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老头和工人也都来了。
陶颛不包饭,工人都是镇民,要么自己带干粮,要么回家吃。
陶颛对工人们打了招呼,也不用他安排,徐老头都安排得好好,今天封房顶,徐老头还多找了两个人,想确保在秋收前把陶家的两座房子的屋顶都给封起来。
工人们都看到了陶颛拎着的网兜和网兜里挣扎的委蛇。
有工人发出惊呼。
徐老头也忍不住问陶颛是怎么捉住的委蛇。委蛇这种异虫,因为速度快、有毒还能迅速分-身,比同等级的其他异兽都难捕捉得多。
陶颛就给大家看自己的网兜,“工具用得好,再找好地方,就有五成以上的成功可能性。”
工人们看网兜机关并不难,纷纷觉得自己回去也能做一个。
徐老头是个有见识的,他深知委蛇有多难捕捉,不是说工具适合就能捕捉到,这得考虑到方方面面。顿时,老头看陶颛的目光都有点不对,他听陶颛说过自己曾当过兵,心想这身手绝不是普通大兵。
除了徐老头,也有那有眼力见的,察觉出陶颛那个网兜并不是普通纤维品制作,否则以委蛇的力气,早就把网兜给冲破。
但就算看出网兜材质不凡,也没有人想到这是目前地球上最贵的特殊合金之一,实在是陶颛的态度太大方。
就是任乾坤也没看出来。
谁能想到一个跑到大荒洲安家,穷得只能盖土坯房的单身爸爸,身上竟然能拿出有价无市的龙筋丝来?
任乾坤正在跟最难搞的陶家大儿子蒙顶说话。
四岁的蒙顶仍旧记恨大熊欺负他爸爸的事,对他很不热情。
不像两个小的,早就把那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猴在大熊身上乐得嘎嘎笑。
咻!一颗铁豆子喷到任乾坤的大腿上,力道不大,但打在身上还是蛮疼。
任乾坤可以避开,但是这才四岁的小鬼抱着一把玩具枪追着他跑了半个小时,实在感服于他的毅力,就让他射中一枪。
“小鬼,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任乾坤把蒙顶逮过来,揉揉他的脑袋说。
蒙顶累得要命,张着小嘴大声喘气,等恢复过来,小家伙扔给任老大一个大大的仇恨目光,虎着小脸说:“你欺负我爸爸!”
任乾坤好笑:“你怎么这么记仇?你爸都原谅我了,你还记着不放。我到底怎么欺负你爸爸了?”
问完,任乾坤也不禁好奇起来。孩子他爸说得含糊,也许这小子能跟他多说一点?
虽然陶颛过去找他兑换魂石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带着三个孩子,但他亲眼看到过那座魂器房屋,自然能猜出三个孩子肯定都在魂器房屋中。
蒙顶立刻大声道:“你咬我爸爸!都咬出血了!坏蛋!”
“就这样?”
“你、你还把爸爸摔倒,压在他身上!”
任乾坤心脏一跳:“……然后呢?”
隔了这么多天,蒙顶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楚了,但有几个镜头他怎么也忘不了,就大声指责:“你撕爸爸的衣服!”
任乾坤:有点糟啊。
小朋友还在努力想大熊是怎么欺负他爸爸的,终于又给他想起一点:“你咬我爸爸的脖子,咬这里!”
蒙顶伸出小手去指自己的后脖颈。
“你还咬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蒙顶小手一会儿指指自己的后腰,一会儿又摸自己背部,都快忙不过来了。
叮!蒙顶小朋友又想起一点,愤怒地喊:“你还脱爸爸的裤子!爸爸说了不能让人脱裤裤!你是坏蛋大恶魔!”
大恶魔任乾坤捂脸,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花心没错,但他从不搞强迫好吗,他每次和人发生那方面的关系都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那种。绝不会占了人便宜就拍拍屁股走路,更不会搞强上那一套。
虽然有人就喜欢强迫的刺激,但他本来就不是服务型,又……资本过于雄厚,再用强,那回回不都得喊救护车备着?
哎呀,想太远。总之,他好像占了人家爸爸的大便宜,还把过程全忘了……怎么感觉那么可惜呢?滚蛋,不准多想!
任乾坤把自己脑中-出现的十八番动作戏全都强硬地塞到仓库最深处。
那天的真实情况现在被人家才四岁的大儿子全部指出来,他难道就这么假装没听见?
那当然不能啊!
他是这种人吗?
他不是要负责,但是该给的补偿,他一定会给。
但是根据陶颛的反应来看,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可就在任乾坤这么想的时候,蒙顶突然神来一语,他说:“爸爸都哭了,你还不肯放开他!”
什么都不知道的陶颛:我没哭啊!
但小小的蒙顶听爸爸说男孩子要流血不流泪,他想流血就很可怕了,那如果爸爸哭了不是更严重吗?所以他就故意说得严重了一点。
不要以为四岁的小朋友就不会说谎,他们说起谎来个个都是撒谎精!
他们不会考虑逻辑,不会去想谎言的严谨性,他们觉得有必要那么说,他们就说了。
而精明的任老大先入为主,尤其他觉得一个丁点大的小团子不可能说谎骗他,他就真的相信了。
想想看,那么硬汉风的陶颛竟然被他弄哭了……
我的妈呀,硬了硬了!不能再想了,简直鬼畜得不行不行~
陷入鬼畜幻想的任乾坤就是在这时候看到陶颛拎着那个网兜回来了。
“我想起来今天还有点事,先走了。”任乾坤听到自己迎上去这么说道。
陶颛惊讶,“这就走?我还打算请你吃蛇肉。”
“下次吧。”任乾坤有点不敢看青年的眼睛,更没注意到对方说的蛇肉指的是什么蛇,指了指他拎来的大西瓜说:“记得切开吃,三小鬼等半天了。”
“好,你不……”留下来一起吃过再走吗?陶颛看着任老大远奔的身影,默默地咽下了后面的话。这家伙还把他的三轮车给不问自取地骑跑了!
任乾坤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落荒而逃的一天,这太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应该更镇定,更冷静,更无所谓才对!
但是只要想到那人躺在他身下,被他欺负地一边骂他一边哽咽流泪,他就……啊啊啊!他肯定还是憋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任乾坤: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想说!这种我占了大便宜,但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悲催,是男人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