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后我成了顶流

作者:玄三岁

总算好说歹说把方海晁忽悠走了。

两位姑娘互相拉扯着站起来,说要回房去洗掉一身海腥味,麦芒也表示他得回房去给女儿打个电话。

楚沐阳的经纪人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于是楚沐阳打了个招呼也起来走了。

一时面积不小的客厅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易旬和周景川两个。

面对周景川这位哥,易旬其实正经有些心虚,他俩今天一条船,他要是出点意外,周景川这个邻座肯定要被拉出来说事儿,他来这里虽说没多久,可是尽给周景川添麻烦了。

他不知道周景川心里作何感想,毕竟这位哥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要不还是道个歉吧。

怎么想着,易旬拉住了正要打他身边过的周景川。

正待说话,谁知周景川却比他更快开口了。

“尽快找个经纪人吧。”周景川的声音带着些微疲惫,“经纪人会约束你的行为,告诉你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说完,周景川手腕一扭,就从易旬手中轻巧挣脱,上楼了。

“哎——”我还没道歉呢。

算了,看这位哥的样子也不是在乎这种形式的人,毕竟他不仅没有责备自己,还给出了中肯建议呢。

易旬这两天其实也接到了不少公司的电话,都是咨询他是否有意向签约的,给的条件说不上超然,但也是业内公道价了,至少比BNN那份吸血合同要良心多了。

他也的确需要一个经纪人,倒也不是周景川说的那样他需要谁要来提醒他做什么,而是现在的他,又要工作,还得兼顾学业,随着邀请他参加的节目越来越多,没有专业的经纪人给安排行程的话,他的心神就要耗费在这些磨人的琐事上面了。

不过想归想,具体签哪家,怎么签,还得继续观望一阵子。

易旬边琢磨着心思边上楼,冷不防撞上个人。

一抬头,楚沐阳正倚着楼提口的墙站着,看他的姿势,应该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不——确定地说,看他的表情,是专程等在这儿的,至于等的是谁,那还用说吗。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易旬道:“是我走路不留神,抱歉楚哥,没撞到你吧。”

楚沐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楼梯口这块的拐弯处是监控死角,无论是走廊上的摄像头还是楼梯下的摄像头都拍不到这儿。

离了镜头的加持,楚沐阳总算不再对他露出那副伪热情的笑脸了。

不过这样的楚沐阳反倒让易旬松了口气。

“那,我先回房了楚哥。”这么说着,易旬大踏步准备离开。

“你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啊,小旬。”楚沐阳看着他的背影道。

“楚哥不也是吗,总算不再对我假意感兴趣了。”易旬不咸不淡地回他。

“呵,是周景川告诉你的吧,让我想想他是怎么说的,说我倒贴?说我不怀好意?。”

“周老师并不会这么说话,你想多了。”易旬有点莫名不喜欢他提起周景川的语气。

“刚才不还是一口一个哥叫的比什么都亲热呢,怎么现在变成周老师了,他知道你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嘛。”

“额,楚哥要是没正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易旬丝毫不想跟他站在这地方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嘴仗,转身就要走。

“你停下!”楚沐阳忍不住加大音量。

易旬停下脚步,但是并未回头,准备楚沐阳要是再有一句废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人。

谁知楚沐阳却真有话要讲:“我经纪人问我你有没有意向跟他签约。别当真,我就是随便问问,经纪人那边我会去打发的,来问一句就是尽个义务罢了,省的整天在我耳边嗡嗡烦我。”

易旬有点诧异,他干脆问出了心里早就存有的疑惑:“楚哥你其实一直都很讨厌我吧?”

楚沐阳一点都不否认:“的确,见面的第一天我就烦你这种人。”

这……就奇了。

“第一天?我好像并没有惹到你吧,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得罪之处?。”

楚沐阳撇嘴:“你是没有得罪我的地方,但我是偶像出道,你也是,我俩撞风格了你知不知道?”

哈?

学着他哥的样子掏掏耳朵。

易旬把楚沐阳从头看到脚,再把自己从脚看到——看不到头。

撞风格了?

就你这撑死一米七,干瘪到肌肉严重流失,全靠饿出来的肋巴条排骨精,风一吹抖三抖的弱鸡架子,好意思说跟我撞风格?

不过明面上自然不好这么嘲讽人的,易旬只好诚恳道:“我觉得楚哥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我俩没有丝毫重合的风格。”

楚沐阳却还有话说:“这我也就忍了,你还偏偏喜欢到处出风头,做试卷,拧魔方,救海豚,连吃个饭你都要比别人多吃几碗,回去撑得慌吧,催吐了吧?我跟你说——”

WTF?

这恕易旬不能忍了,直截了当打断他:“楚哥你是不是这里有点——”易旬用手指指脑袋,没把那句话“毛病”当真说出口。

他是学生,写作业是他的天职,拧魔方就是他学生时期一点微不足道的爱好,再说他也没想往那边造人设,海豚这件事,要是后续处理不好,还真说不准给他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至于吃饭,更别提了,他发育期肚子饿多吃了两碗饭都能被曲解成那样。

易旬就看不懂了,楚沐阳明明长得挺不错一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妄想症了呢。

不过这些东西都没有必要去跟楚沐阳解释。

易旬已经连眼皮都不稀得为他抬一下了,跟这种有了强烈偏见的人是无法正常交流的。

为防止楚沐阳再喊住自己,易旬凭借长腿优势,三两步跨进走廊,明晃晃走到摄像头底下,仗着楚沐阳不敢对着摄像头乱来,施施然开门,进屋子,关门。

这一番三下五除二的忽视,把个楚沐阳晾在拐角处气个半死。

易旬回到房间,先冲去一身海水残留,套上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正要往阳台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

是个陌生号码,易旬也没太在意,估计是谁打错了,毕竟原身人际关系单纯,他在这儿压根就不认识几个人。

可是等他站在阳台上把头发擦到半干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显示的还是那串数字。

这还带连打错三回的?

易旬顺手把麦按掉,划通电话放到耳边,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噼里啪啦蹦豆似的说了一堆。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不是跟你说了手机要随身携带防备联系不上的吗,这才离开多久以前教你的东西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就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告诉你易旬——”

这声音,这语气,易旬打从他开腔第一句就听出来了,不就是张满庭那个狗东西嘛。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不过想来也没好事儿。

“打错了。”易旬咔地把电话按了。

没过每两秒,电话再次响起,易旬故意晾了半天才慢悠悠接起。

“易旬你这个臭小子,你敢——”

没让他说完一句话,易旬干脆利落地又挂断了。

这回安静了得有半分钟,等铃声再次响起的,易旬正在往外掏一本历史书,理科科目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但文科这种依托于理解和大量记忆的东西,他前世的经验就派不上用场了,还是得正经去看看。

好在原主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好歹脑子里有点东西,他记忆力又强,努把力去高个考应该不成问题。

这回满哥学乖了,没有开口骂人,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就喊:“别挂——我有事说!”

易旬把手机开了外放扔桌上,把书翻到目录页看了起来。

满哥怕易旬一言不合又挂电话,把恶劣的语气收了收,故作亲热道:“易旬啊,我是满哥,听出来了不?刚刚猫把我墨水瓶子踢翻了,撒了我一桌子,我这不语气就有些急躁,不过那是对猫的,不是对你的,别误会哈。”

易旬心道鬼才信你个老东西,猫踢墨水瓶了,猫怎么不踢你脑袋呢,编谎也不编个圆点的。

半天见易旬没反应,满哥又接着道:“小旬啊,最近过的怎么样,生活还好吧,卡里钱够用吗?”

“我卡里有几毛钱你不是门儿清么。”易旬语带嘲讽。

“嗨呀,这话说的,当时每一笔钱给你,这不都是你自己同意的么。”满哥说完顿了顿,“可是我后来想想啊,你在我手底下这些年,安分、听话又不惹事儿,公司确实也是委屈你了。你不知道,你走以后那两个给我惹出多少乱子来,简直不让人省心。”说到这里,满哥倒带了些真情实感出来,可见这阵子的焦头烂额。

但易旬不买账啊:“我在的时候,他们也没少惹事儿吧,还是说我离开了,没人背黑锅了,我就显得重要起来了?”

“瞧瞧你,这话说的,呵呵,呵呵。”满哥有些尴尬,“其实之前也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让你这么个好苗子在我手底下蒙尘了,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满哥今天也跟你道个歉,你别跟我计较,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再给我个机会,成吧?”

易旬一只手在目录页上划拉,嘴上敷衍着嗯嗯啊啊:“这些事儿早都过去了,我压根没往心里去,你也早点丢开吧。”

根本不接他的话茬。

满哥心道这小子出去几天变滑溜了,看来还是得摊开说:“小旬啊,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也不为别的,你这些日子应该也知道了经纪人对一个艺人来说有多重要,以你现在的人气和热度,肯定有不少节目跟你联系了吧。”

“是不少,挺烦的。”

“是吧,你也知道经纪人日常忙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有多不容了,这些电台各个都是人精,周旋起来哪儿有容易的,既要保证自家艺人的权利,又要充分考虑节目的需求,一天天整得跟攻心计似的……”

易旬梳理完目录,基本上对整本书的脉络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抽出笔,在本子上打了个时间轴。

满哥还在喋喋不休:“这里头的门道要是不当个几十年经纪人,还真玩不转。你我好歹也合作这么久了,仅熟不仅生,我的脾气你摸的透,你的性格我也了解,要是我们两能再次合作,岂不是比那些陌生公司陌生人要强得多,你想呢?”

易旬的笔尖在纸上卡了卡,差点为他的厚颜无耻乐了。

“合作哪儿敢当呐,我也就是在满哥手下打了几年童工罢了。”还是克扣血汗钱的那种。

“之前那都是公司的决策,我夹在中间也是难做的很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凭你如今的本事,只要还肯回来,合同方面我肯定给你谈个优厚的,单人公寓、保姆车、助理,以前差的统统给你补上,你看怎么样?”

易旬淡淡:“不怎么样。”

满哥咬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小旬,只要你肯跟我签合同,我让宁弈和魏杰给你当面下跪认错,让你出了这口气!”

易旬:“满哥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气。”有气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我这里还复习呢,马上高考了,时间紧,就不多聊了。”言下之意就是小满子你跪安吧。

高考?以易旬现的人气,好好经营起来比十个高考都有用,现在大学刚毕业出来的新人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累死累活那才赚多少,不趁热打铁地,忙高考?脑子不是秀逗了吧。

不不不,易旬这孩子虽然倔,但脑子不至于有问题,所以这就是拒绝敷衍的意思了。

自以为想通一切,满哥翻脸比翻书还快:“哼,易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好劝你不听,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是吧?”

易旬用笔套把掉下来的额发往头顶别:“什么颜色,我看看呗。”

满哥冷笑,声音里充满了不怀好意:“你.妈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想接你回去。”

妈,谁妈?

……

易旬反应了两秒,这才忽然想起原身还有个亲妈来着。

这不怪他反应迟钝,实在是这个妈的存在感太弱,就连原身自己时常都想不起自己在世界上还有个妈,更别说易旬了。

半天没听见易旬的动静,满哥以为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得意洋洋:“按理说你一个未成年不该独自在外讨生活,你母亲虽然改嫁了,但对你也是有抚养责任的,当初是你求着我说不想跟这样一个妈在一块,公司才出面跟她谈判的,这些年你赚的钱除了公司分成部分,还有一份是分到你亲妈户头上的,所以你看不是公司要亏待你,实在你这个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有什么办法呢,儿子赚钱孝顺老娘,法律上不能说这是错吧?当然,你虽然还未成年,但17岁已经可以自愿签劳动合同了,只是我可保不齐你母亲会不会在媒体上乱说些什么,百善孝为先,儿子忤逆老娘总是不对的,到时候众口铄金,你这刚热起来的小身板可是要被吹折的。”

易旬:“听满哥这口气,是威胁我?”

满哥丝毫不否认:“相识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的,其实你想想,只要你跟我签约,咱俩就是利益共同体,我只有盼着你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都会替你解决,你就安安心心地工作,走哪儿都受人追捧,不好吗?”

“这是件大事儿,你先给我点时间,毕竟我不可能一口就答应你,肯定要考虑考虑的。”

满哥从易旬这句话上听出了示弱的意味,想着小孩儿果然就是小孩,一吓唬就怂了,但毕竟不能迫太紧了,于是故作大方道:“对对对,是该好好想想,你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打来都欢迎。”

张满庭那边挂了电话,易旬点了一下手机上代表录音中的小红点,看着音频文件存储进相册中,又自动云同步,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比自己想象中棘手,满哥那边就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但他现在的对手是这具身体的亲妈,也不知如果原身还在,知道自己的妈和别人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呢,一定糟心又失望透顶吧。

摇摇头,易旬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课本上来,眼下也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走一步看一步吧。

易旬是个沉得下心的人,既然准备要好好高考,看起书来就不带含糊的,这一复习就复习到了深夜11点。

等他从书本里抬起头的时候,粉丝们大部分都去睡了,有几个没睡的,要么就是跟他一样的备考党,要么就是觉得他直播间气氛安宁,适合开着写点文件啊,赶个稿啊什么的。

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偶有几条弹幕飘过也都是催他不要修仙早点睡觉的。

易旬并不困倦,干脆继续闭麦,省的吵到那些认真工作的。

自己起身走到阳台上抻抻筋骨,无声哼着节奏跳了一套安静的Popping,就是俗称的机械舞。

popping这个舞种看起来不像hip-hop那样自由外放,也不像breaking那样视觉上有炫酷的高难度动作,但popping要脱离死板的动作和框架让人嗨到飞起的难度是超越前二者的,这倒不是说popping的技术难度高,而是利用肌肉和关节抖动而非大幅度的动作来表现音乐的灵魂本身就是一件事难到爆的事情。

易旬并没有扭开阳台灯的开关,屋内朦胧的光线打在律动着的少年身上,劲瘦修长的身体有种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涩气,肢体动作间偶尔露出一段密布汗珠的小腰,有种脆生生的帅气,又带着点湿漉漉的诱惑。

以一个wave动作结束整段舞蹈,易旬站定,做了几个呼吸。

接着就听到隔壁阳台上传来几声漫不经心地啪啪响。

一回头,就见周景川正以一个舒适的姿势撑在阳台栏杆上,视线直直往这边看过来。

被人看到自己的跳舞的样子,易旬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他早就在舞台上被粉丝们瞩目习惯了,只是周景川的视线和粉丝的又有些不太一样。

易旬也说不好,如果非要用个词语来形容,可能是猛兽那种有侵略性的动物吧,毕竟他的女粉丝再狂热,也并不会用一种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眼光来看他。

轻咳了声,易旬打破沉寂:“这么晚了,哥还没睡啊。”

“嗯,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两套房价的阳台离的很近,两人站在阳台上讲话的距离,和坐在客厅沙发上相隔的距离差不远。不知是否错觉,周景川白日里带着清凉质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带着点鼻音和低沉,莫非是白天出海一趟感冒了?这位哥看起来也不像这么弱的人啊。

不过这方面属于别人的隐私,易旬当然不会问出口。

“那你呢,这么晚还不睡。”周景川问易旬。

“我刚复习完功课,脑细胞活跃着,也睡不着。”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制造者,场面很快又陷入安静。

夜风吹动海边一排乔木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易旬看到周景川捋起的袖子下露出半截白白的纱布,心一紧:“哥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这两天还疼吗。”

周景川扯了扯纱布一角:“换过两次药,好的差不多了。”看到易旬担心的小脸,难得宽慰了一句:“其实没大碍,包着纱布反而碍手碍脚,不包纱布吧,医疗组那边就摆个哭脸。”

易旬忙道:“要听医生的话啊,严格遵医嘱才能好得快。”

周景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话题又陷入僵局。

就在易旬绞尽脑汁想下一句的时候。

周景川忽然开口了:“你遇上什么难题了吗?”

易旬:“诶?”

易旬想了想,目前能称得上难题的也就眼前这一件了吧,只是这位哥是怎么知道的,易旬回头看向自己房间,阳台门大开。

又看向周景川的阳台,座位上有一本摊开的书,书旁边放着个玻璃杯,里面只剩一点点清水,证明书本的主人曾经在坐在位子上看书,并喝光了一杯茶。

再结合周景川突兀的问题,易旬脑门上的灯泡唰地亮了——感情这位哥从他跟张满庭通电话那会儿起就在阳台待着了,这阳台又不隔音,多半整个过程他都听了个□□不离十。

看易旬愣神,周景川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道:“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易旬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反正他都亲耳听到了,哪还有什么可瞒着的呢。

“也没多大点事儿,是我的前经纪人找我,想我重新他签约,如果我不答应的话,这身体的母亲就要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坏我前途。”

说完补充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我又没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但哥你知道的,在我国,亲子关系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

周景川注意到了易旬用了“这具身体的母亲”这种代表生疏的话语,但他不了解个中情况,也不好随便评判。

“其实晚饭后上楼的时候,楚哥也代他经纪人问过我要不要签他们公司的。”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楚哥那么烦我,我去跟他相看两生厌吗,当然是拒绝了。”

周景川赞叹地点点头:“楚沐阳的经纪人不大正派,还是少接触为妙,何况他们公司主打的是楚沐阳那种类型的纤弱小生,你,不合适。”

说到不合适的时候,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在易旬的轮廓上打量了一圈。

易旬不服气:“虽然我也不没想去吧,但是难道哥你欣赏的是楚哥那种类型的?”

周景川用看傻孩子的眼神剜了他一眼。

易旬忽然想起楚沐阳曾经倒贴过眼前这位,而周景川却压根没拿正眼瞧他,这哪儿是欣赏的样子啊,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难怪这位哥表情这么不屑呢。

“那你应该也不想回之前的公司?”

“那种经历又一次就够了,我又不是真的傻了,怎么还会自己往火坑里跳。”易旬想起之前原主在满哥手下的待遇,真的是气愤又无语。

“可你的确是需要一个经纪人。”看着你。

“我知道,哥你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应该有个经纪人管着我嘛。”易旬当然知道周景川在指什么。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一个好的经纪人可以合理安排你的行程,洽谈商业活动,照顾你的生活,必要时,还可以把他推出去顶缸。”

看着周景川说必要时可以顶缸的样子是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易旬忽然有点同情他的经纪人了。

“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好的经纪人哪儿有那么容易找,何况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易旬在网络上虽然有着火爆的人气,但这些人气是否最终能化作他的商业价值,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最近朝他抛出橄榄枝的工作室虽然不少,但并没有业内巨头,就证明了这点。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

易旬掏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景川公司?星汉娱乐?

如果说BNN只是娱乐市场上一家三流工作室的话,星汉娱乐就是不折不扣的顶尖巨头,BNN垫起脚尖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那种。

现在周景川是在用一本正经的口气邀请他成为这个星汉这个娱乐帝国的一份子吗?

不不不,他当然不是怀疑周景川是否有说这话的底气,毕竟眼前这位的家里可是持股星汉娱乐百分之四十五的超级大股东,就连董事长见了他都要陪笑脸的那种。

这种机会摆在眼前,易旬当然不会故作清高地表示拒绝,并且他有自信星汉娱乐签了他绝对不会蚀本的。

让他好奇的是周景川,他跟这位哥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还经常是以一个麻烦制造者的角色出现在他身边,他怎么就这么乐意帮他呢。

想不通,只好把这当做是公子哥儿的心血来潮吧,毕竟他自己以前当公子哥的时候,比着荒唐的事儿还有呢,有钱人的精神世界,既讲逻辑,又不讲逻辑。

“要来吗。”周景川又确认了一遍。

“哥这么看得起我我当然是很开心的。”易旬诚恳道,“但我想知道理由。”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告诉你理由的,”周景川高深莫测道,“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直觉吧。”

“直觉?”易旬睁大眼。

“直觉你不会是池中物,直觉投资你会带来更大的回报。这个理由够充分么,还是,你没有这个自信?”

周景川斜睨着他。

“我一定会让哥觉得物超所值的。”易旬抬起下巴,用一种肆意又乖张的神情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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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星汉娱乐签约的话,满哥那边就可以不用管了,这些细枝末节到时自然会有专人去处理。

要不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有星汉娱乐的工作人员带着法务跟合同来和易旬接洽了。

合同条款没什么好说的,作为娱乐业大公司,星汉的法务部门也不是养着吃干饭的,各种条款细节都不会有明面上的问题和法律上的漏洞。

合约规定星汉娱乐作为甲方,拥有安排、接洽签署一切与艺人有关的演出工作事宜的权利,甲方签订的与乙方演艺工作有关的合约和细则,在守法、合法并事先知会前提下,艺人应全心全意贯彻执行工作,未经公司同意任何时候不得私自与其他公司签订书面或者口头约定等等。细节部分还列出了若因个人原因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导致的损失如何赔偿等一些情况——反正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又不是慈善协会,说到底天下乌鸦一般黑呗。

在法务尽心尽职逐条解释的时候,早就对这套规则熟悉的不得了的易旬难免有些走神,对于他这个地位的艺人来说,这份合同并算不上苛刻,甚至还有些过于宽容了,比如这份合约双方签订的时间是5年,而市面上随便哪家工作室的合约范本,签约一年通常都是10年起,再苛刻点的20年都有。

经纪人杨路成看易旬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犹豫,忙劝他:“易旬啊,你可别傻,这得是公司一二线的艺人才有的合同待遇了,像你这样刚进公司的新人,按理来说至少也得签那份十年起的c合同,这都是周哥给你争取来的待遇,以后可得记着点周哥的好,别整幺蛾子让公司难做。”

果然是大公司的经纪人,说话就是让人舒服,不仅点明了周景川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还暗暗告诫他要好好干不要让周景川为难。

易旬提笔爽快地在合同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日期。

杨路成满意了,朝易旬伸出手:“那以后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杨路成,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一切事物,我托个大,你可以叫我杨哥。”

易旬忙站起来:“杨哥好,以后我的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

杨路成把合同放进包里,拉着易旬坐在沙发上:“你的事我听景川提到过,但我仔细问的时候他又不说,让我直接跟你商量,现在合同也签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麻烦最好仔细说说,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哦对了,你有什么私人社交平台上的账号一会最好集中发给我,如果素人时期发表过什么不良言论,也告诉我,这些都容易产生隐患,最好是趁早处理掉,如果真被人□□,反而被动。”

易旬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原身还真是个很省心的孩子,对网络一点都不沉迷,连公司让注册的微客号都打理的马马虎虎,社交方面无论是网上还是线下都一片空白。

听易旬这么说,杨路成松了口气,并且对易旬越发满意了,这起码说明易旬不是个多事儿的性子,以后应该也会比较好带。

其实一开始周景川跟他提到易旬的时候,杨路成也去搜过易旬的消息,网上的消息真假掺杂他保持怀疑,也有些担心,万一易旬是个野性难驯的性子,虽然碍于周景川的面子他无法拒绝,但也可以选择暗地里供着,等合同期满送走也就是了,也直到当面看到易旬,和他一路交谈下来,他才放下心来,这的确是个无论从外形还是其他方面条件都不可多得的孩子,值得培养。

“你前经纪人那边的事情我会去处理,所以那现在你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的母亲了,这的确有点棘手,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虽然还差几个月才能满18周岁,但现在签的这份合同是完全具有法律效应的,这方面即使你的母亲以监护人身份出现也是改变不了的。”

“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她可能会以你母亲的身份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不过既然你的前经纪人能搞定她,没有理由我们这边搞不定,这样吧,你签约的事先不要跟那边透露口风,等我这边联系好了再官宣。”

“好的,一切都听周哥的。”易旬笑得乖巧,给足了杨路成面子。

杨路成一听也满意得不得了:“那就先这样,我先回去安排,明天给你派个助理来,话说你对助理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性别、长相还是其他方面,有的话现在可以提,我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易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加了句:“最好是男助理,女的跟在身边我不习惯。”

其实杨路成虽然问他性别,但本就没打算给他派个女助理,毕竟男艺人和女助理一天天待一块儿,要有点什么那简直不要太常见,所以业内倾向于男艺人用男助理,女艺人用女助理,除非这个艺人有好几个助理,那倒有可能男女都有了。

两人商量签合同是选了岛上一家私房菜的包厢谈的,杨路成走后,易旬沿着勾花边的铁艺大门走出来,沿着小巷子一路走回拍摄区域。

易旬进门的时候,宋希希一眼就看到他了:“小旬你一早上去哪儿了,问方导也不说,只说你请了半天假,正好你回来了,快来一起打游戏。”

宋希希把易旬按在沙发上坐下,他们正在打一款叫吃鸡的游戏,时不时就听到吕诗艺的大呼小叫。

易旬的记忆里倒是有这款游戏,但从没玩过,况且——

在宋希希的一叠声催促下,易旬掏出手机——一款一看版本就很低的老式智能机,点进应用商店,搜索到游戏,下载——下载——下载——没下成功。

就见应用商店一连串提示语蹦出来——版本太低,不支持此应用。

宋希希无语地看着他:“小旬你这个手机多久没升过级了?”

易旬:“没,没升过。”

宋希希:“怎么可能,那你平时怎么玩游戏啊?”

易旬弱弱:“我不玩游戏啊。”

宋希希:“你还是不是男孩子了,哪儿有男孩子不玩游戏的。”

弹幕一水儿抗议——

【不许看不起我们弟弟,hhhh】

【凭什么男孩子一定要玩游戏,男孩子穿裙纸不好嘛】

【唱歌跳舞演戏不好嘛】

【哈哈哈哈穿裙纸你是要笑死我吗】

【讲真,手机不升级这个操作真的能笑我半年,我就想问弟弟手机上的应用是不是最初代的版本啊】

【虽然我也想笑,但是这年代,没有手机依赖症的人真的很特别了,这些日子除了打电话,我几乎没看过弟弟掏出手机玩过】

在宋希希的监视下易旬艰难给手机升级了版本再次点进应用商店,这回总算把游戏给顺利下载下来了。

但是等到点开图标的时候,又出问题了,游戏卡在登录页面足足两分钟,就在眼看着进度条要拉到底曙光就在眼前的时候,手机哐地黑屏了,接着页面上小菊花一转,自动重启了。

宋希希感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易旬:“好歹也是个热度在身的男艺人了,怎么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手机呢。”

易旬无辜脸:“平时不玩手机啊希希姐。”

“行吧行吧,你边儿待着去吧。”宋希希嫌弃地摆摆手。

正好那边三个都被人打死了,正招呼宋希希赶紧下一局,这姑娘总算放过易旬,投身到下一轮游戏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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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会在3.24日也就是下周二晚上11.4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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