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贤妻独得盛宠

作者:仃晨

“恩?”

他又开口了,男人又低又沉的嗓音就在温景的耳畔响起,近到温景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吓的,竟然打了个寒颤。

“……不想。”

好半响温景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虽然她知晓她此时所言的“不想”二字或许是徒劳无功。

“不想……”

他在缓缓重复着她的话,这两个字从他口中道出像是被细细碾磨过后,没有情绪,更听不出他的喜怒。

“可是我想。”

猛地,他的话音便落了下来,温景还来不及反应,便突然感觉耳垂被一道温热包裹,紧接着便是细细麻麻地啃咬。

不疼,却能钻心。

温景动弹不得,也后退不了,因为男人的一只手臂牢牢地桎梏在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按抚在她的后脑,困住她的脑袋。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温景竟然能听见他吞咽的声音。

从耳到颈,再往下。

在这个过程中,温景轻轻地攥紧手心,身子的热意慢慢地冒在了脸颊上,呼吸似乎有些困难,温景不得已张开红唇辅助呼吸。

“……将军……”温景紧张开口。

男人的动作不停,像是没有听见,也并未回应。

温景抬起垂在身侧的小手,抓在了男人的肩臂上,看着他的侧脸,又轻唤了一声。

“夫君……”嗓音有点儿颤,还带了几分女子的娇意。

话音落下,这一次,褚昴终于停下了动作,可唇却依旧未曾离开,只从喉结深处发了个音回应。

“恩。”

见他回应,温景想继续开口,不料却突然听他又道:“再唤一声。”

温景一愣,可就在她沉默时,困在腰身上的手臂突然收紧,勒的温景呼吸一紧,猛地回神。

随后不得不顺着他的话意又唤了一声。

“将军。”

“不对。”男人咬了她一口。

闻言,温景仔细回想,想起了她后面的称呼,试探道:“……夫君?”

这一次,他回应的格外快。

“恩,再唤一声。”

见他终于没有继续方才的动作,只是叫她多唤几声,温景跳的飞快的心总算是渐渐缓和了下来。

听从他的话意又唤了一声。

“夫君。”

“恩,再唤一声。”

闻言,温景压下心头的怪异,又轻轻道:“夫君。”

“恩。”

见他示意她继续唤,温景总算是有些难为情了。

虽然平时她也常唤他夫君,可却没有像今日这般紧密地唤过。

温景的目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看着他倾身靠近,呼吸重重地打在她的颈上,有些急促,让她的心也跟着快了起来。

似乎是见她久不开口,褚昴终于侧过了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声道:“继续唤。”

此时他的态度强势又霸道,似乎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和反抗。

虽然平日里温景也察觉到他的强势,可却不像今日这般,毫不遮掩。

温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迷迷糊糊,思绪也都是被迫跟着他走,此时好不容易能缓一缓,冷静下来,温景不打算再顺着他。

她能察觉到他的怒意,但温景要知晓为何。

遂温景抬眸与他对视,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四目相对,温景的神色微窒。

此时他的眸色简单而直白,毫不加掩饰,温景甚至不用猜测,便能发现其中溢满的情愫。

这个发现让温景的身子一怔,方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有几分崩裂。

他不回应,而是道:“继续唤。”

温景垂眸,咬唇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夫君。”

话音落下,温景突然感觉身子腾空,竟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

温景提心吊胆地坐着,虽然他的手还扶在她的腰身,可双脚悬在半空还是让温景有些害怕。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看着我唤。”

语气不容置疑。

温景此时的高度刚好与他平视,他的态度很强硬,她竟连视线都不能移开片刻,最后不得不看着他又唤了一声,“夫君。”

这次他终于不再说话了,也不继续叫她唤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锐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温景的脸上侵略。

一寸一寸。

温景从不曾见他这般模样,这样的他让温景有些陌生,还有些害怕。

他的视线所及,也烫的温景小脸绯红。

不知过了多久,温景才终于听见他道:“想看看吗?”

看看什么?

虽是询问,可他却并未等她回应,当即便抱着她走近了屋子一旁的镜子前。

这个朝代的镜子与现代的镜子相差无几,都能清晰地照出身子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皮肤。

所以,在他刚一走近,温景便瞧见了脖子上遍布的红痕。

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上一世温景是先天性心脏病,从生下来便住在医院,不曾接触过陌生男子,更不曾谈过恋爱。

这一世生在古代,虽然乾元的社会风气还算开放,可总归是男女有别,温景更不曾与男子有过亲密接触。

所以当她那晚发现脖子上的红痕后,她想过很多可能,或许是过敏,又或许是被虫虫咬了,但也从未曾想过这竟然会是吻痕。

前几日还曾用手触碰过的地方,此时温景再看,竟然连目光都不敢落及,小脸也越来越红。

男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双手固定在她的腰身,目光极暗,“知道为何了吗?”

此时她若是还不知道,她这四十几年就白活了。

温景不太想要回应,只是男人似乎固执的要她一个回应。

“恩?”

温景此时心头一团乱麻,听他追问,只能回应,“知道。”

她的嗓音柔柔的,回应的又乖又听话,只是褚昴一听便能听出其中的敷衍。

不过那又如何,他依旧能因她这两个字疯狂。

褚昴抱紧了她,“为何要留那几个女人?”

他终于进入正题了。

温景的大脑快速地转着,想着下午豫王送来的那几个女人,又想着他在听她留了那几个女人后的反应,再想起她方才在他眼眸里看见的那些不加掩饰的情愫。

温景心里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等着她去验证。

于是她回应,“我没留。”

话音落下,温景便发现他的眸色明显变了,于是温景继续道:“豫王送人,我不敢不收,所以才不得已将她们安置在青玉阁。”

“不得已……”

男人缓缓地重复着她口中所言的这三个字。

温景转过了身,轻轻地吸一口气,点头道:“是,不得已。”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似乎是在审视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久久不曾开口。

在温景以为他已经相信的时候,却突然听他道:“那还有其他什么人?”

——“就算没有她们,也会有其他人。”

温景的神色一慌,听见他的话语,也跟着想起了他方才进门前她说的话。

流年不利!怎么会这么巧合,他刚巧就听到了。

见她沉默,褚昴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终于,在温景觉得身旁男人的耐心快要耗完之时,开口回应了。

“没有人。”

温景抬眸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人。”

他不说话,沉寂的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

见状,温景轻轻地拉着他,嗓音有几分紧张,“我也……不希望夫君身边还有其他人。”

话音落下,温景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仅是在一霎那间,下一瞬间,温景便感觉他抱紧了她,男人的唇相继落在她的脸上、唇上,并未流连,只轻轻啄,随后离开,嗓音沙哑而又郑重。

“恩,不会有其他人。”

闻言,温景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到现在的身子总算是能松一松,就瘫在他的怀里。

可是,温景的这口气显然是松的太早了,因为在下一瞬间便听他道:“那把那些东西送回去吧。”

温景还没来得及思索他口中的“那些东西”是何,便听他下一句话道:“以你的名义。”

以她的名义?

温景稍一思索,便知他此时说的是谁。

豫王送来的那三名女子。

可是在这世道,哪有当妻子的把别人送上府来的女人又送回去的道理。

更何况,那些女人还是豫王送来的。

娶妻娶贤,若是以她的名义将那三名女子又送回豫王府,不光是她会被世人扣上妒妇的名声,更重要的是他,也会被嘲讽惧内。

在这个男子以妻妾成群为荣的古代,一国的定国将军惧内,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温景从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在察觉出他对她的情愫后,温景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平静了,毕竟她对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

男人会对一个貌美的女人产生情愫很正常,若是他对她一丁点儿情愫都没那才不正常。

这份情愫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他不高兴她不爱他。

所以在听见她留了豫王送来的那几名女子后才会不悦,会生气,会恼怒。

可是她不知这份情愫的保质期有多久,她能尽量顺着他哄着他,可她也要考量在他的这份情愫消散了后她的处境。

所以此时在听了褚昴的话后,温景沉默了。

“为什么不说话?”

毋庸置疑,是他开口了。

话音落下,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皱了皱眉,脸色变了。

“还是你不想送回去?”

越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冷。

温景不再沉默,她担心若是她再不开口,依照他的敏感,或许还会想到更多。

“没有。”

温景轻声安抚,“我想送回去。”

闻言,褚昴沉默地睇着她,眸色里幽暗不明,显然是在等她继续说话。

温景道:“我只是在担心,若是以我的名义送回去,外人会不会传你惧内的名声。”

此话温景发自肺腑,也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并且,她以为他在听了她的这番话后也会犹豫,会收回他方才的决定。

毕竟在这世道,没有哪个男人想被传惧内的名声。

哪知,温景的话音一落,便见他的脸色明显阴雨转晴,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笑,看着她道:“不怕,我喜欢惧内。”

温景哑然。

见他真的没有收回方才那话的意思,温景的脑子里慢吞吞地想,罢了,看来他此时是铁了心要以她的名义送那几个女人回去,既然如此,那便由着他吧。

只是希望他日后不要后悔,后悔了也不要怪她。

温景只能回应他,“那好。”

说这话时,温景的脑子里还在想,万一他日后后悔了,她无辜躺枪,怎么办?

不然先签个字据?日后无论他怎么后悔,都不能迁怒于她。

无论如何,命最重要。

只是温景想着想着,便突然发觉被他抱了起来。

见他提步便往外走,温景吓了一跳,“夫……夫君,你这是去哪?”

褚昴垂眸看了她一眼,沉声回应:“做你该做的。”

她该做的?

她此时该做的,便是吩咐下人送那几个被豫王送来的女子回府。

既然如此,那便是要出这个门,出了这个门便要面对很多下人。

温景生怕他的步子再快一些,便走出了屋子,忙拉着他身前的衣衫道:“夫君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这样出去了成何体统!

不单是有伤风化,更多的还是温景觉得难为情。

可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脚下的步子不停。

温景的情绪从来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大起大落。

她只能匆忙道:“那等等,我把围脖戴上。”

褚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脚下的步子总算是渐渐停了下来。

“在哪?”

温景松了口气,“就在桌上。”

好在她这几日怕冷,平日里在外走时都戴了围脖。

屋子里的暖气足,用过午膳后温景觉得有丝热意才将围脖取了下来。

这么想来,也是阴差阳错了,她脖子上的红痕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丫鬟知晓,倒也无旁人瞧见。

褚昴转身又走回了屋子。

温景磨磨蹭蹭地戴好了围脖,本想与他再商议一番,不料他竟根本没等她开口,便又拦腰抱起了她。

“将军……”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就他垂眸的那一眼,温景竟然下意识想改口。

她方才唤的是将军。

可他很快便收回了眼。

温景也跟着松了口气,就在那一瞬间,他便走出了屋子。

果然一出门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锦竹。

在看见锦竹眼中明显的震惊后,温景都能想象到待会其他下人看见后的反应了。

可她发现,在某些方面,他真的强势得过分。

温景的力气没他大,身体没他壮,连声音都没他大,更别提身份地位了。

温景除了默默地压下心里的那些羞涩,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太失态,别无他法。

他的步子很快,温景平时要走一柱香的路程,他不到半柱香便到了。

明明怀里还抱着一个她,可他却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好似她的那点儿体重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根微不足道的鹅毛,从始至终他连面色都未曾有过任何变化。

到了正殿大堂后,他似乎还不打算放下她。

就这么抱着她坐了下来。

温景的面色终于崩了,她不能就这么坐在他的怀里面对那些下人,此时的这副场景,她更做不到面不改色地吩咐下人将那三个姑娘送回豫王府。

趁着陈管家和其他下人还未到,温景又道了一遍,“夫君,你放我下来吧。”

他看着她,虽然并未说话,可温景却懂他的意思。

不放。

温景:“……”

温景此时是真的后悔了,她之前就不该留那三名女子。

若是再早一点发现他对她的情愫,温景定然会换个法子,至少在他对她还有兴趣之前,温景会尽量顺着他。

如今温景是真心实意想送那三名女子回豫王府了。

远在豫王府的豫王此时打了几个喷嚏,没错,是温景在心里骂他。

若不是他突然送了三名女子来将军府,温景此时指不定有多自在。

如今温景的脑子都快糊了,此时的褚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温景只能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夫君,你先放我下来,这样……待会下人来看见了影响不好。”

他开口了,只不过是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

闻言,温景沉默了。

良久,温景还是决定做点什么,不能放任自流。

温景左思右想,最后她不得不忽视锦竹也在一旁的事实,生平第一次撒娇,“夫君,我……我害羞,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用看温景都能知晓她此时的脸有多红。

不过他似乎非常受用,眸色几度暗了下去,看着她道:“再唤一声。”

听别人唤他夫君很有成就感吗?

可温景此时也只能顺着他,又唤了一声,“夫君。”

紧接着温景又多加了一句话,柔声道:“夫君放我下来好不好?”

“好。”

他这次回应得非常快。

温景的眸色一亮,总算见他站了起来,将她放在了他方才坐的位子上。

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温景竟然深深地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温景便听见屋子外传来的动静。

是陈管家和方妈妈来了。

廿风方才已经下去传话了,所以陈管家在来时,便一并将豫王送来的那几名女子带来了。

在来时的路上知晓将军和夫人已到,所以几人都是匆匆赶来,此时气喘吁吁的。

不过在几人进屋后,看见将军站在一旁,而夫人坐着,都傻眼了。

唯独一旁的锦竹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陈管家很快便反应过来,躬身请安:“奴才拜见将军,夫人。”

方妈妈闻言也跟着反应过来,忙躬身道:“奴婢拜见将军,夫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几名女子也局促一拜,柔声请安。

几人的请安声一落,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温景等了片刻也不见身旁的男人说话,最后还是温景及时开口打破了僵硬。

“都起来吧。”

闻言,众人起身。

温景抬眸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真的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收回了眼,缓了缓道:“陈管家,待会儿可能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陈管家道:“夫人这般说折煞老奴了。”

温景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三位姑娘身上,年龄不大,看起来娇小玲珑的,脸蛋儿白净,身段轻柔,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模样怯生生的,我见犹怜。

任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留意几眼。

豫王这一次倒是真的送了几位美人来。

在温景思忖时,褚昴不知何时,竟然拿起了一小撮她身前的长发在手里把玩。

青丝在他指尖绕圈,又被他松开,反反复复,而男人的面色淡漠,好似自他们进了屋后便不曾抬过头,注意力都在那一小撮青丝上。

可只有屋子里的下人知晓,将军此时的威慑力有多强,他们万不得四处乱看,特别是不能看此时坐在上位的夫人。

温景无暇顾及这些,目光从那三位姑娘的身上收了回来,开门见山,“陈管家待会把她们送回豫王府吧。”

陈管家一愣,虽然方才被召见时已经被告知了是此事,可此时见是夫人提出来的还是难免惊讶。

毕竟他以为会是将军下令吩咐他将这三名女子送回豫王府。

陈管家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在老将军还未逝世前便已经来了将军府,这些年也一直跟在将军身边,自然知晓当年将军向皇上求旨赐婚一事。

他还知晓,在四年前,将军第一次大战凯旋,便向皇上求旨重建了这座将军府。

重建的将军府规格宏伟,建造繁盛,连面积都比老将军府大了不止一倍。

可陈管家却清楚知晓,将军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陈管家之前不知为何,可在两年前,在这座将军府建造完毕了之后,将军突然向皇上的求旨赐婚一事点醒了陈管家。

将军不喜女子近身,却亲自求皇上下旨迎娶了夫人,在那时,陈管家便察觉了将军的心思。

这座将军府,或许就是为了迎娶夫人而建造的。

而这座将军府里,无论是哪一处,也都是按照女儿家的心思建造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几顷桃林,就连别院的名儿都是取的诗情画意,淡雅脱俗,这哪里是将军的风格。

所以在豫王送了几个女人来将军府后,陈管家才会急急忙忙派人去军营将此事告知将军。

因为他知晓将军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

可陈管家此时却听是以夫人的名义将这几名女子送回豫王府。

陈管家有些吃惊,将军下午急匆匆回府,他大概知晓将军最初是想以自己的名义送这些女人回豫王府。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变了。

陈管家没愣多久,便躬身回应:“是。”

那三名女子早在温景出声的那一刻便知晓她们要被送回豫王府了。

虽然她们第一眼便被站在那位夫人身旁的男人吸引了,她们也知晓,那个男人便是传说中的定国将军。

可此时在面临着要被送回去的结果,她们却不敢开口。

哪怕那个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

可她们就是不敢开口求夫人让她们留下来,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她们大概知晓若是开口了,面临她们的会是什么。

所以她们最后只能又被陈管家送回了豫王府。

从豫王送这几个姑娘来将军府,再到陈管家把这几个姑娘又送回豫王府,这一来一回的,不过两个时辰。

于其他人,不过是单纯的两个时辰,或许连一丝值得记忆的事情都没有。

可于温景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陈管家走了,屋子里的下人也都相继退了出去,温景感觉到他弯腰靠近,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俯在她耳畔低声道:“做的很好。”

虽然他的嗓音依旧低沉,好似连一丝起伏都无,可温景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和满意。

温景不知该如何回应,遂没有开口。

褚昴道:“恩?”

他在等她回应。

温景发现了,他似乎每一句话都必须要她回应。

这一点温景其实之前就有所察觉,虽然有些强势,不过倒也不难接受,此时傻子才违逆他。

像温景这种惜命又懒散的人,若是顺着他能少废很多功夫,何乐不为。

所以温景道:“送她们回去,我也高兴,自然做的好。”

话音落下,他果然愉悦,只不过他愉悦的表现就是咬了咬她的耳垂。

末了才听他沙哑道:“恩,以后都让你高兴。”

温景想,幸好她戴了围脖,不然估计就是脖子上又会多出一道红痕。

此时在得知了她脖子上的红痕是吻痕后,温景便不能心安理得地出门了。

虽然她这几日怕冷基本上都戴了围脖。

温景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不过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儿,毕竟男人的喜欢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亲亲抱抱。

温景是他的妻子,他要碰她温景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她不能一直戴着围脖,也不能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去见人,对于此事,她觉得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委婉地向他抗议一下。

而显然此时不是合适的时间。

将近申时,因为豫王送女人这事,温景今儿还未午休。

他似乎很了解她的作息,温景还没开口,便听他道:“困了吗?”

倦意早已涌了上来,温景不曾犹豫便点了点头。

见状,褚昴弯腰抱起了她。

温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神色恹恹,心里慢吞吞地想着,她若是此时开口让他放她下来他会不会同意。

想了想,温景还是懒得开这个口了,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他才刚喜欢她,想要多亲亲抱抱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反正这儿是将军府,并非府外,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的事儿,此时就先顺着他吧,温景相信,时间长了不用她反抗他也会厌倦。

————

再说豫王,在瞧见他送出去的三个女人不过两个时辰便被送回来了,表情可谓丰富多变。

豫王府的管家能来了将军府后便离开,可此时面对豫王陈管家却不能离开。

只能听豫王询问:“为何将人送回来?”

陈管家还未回应,便又听豫王道:“是昴兄觉得她们长的不美,看不上吗?”

豫王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个了,毕竟在见过小嫂子后,其他女人入不了眼也很正常。

所以豫王接着又豪气十足地道:“若是这几个女人昴兄看不上眼,我这府上的美人还多的是,你待会重新带几个回去,让昴兄挑选。”

闻言,陈管家的嘴角抽了抽,随后才不急不缓地回应:“回豫王殿下的话,并非是将军吩咐奴才送她们回豫王府,而是夫人。”

话音落下,豫王的面色一僵,瞪大了眼,“所言属实?”

“属实。”

豫王的眸色几经波转,最后竟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都怪我,只顾着昴兄了,竟然都忘了小嫂子。”

小嫂子身为昴兄的妻,自然不希望有别的女人霸占她的夫君。

幸好小嫂子派人将他送过去的女人又送了回来,若是这几个女人天天在将军府惹小嫂子不高兴,光是想想,豫王便后悔不已。

像小嫂子那等美人,谁惹她不高兴都要遭天谴。

不得不说,在怜香惜玉这一块儿,豫王做的很好。

特别是对美人。

陈管家自然不知豫王此时心中所想,只知晓,豫王突然就放过了他。

“那你回府吧。”

陈管家转身退了出去。

只是在脚快要踏去门槛的时候,却突然又听见豫王道:“慢着。”

陈管家停了下来。

豫王道:“小嫂子可还有不高兴?”

陈管家的回应毫不犹豫,“奴才不知。”

闻言,豫王抿了抿唇,摆手,“罢了,你走吧。”

他送女人去将军府,小嫂子定然会不高兴,不过此时小嫂子既然已经将人又送了回来,那估计便没有不高兴了。

这么一想,豫王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

————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定国将军夫人将豫王送给定国将军的三个女人又送回豫王府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甚至皇宫。

此时,正待在女人堆里的三皇子祁隶,听闻下人传来的消息,硬是推开了窝在怀里的女人。

一双阴森的眸子仿若两个无底的洞,看着人时,像是能吸人魂魄,恐怖极了。

“哦?”祁隶懒洋洋地出声,“是吗?”

下人回应:“回三皇子,消息属实。”

闻言,祁隶眯了眯眼,良久,才揽过身旁的女人,大手在女人的雪脯上摸了一把,惹的女人娇声连连,才玩味儿道:“有点意思。”

下人之所以会将此事在第一时间便向三皇子禀报,那是因为祁隶正打算给褚昴送几个女人。

“那褚昴是何反应?”

下人仔细回想了从宫外传来的消息,躬身道:“未曾听说定国将军有何反应。”

闻言,三皇子的神色意味深长。

没有反应,那就是纵容了。

褚昴此人看似狂放自傲,目中无人,实则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十分危险。

他的幕僚也曾说过,对褚昴,不避则近,不可为敌。

褚昴手握兵权,又是父皇最倚重之人,他若是选择避,他二哥趁机拉拢褚昴,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褚昴是他不能避,且必须要拉拢的人。

自古以来,能拉拢一个男人的,不是金银财宝和权势地位,那便只有女人。

而褚昴,金银财宝他不缺,权势地位已攀高峰,所以只能依靠女人。

只是没想到,他这女人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便被人告知已经送不出去了。

三皇子祁隶冷笑了两声,送进府的女人又被正妻送了回去,果真是世间一大奇闻,可笑至极!

祁隶的大手勒在身旁女人的喉咙上,渐渐收紧,女人喘不上气,不能呼吸,却依旧不敢动弹,也不敢吭声,只能忍着。

见身旁的女人被勒得脸色发红发紫,祁隶总算是顺心了些,松开了手。

“滚。”

屋子里的女人们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生怕多待一刻。

若不是今日之事,祁隶都险些忘了,他们这个定国将军可是已经在两年前娶妻了。

两年都未曾掀起过任何风浪的将军夫人,今日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还是出巨浪。

“褚昴娶的是谁?”

“是翰林院学士温昫宗的长女,温景。”

闻言,三皇子祁隶眯了眯眼,“翰林院学士。”

————

在温景这一觉醒来时,又已经日落西山了。

不过让她惊喜的是,之前睡在她身旁的男人不见了。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身旁被褥下的温度冰凉,看来已经走了挺久。

温景松了口气,提声道:“来人。”

锦竹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

锦竹扶着温景坐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睡得久了,温景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将军呢?”

锦竹回应,“将军出府了。”

闻言,温景点了点头,有些懒散地往后靠去,随后又问:“可有说要在府上用晚膳吗?”

“不曾。”

说罢,锦竹便安静了下来。

温景有些怪异,这才侧眸看去。

锦竹垂着脑袋,小脸通红,或许是察觉到她在看她,抬眸来与她对视一眼,目光不小心落在她脖子上的红痕上后,猛地又收回了眼,生怕多看一眼。

于锦竹的反应温景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还在担心,遂安抚道:“别担心,不用请郎中了。”

哪知锦竹当即便小声回应:“恩,方妈妈都告诉奴婢了。”

为此,锦竹还被方妈妈说道了一通。

府上的事儿温景大多交由陈管家和方妈妈在料理,所以平日里也就锦竹和几个丫鬟在照顾温景。

锦竹不谙人事,以为是什么大病,还是今日在温景休息后,锦竹向方妈妈提起此时,才知晓了原委。

看锦竹懵懵懂懂,方妈妈担心锦竹日后又闹了笑话,硬是拉着与她说道了一下午,将男女那点事儿都说干净了才肯作罢。

所以锦竹此时的脸红,可不单是因为温景脖子上的那些红痕。

闻言,温景一愣,有几分不自然地别回头。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褚昴没有提及是否要回府用晚膳,温景本还想着,若是他久不回府,便推迟用晚膳的时间,多等他一会儿。

哪知,还没等温景下床,便见褚昴从外走了进来。

锦竹俯身请安,“奴婢参见将军。”

褚昴不言,径直走向了床榻,目光静静地落在温景身上。

温景抬眸看去,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瓶,有些疑惑。

“夫君,这是什么?”

他面不改色,十分坦然,“淡红痕。”

闻言,温景的面色微微僵硬,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脖子隐隐热了起来。

“那……交给锦竹吧。”

锦竹闻言起身,走上前来。

褚昴似乎这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人,并未回眸,只沉声道:“出去。”

锦竹有些紧张,看了眼温景。

见状,温景只能点头,锦竹退了出去。

温景侧眸看他,男人垂眸,面无表情地打开白玉瓶,身上仿若没有一丝温度。

温景此时总算是知晓锦竹为何那么怕他了。

不得不说,温景之前也是怕他的。

见他抬眸似乎要给她涂抹药膏,温景回神,道:“我来吧。”

他动作一顿,凝视着她,眸色里虽无冷意,却强势地不容置疑,“我来。”

闻言,温景便也不逞强了。

她自个儿涂抹也不方便,他既然愿意那就他涂吧。

只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温景抬眸,便见他还看着她。

温景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柔声道:“那就劳烦夫君了。”

“恩。”

果然是在等她回应。

温景有些无奈,也觉得有些好笑,他都已经做了决定了,还非要让她回应,不光强势还固执,但温景好像并不排斥。

褚昴的动作很轻,轻到温景甚至有丝痒意。

不过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体靠的越来越近。

最后,在他的动作停下的时候,温景竟然又待在他的怀里了。

他似乎特别喜欢咬她的耳朵,咬完了后才靠在她的耳畔道:“怎么谢?”

温景:“……”

被他又咬又啃后的耳朵凉飕飕的,此时在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感觉一阵阴风从耳边刮过。

她若是没有记错,这红痕是他弄出来的。

早知如此,温景方才就不该加上劳烦二字。

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了,定然是有目的。

温景发现了,与他相处,不能硬来,因为硬不过。

所以只能先顺着他,再做打算。

想起了上一次去他书房向他道谢,最后绞尽脑汁才送了一棵杏树当成谢礼。

他今日又要谢礼,她总不可能把另一棵杏树也当做谢礼送给他吧。

温景懒得想,于是慢吞吞地道:“夫君想要什么谢礼?”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目光越来越暗,最后暗哑道:“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赌一包辣条,男主上一次要谢礼,绝逼是想要亲亲。

本章所有留言都发红包,小弟就直说了吧,她想要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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