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镜言,今天下午我们系打辩论,你去不去看?”
男生手上一边忙活着整理材料,一边向一旁的苏镜言投去询问的目光。
苏镜言正拿起了自己的背包,手已经放在了门上准备推门,听到男生的话,他回头看了男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了不了,我今天有事。”
男生哪里不知道苏镜言说的是什么事,暗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调侃道,“啧啧啧,还不是为了陪你对象!”
苏镜言腼腆的露出八颗牙齿,眼角眯了眯,笑容特别无害纯良,
然后没说话,就直接推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男生被刚刚苏镜言的笑晃了眼,一傻一傻的,好不容易回过神,叹了一口气。
真是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他突然就想起了苏镜言刚来崇大读书的时候,才开学,也就是刚军训那会儿,他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最开始是表白墙上有人匿名拍了一张苏镜言的照片寻人,到后来就变成了每天有人花式在表白墙下表白苏镜言这个小哥哥,到了今天,表白墙这个账号也不知道是谁在运行,早安晚安的动态配的都是苏镜言的照片。
哦!对!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偷拍到了一张苏镜言和一个男人亲密走在一起笑容灿烂,甜甜蜜蜜的照片,惊呆了吃瓜群众的下巴。
然后实在是有人耐不住好奇,直接去问苏镜言这件事,苏镜言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原来他们学校的校草早就名草有主,还谈了四年的恋爱!
虐死人了!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立刻就是轩然大波,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在那一天硬生生的碎成了两半,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失恋了。
甚至就连苏镜言当时承认恋情时说的那番话,都成了最佳表白模板。
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包容你所有缺陷,爱你胜过爱自己,这么猛烈的欢喜,我避无可避,甘之若饴,心之所向。”
想到这儿,男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羡煞,然后又开始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苏镜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中午12点还差半个小时。
他抿了抿唇,嘴角有些止不住的往上勾。
沂琛现在应该在家等他。
想到这儿,苏镜言脚下的步子更快,恨不得可以用瞬间转移,直接飞回去。
跟苏镜言曾经憧憬过的那些一样,在他读大学的时间里,他们同居住在学校附近,但不是租的房子,是陆沂琛自己花钱买的。
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陆沂琛容颜不老,永远保持着少年的状态,自己则会一天天老下来,他甚至都脑补出了他们两个从恋人变成兄弟,然后是父子,最后是祖孙的场景。
但结果却是他多虑了,也不知道陆沂琛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已经不是人,但却跟他一样,五官和气质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发生变化,褪去了一开始的稚嫩。
苏镜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急冲冲的往他和陆沂琛的家的方向走。
一想到家这个词,都会不自禁让苏镜言的嘴角不由向上。
他们房子的布局依旧是根据苏镜言的喜好来布置的,整栋房子里养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就连家具什么的,都有一种森系的情怀在里面。
甚至准确来说,在他们家里,不管什么,陆沂琛基本都是绝对服从苏镜言的安排,大到未来规划,小到买什么衣服,吃什么菜基本苏镜言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除了在某些方面,男人对他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
想到这儿,苏镜言的脸又有些烧。
苏镜言刚推开门,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纵身一跃,直直往自己身上扑来,苏镜言眼疾手快,立马接住了那一团东西。
是咕噜。
橘猫不愧是橘猫,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更胖,咕噜这些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福,以前瘦弱的四肢看得多心疼啊,现在的脸都被肉挤在了一起,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线。
苏镜言抱住这只胖胖的咕噜可花了不少的力气,差点就失手把咕噜甩了出去。
他跟陆沂琛在一起没多久,就直接将咕噜带回家收养,最开始沂琛十分不情愿,是他撒了好一会儿娇才让人松的口。
咕噜蹭了蹭苏镜言的胸膛,尾巴不停的左右勾来勾去,时不时发出几声喵呜,冲着苏镜言卖萌,表示欢喜。
苏镜言纵容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将咕噜放到了地上。
“咕噜!自己去玩吧!”
咕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就又自顾自的跑开玩去了。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着急回来是有原因的。
今天是他和陆沂琛在一起四年的纪念日!
都说生活需要仪式感。
这种纪念日当然也得要好好庆祝。
苏镜言有些偷笑,迈着步伐继续往里面走。
陆沂琛入股了一家很不错的互联网公司,在家躺着,也依旧有大把的钞票往家里送。
“沂琛!”苏镜言脱了鞋,将东西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慢慢的往里面走,他喜欢赤脚在家里走的坏毛病还是没有改,陆沂琛特地选择的是木地板,整个房子里,大部分也都铺好了毛毯,不至于让苏镜言感冒。
苏镜言推开卧室门,发现陆沂琛依旧不在里面,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奇怪。
转眼间,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被床铺上放着的盒子吸引,也不知道为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盒子被系上了蝴蝶结,包装也很高大上,苏镜言走过去,直接打开,脑子里面在想,这该不会是陆沂琛要送给他的周年礼物吧。
等他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他立刻瞪大了眼,吓得重新把盒子给关上,脸烧得非常厉害。
是各式各样的某种用品还有对应的服饰。
苏镜言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小龙虾,心跳扑通扑通个不停,还没等他烧红的脸一点点的降下来,房间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
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十分衬他的身材,就是莫名给人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陆沂琛一进门,看到苏镜言这个羞耻至极的表情就明白对方已经看到他特地准备的某些惊喜,挑了挑眉。
苏镜言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转过身,还不等他说话质问,男人就十分老道的走上前,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毫不犹豫吻住了对方的唇瓣。
一个炙热用力的舌/吻,空气中还传来一阵又一阵啧啧的水声,苏镜言整个人都被对方亲得头晕目眩,什么意识都没有,也不记得自己要问什么。
男人的两只大手一点都不老实的往下面摸,趁着苏镜言失神,直接抬起了他的两条腿。
苏镜言突然一下子失重,吓得伸出手直接抱住男人的肩膀,让两个人的姿势更加亲密。
转眼间,两人的姿势就直接变成了陆沂琛的两只手放在苏镜言的后腰以下,将人抱在自己的胸前,苏镜言的两条腿勾住男人的后腰,两个人贴在一起。
(审核员,他们只是抱得亲密了一点,求你放过我吧。)
苏镜言的脸更红了。
陆沂琛单手托着苏镜言的臀,另一只手打开了床上放着的盒子。
苏镜言眼皮一跳,还不等他反抗,整个人就被男人直接扛进了浴室里,男人手里还拿着那个不可言喻的布料。
“现在时间还这么早,白日宣/淫要不得。”苏镜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苦着一张脸。
男人咬了咬他的耳垂,声线十分性感,带着几分调戏,“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苏镜言心口上的某根弦啪的一声直接断裂。
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错觉。
完了,他不想猝死在床上!
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折腾了多久,从浴室到床,然后又跑去了阳台,房子里很多个角落都被男人试了遍。
更过分的是,男人还恶趣味的将人对准镜子,让苏镜言自己看着自己靡/乱的样子,真是好一阵刺激。
苏镜言到了后半段,被弄得完全丧失了意识,直接晕了过去。
苏镜言事后瘫在床上,整个人靠在陆沂琛的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头发。
苏镜言整个人都处于半分清醒半分倦意状态。
陆沂琛把玩着怀里那人的手指。
下一瞬,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就套在了苏镜言左手的无名指上。
苏镜言努力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但困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良久,苏镜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跟他说,“我们去爱尔兰结婚吧。”
苏镜言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根本不知道男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沂琛不依不饶,继续闹腾着。
苏镜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知道男人问了他一个问题,胡乱的点了点头。
终于,陆沂琛不再折腾他,亲了亲他右眼下的泪痣,心满意足的将人抱在怀里,让对方睡过去。
你知道吗?爱尔兰的婚姻,拥有时间的期限,时间越短,费用越高,而一百年的约定却几近免费。
一旦双方选择一百年的约定,并在教堂里互相承诺,那便唯有死亡才能分开彼此,无论是何种原因想要离婚,都是违背誓言。
陆沂琛将人搂紧。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晚安,好梦,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