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漂流长约十五公里,是成熟的商业漂流,间隔配了救生员。水道清澈见底,时而是狭长扭曲的急流,时而是平缓的滩涂河流,最大落差处要的就是个惊心动魄,因而峡谷里间或有几声透着畅快的尖叫。水道两侧浩淼翠竹青山掩映,风光旖旎,庄园的一幢幢小木屋掩映交错,十足“诗画山乡”的韵味。与常见漂流略有不同的是,此处漂流还有几个涵洞,阴暗幽长,惊险刺激。
明凝气得眼角抽抽,时不时娇嗔的瞪一眼落在几十米开外的谢崇山,全靠另一男子自己一个人吃力的挥动划桨。
宴流音在国外时,实验室每年会组织集体出游,也玩过两次漂流。两人配合不错,在或平缓或落差下的重重漩涡中穿梭自如。
两人飘到一处平缓处,不仅明凝他们已经远远落后,也追上了先出发的邵四和徐倩文。橡皮艇里进了不少水,宴流音正准备用备用安全帽把水舀出去一些。
邵四一伐子水朝他们怼来,宴流音没防备,正面被动接了这泼水,纤长的睫毛挂了不少水珠,颤颤巍巍。
宴流音揉了把脸,笑喊:“四哥,接招!”连连挥动桨板,泼水方向不好把握,不少伤及到无辜的徐倩文。
“小七,你敢欺负我媳妇!”邵四笑着挑衅地说,划动桨板,朝他们划过来,打算近距离攻击。
“媳妇儿,拿安全帽泼她水。”
“四哥,不带你这么欺负你妹妹啊!”面对水,几人很快就玩得跟小孩子一样放肆地开心。
邵四:“喂喂喂,大哥,你怎么也加入啊?”
“我怎么不能加入。”谢崇山看着对面的姑娘笑容,他嘴角的笑意抿都抿不住。
“老公,别别别,别靠近了,大哥和小七他们俩人操纵桨板都好溜,我不会划啊!”
徐倩文吼:“啊啊啊……邵老四!!!”她被自己人泼了个透心凉。因为他们的皮艇只有邵四一个人作为桨手,根本避不开,最后只剩被欺负的份。
宴流音笑得开心,说:“大哥,我控制方向,你泼四哥,泼他个落汤鸡!”
邵四看了看浑身湿透的自己,笑着威胁:“你给我等着!”说着一个利落翻身,几个起落就游到他们皮艇边上,恶作剧的摇晃他们的橡皮艇。
谢崇山一撑船沿,熟练地翻身下船,拖着邵四远离了战场。
离了邵四,徐倩文不会控桨,他们的皮艇就只有待宰的份。
宴流音划了几桨,抓住了徐倩文他们的橡皮艇,笑得嚣张,喊:“四哥,你媳妇落我手里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不远处,邵四刚脱身,眼见要橡皮艇要落入湍急的河道,急忙举起双手投降,求饶:“女侠,放过我的命\\\\根子,不然我回去得跪搓衣板了。”
两男人各自返回橡皮艇,马上就是水道中一个最大的落差,频频听到前面的人或兴奋或害怕的大声尖叫。
徐倩文因为害怕已经紧紧抱住邵四的腰,邵四一脸得逞开心的笑。
谢崇山收起桨,伸手慢慢接近宴流音,好听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点浑浊说:“要不要抱住我?”
宴流音放好桨,说:“不用,大哥,这样反而对你也不安全。”
湍急的水流声中,似乎他没听到她的话,眨眼间一把拉过她的手,揽住了细腰,禁锢在他宽厚的怀里。一切发生的太快,而皮艇也处于降落的趋势,两人只能维持这个姿势。
呼吸声近在咫尺,大掌环箍她腰间,不知是因为他紧张还是害怕,腰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青筋直现,很紧很热。
谢崇山眼里只有她玲珑精致的耳朵,不到一寸,他就可以含在嘴里,狠狠吸吮蹂\\\\躏。
砰!皮艇一个震动,从高处降落到水面,借着这股猛冲劲,谢崇山的嘴唇擦过她的耳朵。
宴流音没发现,只以为是四溅的水珠凉凉地落在耳尖。
结束时,是近三个小时后,四人全身湿透,摘了安全帽头发也凌乱不堪,但玩得刺激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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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晚餐。明凝据说气得不行,漂流半道就走了
宴流音:“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邵四:“吃了早中饭,再回去吧!怎么,明天有事?”
宴流音:“跟朋友约了晚饭。”
谢崇山半垂下眼帘,掩住眼眸中某种情绪,问:“什么朋友?”他极力表现得轻松随意。
宴流音:“就上次联谊认识的隔壁学校一个教授。”
邵四:“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要是谈恋爱了,把人带来,我们给你把把关。”
宴流音:“哪有这么快,明天是第一次单独出去吃饭。”
徐倩文偏着头,好奇问道:“小七,你们高校老师,周末一般什么安排?”
宴流音:“我们做科研的人大多很无聊的,很多人要么窝家里看文献,要么去实验室补实验。我大都是回家陪陪爷爷奶奶,下周可能会去看电影。”
邵四:“跟谁啊?不会还是跟这个教授吧?”
宴流音心大,没注意到其他三人的面色各异,埋头吃饭,说:“大概率吧。”
邵四看了眼谢崇山状似轻松实则紧绷的身体,说道:“你钟六哥下周好像有事找你来着,你先别答应别人。”
邵四心里直摇头,命苦的大哥啊!所以说,所有年少轻狂犯的错,总有一天报应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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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晚九点,叶修阳和宴流音穿过学校的林荫道,往她租住的小区门口走。
到了楼下,叶修阳得体地笑,说:“我看你上楼,灯亮了我就走,这样我才能安心。”
宴流音:“行,那再见,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叶修阳含笑,在路灯下,眼眸干净明亮,说:“好。”
上了楼,她门口席地而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哪怕是坐在地上,也是金刀大马的气势。男人西装革履,像是从某个奢靡宴会下来,但领巾被他扯开,松松挂在脖子上。
似乎是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男人抬起头看到是她,用一种奇怪的令人窒息的眼神凝视着她,混酒气和醉意,声音低沉浑浊说:“终于回来了!”
“谢大哥?!你喝醉了?”
“只喝了一点。”
“来,我扶你起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整个挂在她纤细的小身板,看起来很怪异,从后面看像是男人把女人全部罩在了怀里。
“司机家里有事回去了,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她一手扶着谢崇山,一手掏出钥匙开门。好不容易把人拖到沙发躺下,可惜沙发太短,男人又太高,躺的极为不舒服。
“大哥,我泡杯蜂蜜水给你,你先躺一下。”
等宴流音端着蜂蜜水从厨房出来时,谢崇山已经坐起,手肘支在大腿上,大掌扶着额头,像是醉酒后头痛难忍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颓唐萎靡,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让人心疼。
递给他蜂蜜水,问:“要不你今天在这将就一晚?”
男人接过蜂蜜水,说:“好!”猛然发现自己答应得快而不像喝醉的样子,不自在的抿了口蜂蜜水,眼神有些闪烁。
“那我去整理客房,你稍等。”
宴流音抱出备用的床上四件套,铺好床单,套好被套和枕套。回头时,看到谢崇山人高马大倚在门口,像是站了很久,双眸黑沉沉的似有暗潮汹涌。
见她转身,谢崇山目光落在她脸上,压抑着情绪声音低沉,带着醉醺醺的酒气问:“今天晚饭吃的怎么样?…跟他。”
“聊了些留学的事情,原来我跟他其实在同个国家同个郡,但一次都没遇见过。”
谢崇山含糊地说:“这说明你们没缘分。”
“嗯?大哥你说什么?”宴流音没听清,只听到什么什么缘分。
谢崇山侧头,借着闻领口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身烟酒味,需要洗个澡,借用你的卫生间。”
“好,我找新的洗漱用品给你,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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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谢崇山看着手里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整齐干净的洗漱台,没一样独属于男人的东西。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因为这个发现,他的嘴角扬起老高。他没有查出那个叫叶修阳的男人有什么污点,所以没有什么立场阻止她跟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