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都在等我掉马

作者:成逆

薛元清闻言一惊,立马与那师叔对视了一眼,对方显然和很惊愕,迅疾短促地摇了一下头。

白樱也有些茫然了,她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含雪杯的下落吗?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玄清上仙道:“抱朴山庄高手云集,寻找失物靠的也不仅仅是武功,你却在山庄门口让首徒试炼,显然,你在意的最主要的,并不是含雪杯。其次,你方才说,是你夫人将含雪杯送回密室之后,第二日发现杯子不见了,却未详述这其中的时间线索,显然,对此有所隐瞒。”

“物是死物,即使是什么含雪杯,也不过是为人所用罢了。可人要是没了,便是什么仙器都救不回来。薛庄主面带忧戚,声音格外低沉,连对我们的笑容都是勉强为之,我想,薛夫人应该是也出事了吧?”

薛元清显然没想到这女子洞察之力如此之高,面色一惊,那师叔显然也是惊得厉害,二人对视了半晌,薛元清又行了个礼,缓缓道:“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再瞒姑娘了,夫人她,的确是出了事!”说罢面色悲哀更盛。

白樱让他别着急,慢慢说,只见薛元清缓了好一会儿才满面悲戚道:“那日薛某一时贪杯,喝醉了酒,含雪杯虽是宝贝,夫人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拿得出手,薛某便放心让夫人独自去密室放那含雪杯。”

“哪知,等第二日薛某醒来,却是被弟子告知,密室门大开,夫人竟是无缘无故地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玄白二人同时惊道。

“正是。倘若是中了什么伤害、武器,凭借伤口、脉象也不难判断出动手之人,偏偏却是走火入魔。夫人本就处在我薛家“金浮图”的七重上,稍有不慎便会牵动内功心法的紊乱,且毫无踪迹可寻。这两件事发生的极为巧合,可就是没留下半点线索,叫薛某怎能不惊骇!”

“所以,薛庄主其实是怀疑今日在座的四人?”

薛元清迟疑了一下:“易器会隆重,前五日到薛家庄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诸位英雄江湖事多,大都在易器会结束当日便下山离开,到前日,也就是出事那日,只有这四位仍在。”

玄清点点头,这几人继续留在抱朴山庄本就不一定是巧合,碰巧又丢了东西,嫌疑着实不小。

“那薛庄主去他们住的地方搜搜不就行了?”白樱道,不是她想得简单,而是他们江湖人这么好面子,定然会想办法证明清白,应当也不会推辞。

薛元清摇了摇头:“夫人走火入魔尚且难以断定诱因,密室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人证物证,这四位也都是江湖上有头脸的人物,薛某实在是没有理由贸然怀疑、打扰。”

……

忘了好面子的不只他们四个了。

玄清点点头,接着问:“方才我只依稀听到两人名字,还请庄主详述一下四位都是何人,同薛家庄又有何恩怨?”

没等薛元清说话,一旁中年师叔便面露疑色,有些难以置信道:“二位姑娘,竟是不知他们四人是谁?”

“你们可知道,我们二人是谁?”白樱反问。

二人一起摇头。

“这不就行了,直说呗。”

薛元清顿了顿:“今日那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的男子,是江南燕家的长子,燕南;那个胡装打扮的汉子,是西原金家的掌门人,金开眠;那脸上有一道疤的汉子,耍的一手好飞刀,江湖人称蒋飞刀;那女子,是之前江湖有名的美人施凌云的女儿,梁月萧。这四人中,金开眠武功地位最高,梁月萧差一些,但因其母亲独有地位,故而行走江湖时并没有多少为难,反倒是大多愿意助她一把。”

“这四人,比之薛家如何?”

薛元清摇摇头:“地位武功皆相差甚远。”

玄清点点头,又思衬了一会儿,薛元清突然像想起来什么是的说到:“还有一事好叫姑娘知道,这金开眠同燕家素有些交恶,他性子直爽,喜怒形于色,故而对燕南也厌恶的厉害。”

玄清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有些遮掩,思衬了一下便问盯着他问道:“如何交恶?”

薛元清神色一变,想转移话题,却被玄清直直盯着,也不好再隐瞒,顿了片刻沉吟道:

“三年前,燕家被江湖上一个魔头盯上,先是门下弟子接连被杀害,又被扬言要灭其满门,燕家素有德行,各路英雄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先是派了各路门下弟子支援,后又亲自去到江南守护,终究是没能保住燕回天夫妇,只是将独自燕南救了出来。”

“至于金开眠,燕回天夫妇从前也不知怎得,一直不待见此人,他前去江南燕家时,他们二人竟当着各路豪杰的面儿把金开眠赶了走,当时谁也没想到那场大战如此惨烈,现下想想,金开眠走了,也许未尝不是救了他一命。”

白樱听了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如果当时金开眠不走,他们这边岂不是多一分胜算……

眼见薛元清神色疲乏,玄清起身作别,由几个白衣少年领着住到了山庄的客房。此地不同江家或是九王府,没有东西分明的厢房,而是所有的房间以一个半圆环地方式排在一起,大有八卦阵法之意。

有了之前的教训,玄清也不敢再放白樱独自住一间,挑了间有两张床的房间便进。一进去白樱就感觉有点耳朵发热,这房内大都是红色,木台上摆着两只蜡烛,虽是有两张床,却是两张拼在一起的窄床,那不就变成一张了吗?活脱脱地一股凡间要大婚的气息。

那弟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到:“二位姑娘,抱朴山庄弟子修行剑道,大多清心寡欲,故而并未设过有两张床的客房,如今这间是之前给师叔娶妻预备的婚房,只是一直没用上,合适的,也只有这么一间了。”

玄清四处打量了一下,又看白樱一脸形容不出地不知是笑还是害羞的表情,淡淡地道了声无妨便让人出去了。

屋内光线有些晦暗,玄清坐在桌前喝了口茶,白樱四下打量了一会儿,也走上前问道:“玄清上仙,你可有什么发现,为何我隐隐约约觉得,这薛家好像并不只是丢了一个含雪杯这么简单?”

玄清点点头:“薛家在江湖中地位显赫,薛府人多眼杂,此事涉及到的几人又是大有背景,难。”

白樱也若有所思:“倘若真的是他们四人当中的一人,那便需要从动机查明,他和薛家有什么恩怨,偷这含雪杯又有何用?或者,玄清上仙,我们能不能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挨个溜进屋子,找一遍有没有便好?”

玄清一时不知道她脑子里是哪来这么多邪门歪道,揶揄道:“哦?我猜,这个方法今日薛元清应该已经趁机用了罢?”

“唔……”白樱泄气地一哼。

“他们不傻,不会偷了东西还往自己屋里藏,诺大的抱朴山庄,藏一个杯子易如反掌。我看,此案的关键之处还是在于薛夫人身上。”

她接着解释:“倘若一个人偷东西时候被撞见,或者就是从别人手里往出偷,定是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慌乱,薛夫人武功不低,什么人既能和她交得了手,又能在慌乱中保持理智,不留在一招半式的痕迹,招招引得薛夫人自己乱了心脉走火入魔,这是关键所在。”

“啊,所以如果有这样武功的人,方才薛庄主一定会说,正是因为那四人的武功都不足以将薛夫人置于那种境地,所以才是最为迷惑的地方?”白樱顺着分析道,此刻她也明白了薛庄主为何不告诉四人薛夫人的境况,恐怕是想在必要时候套话。

“玄清上仙,那会不会是山庄以外的人,比如什么行不见踪影的高手偷偷取了?”

玄清摇头道:“抱朴山庄位于半山腰,守卫极其森严,倘若对方真有此等本事,也不必单单等到今日才动手。且上山的人没有下山,又怎会知道偏偏前日晚薛元清会喝个酩酊大醉,由薛夫人去放那含雪杯呢?”

白樱一想对哦,从这四个人在易器会结束之后不肯下山便值得商榷,那晚薛元清醉酒和四人也有直接关系。究竟是不是提前谋划好的……

白樱一拍脑门:“我明白了玄清上仙,可能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四个人,每做一件事,最终都是为了偷得含雪杯!”

玄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几个人不好说,但仅凭薛夫人走火入魔一事便可断定,这绝不是山庄中任何一个人可以独自完成。”

四个假装做客的人其实早已私下勾结起来想要害人,白樱忍不住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打了个激灵,有些畏缩道:“玄、玄清上仙,那如此重要的事,薛元清就把指望放在我们两个无名无姓的小辈身上,他就这么相信我们能找到吗?”

玄清看她这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下:“这只老狐狸,他找我们,也并不都是为了含雪杯,而是为了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可以随时将我们推出去当替罪羊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什么让jj作者凌晨两点发文?是爱、是勇气、还是责任?

是白天没写完呜呜呜。(今天哦不已经是昨天上午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有应届生的小天使们也要一起顺利过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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