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没好气道:“我要去请大夫看侯爷的腿伤。而且侯爷最喜干净,定然是要人伺候沐浴的。”
“阿六哥不愧是侯爷面前最得力的人,果然思虑周详。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便相留了。”冯古道笑眯眯地看着他出门,默默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跳上床,无声地掀起床帏一角,只见一根手指头粗的铜管嵌入墙中,露出小半截在外面。
他伸出手,想在铜管上轻轻一弹,但转念又改变了主意,放下床帏,手在床铺上打着拍子轻哼道:“野花芳草,寂寞关山道。柳吐金丝莺语早,惆怅香闺暗老。罗带悔结同心,独凭朱栏思深。梦觉半床斜月,小窗风触鸣琴……”
薛灵璧沐浴完,又让大夫重新将伤口包扎好之后,问随侍在旁的阿六道:“他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阿六道:“唱了近半个时辰韦庄的《清平乐》,不过此时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