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下光阴,微风吹拂,天蓝色的窗帘翻起波浪,阳光洒下,带来早晨的明媚。
床上的人身上只披了条白色的被单,锁骨精致,布着淤青痕迹,余下的春光皆被掩尽。
宁白睁开眼睛,水雾迷蒙,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布置,眼底有些迷茫,他昨晚是做了个春梦吗?
对象……居然是个男人……不能忍。
他这么想着,就神经大条的坐了起来,接着嚎了一声,眼泪都疼出来了,他侧身靠着床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宁·事后·白像是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骨朵,饱受摧残,他想到如果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对方肯定不是人类。
因为索取无度,回过味来的宁白感觉腰都要断了。
“老前辈,你置身事外觉得合适吗!”
老神仙摸了摸鼻子,“我什么也没看到……”
宁白气的头都要掉了,“那我昨晚都要被那样了,你怎么不救我?”
“我……”
“别说你不能动用法术,提前感应到敌人出现,你总能行吧?”
老神仙:“不行,因果循环,有因即有果,这是你的罪,你得赎罪。”
“赎罪?”宁白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开口破骂,“我呸,你就是怕鬼,胆子小!”
“才不是,本神这么英明神武,会怕区区一只厉鬼?”
“那你告诉我怎么收服厉鬼,为我所用。”
老神仙沉默了一会儿,无情的说,“已经晚了,他还没苏醒的时候我让你这么做你又不同意,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宁白腿哆嗦了一下,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难得红了一下下,本着最后的希望,他道,“那可以选择另一种赎罪方式吗?”
要是再这么来两次,他估计自己得死。
老神仙:“这并不是旁人能决定的事情。”
宁白觉得自己像是一朵一瞬间失去养分的花朵,快速的缩水着,最后在凌乱的风中慢慢枯萎。
简直心力交瘁。
窗外的微风又一次吹进来,撩起窗帘,让一缕缕阳光闯入房中,天蓝色的帘布起起伏伏,地板上的阴影似乎也在随着跳跃。
阴影落到床上的青年脸上,那张秀气姣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眼底有细碎的光芒。
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不出去看看实在是浪费。
管他是人是鬼,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个屁。
宁白点开度娘,光速刷新关于捉鬼、道士、天师的答案、帖子。
老神仙目瞪口呆,“年轻人,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宁白脸色如同黑锅,释放冷压,大手一挥,“别说了我不想听!”
大有你要是再敢吵吵,劳资就把你一口吃掉的气势,吓得老神仙一抖,“你继续你继续。”
他是来求神帮助的没错,可他绝不想用这么无耻的方式。
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着,忽然他停在一条点赞千万的帖子上,就是他了!水清观第十八代观主!
不靠鬼怪,靠自己也可以完成任务!加油,明天会更好!
这么想,他整个人都有动力了。
虽然……起床仍然是个艰难的任务,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去洗漱。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灯并没有坏……客厅里也没有,想来都是那鬼制造的幻觉。
镜子里,映出自己脖子上,胸前,青青紫紫的痕迹,宁白脸臭臭的拢了拢领子,勉强遮住。
刷牙刷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眼角有个黑影,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什么都没有,刚刚起床,他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总觉得自己变得很不安全。
只是,周围像是多了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样,让他感觉坐立不安。
宁白坐在沙发上,扫视了房间一圈,眼神像是能冻死人,他冷冷的说,“我知道你还在这,你不用藏着。”
“我想跟你谈谈。”
空空气依然寂静无声,宁白有些尴尬,心想,也许鬼都是晚上出来溜达的。
那晚上再问也不迟。
他捏了捏鼻梁,习惯性的抬手看表。
八点二十分了??
他昨晚跟江云飞约好今天上午八点半去公司实习,从酒店到公司要七八分钟,他吓得坐了起来,人都精神了。
把外套披上身,也没吃早餐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宁白一向不是个喜欢迟到的人,而且第一印象就给人这么差,以后的路也不会有多好走。
他按下电梯,一边等一边不时的看腕表。
当他电梯下到五楼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位年轻女人和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儿。
小孩儿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被年轻女人牵着,蹦蹦跳跳的,脸上笑得灿烂。
只是,那女人一直低着头,脸上阴影让人看不清脸,当她走进电梯的时候,与宁白擦肩而过,他看到了她藏在阴影中的脸,蜡黄憔悴,眼神很空洞。
宁白愣了一下,直到那小孩儿叫了他,“大哥哥,你是刚搬来住的吗?”
对上小孩儿单纯天真的眼睛,宁白脸上有温柔的神色,“是啊。”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糖。
然后二楼的电梯门开了,年轻女人沉默的拉小胖墩走,走出去的时候小胖墩停下来回头跟他挥手告别。
宁白也笑着挥了挥手,心中却有些纳闷,明明小孩儿这么活泼,妈妈却死气沉沉的……
他没有深想,只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生病了。
到了酒店楼下,宁白叫了个的士就直奔而去了,也许是司机给力,这次竟然没有迟到,他在迟到前一分钟踏入了公司门口。
进展很顺利,江云飞对他很照顾,如果不是未卜先知,宁白还真就为这对令人感动的叔侄情谊点赞了。
有了江云飞这个关系,他的人脉也比一般人要来的快,巴结的不在少数。和他一起来实习的几个人没有这样的待遇,眼睛都红了。
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批刚刚毕业的实习生,凭什么有关系就能比别人爬的更高?
宁白虽然对工作一窍不通,但是江云飞肯耐心指导,加上他真的用心学了,很快的也就爬上了成功的几个阶梯。
下班的时候,江云飞还特地把他拉到办公室里夸奖一番。
看到宁白,江云飞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面前,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和蔼“真不错啊,不愧是宁末海的儿子!”
“哪里,还是多亏了叔叔的照顾。”宁白回以谦逊的笑容,心里却不以为然。
江云飞叹了口气,似乎有所感慨,“你觉得瞿寒怎么样?”
瞿寒,不就是所谓的男主嘛?明明是富二代却隐藏身份来当小实习生,江云飞可是对他很欣赏的。
“人很好,像弟弟一样。”
听到宁白的回答,江云飞似乎很满意,“你们日后会经常在一起合作,需要好好处理关系,不要发生冲突。”
宁白淡淡一笑,“这是当然。”
“你生活上有什么难处,跟叔叔说,叔叔尽力帮你。”
对于这明显的客套话,宁白想了一下,很想问,叔叔,你能帮我捉只鬼吗?
但是,成熟的他并不能这么问。
……
“要不……你搬去别的地方住?”
憋了一路,老神仙忽然提出个不靠谱的方法。
白承水却很淡定,“没钱。”
老神仙:“……”那当我没说。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逃避,他感觉得出来那只鬼并没有想伤害他,也许可以试着交流一下?
宁白回到酒店房间就把灯全打开了,他忽然有点抗拒去浴室了,他把被子抱出来,打算今晚在沙发上睡。
他窝着看了一会儿书,眼睛在书本上,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耳朵有一道冰冷的黏腻感,就像是有人偷偷舔舐了一下他的耳廓,本来宁白就精神绷成了一根弦,这样被一刺激差点就跳起来了。
他脸色白了一个度,“谁!”
沙发后面空空的,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他心情还没平静下来,脖子就感觉一凉,紧接着腰上就被一双隐形的手臂禁锢了。
他被抱着回到沙发上。
那种潮湿阴冷的气息又钻入鼻孔,宁白出奇的表现得平静,他冷静的说,“把我放下来。”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你的目的。”
身后的“人”不理他,冰凉的嘴唇想要印在他脸上,宁白立马偏过头去,眉头皱起,“走开!”
“咯……”
那个“人”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宁白没有发现那双眼眸红光大减,只是氤氲着一丝血色。
对方嘴唇急切的吻住了他的唇,宁白想要咬他的嘴巴,却忘了对方是不可触碰的,这一下咬得狠,把自个下嘴巴都咬出了血。
那鬼怔愣一下,撞进一双含着泪花的明眸,不知为何,本就没有心的胸膛狠狠撞了两下,那种感觉只有他活着的时候才有。
可他已经死了,太久了。
这个奇异的感觉只是在鬼的脑中一闪而过,就又被满腔的怨恨占据,他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也就是对身下的人发泄最原始的欲望。
“咯……咯……”
只是,他越是想要释放欲望,身下的青年就越是抗拒,看着他嘴唇溢出的血就快要染红自己的嘴唇的时候,鬼眼中猩红了大片,他将头抬起来,与白承水保持一些距离。
宁白以为他是想要跟他交流了,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却觉得对方是想要跟他干架。
“你……”
宁白警惕的抬头。
“你……答应过……嫁我……”
你答应过我,你说将来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