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门。

群山聚拢,仙雾缥缈。

“虚水派李长老求见,这两位是天虚门要的人,不知奖赏......”李长老吞吞吐吐道。

道童说道:“在下知道了,天虚门会给你想要的。”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晏清等人:“请跟我来。”

晏清与朱炴两人跟着道童进入了仙门,乘着仙鹤越过山林。

道童一边还在讲解天虚门的规矩:“初入天虚门能获得一套通讯符、功法与乾坤袋,通讯符可以联系仙门、同门弟子,功法会有......每逢初一初三还有不同的长老讲解仙法、阵法等,藏书阁目前只能进入第一层,更多高级的功法、剑法等需要仙门的贡献值,通过完成仙门的任务能获得......”

掏出两个玄晶色牌子递给晏清与朱炴,说道:“这是你们的门派令牌,持有令牌才能通过仙门的防护阵。”

朱炴接过令牌,侧头看了一眼晏清的令牌,发现上面的花纹不一样,蹙眉问道童:“为什么两个的令牌不一样?”

道童平淡地解释道:“当然不一样,你们都不是在一个山峰,一个在巨皓峰,一个在玄机峰。”

朱炴紧咬着粉唇,眼神不甘道:“难道不能分在一个山峰吗?”

道童轻嗤道:“你以为选哪个山峰是你能决定的吗?你有本事可以找到峰主商量,据我所知巨皓峰的峰主还在某个上古秘境,数年不归也大有可能,你不着急可以等到他回来。”

朱炴心里一个咯噔,立刻不愿意了。

——不能在一个地方,岂不是要和晏清分开!

朱炴紧紧看向晏清,握着晏清的手腕道:“晏清,要不我们......”

晏清正津津有味地注视着仙门的一切。

仙鹤戏水,灵松清露,珍奇灵兽植株,半空不时飞跃一道虹光。

令她一个生活在二十世纪信仰科学的人叹为观止,对这个新奇的世界更多了几分期待。

朱炴颓然地放下手,晏清眼里带着憧憬的光芒,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忧怄气,心也冷了几分。

听到朱炴的叫唤,晏清不舍地收回目光。

看向过于安静的朱炴,小嘴委屈得嘟在一起,似乎还在为即将的分离感到不舍,心里划过一丝无奈。

把朱炴的手拉了过来,取出一个符咒置于她掌心。

原本还在消沉的朱炴惊讶羞涩地看向晏清,心里更是扑腾个没完没了。

晏清究竟想对她做什么?难道也不舍得离开她?

一想到这里,朱炴的脸红得像一颗番茄,无比期待地仰望着晏清。

晏清将通讯符放于朱炴掌心,眼眸平静道:“之后哪怕不在一个地方,只要有这个通讯符也可以联系。”

朱炴眼眸淡了一下,又很快亮起来,紧握晏清的手,贪心道:“那就这样约好了,哪怕在同一个仙门也要经常联系炴儿,还有、还有要常来找我,外出历练也要找我......”

晏清迟疑了一会,可看到朱炴明亮的眼眸,似乎只要她不答应就会哭出来,无奈地答应。

“好吧,若朱炴你遇到麻烦,可以尽管找我。”晏清一本正经道。

朱炴眼里迸开亮光,眉眼弯弯,像偷吃蜜般。

恨不得扑到晏清怀里,破开那禁欲清冷的面孔,那她一定会被吓坏的。

一旁的道童泼冷水道:“这个通讯符只是低级的,通讯的范围估计只能囊括天虚门,再远一点的地方都不行,要是外出历练这个低级通讯符的范围可能不够用。”

朱炴心里一慌,立刻转头看向晏清,委屈地鼓起腮帮子,像一只充气的河豚。

晏清下意识避开了朱炴的视线,转移看向仙门的风景,心里盼望着道童能闭嘴。

朱炴更气了。

……

玄机峰。

仙鹤停在半山腰,仰颈长鸣,甩头拍翅示意晏清下来,估计是只能飞到这里了。

晏清跳了下来,仙鹤立刻飞走。

望着险峻的山峰,最高处的建筑物隐约浮现在云中,一步步地往上爬,孤独的身影在山中云中穿梭。

等到落日染红了那一片云。

晏清也终于爬到云之上。

望着眼前的仙山琼阁,惊叹喘息道:“不枉此行。”

忽然。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晏师妹,一路上辛苦了,师尊不允许仙鹤飞到玄机峰,一般仙鹤只能停在半山腰,想必你也十分劳累了,随师姐一起去你的住所歇息吧......”

“由于师尊基本不管玄机峰的琐事,一般新弟子通常由我和二师兄引导入门,稍后我会带你领取玄机峰的功法......因为师尊比较少收徒,玄机峰的弟子远比其他峰门少,这次只有你一个新弟子,还请晏师妹多多指教......”

来者一身水蓝白纹仙裙,缂丝带子缠腰,曲线柔美婀娜多姿,一双秋水明眸,柔情似水汩汩而流,恍若画卷走出的仕女。

眼眸温柔地令人放下戒心,晏清都放轻声音道:“多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温柔的师姐转头轻笑道:“对了,那么久都还没介绍自己,我是玄机峰的大师姐——穆沂芸。”

“穆师姐。”

……

魔域。

一个贫瘠的小镇。

躺在床上的女孩紧闭着眼睛,披着一张破烂的棉被,稚嫩灰扑扑的脸蛋还没长开,可那卷翘浓密的睫毛、精致的五官,已经能看到往后的风姿绰约。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要是死了还怎么卖得掉,要不趁她还活着卖给魔修,还起码值点钱。”一妇人怀着大肚子急切说道。

“可是好不容易养到那么大,可以卖去怡春馆赚钱了,现在贱卖还真不舍得!”一旁的男主人抽着水烟,污浊的眼睛盯着床上的女儿道。

“还不是怪你到现在还没生孩子,罗浮派的魔修收不齐税,我们一家人能逃到哪去,只能等死!”男主人怒瞪妇人道。

妇人唯唯诺诺说:“那要不再养几天,实在不行再找人贱卖.......”

“只能这样了,我先去找牙人打听一下消息,免得措不及防死掉了,起码炼尸的魔修能给点钱。”男主人定下主意道。

妇人忧心忡忡道:“要是阿娇能醒来过来就好了......”

一旁的女孩紧握着单薄的棉被,额头不停冒出汗珠。

嘴巴微张,轻得近乎无声喃喃道:“晏清——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