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流音睡得人事不知,醉酒后除了笑,就是乖巧的睡觉。
谢崇山默念:发乎情,止乎礼!发乎情,止乎礼!发乎情,止乎礼!
但是,封闭的车后座空间,淡淡的女性体香萦绕他的鼻尖,谢崇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呼吸加重,沉声沙哑地呢喃:“音音,可以亲你吗?”
此时,他满脑子只有吻上去的想法,刷再多的止乎礼都渐渐失去效果。天平失衡,他勾起了她的下巴,起先只蜻蜓点水般轻舔过她的嘴唇,冰凉却柔软,似果酒般香甜醉人,更多的渴望呼之欲出,慢慢用双唇衔住她的下唇,轻轻吸吮,逐渐失去控制,她吃痛微微张开嘴,他试探着轻轻地游弋着接近她的舌。可能男人都色,与心爱的姑娘接吻,像嗑\\\\药会上\\\\瘾。
正当他沉沦不可自拔时,张玟枫打来的电话恰好响起,唤回了他仅剩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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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玟枫看着谢崇山把醉酒睡着的女儿体贴细致地抱出车外,不动声色地说:“跟我来吧。”
谢崇山跟着她上楼,进房间,把宴流音在床上放好,细心地拉上被子。小姑娘转了个身,睡得呼吸清浅,乖巧极了,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以后绝不能让她再这么喝酒,除非跟他喝。
张玟枫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淡淡地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两人出了房门,谢崇山小心而轻声地掩上门。
面对面坐定,张玟枫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已经调查过那个校长办公室赵主任?”
谢崇山:“查到些他贪墨的证据,不过尚不足以把他一撸到底。”
张玟枫:“把这些证据交给我,我安排人去处理这个事情。堂堂顶级高校,岂能容忍这种人渣存在!”
谢崇山:“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清楚,爆出绯闻的杂志社的照片来自匿名邮件,让他们趁着造假热度抛出来。邮箱IP地址用的是代理服务器,背后还有懂技术的人做了手脚,一时半会儿查不到。爆料数据造假的人,已经跑到M国,加上他之前得罪不少人,短期估计不会回国,我会安排人去处理这个事。从照片的拍照角度,唯独有点特殊的是在庄园跟我的合照,其他两张在人流比较多的广场和大街,很难从当时的监控摄像头判断是谁拍的。但跟我的那张合照,当时那个角度只有两个庄园的服务生和鸿海集团的明凝。”
“所以?”张玟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这些事情她早已知道,只是在等他给出一个结论。
谢崇山面容坚定,一字一句承认问题:“这个事情源头在我,我会处理好这些杂事和无关的人。”
张玟枫面色终于和缓,说:“好。不过鸿海集团背后有靠山,做事要当心,别给人留把柄。”让宴流音经历一次这种事,也不是完全的坏事,孩子总有一天要独当一面,晚经历不如早经历。总有一天孩子会长大,脱离父母温暖的怀抱,去独自面对所有的狂风暴雨。她也要慢慢放心心里对孩子的愧疚,做一个敢于放手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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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周,宴流音听说校长办公室赵主任被人举报,已经被革职调查。同事中有人直呼“该”,毕竟他不是第一次骚扰女性,有人风闻过他其他事迹,据说以前还骚扰过某个漂亮女学生,被女生举报后,因为没有什么实锤的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她跟期刊编辑部的发信,他们很重视,速度组织了第三方专家调查,最后几个专家一致的结论是:不存在数据造假。杂志编辑为此专门刊登一篇解释,详细说明。造假举报之人所谓的数据造假,只是因为他使用比较传统常规的计算方法处理宴流音文章里的原始数据,而宴流音则用了一种改进的新方法处理数据,自然两者得到的结果差别颇大。(举个例子,比如你想知道一条不寻常的曲线突变点,虽然知道可以求导处理发现突变点,但是如果这个函数无法求导呢?所以需要一点改进。这事儿有原型,大概理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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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阳在宴流音住所楼下等了几天,却始终不见她回来,似是故意避开他。电话微信已被屏蔽,本想去她办公室,但怕影响不好,最后无奈,只能到她办公楼下等她。
这天,正好张玟枫要宴客,谢崇山顺道过来接宴流音回家。张玟枫多年不在京城,这次回来打算暂住半年,自然少不了跟以前的发小亲戚朋友联络走动,也打算让刚回国的宴流音跟众人熟悉熟悉。
宴流音怕他停车不方便,特地稍微提前下楼,却正好迎面碰到叶修阳。
叶修阳看到人,面带微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和语速:“宴老师,我有事找你,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下聊聊。”
宴流音不习惯跟人虚与委蛇,她从小喜好分明,做不了那些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的事情。实话实说:“叶老师,我晚上还约了人,还有事,不好意思了。”
叶修阳见她态度坚决,不做半步停留,心里着急,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说:“那我改天再来找你,你哪天有空?”
“不用….”
正当她要拒绝,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扣住了叶修阳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扯离,声音冷厉:“下次再见到你骚扰她,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叶修阳转头看向谢崇山,高他几分,气势也远强盛于他,让他顿时失了几分勇气,努力平心静气解释:“大哥,其实我真的有事情跟叶老师解释,并不是故意纠缠不休。”
谢崇山垂下眼皮看着他,语气冰凉:“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宴流音想了想,耐心解释最后一次:“叶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而且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困扰到我。祝你能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但我们肯定不合适。然后…抱歉,再见。”
叶修阳看着两人上车,车开远。他手腕上是那个所谓的大哥留下火辣辣的握痕,那个男人使了极大的力,似对他积了很久怒气。呵呵,大哥,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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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
张玟枫本意是希望女儿不再只窝在她的实验中,扩大交际圈。以前太随着她性子来,现在看来倒有诸多不益。进入社会后要习惯跟更多不同的人交流,总不能一辈子跟仪器打交道。
却有人或多或少地误解了她的意思,毕竟宴流音年纪也摆在那儿,让人完全不往那个方向想也做不到。
杨华玉跟张玟枫是发小,从小两人一起上学,一起见证对方的情窦初开。年轻时还开玩笑说让她们以后的孩子,同性就成为朋友或者异性就结个亲家。只是后来张玟枫婚后,没几年就跟丈夫去了外地,两人见面自然少了很多。
杨华玉皮肤保养得极好,珠圆玉润。年轻时也是个清秀姑娘,奈何中年后发福,像个笑呵呵的弥勒佛,拉着张玟枫说:“我们都多少年没一起逛街,吐槽老公。想想以前,真是怀念,那时候我也就现在半个体量。”
秦时摇头笑得无奈,拆台,但好脾气地说:“妈,你要但凡能稍微少吃点,也不至于这样啊。”说着,无奈地伸手准备拿走母亲手里吃了不知道第几块的甜点。
杨华玉不舍地看着儿子拿走,拍了怕他的手,不解气地说:“你这儿子,刚好你爸不在,也不让我多吃一块,我就这么点小爱好。”她不像其他富太太,没有美容、买奢侈品或者打牌的爱好。
张玟枫也知道她的这点子爱好,年轻时代谢快,虽然爱吃,但没什么大问题,但年纪上去,不饶人,笑着劝导:“小时说得对,你应该听孩子的。”
秦时:“就是,想想你的血糖,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