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啦!”

晏清踏进家门,手里还提着半只烧鸡,想着今晚加餐。

“我儿呀!你回来了,家里来了贵客等你很久了。”杜氏言语里都是期盼高兴。

晏清疑惑了:“我家哪里来的贵客?”

杜氏靠在她耳边小声说:“是公主呀,没想到我们家还有一天能有这种大人物在,儿呀,你要把握住机会迎娶公主,那么我们真是家门有幸了!”

晏清差点挥袖想走,没想到那个桃花眼公主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眉头重重地拧紧,侧眼看着欢喜的娘亲,一脸红润满是对未来媳妇是公主的期望,晏清能有什么办法,娘亲平时癔症不发作就和普通人没两样,可每次她想说恢复女儿身的身份,娘亲像是被刺激到,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到处找儿子。

所?以她现在以男儿身读书科考,都有娘亲的一部分原因,可总是裤|裆里塞萝卜也要有个尽头啊!

晏清扶额走进门,看?到那公主正坐在大堂,青绿色的宫服绣着金鹤玉竹,镂空浮雕的白玉耳环,映得面若清雅皓白,抬眸看向她时,端庄内敛的桃花眼熠熠浮光。

旁边还半弯着腰奉承的杜甘,晏清心里了然,嘴边也多了一丝冷笑。

避也不避开,身份上的压制晏清只好恭敬地行礼,说道:“公主,来晏某家何事??”

宣涵月秀眉微蹙,眼眸隐下深意,望着这个俊俏的小秀才时,内心滋长暗涌的欲望,像是在她耳边蛊惑,说着,她想要得到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

可另一面,宣涵月却打心底瞧不起晏清,一个寡妇带大的平民,二十多岁仅是个秀才,家境清贫,除了样貌是难得一见的俊俏,家世地位无?一能比得上她,更何况初见面,就看到他一个穷秀才跑去那种烟花之地嬉戏,绝不是那种托付终身的良人。

种种利弊都分析过了,可宣涵月的眼睛还是离不开这个穷书生,思忖片刻道:“我许你荣华富贵,你愿意进我公主府吗?”

一旁的杜甘嫉妒眼红,恨不得立刻答应的人是他。

晏清感到荒唐,又不敢明面拒绝,便委婉说道:“晏某胸无半点墨水,就是一个小小秀才,哪有什么资格进入公主府。”

宣涵月抿了下唇,用眼色叫婢女赶走周围的无?关人士,就留下晏清与她两人在房间里,这下宣涵月才大胆说出自己的目的,“我看?上你了,跟我回公主府吧,哪怕你是没什么才能的秀才,本公主都能接受。”

晏清惊愕,眸色黑沉:“公主何意?”

宣涵月桃花眼划过一丝愧疚,伸出手想要挽住晏清的手,却被避开,宣涵月垂下手,眼神轻扫过晏清那素净洗到发白的袍子,再联想到此人连一件新衣服都不敢买,却敢去那种地方喝花酒,估计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

宣涵月一想到不知哪来的女人碰过晏清,那一双桃花眼就忍不住散发着阵阵寒意,语气也变得刻薄:“还不够清楚吗?我许你荣华富贵,但你要进公主府当我的人,做我的面首。”

面首可是供权贵女子狎亵玩弄的男宠,前朝山阴公主淫恣过度,曾问先帝要了三十个面首男宠,荒淫至极不堪入目。

晏清感到屈辱,立刻冷下脸,“公主,恕草民?拒绝,我不愿意当以色待人的玩意,实在是太过龌龊恶心!”

宣涵月眼睛微眯,缓缓冷笑道:“这就嫌恶心了,那你去那种烟花之地,怎么不嫌弃那种女子恶心,你们这些书生想着三妻四妾,现在轮到自己就觉得恶心呢?本公主都还没嫌弃你,脏了。”

“不可理喻!”晏清甩袖想走。

“站住!”宣涵月快步走到晏清面前,微挑的桃花眼不言而怒,“本公主还未允许你走。”

晏清冷嗤道:“怎么公主想知法违法,做那些强抢民男的事?情吗?”

宣涵月盯着晏清的脸,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会?是我的。”

晏清阴沉着神情,回公主一句:“除、非、我、死!”

如此绝情的话,气?得宣涵月胸脯起伏,脸色难堪,指着晏清那张冷傲的脸,终究说不出什么狠毒的气?话,“你、你!好……我们走着瞧!”

公主走得怒气?腾腾,一众护卫跟在身后,附近的邻居都以为晏清她家得罪人了。

晏清的母亲看到不言而怒的公主,害怕晏清出什么事?了,连忙回到屋内,发现她宝贝儿子也是一脸阴沉怒意,害怕地问道:“清儿,你没有得罪公主吧,我们家可得罪不起公主呀,科举临近,实在不行?我们搬走吧,千万不能牵涉到你身上。”

看?到满脸惶恐不安的母亲,晏清喉咙发涩,安慰母亲道:“没事的,我会?处理的,我相信公主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母亲懦懦点头,再望去公主离开的方面,脸上再也没有半点儿欢喜之意。

晏清暗中握紧手掌,屈辱和愤恨,随着对那一双桃花眼的影像,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