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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奥汀根本就是完全无视女人的工作狂。我一直认为他没有出轨并不是因为他足够忠诚,或者能力有问题,而是他太忙,没时间去沾花惹草。所以刚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以为这个“陛下”另有其人。
很快,另一个女孩回答说:“我没见过,好象是格里特尼尔的女官。不过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不是陛下第一个公开找的女人。好像前两年也有一次——似乎是从洛基殿下觉醒之后没多久,他就带了一个伏魔官回金宫。”
“真的?原来外界对陛下同性恋的传闻真是假的的啊,好失望……众神之王,不管再漂亮的女人都配不上吧。”
“所以喽,据说女人不止这一个。侍女长告诉我,她偷听到了陛下和一个女鬼匠的对话。据说那个女的利用色相来换取上界祭典的排行呢。”
“居然用不公平手段竞争,真是太卑鄙了。”
“是啊,可惜侍女长没看到她的脸。不然一定揭穿她。”
越听到后面似乎越无法集中精神。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男人理性,女人感性,而奥汀的理性程度远远超过一般男人,这也是他能够一直维持统治称帝主要原因。他是那种就算诸神的黄昏将会再次降临,也会冷静下来思考剩下的几个小时内该如何减少或者避免伤害的人。也正因了解他的个性,以前我从来不曾考虑过与他硬碰硬,出了问题总是示弱或者认错,那个神后当得也非常憋屈。
心情糟糕与他说的话有关系。任何言语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说出口,所以他说“对不起”,那大概真会永远“对不起”下去。
只是,虽然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属于自己,但也不曾想过他会成为别人的。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冲出门外。
突然之间觉得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不管将来怎样,都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向他解释以前发生的事,还有洛基强加的一些酷刑……尽管这一切都有些太迟了,尽管看到一张苍老的脸,他或许会感到厌恶。
赶到金宫门口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他回来却是几个小时以后。
近日天气越来越凉,看样子很快就会下雪了。满腔的热血和冲动都随着温度的降低而减少,所以等奥汀回来的时候,我已紧张得无法控制。
“依娜?”
奥汀穿着黑色的大衣,脸颊清瘦而白皙,里面的白衬衫和吐纳在空气中的雾让他显得真实了几分。
然而,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一个穿着厚重长袍、头戴女官帽的女子正双手吊着奥汀的手臂。尽管因为天冷嘴唇微微发抖,但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却美丽得足以让无数男人心生神往。他的身材高大,她勾着他的模样更显得娇小妩媚,极需呵护。
“你有事找我吗?”奥汀又问。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当真正想要认错,或者真正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道歉和告白都是难以启齿的。
所有演练了无数次的话,都无法开口。我张开口,等待时间一秒秒流逝,说出口的却是:
“我只是路过这里。”
老了的背脊很难挺直,这一直是我重生后最头疼的问题。但此时,我却可以借此蜷缩着,佝偻着,不被察觉失态的情况下,悄悄溜走。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脑中浮现出他将在寝宫中拥抱那个女人的画面。难堪的绝望、愤怒和嫉妒几乎燃烧了所有的理智。可是,我想他看不出来。
没人能看得出来。
从当夜起,祸不单行。这件事一直萦绕在脑海中,导致我完全无法入睡。次日直接忙了一天,依然没有睡意。次日我花了一整个通宵的时间来做武器,希望能麻痹一些,终于在凌晨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感到筋疲力尽,裹着大衣匆匆回去睡觉了。睡起来以后觉得头比平时沉了起码两倍,浑身都像散架一般难受。
勉强支撑着身体去了治疗所,医生说近日在换季,我患上了特格大峡谷那边过来的传染病,然后开了一个药单让我自己去买药。
才突然想起,在阿斯加德看病不要钱,但药却要自己花钱买。看看价目,确定自己买不起而且这个病不会致死以后,我直接回家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感觉好了一些,又坚持忙碌了一整天,结果突然发了高烧,而且全身疼痛。
躺在床上看着床头高高堆砌的书,还有为时不远的上界祭典,我知道错过这一次机会就又要等上四年。四年之内可以发生多少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以再败。就算我的力量微不足道。就算这个地方未必真的需要我……
我以玛格尼的名义找伏魔官领了一瓶镇痛剂。喝了以后,一整天除了有些头晕竟就再无大碍。
连续喝镇痛剂第三日,我在缝纫厅里工作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药效已过,我躺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一张熟悉的大床上。
奥汀坐在床边,紧锁着眉,明显有些动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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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不大好,眼下有些青色。焦躁和怒意更将他显得憔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将两个深蓝色的瓶子丢到床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东西吃多了会死人的!”
我盯着那两个瓶子,无法说出没钱买药的话。而且,也没有时间。
“诸神的黄昏中死去的神族有多少你知道么?一亿三千万。这一亿三千万中重生的神族连七千都不到。而你是这六千多神族里稀少的十二主神之一。不管力量是否还在,如此对待你自己,就算累到死,都一无是处。”
不出我所料,他不是不在意当年的事,只是藏得太深。他也是头一次这样教训我。被他这么一说,我更感到无地自容,将头深深埋了下去:“……对不起,我只是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