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身娇体软的首辅

作者:无奈排第七

孟姨娘忽然看向了穆思寻,那双水杏眸是含情的,也是留有希翼的。

穆思寻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但却被起身的穆夫人挡住了。

“碧云寺去的多了,佛经没拿回来多少,话本子却看了不少。”穆夫人从青布包袱里拿出一本话本手稿,“这本手稿故事写得有多暧昧我便不提了。只说其中以故事为托词给孟姨娘写的几首诗却当真是动情。”

穆夫人随意翻开一页念了一首,那诗果然极近缠绵,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穆思寻的脸色迅速暗了下来。

穆夫人又随意念了其中两首,最后笑道:“若是大家觉得话本里的诗当不得真,那么写在扉页上给赠与之人的话,该能让你们清清楚楚知道什么叫做‘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穆夫人似是有意的看向穆思寻,一字一句的念道:“至我心上之知己,我之心意为君能懂,见字如面望早得结果,感君辛苦深盼再见之日以心意相酬。”

穆云琛的眼眸虚眯起来,他的目光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人生百态世态炎凉。

他的黑眸深深暗暗,却没有急于辩解,他想等一个结果,孟姨娘守了二十年的结果。

穆夫人指摘的话本内容明明和之前一样只是模棱两可的证据,可穆思寻看向孟姨娘的目光却骤然变得冷狠暴戾,仿佛那不是他曾经最爱的人,而是他心中最恨之人。

穆思寻的神态落入穆夫人眼中,她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曼声道:“有些人不爱什么金银财帛,却偏偏痴心难改,会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动心,当年她一心为了老爷能与孟家全族恩断义绝,如今怎么就不会再为别人背叛老爷了呢?”

穆夫人的话深深戳到了穆思寻的痛点。

当年他游学山东对孟幼薇一见倾心,心知他是亚圣嫡系的小姐却难掩倾慕思恋之情,便是为她作了话本,浓情蜜意千般爱恋都化作话本中的情诗序言。

孟幼薇曾经为他的才情折服,曾经为他的故事心动,可如今想来这些都是他一生最大错,这些事和她的存在一样是他无法洗刷的污点,时刻提醒着他青春浪荡为人不齿的过往!

她会为了他的话本动心,为什么不会因为别人动心,她就是那样恃才而恋情的女人,是她出现在他的生命让他沉沦,如果没有她,他本该是穆氏最有前程的子弟,会成为文坛为人称道的大家,因为她他才没有了清白的声誉,这个女人,她本不该出现,她本不该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真的?”穆思寻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你不信我?”孟姨娘察觉到他的愠怒,难以置信的回望着他。

“我在问你!”穆思寻怒道。

他看着孟姨娘咄咄逼人的问:“你最近几次去碧云寺做什么!”

孟姨娘淡唇微启还没来得及出声穆思寻忽然冷笑道:“别跟我说你只是去给你的儿子祈福!”

孟姨娘愣住了,片刻后倏然笑了一声,她微红的水杏眸映着穆思寻的影子:“我的儿子?思寻,琛儿不是你的儿子吗?”

穆夫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掸掸袖子坐了下来,平声道:“孟姨娘,现在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老爷问你话,你答便是。”

孟姨娘凄然一笑道:“我的事,与你们何干。”

穆夫人今日的目标明明白白就是孟姨娘,方才借故打击穆云琛不过是以碰运气的心态随意出手乱他心神,若是真的有用便让他无法在接下来的事情中碍事罢了。

如今看来,这事是成了。

穆夫人掩唇而笑,最后忽然拍桌道:“你的事?如今你行为不检,外面的野男人都找都引到穆家来了,你若自证清白还罢了,给你机会你却遮遮掩掩,今日当着老爷的面,我这个穆家主母就要当众处置你!”

孟姨娘紧咬下唇,最后定定的看向穆思寻道:“穆思寻,你信我不信?”

穆思寻偏过目光不再看她,无情的冷硬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自己亦无话可说,如何取信于人。”

孟姨娘闻言竟没站稳,幸而穆云琛扶住了她,他满眼关切道:“姨娘,你若不愿多说,我来……”

孟姨娘苍白着一张清瘦的脸,摆摆手扶着穆云琛站起身道:“不碍事,你是好好的读书人这些不干净的事不要多话,我有话要直接与他说。”

孟姨娘站直身体,微微扬起下颌,那柔中带刚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格外凄婉美丽:“穆思寻,你当初思虑不周骗我至此我没有怪过你,你醉心朝堂寡情冷性我也没有怪过你,就是在,在慧儿没了的时候……”

慕云慧便是穆云琛早夭的姐姐,她三岁时的亡故便是孟姨娘始终放不下的心结。

孟姨娘的声音带了几分呜咽,但她很快压了下去继续道,“就算在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怨我自己命苦福薄留不住我对女儿,可是穆思寻——”

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我以为至少在我对你的心意上,你是明白的!”

穆思寻冷冷的坐着,孟姨娘的话对他好似没有任何触动,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任何一个陌生人:“你既不自爱,我又要明白你什么?”

孟姨娘闭上了了眼睛,长叹道:“是我自己瞎了眼。”

穆云珏这回可精神了,兴奋道:“爹,你还跟这种荡|妇费什么话,直接上家法,逼她说出奸夫,她要是不说直接把这些东西送到官府,判她一个浸猪笼沉塘!诶对了,爹啊,穆云琛也不能留下,他娘不干不净,搞不好他也是个野种!先把他赶出去……”

“孟姨娘不是的!”

穆云珏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二门上来作证的小丫头鹊儿打断。

鹊儿胆小,可她虽然发着抖却仍旧为孟姨娘辩白道:“我虽看见有贼人从孟姨娘房里出来,可以娘不是那种人,孟姨娘是好人,太太我说的是真的,可我不是来害姨娘的,我昨晚喊人是怕有贼害她,是……”

“哪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份,来人来人,拉出去,拉出去!”穆云珏不耐烦的使唤人将鹊儿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

穆云珏趁热打铁的撺掇道:“爹,什么贼人奸夫的,三更半夜那谁说得清,就……”

“你少说两句。”穆夫人看了一眼穆云珏,用眼神示意穆思寻越来越黑的脸。

穆云珏也是昨天刚找了事被穆思寻好一顿痛骂,今日眼看母亲计策成功给他出了气,孟姨娘和穆云琛要落到赔上性命赶出家门的下场,他实在是太过得意,眼下才想起自己也不是多受穆思寻待见,讪讪的缩了回去。

穆夫人道:“珏儿说话嘴上没分寸,老爷别怪他,不过话糙理不糙,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穆家的人才是丢尽了,依妾身看还是家法行事吧。”

她说完见穆思寻冷着脸没有说话,心知他已默认,一摆手厉声喝道:“来人,孟氏不修妇德败坏门风,将家法请出来,打她一百棍!若是还活着,交给人牙子不拘是奴场还是娼寮发卖了便是。”

穆夫人这一嗓子是拿出了主母全部的威风,高傲而响亮,那种得意亦是震慑,让在场的其他姨娘和儿媳都知道她的厉害,看谁还敢步孟姨娘后尘于后宅之内忤逆于她。

孟姨娘闭目而笑,她心已死,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已经无所谓了。

穆云琛知道穆夫人会报复,但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敢在穆思寻的面前那样发落他的母亲,而穆思寻听得清清楚楚,那张刻薄的脸上却毫无波澜!

面对纹丝不动的穆思寻,穆云琛真的愤怒了,他不顾穆云瑛的阻拦,上前道:“父亲当真认为姨娘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事到如今你还能心如止水的看着她被人污蔑、欺辱、践踏?那在你眼中,姨娘和我到底算什么!”

穆云琛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这让习惯了掌控穆家的穆思寻大为光火,他拍案而起大怒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轮得到你这样跟我说话!穆云琛,你可知什么叫人赃并获,要我信她,她自己却不干不净!还有你,你是一定要我将她的奸夫拿到这里来,才肯认你母亲做的那些腌臜见不得人的事吗!”

穆夫人久未见穆思寻这般生气,不禁有些慌张,赶紧叫道:“来人,快拦住穆云琛!”

“不必拦!”穆云琛回过身,在他身上少有的出现了凛然的极寒之意,让入内的家丁都有些畏惧,再不干上前一步。

穆云琛回望着穆思寻,冷冷的看着他:“若我能证明姨娘的清白,你待怎样?”

母亲已经被人陷害欺辱到那个地步,即便不信,即便冷性,做丈夫的穆思寻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冷漠的看着为他痴情多年的女子被杖杀、被发卖!

这不是冷心冷性,这是禽兽不如!

穆思寻眯起精光闪烁的细眸,沉声道:“竖子,你欲怎样?”

穆云琛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若我能证明姨娘的清白,还请父亲跪下,给她,磕、头、认、错。”

“混账!”

“老爷院里的刑凳已经支好了,随时都可行刑。”门外有家丁报道。

穆思寻愤怒已极,他没有更多的思考,立刻道:“还愣着做什么,行刑,连穆云琛给我一块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开会,晚上开会,一直在开会,还生理周期了,真的好累哦,今天实在写不出来了就先三千吧,太累了。小天使们,爱你们哦。感谢在2020-04-2217:06:59~2020-04-2319:28: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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