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氲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脑中一片空白,脑袋里刺刺的痛。
坐起身,被褥滑落,白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感到胸前一凉,混混沌沌地低头看了眼,眉角拧紧。
脑子里回想起醉酒后发生的桃色事件。
虽然有些记不住。
然而她主动缠着宋絮棠索要的场景,在脑子里重新上演了一遍。
越白氲摸了摸身边的床单,上面还留有余温。
“棠儿。”她唇瓣干巴巴的抿了下,撑着不适的身子下床。
视线无意识的瞥到床头柜上一叠钱。
先是一楞。
随即拿起旁边的一张纸。
【床头有药,醒了自己吃点,你伺候的很好,那钱是打赏你的,算扯平了。】
她盯着这些钱,脸上糁了白.粉似的,血色褪去。
打赏?
她把她当成什么了。
香城风雨凄凄,寒风冷栗。
宋絮棠一路淋着雨,缩着脑袋,回到家。
蔡雨刚做了早饭,看见她裹着衣服,钻进房间,眨了眨眼睛。
“萧拂?”
“啊?”她身上还湿淋淋的,很想立即洗澡。
“你去哪儿了?”
宋絮棠踌躇几秒,借辞说:“我昨天去兼职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乔缇,她刚打电话找你。”蔡雨站在那里,身形单薄,遗留一丝落寞。
宋絮棠神色一顿,点头,“我,我跟她分了,你不要多想。”
“分了?为什么分手?”
“不合适啊,就分手了。何况我跟她几乎没有可能,就不该一直牵扯。”
蔡雨愣愣呆呆的看着她进了房间,迟迟没能反应过来。
宋絮棠打了一天的喷嚏,脸色恹恹的,上课无精打采。
她相信发烧是会传染的。
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密布,放学时骤然迎来一场大暴雨。
很多学生滞留在教室,等待别人去超市帮忙带把雨伞。
宋絮棠将试卷收进书包里,腾出只手从书桌里拿出一把伞,呆呆的看了会儿,闷声不吭的将书包背在肩上,走出教室。
她跟蔡雨约好一起回去的。
外面适逢大雨。
发烧后的脑袋晕沉沉,宋絮棠打算先去图书馆看会儿书,清静会儿。
外面的雨滴很大,走廊处几个男生,无所事事的打开窗户俯视大地。
厚重的云层压下,数栋教学楼淹没在灰蒙蒙的景色中。
狂风夹着雨水不停的冲刷着地面,树枝桠被刮的乱颤,枯叶随着水凝聚在一处。
走到楼下,她神色淡定的从书包里拿出伞,帽檐遮住眼前的光线,闭着眼仰脸呼吸着雨中清凉的气息,嘴角甜静的弯起。
她走进大雨中,一路踩着水去往图书馆。
休息室。
乔缇正在用多媒体室的投影仪放影片,美国大片一直是她热衷的一类,看的全神贯注。
“乔缇,你跟萧拂怎么回事?”
乔缇瞥向身边的小姐妹,说:“分了。”
“这才谈了多久,就分手,这女的不会是耍你玩的吧。”
乔缇脸色一绷,“够了。”
施琦凑过去,说:“我看见萧拂好像一个人去了图书馆,你要不要去找找她。”
图书馆到了放学没几人在,宋絮棠从书架上取出本,坐在书桌边拿着书仔细阅读,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
她揉了揉鼻子,从包里拿出面纸擤了下鼻子,病恹恹的趴在桌上,头晕脑胀的侧脸看向大雨磅礴的窗外。
她难受的闭上眼睛覆在书本上,忽冷忽热的哆嗦着,浑身关节都很痛,昏昏欲睡。
一旦发烧机体功能丧失了一样,只想沉浸在安静的空间里,沉睡一段时间。
记得以前,她淋了雨发起高烧,越白氲夜晚不睡觉,都要照顾到她退烧。
那夜她一直裹在被子里颤颤发抖,越白氲一直坐在床边,哪里也不去。
那种生活,真的是被她宠在手心的公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彩虹像一道美丽的弧搭在天际两边,微光浮照,余荫交织,天空飘过几朵的白云。
图书馆里只剩下她一人。
手机一直在震动,可她实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的都消失了,昏昏沉沉。
“萧拂你怎么不接电话。”乔缇进了图书馆,找到她无奈的走过去。
她见她脸色潮红,睫毛轻阖,连进来的声音都没察觉,立刻走过去摇晃她几下。
“你怎么了?”
“……别闹。”宋絮棠虚弱的皱着脸。
乔缇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温度烫人手心,她拧起眉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宋絮棠吃得少,身子轻,抱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刚出了学校。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挡住她的去路,似乎蓄谋已久。
越白氲从车里走出来,高跟鞋嚓碰着地面,她身形曲线几乎要融入这样的晚霞中,眼神冷翳得似冰。
面色微冷,将宋絮棠从乔缇怀里抱回去。
“给我吧。”
“不行,小姨娘我,我送她就可以了。”乔缇看见她就怂,摇头,畏惧她冰冷的视线,坚持不让她带走宋絮棠。
宋絮棠被烧糊涂了什么也不想说,在两人之间越发的头疼,奈何鼻腔里喷火似的,无法开口。
“乔缇,不要让我对你发火。”越白氲回身淡淡的嘱咐一句,进了车,让司机开离这里。
乔缇站在原地,脸都拉下来了。
明明是她先抱出来的人,怎么又到她手里了。
越白氲干脆将她带回自己家,正巧今天来的私人医生还没离开。
何妙提着医药箱,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女生。
“这孩子是谁,你怎么把人带回来过夜了。”何妙拿出注射器跟药水,忙碌着给她打点滴。
越白氲坐在床边,给她脱掉身上的校服,摸着她的额头,神色不悦:“怎么那么烫?”
“41度高烧,吃了药今晚会退烧。”
“快给她退烧,不能让她有事。”
越白氲的房间风格简约大方,没有熠熠闪闪的水晶灯,也没有大红的地毯,古朴的书架摆放来自各国的书籍,穿着白袜子的双脚在木板上来回走动,她走到一边将灯光调暗方便病人休息。
漆黑的眼睛淡淡打量她,看见额上出的浮汗,拿过桌台上的冰过的湿毛巾,安静的给她擦拭。
宋絮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喃喃喊了声:“妈……”
越白氲嗤笑一声,“我不是你妈妈。”
“妈,你去哪儿了。”她浅吸口气,有点难过的闭上眼睛,沉甸甸的脑袋炸裂了般。
“她已经抛弃你,离开了。”
“我好难受。”她似乎陷入了梦魇,一切悲伤的事情徘徊不屈。
越白氲低声安抚:“烧退了就不会有事,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宋絮棠微眯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太像自己的房间,很熟悉的装饰。
她有气无力道:“越白氲。”
发烧的人意识模糊,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越白氲樱花似的薄唇勾起,不再继续问话,抬起手指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怕。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宋絮棠没有回话,浑浑噩噩的扭头吸了口气,阖上眼睛浅浅入睡。
待她睡着后。
越白氲走到大厅,坐在沙发上。
何妙原先想走,然而越白氲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事,她便自觉的在大厅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越白氲捏紧手指,想到一件事,抬起眼问:“以我的体质,如果跟女人上床,处于下风,会不会……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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