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少联姻的日子

作者:小醋

此时此刻,霍宁辞很恼火。

他早就感觉出来,南荇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时不时地就神游一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尤其是昨天晚上,接了一个电话还特意避开他跑到了阳台上,接完回来更是魂不守舍,好像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

中午,丽睿董事办的人陪着丽瑞财富的主编专程过来把半个月前的采访稿送过来审阅,他想起南荇在那里实习,顺口问了一句实习生的情况,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八卦。

实习生去主编室求潜规则。

求潜不成倒打一耙,指控主编性骚扰。

“现在的年轻人啊,很多人都想着一步登天,早就没有礼义廉耻这四个字了。”主编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感慨,“小姑娘的名字还很好听,叫南什么来着……哦,对了,南荇。”

这种八卦,想都不用想,当然是谣言和构陷,澄清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让始作俑者自食恶果也轻而易举。

但让霍宁辞生气的是,南荇压根儿没把他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居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搬出他的名头来吓退那些小人,平白无故被人诬陷,就连眼前这个无知的女人都在南荇面前大放厥词。

很好。

“叫刘律师马上过来取证,”霍宁辞吩咐身后的程余山,“你请在座的各位都留半个小时配合一下,把听到的话如实告诉刘律师,另外,为表占用各位宝贵时间的歉意,赠送一晚香悦大酒店的住宿和自助晚餐。”

甘晓璐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刚刚在半个月前被科普过这个男人的履历和头衔,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你……你是她什么人?”她惊疑不定地问。

“我是他的先生,”霍宁辞轻吐出几个字来,眼神轻蔑,“你是有多愚蠢才会认为我的妻子需要去主编室求潜?”

“什么!”甘晓璐惊呼了起来,她的声音颤抖,犹自挣扎着不肯相信,“你……是她老公?不可能……她从来都没说过……她怎么可能结婚了……”

“她的事情,需要向你这种小人报备吗?”霍宁辞冷冷地道,“立刻公开道歉、消除所有关于南荇的不利影响,要不然的话,就等着吃官司。”

他不再理甘晓璐,几步就到了南荇面前,拧着眉头看着她。

心里准备好了严厉教育的话,要让南荇长长记性。

可是一看到南荇含泪的墨瞳、泛红的眼眶,这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一下子好像卡了。

“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不悦地道。只是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就抬手在南荇的眼角上轻拭了一下,把人往怀里一拉。

南荇伏在霍宁辞的胸膛上,第一次没有瑟缩、僵硬。

这个胸膛是如此得宽厚温暖,那丝熟悉的杉木清香一点点地沁入心脾,驱散了心底刻骨的寒意。

泪水夺眶而出,湿润了衬衫。

霍宁辞的心脏仿佛也被浸泡在了泪水里,迅速地软化。

算了,还是先哄一下吧,责怪的话以后再说,

事情处理得很干净利落。

甘晓璐吓得腿都软了,当即就和南荇道了歉,在同学群和实习生群里散播的流言,也都置顶公告一一做了澄清。

下午,霍宁辞调到了走廊的监控,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第二天找到了那个在走廊上和南荇撞到的男人,男人是上楼送外卖到秘书室的,经过一番沟通后出来作证,他听到南荇出来的时候哭着斥责了一声“不要脸”。

吴云辉改了口,从南荇主动勾引变成和南荇在沟通时有了误解,他在圈子里也有点人脉,又是丽睿集团董事长关钰芬的亲戚,托了几个有头有脸的过来做和事佬。

霍宁辞当然没理会。

第二天下午,钱老师和于老师这边的调查也出来了,有两名已经毕业的学生出来指控,他们的确在实习期间也受到了吴云辉的性骚扰,在拒绝之后被穿了小鞋,因为没有证据,又惧怕被报复,他们只好忍下来了。

至此,吴云辉性骚扰的事情彻底坐实,报警后被处以十五日行政拘留。因为站出来控诉他的都是拒绝他的性骚扰的,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十五天已经是最高处罚,但他在这一行业的风评彻底毁了,不仅被丽睿集团开除,而且以后都不用再从事这一行了。

钱老师和于老师对这个结果很感慨,特意给同学们都叫在一起开了个临时的会议,勉励他们要向南荇学习,不管是在实习还是在职场,如果碰到这种性骚扰不能忍气吞声,在保留好证据的前提下努力寻求帮助,决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看不出来你这么勇敢,是我看走眼了,”于老师幽默地道,“你一哭鼻子我就想着完了,这事能和解就算是上上大吉了,没想到你能坚持到最后。”

南荇很不好意思:“我就是爱哭。”

“你啊,把我们瞒得好苦,”钱老师笑着道,“早知道你是霍宁辞的太太,我们就不用着急上火了,这点小事他完全能搞定。”

“那不一样的,”南荇认真地看着两位老师,“谢谢你们能相信我,还能这么尽心尽力地替我想办法。”

“老师嘛,总要有个老师的样子,”钱老师正色道,“你休息两天调整一下心情,周一我会过来,陪你去新的实习岗位交接,然后你好好努力,相信你一定能在实习岗位上取得好成绩。”

会议散了,郁青青和几个交好的同学留了下来,一致用阴森森的目光逼视着南荇。

南荇举手投降:“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们结婚了,这样吧,不如先把结婚的礼金交一下。”

“切!”同学们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嘲笑,“霍太太,你想得美!”

“我不是在做梦吧?”郁青青一脸梦游状,“我居然和霍宁辞的太太是同学,四舍五入我就是霍家的人了,你们掐我一下。”

身旁的于敏毫不留情地一掐,郁青青尖叫了起来。

“快说,”郁青青清醒了,“让我掌握第一手八卦资料,霍宁辞是不是禁欲系的?他平常凶吗?他下一步准备在哪里投资建野奢酒店?我提前去买一块地等升值。”

……

大家笑闹着,这几天因为这事而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告别同学们,南荇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菜,经过一个货架时,销售拉着她推销葡萄酒,说这是刚刚从F国进口的,品质高、口感好,请客最上档次。

南荇被蛊惑了,挑了一瓶最贵的。

回到家里时间还早,邵瑜和张嫂正要准备晚餐,南荇拎着菜进了厨房:“邵姐,今天我来下厨。”

小时候家里穷,她很早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最擅长的糖醋排骨和葱烤河鲫鱼,吃过的人都说不亚于专业厨师的水平。

霍宁辞帮了她,她不知道怎么感谢,想来想去,还是亲手做两道菜表达一下心意。

煎煸焖炒,南荇在厨房里忙里忙外,还不忘拿出手机给霍宁辞发了好几次消息。

你回家了吗?

什么时候能到啊?

再十分钟够不够?[猫咪害羞.jpg]

霍宁辞坐在汽车里,在手机的震动中滑开了屏幕。最后一条消息图文并茂,透着一股急切和羞涩,就好像南荇那羞怯的表情就在眼前,令人心情愉悦。

这一刹那,好像“回家”这两个字好像被染上了温馨的色彩,变得让人期待了起来。

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复了一句“到了”。

一进家门,饭菜的香味传来,厨房里传来了“滋滋”的煎炒声,南荇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愉快地叫道:“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霍宁辞的眉头拧了起来:“你在里面干什么?”

邵瑜一边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无奈地解释:“太太非要亲手烧两个菜给你尝尝,我劝了,她不听。”

霍宁辞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女人总爱执着于这种小事。

不过,她喜欢的话,偶尔下厨开心一下也无妨。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菜上桌了,南荇换了一套衣服,从包里拿出了她的那瓶酒,研究该怎么开。

“太太,我来。”邵瑜接了过来,熟练地打开,倒在了醒酒杯里。

嫣红的液体流淌在透明的水晶器皿中,映在了南荇的脸颊,她的笑意盈盈,替霍宁辞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你尝尝,好不好吃?”

味道的确不错,酸甜滑嫩。

南荇又殷勤地替他剔了一块鱼肉:“这肚子上的最肥了,没有鱼刺,你蘸点酱汁一起吃。”

河鲫鱼很便宜,刺又多,很少上霍家的餐桌,霍宁辞尝了一口,居然出乎意料得鲜美。

他有点诧异了:“菜烧得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南荇听了夸奖很开心:“小时候学的,那时候我要是……”

她要是不做饭菜、做得不好吃,会让陈建打的。

话到嘴边,她倏地住了口。

晦涩的过往,就用不着在这种高兴的时候提起了。

“你喜欢吃西餐,以后我也学点,烧给你吃。”她岔开了话题,又替霍宁辞倒了酒,兴冲冲地道,“卖酒的销售说这酒很不错,不知道她有没有骗我,你尝尝。”

霍宁辞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平常他喝的葡萄酒,都是五六位数起的,口感香醇、回味无穷,今天这酒无论是香味还是色泽,都不能比拟。

然而,看着南荇殷殷期待的目光,这入口的液体似乎一下子就渗入了甜蜜的气息,让人醺然欲醉。

“不错。”他矜持了称赞了一句,“你不喝点?”

南荇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捧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葡萄酒清冽甘香,甜中混着一点酸,带着一丝热意滑进喉咙。她从来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但今天这样的氛围,好像水到渠成需要一点酒来助兴,也可以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畅。

“谢谢你,宁辞。”她凝视着霍宁辞,心里充满了感激。

这一次如果没有霍宁辞,可能她也能在两位老师不遗余力的帮助下解决性骚扰的麻烦,但是却不会这样干净利落。

或许,在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前,那些污言秽语已经众口铄金,打着时间差把她污蔑成为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以后记住了吗?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一提起这个,霍宁辞还有点生气,“要不是我偶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南荇看着他,软软地应了一声:“对不起,我怕给你添麻烦,以后不会了。”

带了酒意的眼睛水汪汪的,白皙的脸颊上已经印上了一层绯红。

霍宁辞心头一热,不动声色地举起了酒杯,在南荇的杯子上敲了一下:“干杯。”

“干杯。”南荇听话地一饮而尽。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没一会儿,南荇就觉得有点热,忍不住扯了扯衣领;头有一点晕,心跳也渐渐加快,她不敢再大口喝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湿漉漉的眼神,有一点散乱,有一点警惕,就好像森林中迷失方向的麋鹿。

原本就红润的唇更妍丽了,葡萄酒浸润过的唇瓣灯光下越发润泽,仿佛果冻一般。

许是霍宁辞的注视太过热切,南荇被他看得有点紧张,忍不住舔了舔唇。

“过来。”霍宁辞忍不住了。

酒精让南荇的判断力和反应力大幅减弱,她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乖乖地起来朝着霍宁辞走了过来,中间还撞到了桌角,呼痛了一声。

一股大力袭来,她踉跄了一步,跌进了霍宁辞的怀里。

“疼吗?”霍宁辞哑声问。

她很委屈,控诉地看向桌角:“疼……”

“我帮你揉揉……”

话音刚落,霍宁辞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小兔子即将被拆吃入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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