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还没见到这幅画的。”陆玉姝拖着下巴,绕着画转了两圈。

没办法,江有的内室太单调了,好不容易出现个不一样的,能让她稀奇很久。

画中枝梗线条粗浓,横亘画中,质感硬厚,花瓣线条细淡,娇嫩柔软,浓淡适宜,栩栩如生。

尤其是立在其上的翠鸟,笔法尤其细腻,纤毫可见,羽毛蓬松而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碰碰那毛茸茸。

留白处是一首前人的诗:

“野岭崇岩上,干枝竹荷间,雀鸟翻飞嬉,远去尘嚣喧。”

诗句倒是正常,可是画的题名却是:

《雀妖》?

奇奇怪怪。

莫名感觉,有被针对到。

陆玉姝微笑。

一刻钟后,陆玉姝感觉自己快无聊疯了。

她要出去解锁新场景!

“啪——”

“呜——”她出不去。

令人窒息。

江有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生活有条有理的人,什么地方该做什么事分得清清楚楚,处理公事和看书就在书房里解决,内室就是单纯睡觉的地方。

不像陆玉姝,内室里的东西又多又杂。

两个哥哥经常收集一些好看好玩的东西给她,都被她放在内室里,或挂在床帘上,或摆在梳妆台上,或放到窗台上。

窗台前有个榻,榻上有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些零嘴和有意思的东西,是她最常待的地方,她经常在那上面摆弄,所以离得近的窗台也会被她顺手放上物品。

除此之外,她没事爱看的杂书,也东放一本,西放一本的,除了刚才那些地方,还有床上。

在没有现代科技的地方,看书似乎成了唯一的娱乐方式。

陆玉姝也在江有的枕下发现了一本书,抽出来一看:

《聊斋志异》。

好吧,就是上次他看的那本。

实在无聊,陆玉姝拿着书去一旁的椅子上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

陆玉姝:我果然不是个学习的料,我想躺着看书。

没错,陆玉姝在家都是瘫在榻上或者瘫在床上看书的。

书看进去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姿势一定要舒服。

她正儿八经坐了这么一会儿,腰好酸。这椅子上连个软垫都没有!眼神瞥到那张诱惑力极大的床,她努力忍耐,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是别人的床!这是别人的床!

半刻钟后。

真爽——

陆玉姝也没太过分,就在床边,靠着床头坐着。

没办法,江有这边也没有软乎乎的榻,只有一张床看起来还算舒服。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难受到瘫在椅子上,也不会离开椅子。

因为床是个很私密的地方,还透露着一丝暧昧。

但江有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与梦外的江有关系日益亲密,尤其是中秋节那晚,她下意识对梦里的江有也抱有同样亲密的感觉。

于是,这天江有回来,就见到屋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正坐靠在他的床上,海棠色的裙子散开,带着些微褶皱,洒在他靛蓝色的被子上,形成明显的色彩冲击,小手松松地握着一本书,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眼睛闭着,睡得很香的样子。

他放轻脚步,看着这不速之客。

走至床边,弯下腰,拿起她的裙摆一角,揉捏着。

果然是小姑娘,就喜欢这些鲜艳的颜色。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呼吸清浅,节律绵长。

怎么就睡得这么香?

江有单手撑在床上,逐渐靠近那张熟睡的小脸,直到脸上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如兰似麝,眼神突然有些迷离,想靠的更近。

薄唇轻抿,印在莹白的脸上,有些克制。

突然看到羽睫扇动,迅速拉开距离,站直身体,如果忽视他微红的耳根,可谓是毫无异样,一本正经。

“唔——”陆玉姝缓缓醒来,双眼迷蒙间看到江有,下意识地撒娇,“阿有哥哥——”

红唇轻启,语气甜腻,很是亲密。

江有的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你在叫谁?”

陆玉姝被这冷硬的声音刺得全然清醒,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梦里的江有。

但说实话她没把两人分得太清,明明都长着一张脸,她瘪着小嘴,有些不开心,因为他硬邦邦的语气。

江有似乎也意识到了,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你在叫谁?”

上次还只是“江有哥哥”,这一段时间没见,就变成更亲密的“阿有哥哥”,他可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叫别的男人。

“就是在叫你啊。”陆玉姝不满,“还能有谁?”

江有:“小妖怪你天天跟在我身边么?”

陆玉姝瞪眼:“谁是小妖怪,我是陆玉姝,国公府二房的女郎。”

“我,有名有姓有家!”陆玉姝叉腰,“正经人家,正经女郎!”

江有嘴角微扬:“江裕娶的那女人的妹妹?”

“那是我堂姐。”

“那我上次把你堂姐和江裕一起扔出去流放,你,不害怕?”江有紧紧盯着她。

陆玉姝摆摆手:“这只是我的梦啊,而且我和堂姐关系挺差的,上次她还把我推进捕兽洞里,脚都给崴了。”

江有眼中划过一丝阴冷,该给那个女人流放路上添点痛苦了。

“幸好你救了我。”

“我?”江有疑惑。

“唔——”陆玉姝嫩白的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梦外的你。”

江有:“梦,什么意思?”

“就是我来这只是一个梦啊,每次都是我睡着了才来的。”

江有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半扇形的阴影。

原来,只是梦么?

那他,算什么,梦里一个虚无的人么?

陆玉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说着后续:“然后梦外的你,就把她扔到刑部待了四五天,回来的时候,都吓傻了,不知道你给她看了什么,据说晚上还天天做噩梦,嘴里嚷着:‘好多血……不要……太残忍了……’一类的话,而且自那以后,都没怎么见她在我面前出现过,就算看到也恨不得离得十米远。”

江有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不过心里想得却是:梦外的他还是太仁慈了,他大概猜到对方就是给那人看了行刑过程而已,要是他的话,就直接让她亲身经历。

陆玉姝看着他唇边一丝冷笑,莫名打了个寒颤,总感觉他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梦里的你和外面的你性格好不一样哦。”

江有:“哦?怎么不一样?”

陆玉姝歪着脑袋想着:“就……梦外的感觉更温和一点。”

“你有点凶凶的。”她嘟着小嘴。

“是这样么?”江有大致明白,她说的是他以前平日里伪装的模样,左不过是温润如玉,没有任何威胁的感觉。

陆玉姝就看到江有突然脸带三分笑意,眼神似水,清泠泠的,身躯逐渐向她压过来。

“小女郎,爹娘没教过你么,不要轻易上别的郎君的床。”

下巴放在她肩上,转头气息在颊边拂过,陆玉姝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像着了火一样,却逃不开他的禁锢。

江有双手分别撑在她的两侧,堵死了她唯一的退路,背后是床头,前方是他的身/体,无处可逃。

“你不要这样——”陆玉姝感觉这个姿势有点羞耻。

“不要怎样,阿有哥哥都叫上了,梦外的我难道还没有抱过你么?”江有在试探。

陆玉姝没有否认。

他眼神里淬满了冰。

很好,果然抱过。

“那这样呢,有过么?”

他一口咬上那觊觎已久的耳垂,舔/舐,啃/咬,时轻时重,惹得底下的人儿轻颤不已,小小的手推着他,力道轻的没让他移动半分,像是欲拒还迎。

嘴里还发出“嘤嘤——”的轻哼。

“没有,不要——”软软的,绵绵的,像是含了口蜜糖。

把嫩白的手拉下来,压制在身/体两侧,他的唇缓缓从耳垂上离开,垂下眸子,看到已经被蹂/躏得通红的那里,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然而依旧没有放过她,薄唇缓缓移动,沿着莹白的脸颊,留下湿润的痕迹,逐渐靠近那红润的目标。

黝黑的眼里,翻滚着浓烈的欲/望。

不甘心。

凭什么他只是梦中客。

现在足够真实了吧。

“哼——”陆玉姝轻吟。

他的唇印了上来。

辗转,侵袭。

陆玉姝头昏脑胀间,感觉自己在出/轨。

她对不起美少年江有。

她现在和美青年江有厮/混在一起了。

感觉到她的出神,江有不满地轻咬了一口,嫩嘟嘟的,又心疼地舔了舔,拉回她的神智。

放开她已经绵软没有一丝力气的手,双手扶上那盈盈一握的纤细,固定好。

但过了一会儿感觉还是不够舒服。

他是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

于是推倒。

乌黑的长发,红色的衣裙,全部铺洒在床上。

像是一朵海棠花开了似的。

让江有又燥热了几分,附身而上。

重又印上那嫩嘟嘟的绵软。

舒服得轻逸一声。

陆玉姝听到后手指蜷缩,无力地握紧,却被那人坏心地一根根打开,然后,插/入自己的手指,以一种新的形式握紧。

如果不是绿江不给描述脖子以下的剧情,恐怕他现在的唇已经不是只在她娇嫩的脸上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