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不知道,后来知晓网上对婉婉的那些恶意,他还能就这样放过她们?

怎么可能!

法制社会,一切违法操作当然不能有,但是这姑侄俩屁股后面有一大堆尾巴可以抓,多的是办法收拾她们。

像陆曼云的姑姑,她多次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财务为他人谋取利益,并且行贿受贿,还在医院躺着养伤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组织调查,恢复之后直接被逮到监狱里去了。

而陆曼云,也被传出在学校长期霸凌同学,稍有看不顺眼,就带领伙伴孤立别人,甚至对别人动手动脚,拍裸/照威胁别人。几个女生不堪受辱愤而转学,还有的遭受的打击极大,甚至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

以前有父母各种威逼利诱,帮陆曼云压下去,但是现在,她的父母因为组织调查,已是自身难保,在蒋其琛的安排下,这些事情自然纷纷暴露了出来。

陆曼云的娱乐圈之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至于她后来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毕竟后来再也没有人在媒体上看见过她。

想来失去了所有的靠山,名声也彻底臭了,她应该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与此同时,顾婉也彻底火了。

网络上的键盘侠们,知道自己攻击错了人,道歉自然是不会有的,但是当他们看到节目直播上,顾婉吸引的粉丝到处安利这位盛世美颜,又舞的一手好剑的新人时,他们也愿意去品头论足,发一些好的评论,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支持吧!

所以很快,顾婉舞剑的视频便传遍全网,吸引了众多颜粉舔屏。

不过说实话,这些顾婉都不关心,她当时去演那部剧,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并没有想真的走娱乐圈这一条路。

这种新鲜事物尝试一次就可以了,她现在更想专心读大学。

顾婉在知道陆曼云姑侄俩进了医院之后,自觉报复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再费心思去做什么,再加上后期她俩崩盘的速度简直比她吃瓜的速度还快,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陆曼云姑侄进监狱的进监狱,销声匿迹的销声匿迹,就更不值得她上心了。

在背后做了一切的蒋其琛并没有将他的功劳告诉婉婉,这些个腌臜事,他才舍不得让婉婉沾染上一星半点,平白脏了耳朵。

接下来的几天,顾婉还跟着剧组参加了几场其它的宣传活动,活动过程中,充分发挥了她咸鱼的本质,基本没有参加任何会出彩的环节,全程打酱油,在一旁围观这些明星们争奇斗艳、明争暗斗。

这些明星也知道上一个下黑手害顾婉的人现在是什么下场,都以为她背景深厚,也没那么不长眼来挑衅她,让她舒舒服服参加了几期节目。

这种只当咸鱼,不参与撕比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需要顾婉参加的活动便都结束了,她也随时随地都可以打道回府。

顾婉并没有急着回去。

上次通过薛乐枫的介绍,让她成功和覃笑天建立了联系,并且在她锲而不舍地骚扰,加上薛乐枫拿着以往的情分请求,以及蒋其琛暗地里敲边鼓的情况下,覃笑天终于答应了跟他一起去Y市,去见一见顾婉口中那个他所谓的死忠粉。

确实是死忠粉,戏精女鬼嘛,简直死得不能再死了,骨头都化成灰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吓到小雪的这位爱豆。

嗯,期望不会吧!

不过覃笑天最近的档期是满的,要再过几天才能腾出空来,所以顾婉也就没急着回去,而是打算到时候直接带覃笑天去一中,给戏精女鬼一个惊喜。

为了等覃笑天,顾婉这几天就留在了Z省,无所事事的她将面容稍做遮掩之后,成天和男朋友到处闲逛,将周围的景点都赏了个遍。

什么鲜嫩酸甜的西湖醋鱼,色泽淡雅的龙井虾仁,肥而不腻的东坡肉……吃得她是唇齿留香,乐不思蜀,对Z省这个地方产生了大大的好感。

一天,顾婉和蒋其琛晨起在酒店附近的公园跑步时,一棵大榕树下挤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人群吸引了他俩的注意。

这棵榕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恍若一把撑开的凉伞,为底下拥挤的人群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相信即使是在炎热的夏日,这里也是非常凉快的。

无奈树底下的人实在太多,就连隔了一段路的顾婉都能听到树下传来的怒吼声,帮腔的帮腔,拉架的拉架,这摩肩接踵的,自然不会凉快到哪里去。

“你这个骗子!说什么我儿子是被鬼缠身,还哄我花了几千块买你的符,结果一点用都没有!我儿子今天直接昏迷不醒了!医生也没办法,说我们应该早点把他送到医院,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恨我当时听了你的话,在家里贴符治疗,所以才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一个中年妇女头发凌乱,手上拿着一张黄色符箓冲着缩在树干旁的一个年轻男子怒吼,“我跟你说,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小丁啊,这黑心钱不能挣啊!”旁边一个老婆婆显然也了解所有事情的经过,跟着开口劝道,“你这年纪轻轻的,不去干点正经事,怎么就要骗人呢?”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报警抓他啊!大姐,你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渣赔上自己的命,这涉嫌杀人,完全可以抓到局子里去!”围观群众一号如此说道。

“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神棍,屁本事都没有,就知道骗钱!这人命关天,大姐你怎么就相信他了?”围观群众二号说道。

围观群众三号:“赔钱!让他赔钱!大姐你听我一句劝,儿子治病要花钱,让这个骗子赔得倾家荡产!”

被众人围在中心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皱着眉,拿着自己画的符箓翻来覆去地看,一脸的疑惑不解。

这个年轻小伙看着眉目清正,倒不像是会干这种缺德事的人。

丁悦文听闻自己画的驱鬼符竟然没有起作用,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心中还是疑惑不解,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只能拿着黄符上下翻看,喃喃道:“这是为什么?我明明是照着画的,为什么没起作用?”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众人见丁悦文也不说还钱,也不给个说法,都是心中怒极,被骗了钱的中年妇女更是愤恨,扬起巴掌准备狠狠揍他一顿。

就在这时,顾婉快步走进了包围圈,一把抓住了中年妇女那只已经准备扇巴掌的手。

“大娘,你别急,先等一下,也许我有办法救你的儿子。”一边说着,顾婉一边用另一只手将年轻男子手中的黄符拿了过来,仔细端详数秒后,将黄符又还给了丁悦文。

她眸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不断摩挲着指上的碧玉指环印记,不动声色地运起灵力,引来些许煞气,让它们环绕在了自己的周围。

似是被顾婉的气势所震,中年妇女莫名心生怯意,往后退了两步。她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胆怯很不满意,又往前迈了一大步,瞪着一双眼说道:“你又是谁?跟这个小子有什么关系?我为我儿子讨公道,关你什么事?”

虽然心里还是一样愤怒,但不知为何,她在这突然出现的女孩面前像是矮了一头似的,语气也弱了很多。

“小姑娘,你……你让开吧,是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负责解决!”挨着树干的丁悦文期期艾艾道。

顾婉没有理会身后让她避开的丁悦文,也没有回答中年妇女的问题,她仔细看了看中年妇女的面相,突然开口说道:

“大娘,你在家中最大,底下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十一岁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死劫,后来有贵人相救,才脱离了绝境。你跟你丈夫二十岁结婚,本来应该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但是大女儿在腹中夭折,所以你现在的儿子是独子。你看我说的这些,究竟对不对?”

一旁的中年妇女早就听傻了,连连点头道:“对!您说的都对!简直是一字不差!大师您眼光真准!”

她十一岁的时候遭遇地震,被埋在了一片残垣断壁下,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当时一位军人花了两天的时间,用手掌硬生生将她刨了出来,说是她的贵人,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还有她怀头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当场流产。她当时的月份比较大,已经能分辨得出性别了,确实是个女孩儿。

这两件事她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过。

特别是第一件,除了她和父母,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死劫,而且她的父母早已过世,按说这件事应该永远没有人知晓。

而关于她的大女儿,只有以前周围的邻居亲戚和丈夫知道,但是随着他们搬到Z省这个新环境以来,新的街坊邻居是没有人知道这回事的,连家里的小儿子都被蒙在了鼓里,她也很确定自己和丈夫谁都不曾宣扬出去。

所以面前这个女孩儿是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的?这答案不是已经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了吗?

——那就是,这位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孩儿,是一位看相极准的大师啊!

中年妇女本身就迷信,不然也不会相信在树下摆摊算命的丁悦文,还肯拿几千块钱买符给儿子治病了。她刚刚之所以生气,只是觉得丁悦文明明没有本事却骗了她,害了自己的儿子罢了。

但是她本身还是很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的。

“你带我去见你儿子,我来看看他究竟怎么了,也许我能救他!”见已经取得了信任,顾婉不动声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出自戏曲剧本《桃花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