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我放飞了骨凤,卯足劲一次性瞬移至河岸对面门前空荡荡殿堂,已累得几乎停止呼吸。
散发着强光的银色魔法护壁挡在大门中央。我刚一走近,一个戴着眼镜手捧金色本子的考官走过来,看了看名册说:“是依娜对么。”
“是的。对不起,我之前遇到……”
“考试开始后就无法入场了,你回去重新预约吧。”
“先生,请容我解释一下,我早上六点就从阿斯加德出发了,但在路上遇到了意外。您可以找人检查我的身体,一定会发现缺氧和晕厥的痕迹。这个考试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让我参加。”
考官耐心地听我说完,合上名册:“可以理解。但是依娜女士,不论你遭遇什么,那都是你的事,责任不在我们。”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摆手,“但,但是这次考试我必须通过,真的很重要。错过了,我就又要再等四年。”
“四年?我想你一定误解了吧。你现在回去预约,最多四十天以后就可以再参加下一轮考试了。”
“那是因为我报名参加了上界祭典的鬼匠竞选,而且已经交了比赛作品上去。但如果我不是鬼匠,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先报名参加上界祭典,再参加鬼匠考试,是么?”见我点头,考官蹙眉沉思了一阵子,说,“我不想说失礼的话,但女士你并不是孩子了,怎么会这样安排行程呢?”
我自然无法解释自己这样安排的原因和苦衷:“拜托了。”
“这是千年来鬼匠考试的规则,迟到一分钟和缺席并无区别。况且你现在进去,会打扰所有人的。”考官收好笔,淡淡地道,“下次再来吧。”
我说不出话,只是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他迟疑了片刻,又说:“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在抱怨现实和自己遭遇的时候,多想想为什么别人如此年轻就可以当上鬼匠吧。”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压住洛洛,没让它喷火烧死那个考官。
在门口一直守了一整天,还隐约抱着一些希望考官会想通了让我进去。
直到下午,一群群拿着长短锤的阿西尔神族和少数异族从殿堂里出来,手臂上打着积分刻印,忐忑地排队等待着最后的考核。合格的工匠瞬移过魔法阵以后,那个巨大的圆环散发出金光,他们的手臂上的积分刻印就变成了鬼匠刻印。
但不过是极少数。最高等的职业头衔是终生的金饭碗,考试永远都是残酷的。
他们站在极远的地方,经历着我体会不到的喜怒哀乐。新生鬼匠们陆续回到殿堂领取衣服,而洛洛一直低垂着脑袋,仿佛都是它的错。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阿斯加德,突然意识到该联系队友准备练习了,但已无力再去想别的事。
回到家门口,发现一向空空的邮箱里居然躺着一封信。一时间心跳加速,手忙脚乱地拆开。
然而,那只是骨凤租借商扣去租金后退回的押金。
这种失落感似乎在过去也曾有过。就像手指上那颗重生后就一直戴着的银色指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它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