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总裁破产了

作者:乔可可

翌日清晨,长孙英的人便冲进客栈,闯进了沈惑几人的房间。

“大人,人……都不见了!”

“他们一定还没跑远,先封城,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

不出两个时辰,慧云城里外便布满了查岗的官兵,单单大门驻守的官兵就有五六个,人们来往贸易,需得通过他们的排查。

到了午间,另一批人来替换他们。

“兄弟,交给你们了,看紧点啊。”

那人低着头,脸颊被两旁的帽檐遮挡,看不清神情,他微微的点头,待他们几人离开后,便对身旁的人说:“我们两个去外面排查。”

其他人不应,他便拉着身后的人出去。

越过人群的时候,有两名灰衣粗布百姓从他们身旁经过,擦肩而过时,楚少炎低声对沈惑说:“申时,渡口见,咱们走水路。”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一刻停留,这话如同一阵风吹过,不知对方有没有听清。

两人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拐了个弯往林子里走去,那里隐蔽的停着一辆马车,马蹄抬了两下,明显是刚停下来的。

沈惑将侍卫的衣物扔掉,将魏谨一把揽住塞进马车内,从马车内拿过两顶带面纱的斗笠,不由分说给他戴上。

“乖乖的,不要出声。”

魏谨点点头,见沈惑也戴上斗笠,面前的帘子一放,车里便只剩下自己了。

两人先行去渡口,而为了避免目标太大,以及分散敌方注意力,楚少炎和于莺莺仍留在城中。

两人正要往城外走,却被一名官兵拦住了,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两人,问道,“你们是夫妻?”

“是。”

“不是!”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看了一眼,楚少炎果断一把揽过于莺莺的腰,露出一口白牙,“很快就是了。”

那官兵眉头一皱,“户籍拿来。”

两人老老实实的把准备好的户籍递上去,那官兵合上户籍,点点头,眼睛却往于莺莺身上瞟,目光猥琐恶心。

“于小花儿?长得真可人,那怡红院的头牌都没这么抢眼……嘿嘿……”

他的手伸了过去,却碰上了一片硬邦邦的胸肌,楚少炎笑道:“内人生的丑陋,污了大人的眼睛,小的立马就带人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什么东西,老子是跟你说话吗?”官兵面色不虞,抬起手里的枪就要刺,下一刻却被人牢牢的攥在手中。

这动作快得难以看清,官兵瞪大了眼睛看楚少炎,发现对方竟比他高了半个头,仰望使他的脖子有些酸疼。

那双眼睛含着浓浓的杀意,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用你刚才看了她的眼睛,拿来道歉吧。”

鲜血喷溅飞出,落在路人的身上,引起一声尖叫,恐慌在人群中扩散,那边正在屋檐底下休息的官兵们闻声而来。

于莺莺努了努嘴,眼睛也不看那凉了的官兵,无奈耸肩,“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厉害了,大侠!”

“那又如何,冲出去是福留在这是命。”楚少炎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不能与你同生,能与你同死,是我一生的幸事。”

刀光剑影,寒光阵阵,纵然两人面对一城的官兵的围剿,却仍然不占下风,一群人打得难分难舍之际,另一边却画风平静。

……

渡口,水波不兴的江面上萦绕着一层薄雾,远山如黛,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虚实,岸边停泊着三四只船只。

也许是今天天气有些冷,江边来渡船的人也比平常少了许多,船只来去匆匆,唯有一艘船停在岸边许久未动。

那船夫看了一眼天色,高声道:“哟,两位公子,这都快到申时了,你们的朋友还没来呐?”

伫立在船尾的的沈惑白衣飘飘,仿佛谪仙误入凡尘,他看了一会儿岸上疏散的人群,合上眸子,“船家,先开船吧。”

“好嘞!”船夫吆喝一声,去将船的绳索解开。

魏谨坐在船上,正欢快的逗螃蟹玩,这是他刚才在石头缝里找到的朋友。

“阿谨。”

“啊?怎么了?”魏谨回头,诧异的看向沈惑,“要走了吗?”

沈惑点了点头,“他们晚一些和我们碰面。”

“哦。”

少年并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他转过头,将大螃蟹捧在手心里,趴在船边,将萍水相逢的“朋友”送回母亲的怀抱。

沈惑在后面看着少年半跪着,撅着屁股将螃蟹放生的样子,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便移开了实现。

下一刻,魏谨牵住了他的手,脸上笑容灿烂,“沈哥哥,咱们多久能到京城啊?”

沈惑喉结动了动,竟觉得那只手滚烫的不像话,微哑着声,道:“约莫三日。”

水路比陆地路线长,一般来说,选择陆地上其他路线避开追杀是最好的选择,可缺点便是陆地地势复杂,容易受到伏击。

而水路一眼了然,无需过多防备。

不过他们也并非一直坐船入官河,第二日的时候岸上便路过一个边疆部队,他们随着路上的遇难流民入伍。

他们打听到,这是长孙将军的队伍,前日被皇帝急召回京,这是第一支返程的队伍,长孙将军的护卫队随后便到。

只是,这两年在边疆驻扎的士兵突然回京,若非取得胜利,班师回朝,那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长孙将军着急回京呢?

沈惑与魏谨跟在队伍后,和一般的落魄的流民别无二致,他想,兴许是后宫起火了吧。

……

此时的皇宫,正被一种压抑的气氛包围,众嫔妃聚集在凤鸾宫,皇帝居中而坐,手中的折扇扇着风,脸上笑着,眼底却冰寒一片。

“皇后,你说你没有陷害罗妃,那这个东西又是什么?这可是从你寝室中搜出来的!”

一袭蓝纱蝴蝶绣罩衣长裙的明艳女子手中拿着一只布偶人,上面贴着一张符纸,写着正是罗妃的生辰八字,上面的银密集的扎在小人的肚子里。

罗妃怀了五个月身孕,昨夜腹痛难忍,而寝宫中却无一个宫人听到她的哭喊,到了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发现她昏迷。

太医院的人来诊断,说是孩子没了,人也变成哑巴了。

长孙雪璃往后退了两步,又稳住心神,她冷静的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宫是皇后,你凭什么质问本宫?贱蹄子就是下贱!”

“那朕有没有资格?”

长孙雪璃对上皇帝阴沉的眸子,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敢相信,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人,第一次对她露出这个表情。

就好像,她即将被抛弃。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求皇上明鉴!”

她上前一步,拉住皇帝的手,央求道。

“皇上,皇后所犯下的罪行不止于此……那些死在秀女阁的秀女,以及当年淑妃的死……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请皇上明查,肃清后宫,还那些真正蒙冤的人一个公道!”

沈依依面容早已褪去稚嫩,柔媚的眸中此刻闪烁着坚毅的光,她低着头,半阖着眸,语气刚正,将皇后推至无路可退的境地。

长孙雪璃瞪大了美眸,她不敢相信平时表现得胸大无脑只会争宠的娴妃,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脸上的神气,竟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而皇帝的沉默,无情的眼神也让她心上颤抖,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安静下来,没有一人为她说话。

“不、皇上,臣妾没有,你不要信这个女人,她是个妖妃!是她在陷害臣妾啊!”

长孙雪璃慌了,她跪在地上,啪的一声一只手将她的脸甩到一边,皇帝冷着声,斜睨着她,“证据确凿,皇后何须狡辩。”

她又一次抱住男人的腿,疯狂的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不、不!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魏长青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挣开长孙雪璃的手,他道:“是真是假,让人仔细调查清楚便知晓了,好还皇后一个清白。”

“大理寺调查期间,皇后不得离开凤鸾宫,禁止任何人探望。”

皇上不在,其他人也觉着无趣,便纷纷离场,最后只剩下皇后一人。

那趴在地上,狼狈不堪,泪流满面的华衣女子,全无半分母仪天下的气质,哪里还有皇后的模样?

不可能,她是长孙家的长女,她的父亲还在边疆打仗,大魏还需要他这位大将军,皇上怎么敢如此待她?难道……

长孙雪璃越想越觉得蹊跷,她木然的盯着地面,挥开要来扶的侍女,眼中泪珠掉落,她颤声问:

“告诉本宫实话,本宫父亲怎么了?”

那侍女在追随皇后身边多年,早练得一张能言善辩的嘴皮子,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低着头,一语不发,长孙雪璃爬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说!”

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来,嘴巴张了张,道:“启禀娘娘,奴婢听闻……前日来讯道,长孙将军吃了败仗,失了两城。”

彼时,御书房。

魏长青坐在书案前,手里摊着一本折子看,身旁的李兴德将沏好的茶端上去,“皇上,歇歇。”

魏长青靠在椅背上,动了动脖颈,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房梁,忽然问道,

“长孙胜宇可有动静?”

李兴德和善的面目漾开,躬身笑道,“禀告皇上,据今早的威武军来报,长孙将军已经动身往京城来了。”

威武军,正是隶属与长孙将军的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