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少联姻的日子

作者:小醋

南荇看着贺毓然发过来的数据,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呆了半晌,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一阵痛意袭来,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这是真的,背水一战的闭年刊大卖,丽睿娱乐的名号重新打响,她的投资不会打水漂了。

工作大群里已经炸了,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人人都好像处在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

这几个月来,杂志社从高处跌落泥潭,各种意外不断,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这阵子憋了一股子劲,今天终于彻底释放了出来。

刘元元:真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翻身了?

贺毓然:[恭喜发财,红包到来。]

贺毓然:发个红包清醒一下。

十秒过后,红包被一抢而空。

郁青青:给老大磕头,一笔巨款,晚饭有着落了。

齐尔珊:喜极而泣。

齐尔珊:上个星期还在被前同事嘲笑,说我认死理不肯挪窝,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

贺毓然: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份荣誉属于我们全体杂志社。

贺毓然:@向南行庆功会你这是逃不走了,准备好大出血吧。

看着群里突然出现的艾特,南荇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这是在呼唤她。

这个工作大群是南荇在两个月前加入的,一直挂的是她以前的网名,群里多是工作交流和人物分配,她一直只是潜水窥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毓然替她改了群昵称。

此时此刻,她对自己是“杂志社的老板之一”的概念骤然清晰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员工都在等着她发话奖励呢。

向南行:这阵子辛苦大家了,庆功会一定要办,@贺毓然具体怎么办你决定吧。

向南行:办得热闹点,也好让别人看看,大家选择在最关键的时候留在丽睿,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齐尔珊:弱弱地问一句,这就是新老板吗?

贺毓然:是的,就是我们美丽、时尚、智慧的新老板,我们封面的总策划就是她,S-Primrose也是她介绍的。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扬眉吐气。

向南行:[你这样吹牛的我一天要打死好几个.jpg]

这个系列的表情包是贺毓然的经典,被南荇偷了过来。屏幕沉寂了几秒,爆出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声,各种表情包和颜文字都冒了出来,原本有点严肃生硬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刘元元:老大,报应不爽啊。

郑飞:@贺毓然你也有今天!

郁青青:我终于盼到有人怼老大了。

贺毓然:给老板滑轨。

齐尔珊:我忍不住要吹彩虹屁了,@向南行你的封面创意太赞了,我的朋友圈里都把这张封面当锁屏了。

瞿海:的确拍得漂亮,顾非楠戴的那两套越剧头冠,我自己都留了一张海报收藏。

刘元元:请允许我向你表达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仰慕之情!

郁青青:完了,我一紧张,彩虹屁忘词了。

……

这些人都是杂志社的新任中坚力量,瞿海是时尚组创意副总监,刘元元是影视组组长,齐尔珊和郑飞也都是资深高级编辑,大家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融洽了起来。

贺毓然很快私聊了南荇,和她商量了关于庆功会的事情,末了提了一句封面的事情:对了,替我向景总道个谢。

南荇:什么?

贺毓然:封面里立下大功的两套越剧冠饰,是他从一个收藏家手里借过来的。

贺毓然:当时我们准备的头冠拍起来效果不好,S-Primrose的设计师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替我们借了两套过来。

贺毓然:收藏的珍品和赝品的确不一样,拍出来贵气十足。

退出了对话框,南荇呆了片刻,慢吞吞地在手机里调出了景迟日的手机号码。

这几天她因为繁忙的工作,刻意把景迟日的这件事情忘了,今天终于避无可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向景迟日表示感谢,不管是以前对她的资助,还是现在和丽睿的缘分。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于景迟日来说,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善举,是她自己,硬要给这份善举添上一层少女的浪漫,结果变成了这样的乌龙事件。

她和霍宁辞是夫妻,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这样的阴差阳错,只能说是她和霍宁辞的缘分吧。

安慰完自己,南荇拨通了景迟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南荇就迅速道歉:“对不起,那天我太意外了,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我从来没把我的资助人和你联系在一起,所以就跑了。”

那天跑得太突然,南荇一直有点后悔,特别是确定景迟日的确是她的资助人后,她这样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呢,”景迟日开玩笑道,“在你打电话来之前一直在反省。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对不起啊,”南荇再次道歉,“还有,谢谢你为我和那些同学做的一切,你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我一直以你为目标激励自己,希望我也能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景迟日轻咳了两声:“小荇,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这么郑重其事的?好像在向领导做什么汇报。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用不着再提了。我那天也是突然想起来太激动了,早知道就埋在心里不说了。”

南荇知道他怕自己不自在,心里感激得很:“那好,我听你的,记在心里不说了。说说这次杂志的事吧,我朋友特意让我来谢谢你借来的头冠,为杂志的封面锦上添花、画龙点睛。”

“举手之劳罢了,收藏这些头冠的人也是热爱越剧的,盼着越剧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能有机会展现在大众面前,让更多的人欣赏到它们的美,他们乐意之至。”景迟日笑着道,“我都听说了,这一期的丽睿娱乐大卖,破了纪录,S-Primrose两家旗舰店的销售额也猛增,很多人来预定了上镜的几套春夏款,看来,内娱的粉丝经济不容小觑啊。”

“真的吗?”南荇又惊又喜,能为广告商带来实打实的效益和知名度,这种双赢的局面,当然是杂志方最愿意看到的。

“当然是真的,”景迟日有点感慨,“我以前一直把重心放在新品牌的开发上,没有过多地干预S-Primrose,现在看来你说的没错,他们太傲慢和闭塞了,国内的变化这么大,他们却还一直用原有的思路在运营,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挂了电话,南荇的心情很好。

这几天的庸人自扰因为这通电话和杂志大卖一扫而空,她决定下厨庆祝一下,首先,要兑现以前说的话,学几道西餐。

霍宁辞回到家里,就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南荇。

“你回来啦,”南荇百忙中回过头来,“出去在餐厅等一下,马上要煎牛排了。”

霍宁辞朝着张嫂和邵瑜示意,两个人退了出去。

南荇在前面一无所觉,往平底锅里倒了一点食用油,用中火慢慢加热。

系着的围裙有点松了,她怕弄脏手,扭着腰用胳膊肘去拨了拨,可还是没用,只好叫了起来:“邵姐,帮我把围裙再系紧一点。”

一双手从后面绕了过来,环住了她的腰,又把下巴扣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

属于男性的气息突然,南荇这才发觉是霍宁辞,惊喘了一声:“你干吗?”

“为我学的煎牛排吗?”霍宁辞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问。

“上次答应你的……”南荇被他的头发蹭得痒痒的,忍不住讨饶,“别闹了,痒,油热了,要煎了。”

“你煎就是了,我替你系裙带。”霍宁辞慢条斯理地道,指尖丈量着南荇的腰。

说也奇怪,他明明以前看到这样和女人腻歪的都嗤之以鼻,可碰到了南荇,以前不屑的事情好像也渐渐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腰好细,他的双掌刚好握住,可能也就不到两尺吧。

把裙带打了个蝴蝶结,他舍不得离开,索性就站在身后看着南荇。

南荇只好忽视了后面的异常,把牛排下了锅,双面翻煎到了七成熟就夹了起来放在了盘子里,飞快地洒上了tarragon,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要加黑胡椒汁和柠檬吗?”南荇一手拿着一种调料,催着问,“快点,牛排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勺黑胡椒汁,两滴柠檬。”霍宁辞的要求还挺严格的。

大功告成,南荇捧着牛排到了餐厅,其他的菜都已经上桌了,虽然是临时学的,但也在邵瑜的帮助下像模像样地弄出了几个菜,够两个人吃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霍宁辞的骚扰,牛排的火候有点过头了,预想中的七分熟变成了全熟,对于吃惯西餐的人来说有点老了。

“是不是不好吃?”南荇尝了两口放下了刀叉,有点懊恼地道,“我再给你去煎一块。”

“不用,”霍宁辞把她起来的身体按了下去,“熟点也行,偶尔换换口味。”

旁边的张嫂和邵瑜对视了一眼,眼中感慨万千。

以前她们负责霍宁辞的饮食,对他的习惯是再清楚不过了,牛排一定是要七分熟的,过嫩了还勉强可以接受,但煎老了一定要重做。

原来,不是牛排老和嫩的问题,是煎牛排的人的问题。

吃完晚饭,两个人的夜生活和往常一样温馨,在小区里散了一会儿步,霍宁辞去了书房办公,南荇也去了自己的书房。

这阵子一有空就为了杂志而忙碌,她已经很少享受自己的闲暇时光了。

浏览了一下网页,南荇有点意兴阑珊,往常吸引她的几档综艺也没了兴趣。

她想了一下,忽然来了兴致,拉出了书柜下放着的一个箱子。箱子里放着的都是她以前舍不得丢掉的旧物,有王奶奶给她的几块丝帕,还有她以前收集的贴纸和小玩意儿。

最下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她打开来一张一张地翻了过去,从前的心情跃然纸上。

她一直把霍宁辞当做是那个资助人,除了感激之外,还混杂了敬慕、喜爱、向往等各种复杂的感情,在网上搜到任何一件有关于霍宁辞的消息和喜好都莫名高兴,记录在了这本本子上。

原来,这些感情全都弄错了对象。

太傻了。

幸好,当初没把这件事情在霍宁辞面前提起过,要不然真是太丢人了。

她看了半晌,忍不住哑然失笑,拿起笔来在上面郑重其事地写了一行字:不是他,是另一个啊,你这个小傻瓜!

就让这段弄错了对象的朦胧感情,就此尘封在这本笔记本里吧。

“笃笃”两下,门被敲响了:“还不睡?”

南荇吓了一跳,飞快地把本子往箱子里一放,又把箱子塞进了柜子里放好,这才跑了过去:“我在整理东西呢,你今天这么早忙完了?”

她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往常霍宁辞这个时候都还在忙,因为香悦集团的酒店遍布全球各地,各种时差都有,如果要正经工作的话,霍宁辞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事情要处理。

霍宁辞被这话噎了一下,不悦地捏了捏她的脸庞。

的确,他今天早了,可是并不是忙完了,而是他把工作暂时搁置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处理着邮件就想到南荇一个人没事做的样子,电脑上的文字好像虚浮了起来,集中不进脑子里。

可这个影响他工作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明天上班的时候再看也来得及。”霍宁辞淡淡地道,“总让你等着也不好。”

南荇莫名其妙:“我没等啊,你忙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先睡……”

看着霍宁辞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她聪明地选择转换了话题,“不过太晚睡不好,早睡早起身体好。”

“好,以后尽量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霍宁辞满意了,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几下,正要进一步深入,南荇一矮身,从他身旁飞快地逃离往卧室跑去,一边还吃吃地笑着:“你不是说睡了嘛,那就赶紧睡觉,别做其他事情了。”

霍宁辞算是发现了,南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已经不像从前一样怕他。

他几步就追了上去,轻而易举地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调皮了是不是?”

双手被制住了,南荇无处可逃,只好求饶:“我错了……”

“晚了,”霍宁辞轻哼了一声,正要压上去亲她,忽然南荇偏过头来,看向电视机,惊喜地道:“宁辞,你看,在报道越剧团下乡的专题。”

“……市越涌越剧团给罗安村送去了一场文化下乡的盛宴,受到了村民们的热烈欢迎,在村会堂中,越剧团表演了《沙漠王子》和《盘夫索夫》的经典片段……”

电视里放出了演出的画面。

“哪个是你?”霍宁辞饶有兴致地坐了起来。

“那个。”南荇指着舞台中间那个。

水袖飘飘、环佩叮当,很漂亮。

霍宁辞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他的眼神凝固了。

电视镜头转向观众席的第一排,那个坐着的男人,不是景迟日吗?

“……据悉,这次下乡活动还得到了SPRING集团的大力支持,集团CEP景迟日更是亲临现场,为宣传传统文化亲力亲为……”

霍宁辞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南荇。

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景迟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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