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小孩分毫不肯移动,“大伯……小竹不能和你回家,娘去天上了,只有小竹可以孝顺关心爹爹……今天是小竹不乖才惹爹爹生气……”
一句话下来,大家更是叹这孩子乖巧怨这爹爹冷血。
众人议论谴责乱成一团,狸猫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心灵深处被那孩子的一句话给撼动了“娘已经去了天上不要小竹了……爹爹没有去天上,为什么也不要小竹……”
过往的记忆伴着一个孱弱断续的声音,如刀片凌迟,鲜血淋漓“但是……宝宝也觉得我好自私,他说肩上的担子好重好重……他说他要去天上,天上没有忧愁,咳咳咳……你不要怪他,都是我不好……”
……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他突然俯下身,将小孩抱起,丢下一锭银子做饭钱,便旁若无人地转身出了酒楼。与其同行的其他三人也是大大愣了一下,才赶忙起身追随了出去。
“皇兄,你这是……?”下榻了住店后,安亲王忧心忡忡、不解地看着这位素来杀伐果决的兄长,不知他带上这半路杀出认亲、来历不明的小孩要做什么。
“念儿若在世……也该这么大了吧……”平淡如水的一句话,漫过空气,让安亲王心里一阵窒息辛酸。
狸猫浅浅地笑着,眼神里的哀伤让安亲王不忍注视。
“但是,万一……适才庞虎抓他,他一下就闪开了,以庞虎的身手,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如何躲得过……?”安亲王还是不放心。
“说不定是巧合罢了,我抱他时试探了他几个穴位,脉息吐气与常人无异,应是没有习过武的孩子。”不知为何,他无端地对这孩子有好感,想要保护他,莫名地不喜欢安亲王的猜测。
“少爷。属下已按少爷吩咐给孩子沐浴过了。”门外侍卫庞虎低声请示。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庞虎和金剑带进来一个洗去污泥一身清爽的小娃娃。
狸猫和安亲王回头,粉雕玉琢的娃娃朝狸猫咧嘴一笑,让两人同时愣住了……
除了眉眼以外,那鼻子、那嘴、那神韵……
一笑若清荷出水,纯真甜美,若不是见过这个笑容百次千次,断是看不出其间所暗藏的无限狡黠灵动,而狸猫二人一眼便分辨出了……
不为其它,就为这孩子像极了一个人!