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脚有些脏,脚底有着薄薄的一层灰,是刚才急急忙忙去拿止疼药的时候,没有穿鞋子弄脏的。

    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都很优雅惊艳的男子,在任何场合,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各种抢眼的完美,竟然会如此不顾形象的为她去拿止疼片?

    林深深轻轻的动了动眼睛,看到锦洋的眼底,弥漫着的是满满的焦虑和关切。

    林深深突然间有些为自己避免他的告白说出口,而佯装出来极为极度痛经的做法,而内疚。

    可是,她除了装成痛经,阻止锦洋之外,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用。

    爱情,对于现在的林深深来说,是件奢华的东西。

    她回国,不是为了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

    她父母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她的孩子,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林深深想到这里,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将心底浮现着的内疚与歉意,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

    可能因为月经来的第一天,林深深失血有些多,面色看起来很苍白,又经过刚刚的一阵子折腾,她看起来真的有些虚弱。

    她嘴里的哼唧声,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呼吸变得有些绵长,像是睡着的样子。

    锦洋坐在床边,盯着林深深的容颜,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林深深并没有睡着,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卧室内的动静,等到她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她才快速的睁开眼睛,俯身,冲着床边的垃圾桶里,将嘴里一直喊着的止疼片胶囊吐了出来。

    她并没有痛经,所以这止疼片,自然是没有吞下腹中,只是含在了嘴里。

    林深深吐完之后,就快速的回到床-上,安安静静的摆好姿势躺好。

    过了约莫半分钟,锦洋穿着拖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床-上的林深深,看到她的睡衣竟然有一些露出了被褥之外。

    他清楚的记得,他离去之前,她的睡衣都盖在被褥里的,难道她睡觉习惯乱踢被子么?

    锦洋皱了皱眉,便往床边靠近了几步,随意的抬起手,拉了拉被子,仔仔细细的盖好在林深深的身上。

    此时接近秋季,室内的温度并不高,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容易泛冷,锦洋细心的调高了一些室内的温度。

    屋内很安静,林深深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安静的坐在床边,盯着她的容颜,出神的凝视着,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林深深此时半睡非睡,她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额头,温柔而又充满了爱恋,就像是一场梦。

    很舒服,很美好。

    林深深忍不住贪恋的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那个手心里。

    锦洋没有抽回手,就贴着她的脸,安静的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锦洋的一个无意之间的侧头,扫到了一旁垃圾桶,然后视线定格了几秒。

    他便腾出一只手,伸进了垃圾桶里,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