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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点点

两人耳鬓厮磨一会,终于,荣与期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气,轻轻放开,“走吧。”

手却依旧牢牢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按开车窗。

司机很快过来,启动车子出发。

两人先去吃了饭,随后重新上车。

开了一会,路明月发现不是去南港酒店的路,也不是回她公寓的路,不由疑惑,“去哪?”

“看婚房。”

路明月震惊,“……什么婚房?”

随后想起他曾提过明山的别墅,迟疑,“明山?”

“嗯,今晚住那。”

路明月皱眉,“不行,我得回去,明早要去国展中心。”

这次展览很重要,明早总得好好化个妆,衣服鞋子也得换成适合明天场合的。

荣与期把玩着她的手,抬头,“放心,不会误了你的事。”

听他这么说,路明月也不再坚持,想着一会看完再回去就是,因为她还挺想看看他口中的“婚房”。

虽然路明月曾经在网上刷到过明山别墅的各种照片,但等她真真实实站在其中时,那种冲击力是巨大的,照片观感不抵身临其境的十分之一。

走马观花一番,只看个大概,就已经花了二十多分钟。不要说房间,就是洗手间她也没数清楚到底有多少个。

还有前院的无边泳池,种了各色鲜花的巨大后花园,路明月很自然想起小时候去过的荣家,这里简直已经可以和她记忆中富贵至极的荣家相比。

到最后,她只能默默感叹一句,不愧为全南港最贵的房子。

荣与期看着她默不作声甚至有些苦恼的样子,眉头微拧,“不喜欢?”

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房子吗?

路明月回望一眼,笑笑,“怎么办?我的嫁妆还没攒够,你恐怕还要再等等。”

荣与期看着她,很自然地说:“不需要那些,只要你同意,明天我们就去登记,让媒体发消息,之后再按你喜欢的风格办婚礼。”

路明月知道他完全可以做到,可是她太贪心。

心里一番挣扎,她还是道,“再给我点时间。”

现在这样还不够,她需要做出更多,哪怕他家人对她有一点小小的认可也可以。

荣与期眉头皱了皱,没再说什么。

路明月知道他必定有些失望,心中不由暗暗纠结。

他牵着她的手去逛花园。

看得出来,即使主人没在这住,园艺师傅依旧把这里照料得很好,之前刚到时,她已经见识过了,这栋别墅里大概有十几位工作人员,管家是一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士,穿着考究,谈吐不俗,要说他是一名大学教授路明月都丝毫不会怀疑。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不说话,气氛稍稍有点冷凝。

今晚天上竟然挂了许多星星,身处花海中,要不是气氛有点不对,路明月真感觉自己成了小仙女。

松开荣与期的手,她走到一个秋千下,拽着绳索慢慢坐上去,轻轻晃荡起来,想着是不是叫他来推。

荣与期没跟过来,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掏出手机讲电话。

之前就见他心不在焉,路明月猜他是为她的拒绝有些不高兴,晃了一会,她依稀听到他叫对方渐维,心忖难道是为今晚小橘灯的意外?或者只是生意上的事?

看看时间,还惦记着明天的事,她从秋千上下来,伸手指指示意他往回走。

他收起电话,跟在她后面。

等回到房子前,路明月发现自己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她转过身,面带歉意地说:“我得回去了,明早要去酒展。”

荣与期看她一眼,不由分说牵着她上楼,推开某个房间的门,低声说:“柜子里有衣服,早点睡。”

说完,帮她带上门。

路明月本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听他这么说不由暗笑是自己想多。

房间很大,自带卫生间和衣帽间,还有阳台。

让她惊奇的是,梳妆台前,放着一整套她常用的某品牌护肤品和化妆品。

她隐隐有所觉,走进衣帽间。

果然,衣柜里挂着的也是她喜欢的某个牌子的衣服,礼服、日常,款式颜色齐全,她怀疑他是不是让人把今年的新款全给送来了。

一眼望去,还有各色鞋子、包包、打开抽屉,竟然连内衣裤也不缺。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开饰品柜,呼!各种璀璨的珠宝简直闪花她的眼。

她顿时失笑,又有些百感交集。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动摇她的意志,她真想依着性子此刻就冲出门外对他大喊说明天就去领证,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得更努力才能更好地站在他身边,配得上他给的宠爱。

关上珠宝柜,她强迫自己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赶紧洗洗上床睡觉,必须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明天,。

临上床前,她犹豫了下没把门反锁。

而这天晚上,赵西西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虽然今天和赵西西一起的除了欧锦瑶还有另外三个人,但按常理来讲,事情本不至于传的这么快,主要还是因为这事和荣与期有关。

这些有钱人里,哪个不想和荣家搭上关系,家里有适龄女儿的更是怀揣着小心思,这也就难怪他们格外关注荣家,关注荣家现任的主事者。

自从荣夫人和赵西西吃了顿饭,很多人都开始扼腕,赵家虽富,却谈不上贵,赵家既然有机会,那他们早就应该厚着脸皮主动出击。

今天的故事版本是赵西西仗势欺人,让保镖动手打一个连明星都算不上的小网红,荣与期大怒,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没给赵西西面子。

眼见赵西西已经出局,其他人家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之前当荣与期是完人,现在发现原来也有七情六欲,不由很欣慰地感叹荣与期虽然身份矜贵,但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像这样才合情合理。

但他们根本没把路明月放在眼里,双方联姻之后,只要不搞乱下一代的血统,外头有一两个喜欢的小明星小网红那也算不得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

荣家反而最后一个知道今天小橘灯的这一出。

晚上九点多,欧夫人打电话过来。

这个点荣老夫人通常已经睡了,老太太接到电话不免猜测欧家是有什么急事。

欧夫人却是笑意盈盈,“樊姨,我家老太太过两天做寿,您可一定要赏脸过来热闹热闹。”

荣老夫人奇怪,“不是还有一周?难道是我记错了时间?”

“哈哈哈,您记得没错,是我心急,怕您给忘了。”

就算她忘了身边人也会提醒,荣老夫人心中越发奇怪,却也不着急,笑着说:“不会忘,我和你婆婆那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说是姐妹也不过分。”

“那是,我婆婆今天念叨您好几次,所以我才打这个电话。”

欧夫人语气一顿,“樊姨,与期的事您听说了吧?我们家渐维今天可是把赵家给得罪了。”

看来就是这事了。

不过和与期有关?还有赵家?荣老夫人不自觉地皱起眉。

欧夫人叹口气,“渐维回来说的时候我还奇怪,他性子您是知道的,轻易不得罪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等他说了事情经过,我想想也算了,得罪就得罪,省得以后还得跟对方来往,赵家那丫头我真是看不惯,性情跋扈得很。”

欧夫人一说就停不下来,“先前黎雯和赵西西吃饭我心里还纳闷呢,她怎么会看上赵家的?不过这话我也不好意思当着她面说,要不是今天这事我也不敢跟您在这嚼舌头。”

荣老夫人听得云里雾里,打断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欧夫人照着儿子的嘱托添油加醋一番把晚上小橘灯的事说了。

“……那位路小姐是渐维请她留下来帮忙的,哪知道赵家那位刻意刁难她,竟然叫自己保镖动手打人。”

荣老夫人吃惊,“赵西西打了路明月?”

“就差一点,与期来了,把路小姐给救了。您说,咱们这些人家哪家子女不是被千叮咛万嘱咐在外头要低调,要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家这位倒好,仗着老子有钱指着别人鼻子骂穷酸低贱。听说这段还被人拍了发到网上去,激起很多网友的怒气,舆论很不好。

不过,路小姐倒也不是软弱的,大大方方反问她,赵博金当年挨家挨户推销产品被人轰出门外是不是也低贱,直把她问的哑口无言……”

欧夫人说的越发情真意切,“……路小姐年纪轻轻管着一家酒庄,酒酿得好的不得了,我家锦瑶还买了几瓶,我尝了是真没话说。

渐维很佩服路小姐的才干,他为这事也是气的不得了,当场就叫人把赵西西和她保镖给送回去,还带了话,让赵博金好好管束女儿……”

……

放下电话,荣老夫人已是眉头紧锁,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拨号打给儿媳,想了想还是放下,已经晚了,明天再让人通知她亲自过来一趟。

-

而明山的别墅里,路明月正昏昏欲睡,就听有人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又小心翼翼爬上她的床。

她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睁开眼看着躺在旁边的身影。

他本不想吵醒她,似有些恼,伸手扯她脸皮。

她“嘶”了一声,“痛痛痛……”

他大概还在为之前的事有点气闷,轻斥,“也知道痛。”

路明月莞尔,“小气鬼。”

他轻哼一声,又来弄她的脸,这次不用手,改用嘴。

路明月躲着痒痒,嘟囔,“怎么现在才过来?”等得她都快睡着了,明明在车上时他又抱又亲怎么都不舍得放手,她甚至已经在想是不是主动去哄哄他,谁知他就来了。

荣与期微愣,之前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轻笑,“你在邀请我?”

路明月推推他,哼哼,“没有,你是不请自来。”

他含着她的耳朵,声音有些模糊,“太晚了,你明早要早起,怕你吃不消。”

她却听清了,忍着骨子里的酥麻,斜睨他,“哦,那你还过来干嘛?”

“睡不着。”

顿了顿,他有些委屈,“白天打电话时不是说要好好补偿我?”

“我说的是明天,酒展下午四点半就结束,之后的时间都是你的。”

荣与期轻轻皱眉,有些勉为其难,“怎么补偿?”

路明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伸手摸他轮廓分明的脸,心一横,“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