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氲了解到萧拂的一切信息。
不似作假。
萧拂上京萧家的掌上明珠,在学校嚣张跋扈,才被迫转到一中。
从任何一个信息,都无法往宋絮棠的方向。
门被人打开。
姜绣端着泡好的茶具进来,看见她背对着面前的月光,轮廓湮没在阴影里,站在桌边看着一些照片。
她走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姜绣过来,你曾是整形医生,可能看出来这张脸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姜绣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普普通通甚至不算好看的女生,然而她细细的端详,看的神色恍惚,心脏一跳,一口气仿佛噎住。
她,她怎么会那么像。
这张脸看似很正常,然而多处修饰的地方,仍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姜绣在整容这一行,算是位有名的医生,对脸部识别非常敏感。
这张脸。
她呼吸一紧,咬紧了唇。
“你能看出什么?”越白氲知道她对整形方面了解甚广,或许她会知道一些。
姜绣嘴角僵硬的一笑,“她,她的面部没有任何动刀的痕迹,骨相还算可以。”
“真的没有动过的痕迹?”
“你不信,可以找别的整形医生看,以我多年得经验,难道还会看错。”
越白氲一双狐狸眼刁起,满是不屈的傲慢。
将这几张萧拂的照片收起,遂下逐客令。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姜绣咬唇,嗓音低柔:“我陪你啊。”
“不用。”
她习惯这样的孤独,不需要任何人作陪,能解她多年干涸的心的女人早就不在了。
“小白,三年了,你该忘了。”
“忘,住进心里,注定我忘不了她。”
越白氲扬起脸望着外面的若隐若现的灯塔,周身散着几分疏远与迷离。
她手里拿着那只骨灰小瓷瓶,内心深沉。
棠儿,你究竟在哪里。
你真的死了么。
她目光一转,打了通电话:“老温给我继续查,萧拂的所有资料,还有负责宋絮棠的那位入殓师,给我一字不漏查出来,全都汇报给我。”
直觉始终提醒她,宋絮棠不会就这样走了,她只是躲起来了。
那场车祸现在想想,太过诡异。
—
夜色隔得深沉,窗帘随着风的方向乱舞。
宋絮棠回到家,将头顶的白炽灯打开,窄小的房间明亮许多。
她将散乱的物品摆放整齐,衣服从窗台上取下来,叠整放好。
回到房间,轻声叮嘱:“蔡雨以后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蔡雨窝在被子里,听她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想到自己这些天过山车的经历,垂下眼睛,心酸苦楚。
两个盖着一条被子,暖暖的包围着自己。
蔡雨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她眼角泛红,鼻音很重,“萧拂,我不想念书了,家里本来就没钱,爸爸一直在外那么辛苦,我去北上广闯荡也好,即使没有学历,我也可以做做打杂的工作。”
宋絮棠手上的动作停住,没有推开她,轻轻的拍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安抚道:“傻瓜不要这样厌世。只要过了高考,可以慢慢爬起来,不能不学习。”
“我害怕,你知道吗?”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想到自己深陷感情的漩涡,喜欢的是乔缇,她真的难辞其咎,“我卑微如尘,怎么撼动那些身份金贵的人。哪怕喜欢一个人,都不愿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乖,不要那么敏感,会活的很累。”
蔡雨摇头,双手保住脑袋,神色万分痛苦:“你不懂,我看不到未来,越白氲是我的雇主,会给我一些钱,可是我并不想卑微的讨好她,我也有感情,也有喜欢的人,我不愿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无论怎么做,都逃离不了被人玩弄。
宋絮棠抿唇,微微叹息。
越白氲本性难掩,更是深不可测。
都不是她们能得罪的人物。
“越白氲她只爱那位宋小姐,唯有能压住她的也仅仅是那位已逝的宋絮棠,可能是我的轮廓像对方,才会招来她的雅致。”
白亮亮的灯光打在宋絮棠的发旋,莹莹亮亮的黑发散在背脊上,徒添几分沉静。
她软声说:“喜欢?从何说起呢。”
蔡雨也不明白,落寞的低头。
宋絮棠安抚道:“其实,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不该多想,只要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对我们而言足够了。蔡雨,你要是有危险,我会护你周全。”
蔡雨微微讶异。
宋絮棠低头,对她温柔一笑。
“你别怕,我一直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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