,只是单纯的瞧不惯。再待那风四娘想更近些的时候,北央直接取了一筷子,手上不过看似轻轻一动,那筷子就插在木桌里头,入木三分。
原当着这该吓到这女子了,没成想风四娘一声惊呼,想直接被吓倒似的靠在顾炎身上。虽被顾炎躲了,但也是极为让人厌恶。
“郎君,你这相好,好生凶悍。”
“我不是相好,我是他妻!”
“便是妻,就该大度些,想来郎君被你这凶悍婆娘管着定然心里不痛快。”风四娘此话倒也不假,是个男子便会偷腥,便是家里的媳妇儿如天仙,时日一长,也无滋无味。
哪里有偷.情来得刺激畅快。
北央还待再说,就见对面顾炎抿嘴含笑,一副看戏模样。她索性也就不与这风四娘多说什么了,总归到后面还是他自己不耐。
这风四娘虽有些几分野性丰韵,可那脸上的脂粉敷到耳后,颜色都不一样,显得并不那么洁整。顾炎这般挑剔之人,能受得了才稀奇。
许是北央一时沉默,顾炎的一脸含笑,给了那风四娘了些许期望。二人用完早饭之后,欲出门,那风四娘竟也就跟了上来。
扬言要带他二人好好在这小镇远山逛逛。
顾炎翻身上马,直接拉扯了北央与他共乘一骑,回头见风四娘要跟上,手腕一动,不知丢了什么过去直接定住了那风四娘穴道。便驭马扬长而去。
窝在他怀里,北央笑:“我还当着三爷那等女子也能受得住。”
“多话。”
“哪里是我多话,我看你不是笑的春心荡漾的很。”
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顾炎回道:“不是我笑得春心荡漾,是我瞧你一副生怕被别人抢走相公的模样着实可人。”
“那三爷可是别人抢的走的吗?”
“你呢?”
被这么反问一句,北央又挪了姿势转到顾炎身前与他面对面,抬头亲了亲那下巴,嘴上促狭一句:“若是碰见个比三爷还俊的公子,也真不一定呐。”
顾炎低头在北央耳边说了句荤话,笑闹几句,便到了一处山脚。抬眼望去,山顶几处凉亭林立,还有不少文人一处,也不知是不是正好办了诗会。
两人下马,执手朝山顶走去。顾炎身上背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卷轴,北央看远处山林,开口问:“来这一路,三爷可都是记得清楚了?夜里也没见你动笔。”
“自然记得。”
“那带画轴作画岂不是不方便?”
“山河图在我脑中,不曾忘却。这回来此处,一来是为了让你瞧瞧此处风光,二来,是我想画下你的样子。”顾炎侧头看了她一眼,撩开她幕篱,低首凑近,“还有五日就是上任之期,后头没这般闲情与你一处了,弦月刀不是带着呢?山间视野辽阔,你好尽情施展。”
“当真?”北央语调高了些,挽了顾炎胳膊,“三爷可要与我一起切磋切磋。”
“自然。”
结果到了山顶处,顾炎的脸立马就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万更不起来了,后面补吧,我饭还没吃...呜呜呜感谢在2020-05-0219:35:43~2020-05-0320:5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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