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了人影。
茶几旁的圣诞树明明没有任何改变，却看着多了几分寂寥。
他走过去，将空了的杯子收走。
阿睿也许睡了吧。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这样想着，轻叹一声，回了自己房间，却没注意到他这边门刚合上，旁边檀睿的房间门却倏地打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双古井般的黑眸，莫名的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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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是檀睿认真的把黑卡交给他的模样。
他们，他们不是兄弟吗？
檀睿长的帅，学习好，家世优越，性格温柔，那么完美的一个人，要什么样的妹子没有，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喜欢？！
这两个字一出来，他眼瞳一缩，猛然意识到什么。
一颗本就纠结的心此时更是跟毛线团一样乱。
紧锁着眉，他舔了舔嘴唇，【2.0，我】
【不好意思，本系统不提供感情咨询服务。】
乔归：“……”
什么就感情资讯？
你还记得你是个攻略系统吗？！
也因为这句回复，乔归郁闷的低吼一声，把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脸埋进枕头里。
算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抱着这样想法的乔归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然而，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身体也仿佛被蛇缠上般几次呼吸不畅。
艰难地睁开眼，乔归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05：17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再睡，而是去洗漱打算先把早饭做了。
用凉水扑了把脸，乔归被刺激的一激灵。
【2.0，我昨晚鬼压床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你没有意识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休眠。】
【你一个系统也会睡觉？那你会做梦吗？】
【……】
将口中的牙膏沫吐出去，乔归发现那边系统又不理自己了。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
没有多想，他就把思绪重新放回等下做什么吃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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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把早餐做好没几分钟，檀睿的房门就开了。
“早上好，乔乔。”
“早上好。”
檀睿目光沉沉看着他，“不是说我来做饭的吗？”
“我起得早，就顺便做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哈哈。”乔归脸上的笑透着几分尴尬，下意识的躲着檀睿的目光，“你要做的话下次再说吧。”
再让少爷你做一次饭，怕不是要从半夜就开始试验，一宿不睡然后才能熬出一份能喝的粥。
就算檀睿不觉得辛苦他也舍不得。
乔归摇了摇头，晃去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
檀睿微笑着应了应，“好。”
眼底却透着些捉摸不透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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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乔归昨天希望的那般下了一整夜，在地上已经堆了不算薄的一层，再上去甚至还有嘎吱嘎吱的声响。
见乔归若有所思的盯着雪，檀睿问道：“要去堆雪人吗？”
乔归摇摇头，想要去推檀睿，却不知想到什么，手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儿，转而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不用，今天路滑，我们的快点走，省的迟到。”
檀睿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面上却是平常般温柔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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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就过了三节课，趁着檀睿和乔归两人去厕所的功夫，欧阳他们赶紧聚到了一起。
“你们有没有觉得，出事了？”
“这还用说吗，这俩人就过了个圣诞节，咋又不对了啊？”
欧阳肯定的说：“压一根黄瓜，肯定是老大的错。”
黄毛翻了个白眼，“这还用压吗，必然的啊！不如压一下具体原因，我猜是老大圣诞礼物没送好！”
眼镜回道：“我觉得是没安排好，过的没有意思！”
两人没等到欧阳的回答，不由得看过去，“你觉得呢？”
欧阳摸着下巴，看似高深，实则语出惊人，“说不定是床上不和谐。”
“噗---！”
黄毛压到欧阳身上，胳膊揽着他的脖子，给他竖了竖拇指，“你小子真敢说啊！”
在场的其他人则是捂住耳朵缩着脖子，自欺欺人，“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
“+1”
开玩笑，要是被檀睿知道他们在这里讨论这种事，甚至还说他不行，不得打断他们的腿。
“我瞎说的，真的！”欧阳也反应过来，十分有求生欲的解释，“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不然我死定了！”
“什么传出去啊？”
听到声音的欧阳一个哆嗦，扯着笑道，“乔哥，老大。”
“没什么，我就是说游戏别传出去。”
檀睿周身绕着一层寒气，冷冷地开口，“让开。”
“哦。”欧阳赶紧把挡住的过道让了出来。
然后看着乔归和檀睿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座位。
绝对出事了！
他和黄毛对视一眼。
平时那么腻歪的俩人，这次居然连片衣角都没碰上，这也太不正常了！
然而，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弱弱地缩回座位。
很快，不仅仅是欧阳他们，全班，全年级，全校都知道了，檀睿和乔归两个人出了问题。
一部分人感叹果然年少感情易变质。
另一部分人则开始跃跃欲试想着说不定自己也能跟檀睿或者乔归来那么一场惹人遐想的恋爱。
就在这种表面波澜不惊，内里波导汹涌的情况下，迎来了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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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有些冷，吹的乔归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他把两个凳子搬到阁楼，有些累的喘了喘。
都一年的最后一天了，就算他和檀睿这些天气氛不太对，但今天特殊，他们可以明天再继续避开嘛。
这么想着的乔归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今天可以和檀睿一起在别墅的阁楼上，喝点小酒，有情调的跨年。
歇的差不多的他正打算再去搬个小桌子上来，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你都不会喊我给你拿吗？”
檀睿的声音飘了过来。
乔归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脸蛋，“我想着都弄好再找你的。”
“不用你找，我自己来了。”
说着放好了桌子，还把一瓶红酒放了上去。
乔归拿起那个酒忍不住睁大眼感叹，“哦~~这不是那个巨贵的红酒吗？欧阳他们还说恐怕只有你结婚才能蹭上一杯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檀睿表情平淡，“记不清了。”
“真要今天喝吗，感觉有点浪费啊。”
“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酒买来不就是喝的。”
檀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乔归先拿起来抿了一口。
“怎么样？”
乔归眯着眼，咂了咂舌品味道：“金钱的味道。”
檀睿：“……”
“开玩笑啦，我又没怎么喝过，就是觉得挺好喝的。”
檀睿也拿起来喝了一口。
但一双眼却没有从少年身上离开半分。
咻--啪--
乔归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
“放烟花了放烟花了！”
“真好看啊。”
乔归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红酒，感慨，“一边喝着这么贵的红酒，一边看着这么漂亮的烟花，也太幸福了吧。”
“这就幸福了吗？”
听到檀睿的话，乔归忍不住偏头去看他。
“乔乔，我”
乔归表情一变，下意识的就想岔开，然而还没等开口，唇上就贴上了另一人的带着淡淡酒味的柔软唇瓣。
在少年惊诧的目光中，檀睿舔了舔他的唇，这才分开，微微笑道：“这次还要岔开吗？”
烟花炸开，乔归却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只能呆愣在那里，听着檀睿低诉着爱意。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每一处。”
“希望可以和你从青丝走到白首，在年轻的时候疯狂肆意，在老去的时候回忆点滴。”
“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少年的话语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自己的心脏。
乔归对上他的眼，黝黑的瞳仁中是满满的认真。
“阿睿……”
檀睿伸出手，将手指伸到他的手指之间，紧紧扣住，“乔乔，我可以预订你明年的跨年，后年的跨年，往后每一年的跨年吗？”
“或者说，往后每一年的每一天。”
烟花再次炸裂，遵从自己心意的弯下手指，乔归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大却坚定。
“可以。”
很巧，檀睿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