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以后的甘宁看苦安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的,这让苦安觉得手有点痒。

好在再过两天他就会离开襄阳郡,苦安便忍下了。

临别时,甘宁又回家收拾了一通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挥挥手道:“江夏见。”

苦安微微点颌:“江夏见。”

等到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她才回到家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路过厨房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苦安停在原地想了想,噔噔噔跑进厨房,这才发现自己做的豆干和肉干不见了。

“......”甘宁那个臭小子——买肉的钱可是花的她自己的啊!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

真是令人生气!

*

虽然人是要走了,可院子里种的作物得活着,就这么烂在土里也不好。

这房子不属于甘宁他们,所以等他们离开后,还不一定再会给哪批人住,不如把它们移栽进空间里。

想象很美好,行动的时候则受阻了,这空间根本不接受院落里种的作物。

苦安很是不解,她想到空间那个不接受除她以外活物的设定,于是摘了一颗半熟的西红柿,放置一会儿再拿进空间里,很是顺利。

得,这空间还真是什么活物都不接受,难怪即便是需要共生的作物也看不到它们的共生。

真是脾气古怪的空间。

只是不知该怎么处理院中的这些作物了。

嗯,设立点几个做的不错的人都得到了种子的奖励,这会儿也和她院落里的生长差不多,给出去好像不太好。

正发愁这些作物的去处,谢矫,不,周皎刚好来拜访了。

嫁了人的周皎梳做妇人头,敲敲大开的门后探进脑袋来:“小安,在吗?”

“嗯?”苦安摆弄作物的手停下,起身去迎周皎,“谢......阿皎,你怎么来了?”

周皎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开口道:“此次前来,是有求于你。”

“若我能办到,会尽力帮你。”

“我想,”周皎稍作犹豫道,“向你借一些西红柿的种子......说是借,其实我也不知道借了以后拿什么还。”

苦安被她后半句实诚话逗笑了:“可以,还要什么吗?”

“没了没了。”

苦安转身回房里取来一小袋先前就分好的种子递给周皎,道:“这些种子都属优良,第一批的出产量会很喜人,但最多三代就陷入低潮了。”

“还有,再过几日便要入秋了,再种也来不及,我院落里的西红柿快要成熟了,你倒是可以直接移栽走。”

“那你?”

苦安笑笑,道:“你无需挂记我,只管拿去。”

她其实不打算瞒着周皎自己空间的事情,作为后世来的灵魂,自己手上的这些种子当然不可能用什么“师父留给的”来糊弄,既然周皎没问她种子从哪里来,她也就没必要杞人忧天的警惕什么。

何况就自己这个空间,旁人就算惦记也不会得到什么的。

“谢谢,”周皎还是接受了苦安的好意,“那我明日便唤人来这里移走它们?”

“好。”苦安应声后又道:“急着走吗?坐下来聊聊,我给你开小灶怎么样?”

周皎一听有小灶开,眼睛一亮,拉住苦安就要一起坐在门口放着的两个小板凳上。

不过苦安没先坐,而是叫周皎在这里等等,自己则进了厨房。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香瓜洗净,切成两半,用勺子将瓜瓤细细刮干净。

出来后她递给周皎一半,坐在另一个小板凳上,道:“香瓜尝尝,这会儿应该还没。”

周皎有点激动地接过啊呜咬了一口,“天呐,我十几年没吃过了,这个时候的吃食真的好贫瘠。”

“是啊,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将这些作物在这片土地上推广开。”只是这条路还很长啊。

苦安咬了口瓜,快速嚼了两下后道:“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江东?毕竟你现在虽然嫁给了诸葛亮,可实际上还未脱离你姨母的掌控。”

周皎吃瓜的动作停滞了,她思索片刻,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好,我......想杀了黄祖再回去。”

安静听周皎说的苦安心里一紧,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江夏郡日渐猖獗的水贼让黄祖头痛不已,否则他也不会借我表哥结婚的由头来见刘表,请求刘表的协助。”

这点苦安是清楚的,甘宁有和她提起过。

“既然那些水贼这么让他焦头烂额,所以我想,或许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对他下手——说出来小安你可能不信,我箭术可是很棒的!若是找到好的地方埋伏起来,定可一箭射杀黄祖......为我义父孙坚报仇!”

周皎的目光无比坚定,其中流露出的恨意和决绝让苦安一时有些茫然。

她虽然早有推测周皎会向黄祖寻仇,甚至有想过利用这点给甘宁开路,但真等到正主说出这席话,却又是另一副心情。

因为,此时说着要去报仇的周皎,似乎与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不同。

十几年的时间,某些观念已经被同化了吗......苦安边想着,边低头啃了一口瓜。

还是她自己太过游离在这个时代之外了?

“你可有想过,要是失败了呢?”

周皎咬咬唇,显然也是有想过这点的,但她还是坚定道:“不成功便成仁!或者说,我一定要自己成功,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回到庐江去。”

心知自己没有资格劝阻这场复仇,也不该制止,苦安皱皱眉,道:“那诸葛亮这边你当如何?让他和你一起去庐江,还是你二人就此分离?”

“我离开后,待刘表查明真相后,定会安抚诸葛家,因此他们会无事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

周皎现在的神情看起来很纠结,可她自己并不知道,于是苦安装作漫不经心道:“我以为你对诸葛亮是有好感的。”

周皎愣了愣:“好,好感吗?”语毕,她沉默一阵,而后有些得意地开口道:“我会再回来荆州的,到时候我们不仅会再见面,我还要直接把他拉到江东的阵营来!”

把诸葛亮挖到东吴?的确是个好想法,苦安轻笑一声:“哈,倒也不错。既然如此,我干脆也随你一起走吧。”

“诶?”周皎歪头。

苦安冲她眨眨左眼:“你一个人我可放心不下,就护送着你回江东吧。”

周皎惊喜不已:“那甘宁......”

“我也不是非要与他一道不可,”苦安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他不在我身边,我反而会轻松不少。更何况,我把那封举荐信已经交给他了,就看他怎么选了。”

“好!”

周皎非常赞同。

*

安顿好襄阳郡里的事务,又把院落里的西红柿统统移栽到诸葛家去,几日后,他们便出发了。

因为周皎不好一个人直接就从襄阳郡走,于是不知和诸葛亮谈妥了什么,便借着夫妻二人要去江夏郡游历的明天先一起走了。

多诸葛亮一个人倒也没什么,苦安准备的干粮充足,不会因为突兀地取出点什么来让这个聪明人生疑。

只是万万没想到,马车上的木箱里居然钻出个小孩来,据说那是诸葛亮的弟弟,名叫诸葛均。

原本马车那点逼仄的空间容纳周皎和诸葛亮他们夫妻二人就够极难的了,再加上一个诸葛均,更是艰难。

于是原本一个人快乐骑马的苦安怀里就多了这么个小朋友。

还好苦安把马术练出来了,这要是放在两年前,只怕她和诸葛均两个都会性命不保。

“我们何时停下歇息?”

“一个时辰后。”

“......”小孩子抓紧马鬃,有点难过,“小安哥哥,我,我双股好疼。”

苦安不太擅长和小朋友相处,她抬手揉了揉诸葛均的头,一本正经解释道:“初次骑马,双股难免受不住,且再坚持一阵,等到了下一个地方,便买药给你。”

诸葛均忍痛点点头,只剩小小的嘶哈声。

又过了一会儿,诸葛均揪揪苦安的袖子,含泪哽咽:“小安哥哥,疼......”

小孩子软糯糯地声音让苦安也心软不已,可情况不许他们作太多停留,她想了想,说:“你与你兄长嫂嫂一起坐马车罢。”

挤是挤了点,颠是颠了点,应该总比骑马好受。

哪知诸葛均又哽了一下,果断拒绝:“不,我不坐马车,我兄长和嫂嫂两个人就很好,我不打扰他们。”

“......”那你想怎样?

“疼便疼着吧。”

“......”

“久了应当就会习惯了,唉......”诸葛均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泪花还是没停了。

苦安也想跟着他叹气了,她用意识进空间里面扫了一圈,取出自己用枫糖桨、果汁和果胶做的水果软糖,趁小孩嘀嘀咕咕不注意时塞进了他的口中。

诸葛均茫然地咬咬口中被突然塞进来的东西,酸甜可口又有弹性的软糖在他口中慢慢肆意,他眨眨眼,有些忘记双股的疼痛了。

正当诸葛均想要仰头去看身后的苦安时,苦安却一只手按住小孩的头,然后自己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道:“嘘,这糖只给你吃,莫要声张哦。”

别说什么学会分享啊让梨的之类的,孔融那个事迹还没传开呢,小孩子就是喜欢有自己的秘密,何况还是吃糖呢?

果然,诸葛均捂住嘴点点头,小小声地开始嚼那颗水果软糖。

虽然疼痛没有减少,可糖分带给他的快乐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

这一路上并不安稳,他们甚至还碰到了从北方一路南下的流民,好在流民都更看重赶路,所以没有与他们发生冲突。

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每路过某些城郡时,都能看到有设立点建起来了,内部也办的很成熟。想来再不出一年,整个荆州乃至周边地区的信息就能被掌握在手中。

抵达江夏郡时,天已泛黑,四人原本想在客栈住下,哪知客栈拒不收人。

苦安正踌躇要不要带他们去设立点暂住,周皎却决定要去军营寻求她表兄的帮助来为他们安排住处。

虽然周皎总是很堤防蔡夫人,但对自己的表兄却很相信,再加上甘宁对蔡显的评价也不错,看来这蔡显的确能托付。

周皎去了有段时间,回来后,等她们两人说话时,从袖口取出令牌递给苦安,道:“这是我向表兄要来的令牌,方便后面的行动,不过我的理由是你去探望甘宁......你二人见一面也是好的,正好再劝劝他。”

“......嗯,也好。”周皎的表兄未免有些太不靠谱了,这样的理由就能让他交出令牌,难怪甘宁总说他天真。

刚到新住处来,没有粮食可用,苦安就用仅存的一点干粮做了顿相对丰盛的晚饭。

诸葛均对苦安的手艺很是喜欢,吃的津津有味,而他的哥哥诸葛亮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苦安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对方不是滋味。

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周皎对自己信任有加不说,还总是流露出一股亲昵......他们夫妻俩本就是双箭头,诸葛亮不醋才怪。

果然,再聪明的人一旦谈了恋爱也会降智,没眼看。

第二天,苦安手握令牌去找甘宁,这几日的军旅生活让他有些不修边幅,见她来了有些惊讶道:“你怎么能直接进来军营?”

“喏,”苦安给甘宁看了看蔡显给的令牌,“你那单纯十足的蔡兄给的。”

“.......”甘宁有点无语,接着很快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表妹也来了?”

苦安点点头:“是,所以才拿的这么轻易。”

甘宁烦躁地抓抓头发,转身坐回垫子上:“乱来,虽然不知道她来作甚,总之军营这类地方,你和她都离远些!”

“还有,往郡内住。”

“蔡显已经作了安排。”

“在哪里?”

“通远铺附近。”

刚坐下去的甘宁跳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冲到苦安面前,道:“我手上的信息说通远铺有人和水贼报信,派人去那里把守,蔡显是如何想的?!”

苦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是蔡显,你冲我说无用。”

“你尽快离开那里。”

“我会多加注意——你们要如何对付水贼,不如同我说说。”

说起接下来的计划,甘宁就更憋不住火了,他大概和苦安说了一遍,因为在军营中不好发怒,只好压低声音道:“这种赴死的活,要我带着蔡显去,还要我护他周全,黄祖怎不自己带着蔡显?!”

“......你会坐以待毙?”黄祖这一口气全歼灭的计划简直不把前方的士兵当人看,苦安对他的的印象又下降两分。

被她这么问,甘宁凝重道:“我与子惠已经商讨了一个计划,能减少我们的伤亡,还会对水贼的营垒造成伤害。”

“嗯?”

“燃船火攻。”

苦安:“......”该说不愧是江东纵火团的种子选手吗?

*

几日后,黄祖的计划开始实施,从苦安这里获得了信息的周皎也做好了刺杀黄祖的准备。

虽然周皎执意要一人去,可让个小姑娘去杀壮年男子,苦安实在难以放心,于是她联系了郡内设立点的人,将诸葛亮兄弟二人保护起来,然后才背好弓箭尾随周皎来到军营。

今日天气异常闷热,时不时有乌云压顶,恐怕会有雨,想到甘宁计划的火攻,苦安又不由得担心起来。

因为要一举歼灭水贼,所以军中戒备森严,苦安只躲了两个士兵就没见到周皎了。

苦安知道黄祖的计划,清楚他一定会绕后从林中攻击水贼的后方,而甘宁他们则在前方吸引主要火力,打一出声东击西。

尽管整个声东比击西还要费力,不过若是有效,的确能一口气歼灭这伙水贼。

她现在不好混入军中,不如直接在那片林中蹲点,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看到周皎。

这么想着,苦安便立即动身去了那片林中。

此时双方的人马都还未到,苦安选择了一处最好的地点,视野广,隐蔽性强,她一身褐色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苦安曾经是个优秀的狙击手,她最擅长等待。

过去大概两刻钟,天空落下雨水时,黄祖出现了。

只是还不见周皎,苦安定了定心神,黄祖现在还没和水贼交战,兵甲完整,暂时还不宜出手,若是周皎已经在了,希望她不会贸然出手。

又过去一刻钟,浑身湿漉漉的周皎出现苦安的视野里,她警惕地躲在一棵树后,位置还算隐蔽。

接着从后方冒出几个水贼交流,隐隐有提及到黄祖,周皎也听到了他们的交流,趁这几人没注意,爬上树干,动作很利落,看出来应该是有专门练过攀爬。

不多时,急功近利地黄祖便单枪匹马闯进了他们的视线里,与这几个水贼说了几句废话。

接着他的下属也跟了上来。

那头的周皎有些沉不住气地搭箭拉弓,一直观察几人神态的苦安心喊不妙,那黄祖的下属果然发现了异常,急忙挡在黄祖面前。

周皎的箭十分迅猛有力,箭身穿透了那个下属的身体,狠狠刺进了黄祖胯/下的战马。

本是具备了杀意和力量的好箭,却不在最佳时机。

那战马发出一声凄厉地叫声,而这一箭射出后水贼们也像得了什么信号从后面冲出,同逐渐跟上的黄祖军厮杀。

前方的黄祖还想要安抚自己的战马,周皎乘乱又射出两箭,一箭射中了黄祖,另一箭再次射中了无辜的战马,很快黄祖被马狠狠甩在地上,接着被马蹄踢中了胸口,本就有箭伤的他瞬间咳出鲜血,闭目瘫下。

缓缓拉弓的苦安一顿,眯起眼睛判断黄祖现在的状态。

见黄祖失了意识,周皎在原地轻吐一口气,心情松快不少。这时,她身后的水贼见黄祖倒下,似乎生了什么坏心思,暗中观测着的苦安警觉地将箭对准那水贼。

原本倒下的黄祖腿小幅度抽动了一下,有些松懈的周皎并没有察觉,拔出刀一心想要砍下黄祖的头颅。

那黄祖猛地起身,势如利剑般抬手掐住周皎的脖子,周围的几个水贼都被他吓到后退几米。

回光返照的黄祖面色狰狞,他嘴微弱地张合着不知道说了什么,而周皎则被他掐到面色泛紫,明明想要挣脱开,却难聚气力。

糟糕!

苦安心中一急,手上便毫不犹豫引弓控制住力道射穿黄祖的手臂,而那边被掐住的周皎也得到空隙,艰难抬起手,射出几发精而有力的小弩/箭。

被弩/箭近距离射穿头颅的黄祖彻底死了。

看着黄祖庞大的身躯倒下,以及捂住自己脖子咳嗽的周皎,苦安紧了紧手中的弓,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油然而生。

周皎比她想象中要狠决的多。

苦安此刻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坚持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她晃神的时候,那些被黄祖吓远的的水贼们又小心地靠近周皎,想要对她发起攻击。

来不及多想什么,苦安立刻再次拉弓,射中那个即将挥刀的水贼。

那水贼惨叫一声倒地,痛苦翻滚,周皎受惊似得转身拉开自己的弓又补了一箭,而剩下的几个水贼又纷纷散开,向她示弱。

可苦安不敢放松警惕,甘宁说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徒,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示弱。

果不其然,对方又朝周皎攻击了,好在她和周皎都十分警觉,二人一明一暗都向水贼们射出箭,果断又准确,直到只剩周皎一个站立着,苦安才缓了弓弦。

孤身立着的周皎先是迷茫地环顾一周,没发现有其他的人在后,便提刀要去砍下黄祖的头颅。

报过仇后的周皎手颤抖着,刀几乎握不住,她深吸几口气,雨水都呛进了她的口鼻。

一直默默看着她的苦安缓缓别过脸。

周皎似乎有些脱力,浑身颤抖地砍了几次才彻底割下黄祖的头颅,她扔下刀,便提着黄祖的头离开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周皎的背影,苦安才沉默地从自己藏身的树上下来。

此时雨水已经将苦安完全打湿,她迈出脚想要离开这里,哪知只走出一步,便碰到了尸体。

苦安闭了闭眼,接着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掌,然后走到那个几个被自己射杀的水贼的身边,拔出羽箭,陷入呆愣。

许久,她攥紧那只羽箭,而后蹲下/身用手为那水贼合上没有瞑目的双眼,转身离开。

有些冰冷的雨水不断滑进苦安的脖颈,将体温散去很多。

很突然的,她想起来,甘宁不要她跟着他去战场。

啊,原来是这样吗?

自己居然被他保护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里是小安观念发生一定变化的重要的转折点

饺子毕竟和她不一样,她是半道而来,而饺子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了

并不是说小安上一章的观念不对了,而是需要改变罢了,因为不是所有的水贼都是甘宁这样的,大多数还是亡命之徒。

而小安和甘宁的感情也是在这里,双方都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了,不让小安去战场,还真就是甘宁自己认为的对小安的保护。

甘宁觉得小安不喜欢杀人,而他也不想小安杀人,就是这样,嗯

5.29……emmm30号的修改

又加了四百字

本来新章都润色好了,可总觉得杀黄祖那段太平了,所以死活写不下去新章。

其实我先前看洗地的这段,因为她是主视角,所以还好,而小安这里是一个旁观者,想要写出来那种感觉很难……我就去找基友帮忙看了看,然后豁然开朗,果然旁观者清,希望这次能观感好一些

还有小安对甘宁的态度……会发生转变,不过她的情感是克制的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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