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陆相宜站在原地,盯着林深深和锦洋的背影,胸口起起伏伏的,她气的格外想要尖叫,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是娇柔的模样示于众人前。

    此时此刻,她根本就伪装不下去那个形象了,可是却还是要死撑着伪装着。

    陆相宜半天,才费尽全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冲着周围的人道了一声“抱歉”,便去了洗手间。

    陆相宜一把推开了洗手间的隔间,狠狠的反插了门,这才大口大口的喘起来了气。

    越想,她越觉得心底憋气,可是她却又无处发泄,最后一是没有忍住,整个人就蹲在了马桶上面,痛哭出声。

    ……

    北京的秋,格外的短,入秋没有几天,全城的树叶已经落的有一大半,气温也跟着急速下降。

    接下来的一周,林深深一直都在忙林氏企业的工作。

    陆相宜从林远爱生日宴会上的那次事情之后,倒是真的没有在给林深深找一些小的麻烦。

    日子倒也过的平淡顺畅。

    林远爱生辰过后的第九天,是林深深的生日,恰好是个周末。

    这一天的早上,林深深起的很早,天还没亮,她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先去洗了一个澡,然后穿上昨天特意准备好的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后下楼,去了花市。

    林深深选了一大束菊花,又选了一些康乃馨,付了钱,便抱着那些花,去了城郊的墓园。

    自从六年前,她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一天,父母去世,直到下殡,她都没有能从美国回来。

    外界只当她的父母死于半年后的一天,其实不知,她的生辰,才是她父母的忌日。

    林深深父母所在的墓园,在半山上,看墓园的一个年长的老爷爷,耳朵有些不好使了,林深深到的时候,墓园的门开没有打开,她在外面喊了好半天,年迈的老爷爷才拎着钥匙,背着手走了出来,给她打开了门。

    林深深抱着买来的花,沿着青石堆砌整齐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往半山上走去。

    山并不高,林深深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便到了父母的墓前,可能许久没有人来的缘故,墓前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落叶,看起来显得有些荒凉。

    林深深站在墓前,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迈着步子走了上去,弯身跪在低上,才将墓碑四面的杂草一簇一簇的拔起。

    林深深拔草的时候,都没有敢抬头看一眼墓碑上刻着的字和挂着的相片,只是一味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拔草,拔着拔着,林深深的眼泪就啪啪啪的跟着落了下来。

    有些悲伤,就像是一条蓄势已久的激流,一旦决堤,便会奔流不止。

    林深深的眼泪一旦开始坠落,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到了最后,整个人就突然间哭出了声,像是无助的孩子一般。

    林深深哭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的止住了眼泪,她不断的抽泣着转过头,把自己买来的两束花,插在墓碑前的花盆里。

    林深深依旧垂着眼帘,静默的跪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