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看看?
温景被他的话吓得一颤。
而且她还明显看见,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的丫鬟们都自发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有的,甚至已经背过身去了。
锦竹也退后了几步,小脸绯红。
这一幕看的温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偏生温景感觉他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温景一把按住,许是热意冲上了脑子,让她的语气十分急切。
“你不能看!”
可他的固执又岂是她这么说四个字就能阻止的。
温景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用力按住他的手,又把腿收紧。
被她按住了手,男人没有用力,担心会伤到她。
只是他却抬眸来凝视着她,脸色有些不悦,似乎是在责怪她为何不让他看。
温景又害怕又害羞,见他没有强硬坚持,温景忙道:“夫君,你先出去好吗?”
男人沉声回应:“不好。”
他又道:“你在流血,给我看看你的伤。”
温景知道她在流血!
还有那不是伤!
见他如此固执,温景想,她是不是还得先给他解释清楚。
不然,温景知道,他绝不会罢休。
“夫君,那不是伤。”终于温景缓缓开口。
他抿唇。
温景也不知此时她说的这些话丫鬟听见了后会作何想,但她只能这么给他解释。
“女子来了葵水就会流血,这是……”
这是什么?
温景绞尽脑汁:“这是身体正常的反应,总之不是伤。”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温景又解释了几句后询问:“夫君你听懂了吗?”
男人的脸色依旧难看,似乎没有想明白为何女子来了葵水后会流血。
不过温景不打算跟他继续耗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小腹有些疼痛了。
“夫君,你先出去,我清洗了后再换身衣裳就好了。”
见他不动,温景只能如实道:“女子来了葵水后小腹还会疼痛,再耽搁一会儿就该更疼了。”
温景在说这话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而她这反应,也吓得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脸色也瞬间苍白。
温景甚至能感觉到被她按住的手颤了颤。
还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温景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又道:“夫君,你快出去。”
这一次男人反应过来了,只是依旧没有出去,而是起身扶着她站了起来,让她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然后对着待在净房的丫鬟道:“伺候夫人更衣。”
见他这样,温景便知他是肯定不会出去了。
犟不过他,温景也的确觉得小腹此时有些疼痛,靠在他身上要舒服多了。
丫鬟们不敢耽搁,忙是伺候夫人换了衣裳。
本来还应该清洗的,但被温景无声制止了。
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清洗那个地方。
不过清洗可以省去,月事带却必须要绑。
温景一直都是自个儿弄这些贴身活儿,只是明明已经驾轻就熟的活儿,今儿温景竟然连月事带都拿不稳,在绑时掉了好几次。
主要是他的目光太强烈了。
最后温景终于忍无可忍了,好在里衫长,能遮住她的下半身。
温景回眸,看向她身后的男人,本想开口,只是她口中的话还没开口,便听他先问:“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什么忙?
温景被他气得脑门疼:“你出去。”
男人不动。
温景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听话出去,想了想后狠心道:“你若是不出去,我就三天不和你说话。”
话音落下,他的脸色似乎沉了几分,但温景却顾不上他,又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十天不和你说话。”
温景从来不知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气人。
温景被气得不轻,而她身后的男人在听了她的这些话后,脸色也十分难看,薄唇紧抿。
他不喜欢她方才说的话,但她此时苍白的小脸又让他十分心疼。
两人僵持不下。
于是锦竹便见将军突然看向了她们,眉眼很冷:“过来扶着她。”
将军明显不悦,锦竹心颤颤的,闻言,小心走上前去扶着夫人。
温景见他终于提步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没回头,似乎是在犹豫,也不知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后才又提步走了。
他终于走了出去。
温景才松了口气。
忙是吩咐丫鬟备了热水,待清洗了后才绑了月事带,穿好了衣裳。
只是待温景刚穿好衣裳,便见方才走出去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已经进了屋子。
时间卡的刚刚好,不早不晚。
吓得温景怀疑,他不会是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躲在哪个角落了吧?
男人一直抿唇看着她,见她终于完事了,才走近弯腰抱起了她。
就净房到内室的这一段路,温景就清晰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对。
好像是有些生气。
这和他平时的那些不悦有些不同,有种生闷气的感觉。
直到他弯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温景才终于确定他的确是生气了。
因为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很沉默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褥。
床榻是暖的,还有汤婆子,想来是锦竹吩咐的。
温景看着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终于缓缓开口:“夫君你怎么了?”
他不理她。
温景想了想后直言:“你是生气了吗?”
这下男人理她了。
“恩。”回应的毫不含蓄。
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
不应该是她生气吗?
不过见他此时生气的模样,温景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缓缓地向床壁靠去,随口问问:“夫君为什么生气?”
本以为他不会回应,不料他却突然抬眸看向了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方才说三天不和我说话。”
温景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十分郑重。
“后来还说十天不和我说话。”他又道。
他是在责怪她吗?
可这也是他把她气到了,她不得已才脱口而出的话。
男人的重点不在于自己有多气人,只执拗地抓着她说“不和他说话”这一句话上。
见她还没有开口解释或者否认,这让褚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终于,他开口道:“我很不高兴。”
温景记得,他曾经似乎说过“我不高兴”这四个字。
所以今日是为了突出他此时非常不高兴的心情,加了“很”字吗?
温景觉得有些好笑,但见他表情凝重,似乎真的非常不高兴,温景又觉得她不该笑出声。
所以她只能努力压下自己的嘴角,解释:“我那是说的气话。”
他皱眉:“你气什么?”
似乎是真的不知她在气什么。
温景仔细想一想,她方才觉得害羞为难,可他或许压根就没有感觉。
而且当时他可能也是因为担心她,才一直不出去。
想到这儿,温景又的确觉得好像是自己有些过分。
算了,哄哄他吧!
可是温景还没开口,便见锦竹走了进来:“夫人,太医来了。”
温景一愣,猛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是你派人请的太医?”
“恩。”他回应。
温景扶额,她只是月事来了,请什么太医?
不过既然太医已经来府了,也不能让太医就这么回去,白跑一趟。
温景只能道:“请太医进来吧。”
这一次来的不是张判,是一太医,温景以前没有见过。
不要这太医好像有些怕褚昴,连把脉都离他远远的。
待太医收回了手后,温景便听褚昴问:“她怎么样?”
话音落下,温景甚至看见那太医的身体颤了颤。
随后才回应:“夫人只是来了月事,好生修养即可。”
与她所言一致。
男人稍微放心了些。
那太医似乎又等了等,见他没有继续询问,才对着温景道:“夫人这月事不调,是不是有些日子了?”
不是有些日子,是温景自初潮开始后便一直不调。
太医道:“我为夫人开两副方子,一副方子是减轻夫人月事期间的疼痛,夫人若是疼得厉害,就服用。另一副方子是用来调养身子的,待夫人月事完了后再服用。”
“夫人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切记保暖,少碰冷水,不食冷膳,还有辛辣之物。”太医又道。
这些温景都知。
以前郎中也曾开过方子。
只是她按时服用过一段时间,没什么作用后才停了。
太医开了方子后便离府了。
见那太医匆匆离去的样子,温景更加确定了她方才的感觉,这太医是真的害怕褚昴。
只是不知他为何怕,有种猫见了老鼠的感觉。
而且,这太医的年龄该有五六十了,这种年龄的男子,在经历过岁月后,积淀下来的沉稳也能让他不显山水。
不至于如此慌乱。
除非……
温景抬眸看了几眼身旁的男人,想多问几句,后来想了想又算了。
温景知道,待再过一两个时辰,她小腹的疼痛就会翻倍,所以她要先睡,因为到了晚上,可能就睡不着了。
“夫君。”温景唤了一声。
男人看向了她。
“我想睡了。”
温景其实只是想告诉他一声,但他似乎理解错了,待扶着她平躺了下去后道:“恩,我不走。”
温景:“……”
算了,他高兴就好。
温景的睡意来的很快,几乎是躺下去后没多久便入睡了。
在她入睡后,屋子里的男人才提步走了出去,就在门口。
吩咐廿风:“下去寻一本关于女子葵水的书。”
将军吩咐他做过不少事,但这是第一次廿风不明白将军话里的意思。
廿风是在应下了之后才问:“将军,葵水是什么?”
因为方才那么一会,廿风已经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的确没有“葵水”二字的信息。
担心他弄错了,所以廿风问了出口。
话音落下,褚昴怔了怔。
最后廿风没能得到答案,因为将军让陈管家去寻了。
不用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景:夫君,我想睡了。
褚昴:恩,我不走。
温景: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终于有了比将军还傻的男人了,世纪最傻——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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