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害怕地想翻身,离明予礼远一点,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中响起窸窣的响动,隐隐的月华勾勒出上方的人俊挺完美的鼻梁,以及一双深暗的眸眼。
钟晚恐惧地看着他。
房间黑暗的仿佛吞噬了一切,只有紧张的心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少年已不自觉手心沁出冷汗,身体紧绷,仿佛一条即将被扔下热锅的鱼一般。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空气安静得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
上方的人轻叹口气,拿手捂去他满眼的惧意。最后的月光也感受不到,钟晚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只感觉唇的位置贴上来冰冰凉凉,又柔软的薄唇。
月光下那俊美得仿佛妖孽一般都少年分明吻得这边温柔,钟晚却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害怕极了,全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黑暗中他被人放开了唇,一道几乎要令人以为是听错的轻叹声在他耳边响起:“晚晚.........我的晚晚........快些长大吧”
..........
接下来几天,明予礼都会在白天出一会门,然后回来陪他。钟晚不想再去银樱井,明予礼也不强迫他,坐在沙发上将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看电影。
虽然晚上的时候,他还是要和明予里睡在一张床上,但像那天晚上的事倒是没有了,明予礼最多亲吻他,在他感受到那里的反应时,起身去洗手间。
这样一来,钟晚重重松了口气。
或许是他过于的沉默和低落,令明予礼不得不想办法让他开心一些。那天明予礼回来,对他说他的纪澜表哥很快就可以从少管所出来。
这个消息的确有用,钟晚听到的时候,几天来黯淡无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也在这几天,第一次主动对明予礼说话,“学长.........谢谢你!”
明予礼伸手将人搂入怀中,微笑说:“只有一句感谢吗。”
钟晚低头,不知作何反应,耳边又响起那少年诱哄似的低哑嗓音,“晚晚,你是我男朋友。”
钟晚眼睛一闭,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再后退时却被人扣住后脑勺,结结实实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加深至法式热吻,明予礼才笑眯眯将白皙的脸憋得通红的人放开。
知道纪澜表哥很快就可以被放出来后,钟晚想,他是真的感激明予礼的。虽然他一直崇拜和尊敬的学长拿这件事要挟自己做他男朋友.........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明予礼,他在这个陌生又冷漠的城市,又能去求助谁。
所以钟晚在逃走前,给明予礼留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他很感激他帮他救出纪澜表哥,所以他也不会再怪他假装明颖欺骗自己,希望他不要再有愧疚,现在他要走了,虽然他不能做他的男朋友,但在他心中,他永远都是他崇拜的学长。
钟晚回过头来想想,那封信简直傻逼透了,明予礼这样的混蛋根本不可原谅!
而且........哪有人要逃走还留一封信告诉人家“我走了”,不怪明予礼能把他抓回来。
他只是没想到。哪怕是拿纪澜表哥的事要挟自己当他男朋友,也始终在自己心中存有温柔印象的学长,能做出软禁他........甚至差一点强要他这样可怕的事........
在他逃跑之前,明予礼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在明予礼要出门的时候,说他想回到学校上学。
明予礼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发,说:“好,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钟晚目光闪躲,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他温柔微笑的样子。
他这副样子,反而被少年当成是仍对他一手导致的校园欺凌有阴影,轻叹口气,说“好”。
明予礼温柔地对他说“放学我来接你”后,接着便出门了。钟晚把写好的信悄悄放在明予礼的床头柜上,脱下自己身上明予礼送的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后,便悄悄出
门了。
被明予礼抓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明白,明予礼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后来等他长大一些,才发现那次逃跑简直是又傻又天真,哪有人逃跑还用学校发的银行卡买火车票,银行账户身份信息一查,他简直无所遁形。
不过那时,他完全没想到明予礼能有这样的本事,现在想想,他都能把捅了杜少爷的纪澜表哥从监狱里捞出来,查个信息又算什么。
他在火车站看见明予礼的时候,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看见明予礼微笑着朝他走过来,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的样子,他突然害怕极了,拔腿想往火车上跑,被一群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抓住,押到那个优雅的少年面前。
明予礼便在一众惊疑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得搂住他,在他挣扎的时候,微笑道:“晚晚,你就这么走了,你表哥怎么办。”
钟晚身体一僵,挣扎的手无力垂下来,任凭他搂着自己,往回走。
到了别墅,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发愣,身后传来脚步声。
接着眼前一片阴影,明予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穿着羊驼色休闲裤的大长腿夹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明予礼懒洋洋抖了抖手里的白色信纸。
“.........学长,我走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心中最崇拜的学长”
自己想了一晚上,自认为情真意切的信被当事人当面念出来,钟晚脸上火辣辣的,这还不算,对面传来少年的低笑声,那嗤笑意味十足的悦耳笑声落在耳里,让钟晚心里难受极了。
明予礼唇边仍挂着一抹微笑,嗓音仍是春风拂面般的悦耳动听,只是钟晚低着头,错过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沉。
“晚晚,你真看得起我。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帮你捞你那个表哥,可不是为了成为你心中‘最崇拜的学长’。”
他忽然发难,扑过去将人压在身下,如优雅的猎人般,将猎物压制得动弹不得,唇贴在他洁白的耳廓旁,缓缓呵着热气,危险而又咬牙切齿道:“我是要做你男人。”
钟晚惊呆了,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优雅高贵的学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接着便是衣服撕拉的声音,钟晚这才感到真正的害怕,一股从没有的恐慌从心里涌上来,拼命挣扎,结果轻而易举的被明予礼制服。
他实在慌了神,死死抱住明予礼的腰便不撒手,害怕地呜咽:“学长.........”
他这样一边死死扒住少年的腰不放,近乎示软似的害怕呜咽,看得人心都软了。明予礼沉了沉眸,最终是心疼得伸手,抚摸他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温柔哄道:“好了,乖,我不动你。”
钟晚这才从他怀里抬起一双红眼睛。
明予礼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边未干的眼泪,才道:“晚晚,我舍不得动你,不过我为你表哥的事四处奔波,结果你就这样留一封信潇洒走掉,实在叫我伤心,你要哄哄我才好。”
钟晚眨了眨泛泪的大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狐狸眼笑着眯起来,明予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叫一声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