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心证道玄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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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雾灵儿甜腻的声音,沉迷在风月情/事里的凤笙着实吓了一跳。雾灵儿能看得到他半张侧对着她的湿红脸颊,脸上还未隐去那种迷幻快乐的神色。

他身上的衣饰都是齐全的,只有身下那个隐秘的地方,浸在水里,掩在一片紫色的霞光之下,被肆无忌惮地玩弄着。

少年的清澈的眼神已经涣散得不成样子,像是起了大雾的幽潭,迷朦中,又透出一股子诱人欢愉堕落的意味。

两扇如半透明的翼翅般的鼻翼随着沉重的喘息,微微颤抖着,起伏煽合,像是要拼命挣脱某种禁锢一般。紧蹙的浅淡细眉,让凤笙的脸上,有种正在受难的难过神情,可是他光华流转的眼睛里奕奕的神采,看起来又是那么快乐。

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情汇聚在那样一张生动鲜活的脸上,冲突之下,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矛盾,却让人移不开眼的美感。

他猝然抓紧了玄谷的肩膀,将红透的脸颊埋向一旁,额头抵靠在玄谷的肩上,只露出半截滴血红艳的耳廓,僵着身体,羞得一时也不敢有动作。

腿根处绷紧了,他的身体泛着热气,能更敏锐地感受到身下忘川河水的凉意,还有,贴在他肌肤之上,摩挲着他腿侧软嫩细肉的那半张手掌,似乎比忘川还要凉。

而且……听岸上的那个女子叫玄谷娘亲,凤笙从跋涉忘川的那些凡界人嘴里听说过的,凡人十月怀胎,生下孩儿,才会被孩子唤作娘亲。莫非玄谷外出的这万年来,也去生了个孩儿不成?

他正胡思乱想,自己却又想得不甚明白的时候,玄谷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看了挤出虚假笑意,灵动眼眸中掩不住捉弄得色的雾灵儿一眼。

她的神色懒洋洋的,好似和平时并没有多大的异样变化。

雾灵儿恶趣得逞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慢慢地,她抿紧了唇。

隐在星月晨辉眼的眸底,是一层冰寒的颜色,雾灵儿瞧见了那丝疏离淡漠的眼色。

心底隐秘地不舒服起来,像是被什么小小的尖刺扎了一下,仔细探寻,却看不见伤口,更不知道那尖锐过后一瞬又消失无踪的刺痛从那里来的。

雾灵儿不喜欢玄谷脸上那么冷淡又疏离的表情,从她脸上看到,居然比从帝灏脸上看到,还要来得叫她难以忍受。

趴在她肩头,羞得藏起脸来的少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喘轻吟,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立刻便死死攀住了玄谷的肩膀。

雾灵儿见他半边赤/裸的后背上都开始抽搐颤抖起来,细腻的肌肤上沾着湿粼粼的水迹,像泛着光泽的琥珀蜜蜡一样。

低着眼,雾灵儿的视线扫过玄谷藏在水下那截白皙的腕子。玄谷却旁若无人般,继续着刚才的调弦弄笙之能,也不在意雾灵儿就在眼前,在旁边看着。

雾灵儿便觉得有些难堪。她像是被污了眼睛般,狠狠撇开了头,娇俏的琼玉鼻子里,冷冷哼出声来。

凤笙止不住欢愉的索要,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难得起了一丝羞耻之心,湿润嫣然的诱人红唇里,暧昧的吐息和破碎低细的声音混在一起,便有了一种让人更想入非非的靡乱感觉。

“嗯啊……不要了……不要了……”他用力扣紧了玄谷的肩膀,贪婪地嗅闻玄谷身上那种让人沉醉着迷的清冽味道。

忘川河水轻缓地流动,淌过河底玉石般的鹅卵子,折射出伶仃的夜色清辉,伴着如同清泉漱玉的轻响。

“好啊。”弯了弯唇,玄谷听到凤笙口不对心的拒绝,也没什么在意,立刻停下了手。那截白玉般的手腕,从一片绮丽的紫色云霞之中伸出来,上面挂满了湿漉漉的水泽,随着她手抬起来的动作,一颗颗剔透的水滴如晶石般,从她细白似月光的手上滑落,滴滴答答地掉进忘川河水中。

天上的玉轮又冷又冰,银辉铺散在水面上,晃动在玄谷的眉心眼底,如同她的神色一样薄凉。

撇着头的雾灵儿没有看见,埋着头的凤笙也没有看见。幸而,毕竟那不是什么缱绻温柔的好模样,反而凉薄伤人得要命。

凤笙咬了咬湿红的嘴唇,僵着身子跪在那里。原本就精致纤柔的样貌,此刻微微红了眼眶,便更显出一种易碎柔弱的美丽来,任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心存疼惜的——除了没有心窍失了情根情/欲的玄谷。

而同样没有心窍,被玄谷把真身溯世书带在身上的潇殊,自然被动地见证了玄谷对那纯白如纸的魅灵之主又一次利用玩/弄,心念所动,溯世书上,便存了案档——“时隔一万零九十六年,天道废子玄谷,于忘川河畔,戏九幽魅主,耍弄之间,全无情念,事毕之后,也无温存,实乃真渣滓也。”

连带着那一场活/色生香的艳/情风月,也一并记录在册。

看着记录在蜃景之中,月光之下,玄谷清冷薄情的细长眉眼,美艳得如同浸髓毒/药一般,甚至透出一股难言的妖娆邪性,潇殊对玄谷的心里的厌恶,便又更深了几分。即使厌恶,却又不自知地为那人晃神。

他也无心,他也无心窍,却因着博览群书,知晓尽天下大义,有了济世的宏愿,虽然无情,却有他自己心中的大义准则。扶鸾还在九重天上时,有时候会笑着对他说,他的大义是假大义,没有情,不知爱,又怎么会懂大义?

这样的说辞,便一定会惹得潇殊生气,幸而扶鸾也不常说,听他大发高义之言,也只是低头捻着手中的棋子,笑而不语罢了。

此刻凤笙的样子和心境,必定是如同那些千古话本子上,被绝情人抛弃伤心的痴情人,潇殊有所感触,更加为他义愤填膺,便又在案档上补充了一句:玄谷,戏耍人心,至邪至恶,当受天罚雷劈,尸身无存!

他也不觉得这评语有多恶毒,还想着,若让修得“谶道”大成的扶鸾来将这话念上一遭,出口成法令规则,玄谷便被天罚惩戒,该是多快意的事。

凤笙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溯世书上为他气愤得抓耳挠腮,苦于困囿在书中,才没有跳出来破口大骂。他只是刚被玄谷送上情潮,正欲攀折而上,玄谷却突然停了,任由他在那边不上不下地难受着。

抚按在他腰侧的那只手,冷得像寒冰,玄谷的脸色,也发白得像是冰雪一样。

忘川河里,常年涤荡鬼魅,那附骨的阴湿之气,早就浸到了此刻她并没有灵息护持的身体里,带来让人崩溃的痛苦。如若不是玄谷之前受了帝灏一场三界极致酷寒的折磨,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她此刻只是极力绷紧了面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冷静,才能保持住清醒的神思,显出一派游刃有余,谈笑自若的神色来。

冰凉湿漉漉的唇角贴着垂头委屈的凤笙细腻软嫩的欣长皓颈,玄谷诱惑似的,轻声笑着说:“不请我到你家里么?还是你想在这里,想被人看着?”

九幽的毒瘴龙潭,是三界最凶险的地方,这里遍地都是不出世的妖魔恶兽,鬼魅幽魂,因为千百年来在毒瘴龙潭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着,能活下来的,实力比外界的那些妖魔,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一万年前,玄谷闯入毒瘴龙潭,以那样只差半步便可至天道帝君的巅峰修为,在这里的妖魔恶兽手中,都没有讨得多少好处,更不用提现在这具堪堪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的身体了。

她必须在这里,寻着一个能镇压四方的靠山,才不至于白白丧命在这种凶险的地方。

凤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是魅灵之主,这毒瘴龙潭里的妖兽们,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不忍让畏惧他的。凡是凤笙出现的地方,任凭方才如何凶残暴戾的妖魔恶兽,见他来了,都会乖乖地收起利爪,温顺乖巧得像什么似的。

原先玄谷还以为统御毒瘴龙潭的魅主是何等手腕凌厉的铁血君王,才能压得住这满地的魑魅魍魉,但是后来她才知道,凤笙从来没有出手惩治过谁。

他将编好的花冠戴在头上,歪着头一笑,粉润的唇清清滟滟地勾起来,天真纯白又不知事:“魅主?那是什么?我们这里,没有魅主的,从来就只有我一个,和他们都不一样。”

柔弱的少年,比头上的繁花还要娇艳纤细,招摇着,好像在等着人来采颉的娇贵花朵。

他随手抓过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毛茸白兔,抱在怀里揉了一揉。那红眼睛的兔子惊惶无助,睁大了红宝石般的眼睛,一动都不敢动,顺从地任凤笙捏圆搓扁,才被放下去,落地之后,撒腿就跑。

玄谷能看穿那只白兔只是一个幻象,它的真身化着风,像一团黑烟一样膨胀变大,逐渐遮天蔽月,成为浸没在邪恶黑气中阴森狰狞的模样。它回过头来,狰狞翻涌的黑雾中探出两束猩红的光,像是一对盯着人,目光能探入魂魄的眼睛。

那是,传说中,凶残无比的食魂鬼。

……

刚刚还失落万分的凤笙,听到耳边的暧昧,清澈的眼睛里,一下迸出奇异的神采,喜不自胜地笑起来。

玄谷垂着眼睫:“抱我起来。”她冰冷的手腕已经僵硬发麻,再使不上力气,身子也僵硬了。

凤笙像捧着珍宝一般,把她抱在怀里,上了岸。

一直被玄谷无视的雾灵儿委屈地咬住了唇,她此刻,也是再没脸,叫玄谷一声娘亲了。心口不知道怎么的,酸涩得厉害。她捏着衣兜里的两枚天灯金果,指尖都在轻轻发抖。

从妖魔两族的追捕之下,逃到这里,到现在,她好像,要不管她了。

雾灵儿觉得自己被抛弃了——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太过明显,几乎让她心口都泛起酸来。

玄谷是不是再也不会从天而降,将手伸向她,对她说——借我一剑,为你斩尽魑魅魍魉。

也不会,在她被同宗同族背叛之后,扯着她,千里逃亡。

更不会,在她陷在心障之中,为她斩断如丝乱麻心绪,带她出那一片魔障了。

再没有人会护她管她了吗?

恍惚间,靠在凤笙怀里的玄谷好像轻轻移过眼神来,看了雾灵儿一眼。

那一眼,一下就让雾灵儿再次升起了莫大的勇气,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紫衣少年的身后,随着他,一起回了凤笙的洞府。

作者有话要说:潇·今天又偷偷藏了小×片·殊(一边看一边痛骂):人渣!败类!无耻!

雾·今天又没有被后娘抛弃呢·灵儿:我会乖的,再也不敢推你了嘤QAQ!

凤·对渣攻深情不改就算被抛弃一万年还是会倒贴上来的贱受·笙:唔……啊!快一点!弄坏我把!

补昨天的更新Orz,下午还有一更

然后渣作者终于!可以申请入v了嘤!

谢谢大家!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成!

好了,单方面宣布我们结婚,不要像玄谷这个渣女人一样抛弃我QAQ,入V之后也让我看到你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