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山别墅,荣管家站在门口迎接,“先生,路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
路明月这才知道荣与期之前不是开玩笑,等走进室内,晲他一眼,低声问:“你是怎么和管家说这么早吃晚饭的?”
荣与期学她压着声音,“说你中午没吃饱,饿了。”
路明月目瞪口呆,“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
好吧,路明月认输。
荣与期转脸看她微撇着嘴像是不满,不由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管家跟在后头,瞥见荣与期的表情,心中大奇,他在荣家已经几十年,从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荣与期。
他再次看向路明月,昨晚见时就觉得是个不一般的女孩,不管是谈吐,还是仪容,都像是出身于有着优渥家庭条件的人家,但却没有众多千金小姐惯有的的娇气,十分自然可亲,给人好感。
说起来,这位管家从出生起就待在荣家,他父亲本是荣家本家的管家,甚至从年轻时候起就改姓荣,现在已在荣老夫人送的一处别墅里安享晚年。
而他继承父亲的衣钵,也做了管家,还被老夫人调来新一任的家主这里管事。
他自觉自己看人观事的眼光一向很准,此时已经有强烈的预感,这位路小姐很有可能会是未来的荣夫人。
进入餐厅,管家率先上前,拉开椅子请路明月落就座。
路明月颔首致谢,大大方方坐下。
荣与期坐到对面,看向管家,淡淡开口,“明天打个电话给老夫人,这边房子装修好她还没来看过,不知道给她留的房间她喜不喜欢。”
稍稍停顿,他往某个方向瞥了瞥,又淡声道,“还有儿童房,请老人家给些意见。”
话音刚落,荣管家就忍着心中的震惊不动声色地往路明月肚子看一眼。
这里总共就三人,路明月很难不注意到这一眼,连她自己都顺着管家的眼神下意识朝自己肚子摸了摸,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睁大眼睛瞪着荣与期。
荣与期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神态颇为轻松。
路明月无语,正想着怎么向管家解释,就听管家一脸郑重其事,甚至有些激动地表态,“我现在就去打。”
管家走后,路明月忍不住在桌子下伸长腿,轻轻踢他一脚,质问:“你胡说什么,我们明明还没……”
荣与期夸张地“嘶”一声,解释道,“只是让奶奶给点意见,儿童房以后总会用到。”
路明月不相信地挑眉,“你是这个意思?”
“当然是这个意思。”
“那管家怎么会误会?”
荣与期沉吟,很客观地评价,“荣管家做事一向积极。”
以前他惜字如金路明月还没发现,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说不过他,要是将来两人吵架,自己压根不是对手。
想到这,她不高兴地看他一眼。
荣与期不明所以,“怎么了?”
路明月撇撇嘴,“以后吵架你也一句不让么?”
荣与期微微皱眉,认真道,“刚才不是吵架。”
“我知道,我是说万一以后吵架。”
“不会。”
路明月挑眉,“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话出口,她微愣,自己竟然下意识地用了“夫妻”这个词。
荣与期笑起来,“如果真吵了,只要你说一句,我就停。”
路明月微微蹙起眉头,“说什么?”
荣与期嘴角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开口,“老公,我爱你。”
“才不说!”
路明月恼羞,脚下又去踢他,这次没留情面。
他哼都没哼,脚也不缩,只笑看着她,继续说道,“我会说,老婆,我错了。”
路明月好气又好笑,“凭什么!不是应该回答‘老婆,我也爱你’?”
荣与期神情认真,“老婆,我也爱你。”
路明月心里一热,心想,这人是怎么变得这么贫的?
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烫,她紧抿嘴角,扬着小脸不甘示弱地回望他。
荣与期的眼神却越发灼热,竟率先撇开眼,低头夹菜到她碗里。
闹了这么久,路明月这时才认真看面前一桌子的菜,怀疑,“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吧?”
“吃得完。”
路明月扬着眉看他。
荣与期又夹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一会有体力。”
路明月拿起筷子,随口应道,“做什么?出去运动?”
荣与期看她一眼,淡淡说:“家里运动。”
路明月想起昨晚参观过楼上有间设施齐全的健身房,点头,确实不用出去运动。
下一秒,她抬头看他,见他嘴边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急忙左右瞧瞧,还好除了他俩其他人都已经消失在餐厅。
三十分钟后,路明月放下筷子。
荣与期问:“吃饱了?”
路明月很满足地点头,“饱……”
抬头就见他虎视眈眈,两眼放光的样子,心一抖,咽下一口口水,“还没……”
荣与期嘴角轻扯,把桌上一盘肉往她面前推了推。
路明月悄悄摸摸自己有点突出来的肚子,呵呵干笑两声,扒拉起一盘所剩无几的绿叶菜,“我……我还是吃点素的吧。”
“多吃点肉,一会有体力。”
“咳……”
荣与期很体贴地把水杯放到她旁边,温声怪道,“急什么?”
路明月一口草含在嘴里,心想,不是我急是你急吧?
又十分钟过去。
终于,天色慢慢暗下来,路明月不抱希望地提议,“吃太饱了,不如去散个步消消食?”
荣与期看她一眼,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也好。”
路明月忙站起身,直奔后花园。
昨晚只逛到一半,两人继续沿着上次的行经路线往前走。
一路上,路明月心不在焉,根本无心赏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怕什么,自己早就想把他扑倒,现在怎么反倒在这瞎紧张!
她越想越心潮澎湃,紧张、兴奋、害怕、期待……各种情绪接踵而来。
终于,她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们……”
咦,怎么还有一座这么浪漫的小木屋?
她止住本要说出的主动邀请,眼含好奇地问他,“是花房之类的?”
荣与期不答反问,“进去看看?”
路明月点头随他进去。
不是花房,倒像是很有特色的一间民宿式公寓,里面其实不小,而且是特地设计成挑高的复式小楼,客厅、卧室、洗手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厨房。
路明月明白了,这里是专门供主人逛花园觉得累时休憩的屋子。尽管主人可能半年都用不到两次,这里却到处一尘不染,明显天天有人打扫。
她心中啧啧,瞥一眼身边的大资本家,真奢侈!
荣与期却指指木质楼梯,“要不要上去看看?”
路明月很感兴趣地点头,“好啊。”
上面主要是休息的地方,一条长廊隔开卧室和洗漱间。
卧室里放着一张超大size的床,床头有一瓶插得十分漂亮的鲜花,散发着沁人的芳香。
除此之外,还有一瓶红酒和倒扣着的两只酒杯。
红酒竟然还是当初她送给他的明月酒庄的酒。
很快,路明月被床头摆着的另一件东西吸引住目光。
她瞧他一眼,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咦,那不是你从我那顺走的……书?”
枕头半压着的正是路程程带给她的那本《总裁,你别跑》。
荣与期往床头瞥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这书还是上次从医院回来后拿过来的,那晚他来这住,鬼使神差地竟然想起逛半年都来不了一次的后花园,顺手带着这书住进这间小木屋,之后就一直放在这,打扫卫生的人自然也不敢随意收走。
路明月心中暗笑,没想到他不仅留着这书,竟然还把它放在床头细细研究,伸手拿起翻翻,忍不住调侃他,“学到不少吧?”
荣与期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红酒。
路明月却越想越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故意凑近了问:“知识无价,你说你欠我多少?”
荣与期抬眼,语气淡淡,“那书能学到什么?”
路明月憋着笑,挤眉弄眼,“你——懂——的。”
荣与期点点头,把一只酒杯递给她。
路明月饮下两口,惬意地在床边坐下来。
荣与期却是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放到一边,又果断拿走她手里的杯子。
路明月瞪着他叫,“我还没喝完!”
“一会再喝。”
说话间,荣与期已经果断把她推倒在床上。
路明月这才想起这是一张便于发生一些事的床,后知后觉地喊,“……你干什么?”
荣与期瞥一眼床头那本书,很肯定地说:“学以致用。”
路明月一愣,扶额笑起来,事到临头,也不挣扎了,可怜巴巴地哀求他,“我再喝一点。”
荣与期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轻声笑,“怕了?”
路明月很怂地撇过脸,语气却很不屑,“这有什么好怕!”
心里却又开始紧张,要来了吗?终于要来了吗?
而且她此时心里终于回过味来,明明吃饭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都快烧起来了,她一提说要出来散步,他竟立马就同意,原来那时就打着小木屋的主意呢。
她余光瞥见他手臂上绷紧的线条,更加不敢朝他亮晶晶像要吃人的眼睛看,左看看右看看,佯装轻松地笑着评价道:“这里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哑着声音,“你满意就好。”
说完,他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等等!”
路明月抓住自己的衬衫,挡住他。
荣与期微微喘一口气,“怎么?”
路明月吞下一口口水,直直看他,“有……有没有经验?”
荣与期没有半分犹豫,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这也算在路明月预料之中,她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反正是更紧张了。
荣与期瞥一眼她握紧的手,轻轻抓住放在一边,无比温柔地亲吻她,“放心交给我,你老公是天才。”
路明月竟然有点想发笑,瞪他,“这种事也有天才?”
荣与期嘴角翘起,“老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实践过后再来探讨。”
路明月真笑出声来,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眼眉微挑,“来吧。”
荣与期再不能等,果断侵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