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几乎是哭着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底还有惊惧,不过一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一瞬间好受了很多。
鬼知道他昨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沈惑那混蛋要了那么多次,他没把小命交代在新婚床上就已经是上辈子积福了!
身后隐隐作痛,宁白眼睛涩涩的,心中已经为自己播了一首菊花残,满地伤。
这时候,日常消失的老神仙出来冒泡了。
他笑眯眯道:“贺喜新婚,祝两位幸福,早生贵子~”
宁白捏紧拳头,红着脸佯装生气。
过了一会儿,老神仙欲言又止,就是不走。
“你还有别的想说?”
“其实也……没啥……”
他觉得这老头在瞒着什么事,就问:“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活不过二十六岁。”
“什么?”宁白哑然。
老神仙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神情有些无奈,“你的命格特殊,加上长期沾染阴煞之气,加快了你的寿命流逝。”
后半句宁白听得懂,可是前半句他却听的一头雾水,“我的命如何特殊?”
“生死簿上明确的写明,你剩余的阳寿不多了……我也是才知道的。”老神仙接着说,“至于命理之事,是你拥有极阴体质,易招惹鬼怪。”
“怎么可能?!”
宁白满目震惊,难以相信这个理由。
“你一定要明白,小说没有了主角,世界会陷入混乱之中。”
老神仙背着手,看了他一眼,“更何况,男主女主都崩坏了,现在整个世界正在向崩坏的方向发展,即将变得混沌黑暗,所有人的命运都出现了不确定因素,连我也不知道谁能活到最后,这也算是一场气运考验,届时天道会选出新的主角,而成为新主角的标准就是——不死且不崩坏。”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成为‘主角’?”
老神仙点头,“你篡改了自己的命运,天道也许已经察觉到了,你……小心为上!”
宁白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不崩坏是一定的,可是不死这一条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怎样做才能不死,他一直没想出个答案。
宁白还觉得昨天晚上就像一场梦一样,那么不真实,就是身上除了酸点痛点,也没什么不适。
他跟老神仙意识交流了那么久,其实现实中也就过了两三秒而已,这边他醒了,身边的沈惑当然也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
一只手臂上有完美肌肉线条的手臂压住了宁白躁动不安的灵魂,他的的身材就是白斩鸡一只,这下连还手之力都没了。
“继续睡,今天我帮你请假了。”
帮我请假?……秘书让你转告我?宁白乱动的身体忽然冷静下来,他背后发毛,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帮我请假的?”
一开口,宁白才发现自己嗓子疼得厉害,声音也很沙哑,明眼人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情况,脸皮能抗导弹的宁白,此时也不禁红了老脸。
见他这羞答答的小模样,沈惑倒是豁然一笑,明明是很正经的脸,却笑的那么邪气荡漾,“害羞什么,我们彼此都交了真心,哪一寸没仔细看过?”
这脸皮估计能防宇宙射线,宁白脸也不红了,无情的白了他一眼,“别扯开话题。”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你还不放心?”
沈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凄楚,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儿一样,身为男人的宁白很懂男人的尿性,这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典型。
不过,他专治各种不服。
宁白趁沈惑入戏已深,抬脚将人踹到床下,沈惑新婚第一天被自家娘子踹下床也不恼,他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就这么□□的“辣”宁白的眼睛。
“娘子还有力气对为夫进行暴力,想是为夫昨夜没能满足娘子,现在不妨补上,如何?”
沈惑再次上床,就把人拉进了怀里,“是为夫的错,娘子莫怪。”
“沈狗逼,你给劳资下去!!”
宁白也不装柔弱了,一次就让他够受的了,今天还要来一次,除非沈混蛋让他在上面!
“别乱动……”耳畔边,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难以忍耐的东西。
宁白吓得不敢动了,把刺猬外衣主动抛弃,像是一团濡软到不行的糯米团子,脸却憋红了。
沈惑深呼吸了两次,最终将自己的欲望扼杀在摇篮里,他轻叹了一声,将脚边的被子拉起来,盖在宁白身上,这小狼崽子还在瞪着他。
“……”沈惑又被撩拨了一下,惊觉这人果然不管什么样子都能无声的吸引他,让他着迷不能自拔。
顾虑到宁白身体不能太“操劳”,沈惑不折腾他了,心里默默打算一个月内要将人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加倍的补上次数。
白白呆在家里一整天是不可能,宁白自认为自己有一颗责任心,公司还是要打理的,他本来还打算让秘书把工作送到酒店,但他刚刚播过去,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秘书是不可能挂他电话的,接着一叠文书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宁白抬眼看沈惑,对方却说,“我都帮你拿来了,不必麻烦秘书。”
宁白:“……”
就这样,他在房里“工作”,实际上是他指示,沈惑在一边帮着处理,偶尔他不说话了,沈惑就知道他口渴了,他眼神四处飘的时候,一杯水就出现在他面前。
人嘛,总是会累的,宁白不说话良久,转身啪嗒一声就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当然,他只能趴着睡,然后,就有一个人拉开了被子,冰凉的空气钻了进来,宁白腿缩了一下,催促道,“快,麻利点儿!”
沈惑将人揽到怀里,抱的紧紧的,好像一松开手,人就会不翼而飞一样。两人本来是侧着睡的,而宁白却使坏的压了上去,变成沈惑躺在床上,他整个人都挂在身上。
沈惑也不反对,就这么任他闹。
过了一会儿,宁白对他露出了霸总的邪笑,实际上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以后在床上,我都在上面行不行?”
沈惑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眸中幽深的如同夜里月下的竹林,神秘莫测,让人猜不透其心思。
“好。”他把头上那颗柔软的脑袋按到胸前,一只手揽住宁白的腰,因为他穿的睡衣很薄,沈惑一摸就摸得到肉,很细,手感也很好。
腰上的手压的宁白不能动弹,又不至于感到不适,力度控制的刚刚好,可他还是抬起来小脑袋,说“我马上就睡,你先放开我。”
当腰上的桎梏消失了,宁白便往上蹭了一下,两只手搂着沈惑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容甜到沈惑心坎里,“谢谢。”
沈惑也笑了,放在他腰侧的手轻轻的掐了一下腰上的细肉。
等到宁白沉沉睡去,沈惑却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丝迷茫、困惑,他许久没有像刚才那样松懈了,也许是身边的人给他太大的安全感,他竟然随着宁白睡过去。
这不是好的预兆,沈惑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人放到床上,帮他掖好被角,他走到窗边,抬头望向夜空,他把手放到了心口,回忆起刚刚在梦中看到的景象,那是一个令他不能接受的情况……
自己最在意最心疼的人,竟然会死于车祸,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倒在血泊中的人,一片弥漫着整个梦境的鲜红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他心间,而他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搅碎,沈惑手指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似乎要透过衣服将里面整颗心挖出来。
血液沾染了指尖,衬得他俊美的脸上更加阴鸷,他此刻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他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森然的鬼气缭绕,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绝对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可以。
房中又只剩下床上一个人,翻了一下身,继续做着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